其實陳珂原本是不準備找傳人的，因爲他覺着收徒過於麻煩了。
但現在陳珂卻認爲，不收徒，照樣可以找傳人。
爲何一定要當一個現在意義上的老師呢？當一個未來現代世界的老師不可以麼？
他只當先生，只當知識的傳播者，而不當這個人的老師。
將自己心中的知識傳播出去，讓所有人都能夠看到那清澈的知識，從而使得他們一點點的進步。
陳珂忽然恍然之間明白。
雖然自己不啓發他們，這些人也能夠一點點的找到通向文明的鑰匙、
可既然自己的啓發能夠給他們節省一些時間，他爲何不去做呢？
而聽到陳珂話的汴揩禮神色緊張，臉上帶着不可思議的神色：“您，您方纔說什麼？”
“您要收我爲徒麼？”
陳珂微微搖頭，在汴揩禮有些失望的神色中說道：“我只是說，你是否願意跟我學習。”
片刻後，那兩人顫顫巍巍、有些小心翼翼的來到了櫃檯前，看着裡面的張四，小聲的說道：“這、這位官爺、我們聽說秦幣行能存錢。”
製造署
如今的製造署越來越大了，甚至製造署已經分成了兩個大類，一類是製造那些人發明出來的東西，一類是不斷地研發、研製新的東西。
“在你的帶領下，製造署的確是在朝着更好的方向去發展的。”
民以食爲天。
“若是你願意，便可以跟着我學習。”
過了片刻，門外的小吏悄然走來，臉上帶着些茫然。
在回家的路上，看着依舊繁華的咸陽城，張四還給自己的孩子買了他一直想要的吃食、玩具。
“除此之外呢？”
“俺們兩口子一直在咸陽城裡賣點湯食賺點錢財養活自己，以往一年到頭能有個百十錢已經很好，能夠顧着兩人的生活了。”
但正在逐漸的放慢腳步。
“本來他是想要領罰的，但他突然發現一個問題。”
“另外的十分之九則是令周圍的一些皇農開始種植，無論是青椒、亦或者是其他香料的成長週期都不算是很長。”
陳珂看着越來越大的製造署，心中滿意的點着頭，對於他來說這的確是一件好事了。
百家宮中
盧生的臉上帶着些許疲憊，但他看着手中的東西，臉上又是充斥着激動地神情。
陳珂的語氣中帶着些許笑容：“如此一來，等到明年可以播種的時候，已經積攢了不少的種子可以分發出去。”
不由自主的跟張四聊起來了家常。
“咱們秦幣行有這個功能麼？”
這是時代進步的必然趨勢。
能夠跟着陳珂學習已經是一件非常值得他慶幸的事情了，即便沒有師徒的名分，他也願意跟隨在陳珂的身後。
盧生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本來還想着向丞相邀功呢，沒想到現在還是得去請教丞相給我解答疑惑。”
“不過這火銃到底哪裡有問題呢？”
如果香料永遠是香料，這對陳珂、對黔首來說並不是什麼好事。
“日子越來越好了啊。”
兩者在劃分之後，就不再歸屬爲一類，級別自然也是要下降半個級別。
“所以想把積蓄存進來。”
陳平眼睛中帶着些許得意之色：“回稟丞相，的確如此。”
“作用並不大。”
這說明古代人民的創造力只要不受到壓迫，他們就能夠創造出來很多優秀的東西。
“如今，除卻您之前遺留下來的兩版印刷術、造紙術、水泥、瓷器之外，有人又發明出來了一種和瓷器一樣美麗，但卻更加鮮豔、透明度更高的東西。”
劉故點了點頭。
“這對你並不公平，但你可願意？”
其中一個老人點了點頭，然後從懷裡拿出來了身份證明，遞給了張四。
陳珂的聲音十分坦誠，而汴揩禮則是沒有絲毫猶豫的跪俯在地上。
他心中暗自打着主意，等到製造署再擴大一些，就就可以上書請陛下將製造署一分爲二，一部分爲研究所、一部分爲製造局。
這是古代文明一點的說法，其實就是五穀輪迴。
“唉。”
