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0章 交鋒(中)【4k,求訂閱】 - 東方圖書-免費在線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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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0章 交鋒(中)【4k,求訂閱】

第330章 交鋒(中)【4k,求訂閱】

扶蘇言語中多有些沉默,片刻後,他擡起頭,看着陳珂的雙眼。

眼睛中帶着的是點點的笑意,看起來十分的平常。

“老師若是想說,即便是我與父皇都不好奇,老師也會說得。”

“老師若是不想說,即便我與父皇都好奇,難道老師就會說了麼?”

“老師啊,你的個性我在瞭解不過了。”

扶蘇端起來面前那一盞青瓷的酒杯,微微的抿了一口,感受着這杯中酒的清冽。

他感慨的說了一句:“老師這裡的東西,向來是最好的。”

扶蘇眯着眼睛,酒液從他的喉嚨一路下滑,直接滑到了他的肚腸之中。

“您看起來懶散、但其實內裡是在狂悖不過的了。”

“若是這世上的事情有一絲一毫不合您心意的,您立刻就會展開報復。”

“至死方休。”

他看着陳珂說道:“老師啊,有時候我真的覺着,您應該在這世上找一個歸宿。”

“若無歸宿的人,怎麼能夠感受到這世上一切的美妙呢?”

陳珂只是淡淡的往後靠了一下,語氣平淡:“歸宿?其實哪裡有什麼歸宿呢、”

“我這個人向來是如同落葉一般,隨波逐流,飄落到哪裡就是哪裡了。”

他放下手中的青瓷,而後輕輕的在這杯子上彈了一下,些許聲音迴盪在這屋子中。

“川穆候想讓我冷眼旁觀,他們還是沒有放棄分封的想法。”

陳珂啞然一笑:“不過我也能夠理解,那些宗室誰會想要放棄分封制呢?”

“若是繼續施行分封制,大部分的時候他們的頭頂什麼人都沒有。”

“而有了前車之鑑,或許只需要熬上幾十年,他們就可以重現當年七國紛爭的局面。”

“誰想要蝸居在這咸陽城中一輩子,而不是自己站在高臺上爲王呢?”

扶蘇並不在意陳珂說的話,他從始至終就沒有懷疑過陳珂,不只是他,嬴政也是從來沒有懷疑過陳珂的。

這父子兩個最出色的一點,就是信任自己想要信任的臣子。

他們的信任一旦給出,絕對不會更改,除非那個被他們信任的臣子當着他們的面捅了他們一刀。

在這一刀出刀之前,哪怕是種種跡象表明此人要出刀了,他們也不會懷疑,也不會有任何的防備。

如果這一刀殺不死他們,那麼他們就會拔出來身體中的刀,而後捅向那個人。

將他們乾脆利落的殺死。

絕對不會有半點的猶豫。

這便是嬴政父子。

而陳珂顯然也是知道扶蘇以及嬴政的性格,於是他也沒有半點的懷疑。

即便是說起來川穆候也只是用淡淡的語氣說着。

前幾日川穆候找他,他也是直接乾脆利落的進了宗室府。

那個時候他何嘗不知道川穆候的打算呢?

川穆候認爲,只要陳珂進入了宗室府,只要陳珂與他有所交談,那麼坐在皇位上的那個人機會開始懷疑陳珂。

懷疑到了最後,即便陳珂不是他們的人,也是他們的人了。

這是深層次的一個博弈,也是深層次的一個交鋒。

兩個坐在棋盤上的人,他們之間的博弈絕對不只是表面上那麼簡單。

任何一句話,任何一步棋都是別有深意的。

陳珂站起來伸了個懶腰:“殿下啊,這幾日你幫我去給王老將軍送封信,便說別忘了當日我的所求。”

“我這條小命,可就全在他的身上了。”

扶蘇翻了個白眼,只覺着陳珂說的話是玩笑話。

“老師,在這咸陽城中,難道還有人能夠威脅到您的性命?”

“您以爲黑冰臺的人、鐵鷹衛士的人都是吃乾飯的麼?”

陳珂撇了撇嘴,笑着說道:“你只管與王老將軍說這話就是了,別的伱管那麼多做什麼。”

“你老師我怕死,想多幾個保命符不行麼?”