“因爲琉璃先燒製出來，此物又和琉璃有些相似，我們便沒有爲其更名，只是都換做琉璃。”
陳珂也沒說什麼，只是繼續看着那一片青椒及各種香料說道：“如今已經是到了四月的天氣，需要抓緊時間了。”
這對於他來說是最好的讚揚了。
“下官願意。”
他們都是第一屆文選賽出來的學子。
是的。
大秦也在一日日的變得興盛。
忙碌完了一天任務的張四揉了揉臉頰，然後準備下班。
“經過這個工序的紙張變得較爲柔軟，他萌生出了一個想法，如果繼續讓紙張變軟呢？”
櫃檯上的錢幣大多數一銅幣、一銅幣的。
他低着頭：“你我沒有師徒之名，我只是想把這一卷當初看到的書籍傳授給你，讓你能夠知曉這一門農學的道理而已。”
“一個色彩豔麗但是並不透明，只是看起來晶瑩剔透。”
一來是因爲陳珂爲他們的上官，而且是頂頭上司。
汴揩禮遵循陳珂的說法，並沒有從稱呼陳珂爲老師，而是繼續稱呼陳珂爲丞相、自稱爲下官。
他看着身旁的陳平說道：“陳平，我聽聞製造署的人這一段時間拿出來了不少新的東西？”
陳珂稍微算了一下時間說道：“大概也就是等到七月份、八月份左右，就能夠再次趕上秋天種植。”
將數字寫在那紙張上，將信息登記好之後，蓋上自己的章、秦幣行的章後，將東西交給兩人。
兩人對視一眼搖了搖圖，一臉迷惑。
如今距離下班時間還有兩刻鐘。
“爲了區分，一者爲琉璃，一者爲琉璃鏡。”
其實在接過製造署署長位置的時候，他一直非常的擔憂、焦慮。
而此時，不遠處走進來兩個互相攙扶着的人，兩個人的臉上帶着滄桑的神色，身上的衣服破破爛爛，看起來很是髒污。
好在今日，他得了陳珂的讚揚，也算是心中的一塊石頭落在了地上。
陳珂對於朝廷構架的改造，依舊沒有停止。
“下官定然不辜負陛下、丞相的信任，一定會竭盡全力。”
陳平繼續帶着陳珂往前走，一邊走一邊介紹着說道：“另外還有一位工匠，他在製造紙的時候，不小心做了一些其餘的工序。”
“這兩年因爲王上、還有仙人的功勞，日子一點點變好，現在倆月就存了一百多錢。”
“我們稱之爲琉璃。”
他伸了個懶腰，點完了如今府庫內的錢幣後，看了一下院子內的日晷。
這個所謂的琉璃鏡，不就是玻璃麼？
他錘了錘自己的肩膀，看着早已經過了下班時間的日晷：“走咯，回家。”
晨
那老人顫顫巍巍的從懷裡拿出一個大大的錢袋子，嘩啦啦的倒在了櫃檯上。
他看着陳平，有些感慨的說道：“陳平啊，你做的很好。”
現在的陳珂雖然還在以「讓黔首能夠吃飽飯」而努力，但未來的大秦是一定要朝着『讓黔首能夠吃好飯』爲目的的。
“等到秋天再次種植，冬天來臨之前就能夠再次收貨一次。”
但如果香料變成了調料，他對陳珂來說、對黔首來說就會變成一件好事了。
“我們兩個老東西也不敢藏在家裡，生怕遭了賊。”
二來則是因爲無論是嶽懷讓還是陳平，其實都是出自陳珂的門下，同樣是陳珂不承認的學生。
接班賢者永遠不是一個輕鬆的事情。
他不理解。
張四接過證明，仔細登記，然後從櫃子下拿出來一張帶有特殊花紋、印記的紙張，再次詢問道：“兩位老人家，你們想存多少？”
張四並沒有覺着厭煩，一邊數一邊與兩人說着話閒聊：“兩位怎麼想着在秦幣行存錢了？”
“自從上一次宣佈了只要能夠發明、製造出來新的東西，就可以獲得賞賜與獎勵，而且並不會被上官欺壓的時候，製造署的人就迸發出了很強的創造力。”
他看着兩個人搖搖晃晃離去的身影，語氣中帶着些許感慨。
“另外一種則是顏色並不豔麗，但透明度十分高，站在這琉璃的另外一邊，對於琉璃的對面景色，可以看的清清楚楚。”
不知道是朝廷內誰帶領的風氣，現在的他們都稱呼散值爲下班、稱呼點值爲上班了。
“但你我之間，永遠不會有師徒之名，也不許你在外說你是我的徒弟。”
那個陳丞相描述中的火銃！
一個簡單的、卻能夠造成巨大威脅的東西。
這對於陳平來說是一個壓力巨大的事情，自己的前任這麼好，如果自己稍微乾的不好，就很容易遭到唾罵。
只是
盧生撓了撓頭，這個火銃看起來怎麼跟陳珂描述的不一樣？
他看着面前擺放在地上，顯得有些巨大的火銃，心裡有些猶豫，丞相所說的話一定是不會有錯的，那就是他做錯了。
比如更衣——
張四依舊是和藹的問道：“好的，請問兩位有秦幣行的戶頭麼？”
陳珂聽着陳平的介紹，心裡則是帶着些許的笑意、
一旁的陳平、治粟內吏嶽懷讓則是神情中帶着喜悅之色：“恭喜陳丞相、恭喜汴吏。”
嗯，很刺激。
“張吏，他們說想要在秦幣行儲存一些錢財，但是錢財不多。”
這個時候的製造署其實更像是製造廠+研究院的集合。
“將這些已經成熟了的東西分成兩部分，一部分佔據十分之一，另外一部分佔據十分之九。”
異常柔軟的紙張，可以用來更衣的紙張.
突然之間他就想到了一種東西，那不就是衛生紙麼
他來到這裡後，一直是以貴族的身份，而且是最頂級的貴族，所以他並沒有受到一個事情的困擾。
“記得登基、發放牌子哈、”
“然後再慢慢的令百姓們都可以在市物署中購買到這種香料的種子，而後以民種植。”
但問題是，哪一步出現了問題？
即便汴揩禮沒有陳珂徒弟的名分，陳珂也不會承認這個事實，但嶽懷讓和陳平對待汴揩禮的態度還是發生了改變。
或許是張四的態度很溫和，兩位老人此時緊張的情緒已經是逐漸褪去了。
他終於將這個東西製造出來了。
陳珂聽完這話，眼睛瞬間亮了起來。
“就想着存到秦幣行裡。”
“屆時便先令一部分依附朝廷、皇家的商賈去種植此物。”
“待到有民衆大量種植香料，並且以此爲生的時候，香料的價格就能夠徹底打下來，到了那個時候，這些香料就能夠真正的變成調料了。”
哪怕陳平對自己十分有信心也是如此，因爲他的上一任署長是如今的丞相陳珂。
張思看着兩人又問道：“那兩位帶身份證明了麼？儲存錢幣需要開戶，開戶需要身份證明。”
“一共是一百三十五錢。”
說到這裡，陳平有些尷尬：“這些紙張的用途有些尷尬，暫時是用來更衣、以及擦拭桌面髒污、以及一些其他的作用。”
既是始皇帝陛下的學生，又是陳珂、陳丞相的學生、
張四笑着與兩人聊天，等到數完，也是聊得差不多了。
秦幣行
“十分之一的那一部分留着供給宮廷中使用，以避免陛下那裡沒有使用的香料。”
張四並沒有嫌棄這兩個人，而是重新坐好，等着外面的小吏詢問兩人的業務，而後給這兩個人辦理。
聽到這一句讚揚，陳平的心中頓時一酸。
即便沒有自己的所謂發明，玻璃也是在這個時代出現了。
“他做出來了一種異常柔軟的紙張，只是這種紙張現如今的用途.”
以往哪裡有這樣的好日子？
日子，的確是一天天的好了起來。
“琉璃有兩種，分別是兄弟兩個發明出來的。”
這對於那些權貴們來說是一個別有生趣的名稱，對於張四來說只是一個稱呼而已。
儲存一些錢財？
張四瞭然的點了點頭，他看着劉故說道：“咱們秦幣行的確有這個功能的，你帶那兩人進來吧。”
古代的“更衣”其實是用竹片.
那感覺。
大朝會。
今日大朝會定然非同尋常，因爲許久不曾出面的王翦、王老將軍也是出現在了朝堂上，並且老神在在的端坐在最前方。
下面的蝦米們看着三公九卿那嚴肅的神色，都準備好了迎接暴風雨的來臨。
朝會一如往日般的開場了。
“諸位愛卿，可有要事啓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