扶蘇訕訕的笑了笑:“行吧行吧,既然老師都這麼說了,那我肯定是幫老師做到位的。”

咸陽城

近些日子的咸陽城中,多了很多人。

這些人的到來很正常,已經三年了,所有人都知道,臨近過年時候的咸陽城消費力有多麼的驚人。

全國各地的商賈都來到了咸陽,帶着自己的貨物。

咸陽城中有天下最有錢的人,有天下最有權的人,這裡的人從來不會缺少購買力,缺少的只是稀有的貨物。

所以,天南海北的人都來了。

劉三站在咸陽城門口,抹了一把自己額頭上的汗水,他看着巍峨肅穆的咸陽城,臉上帶着些許激動。

“終於到了。”

“俺還得送信,這可是大事,不能夠耽誤了。”

咸陽城的某處角落。

幾個閒散的人站在那裡,幾個人互相看着對方手裡的東西。

其中一個身上穿着灰衣服,臉上帶着一道刀疤的男人說道:“承諾給你們的東西都做到了,你們承諾我的事情,也該完成了吧?”

另外一個看起來賊眉鼠眼的男人嘿嘿一笑,他看着自己手裡的錢財地契,臉上帶着激動。

“弄完了弄完了。”

“大概也就是三四天的時間吧,就能夠把你想讓傳的事情給傳出去了。”

刀疤男點了點頭,又看向了另外的幾個人:“你們幾個的東西帶來了麼?”

蓬萊洲,胡川君府邸

一個意想不到的人走進了胡川君府邸,他的臉上帶着些許漠然的神色。

“兩位,咱們當初說好的,可不是這個價格。”

“你們現在還在找我,是有什麼事情麼?”

胡川君冷笑一聲:“你這會裝什麼裝?當初我把你從大牢裡面撈出來的時候,你忘了?”

“現在霍真那個傢伙還活着,甚至一點罪過都沒有。”

“你以爲你能夠好過?”

方從神色不變,就好像是沒有聽懂胡川君話裡面意思一樣。

“您這話我就聽不懂了。”

“什麼叫做您把我從大牢裡面撈出來的?若不是我交代了許多的事情,難道您以爲我能夠活着出來?”

“您只是找了個人,把我的屍體調換了一下而已。”

景陽君在一旁打着圓場,笑着說道:“哎呀,何必爭執呢?”

“總之現在該走的人走了,不該走的人也沒有走。”

他指了指遠處的城門口說道:“現在臨淄郡全城都被封鎖了,咱們按照原計劃肯定是行不通的了。”

方從略微沉默後,看着胡川君說道:“我有辦法,可以繞過李信、王賁兩人的檢查。”

“但是我要更多東西。”

景陽君微微的眯了眯眼睛:“更多?”

“好。”

方從看着景陽君說道:“我有一種閉氣的藥,可以在短時間內讓我進入一種昏迷、沒有呼吸的狀態。”

“這種狀態我稱之爲假死。”

“君可製版一個送喪的隊伍,我藏在棺木之中,棺木封死。”

“我在服下那種閉氣的藥,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逃出去。”

“正常情況下,看到棺木封死,這二人就不會在懷疑了,而即便他們懷疑開棺,只要不侮辱屍身,他們只會覺着我是真的死了。”

“二位,如此便是可以前往咸陽城了。”

“之後日夜兼程,應該是能夠在年前給咱們的那位陳奉常一個巨大的驚喜。”

景陽君與胡川君對視一眼,而後直接說道:“好。”

“那便按照你說的做。”

三川郡

石懸尼按了按額頭,他早已經收到了自己老師的信件,只是不知道該如何處理近些日子出現的事情。

他坐在院落中,看着外面的風吹雨打,輕輕的嘆氣說道:“老師啊老師,難道您就真的一點野心都沒有麼?”

“封王你是真的不猶豫的麼?”

石懸尼的面前擺放着一個棋盤,似乎是什麼人經常來此與他對弈一樣。

他的聲音剛落下,就有一道聲音響起。

“哈哈哈哈哈哈,我說石兄啊,不管老師心動不心動,你都不能心動啊。”

孟秋走到這院落裡,坐在石懸尼的對面,微微的笑着說道:“老師不心動,是因爲知道,心動了也沒有任何作用。”

“石兄啊,你可不要在關鍵的時候糊塗。”

“你以爲這分封的事情,是誰定下來的?”

“你以爲陛下是什麼人物?”

孟秋砸了咂嘴說道:“即便是宗室的那羣人一起上吊,加上朝堂上的所有人都一起上吊,陛下也不會有任何的猶豫。”

“分封制是不可能施行分封制的,郡縣制是一定要施行郡縣制的。”

“你我都知道,那些人如果想要實行郡縣制,需要搞出來什麼事情。”

“無外乎是這郡縣的事情罷了。”

他搖了搖頭說道:“可問題是,若是真的出了事情,應該怎麼辦呢?”

“陛下第一個處理的會是誰呢?”

“第一個殺的就是咱們這些郡縣上的郡守啊。”

“老師身爲棋手,尚且可以保存己身,但我們這些人呢?”

孟秋看着石懸尼,語重心長的說道:“退一萬步說,就算陛下真的妥協了——咱們且不說這種可能有沒有。”

“只是說陛下真的妥協了,難道陛下會放過我們?”

“只要我們插手這個事情,無論如何,我們都只能死。”

“所以,咱們看着老師做自己的事情就好了。”

“何必插手呢?”

他端起來面前的瓷杯,左左右右的看着:“這是蓬萊洲傳過來的瓷器?還是從咸陽城傳過來的?”

石懸尼一邊喝水,一邊說道:“當然是從蓬萊洲傳過來的了。”

“咸陽城那裡的瓷器是咱們能夠盼望的?”

他砸了咂嘴說道:“據說咸陽城的青瓷名爲「碧波點峰翠」,白瓷名爲「一片雪」,乃是最頂級的東西。”

“蓬萊洲那裡傳來的,只是最基礎的青瓷、白瓷,甚至連名字都沒有。”

“據說連製造的材料都不一樣。”

石懸尼說道:“再者說了,咸陽城中的東西,怎麼輪得到你和我使用?”

孟秋卻是撇了撇嘴:“還是霍實那個小子佔了大便宜,他在臨淄郡,老師在蓬萊洲,老師走了之後,留給他不少東西。”

“到時候不都算是他的政績麼?”

石懸尼指着孟秋嗤笑道:“你啊,就知道惦記着這些東西,有什麼用處呢?”

他站了起來,看着遠處的三川郡城,眉宇中都帶着些許的柔和。

“我這一輩子啊,已經找到了我自己想要做的事情了。”

“儒家所言,爲民爲國,如今我爲民而活,又何嘗不是實現了自己心中的抱負呢?”

“即便一輩子呆在這三川郡城中,我也是願意的。”

遠處東風凌冽,打在他的身上,顯得些許的不堪一擊。

蓬萊洲,臨淄郡城外

李信、王賁兩人站在那裡,神色不改。

他們已經守在這裡許久了,一直沒有離開,等待的人卻一直沒有到來。

此時,城內敲敲打打的來了一隊人

兩人對視一眼,眼睛中都是帶着一抹欣喜:“來了!”

於是,不管是王賁還是李信,都是坐直了身體,而周邊的士兵們見到了,也紛紛都是認真了起來。

一場戲的戲臺子已經搭建好了,角也已經是到場了。

大戲不就開始了麼?

宗室府中

許久不見面的衆多宗室們匯聚一堂,全都是在等待着時機、

川穆候身着打扮全都是盛裝,從那後院中從容的走了過來,臉上帶着點點慈悲。

“諸位,我們等了許久的時機,要到了。”

臨淄郡外

李信、王賁隨意的看着那隊人馬離開,而後全然都是放鬆了起來。

王賁伸了個懶腰說道:“等了這麼多天了,終於是等到了。”

“走吧走吧,回去喝點酒。”

李信卻是看了一眼王賁,聲音中帶着嚴肅:“喝酒?早着呢。”

他翻身上馬:“走吧。”

“咱們要去煤礦那裡。”

長沙郡

會稽郡,郡城外,些許人站在那裡,神色中帶着緊張。

漆黑的夜色席捲了一切,無數的霧靄從海上而來,將一切都是覆蓋住了。

遠處的天穹上出現了些許的光亮。

天幕下的所有人都看着上方的那一抹光亮,眼睛中帶着激動的神色。

“終於要來了麼?”

“陳師預料的沒錯,果然這天象要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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