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弗蘭茨終於處理完了一天如山的公務之後,他剛想喘口氣,一個噩耗便降臨了。
“陛下,不知道俄國沙皇那根線搭錯了,他們居然想讓波蘭人改教!”
施瓦岑貝格親王語氣興奮,毫無疑問在他眼中這是一個好消息。
看到施瓦岑貝格親王這副表情,弗蘭茨都不需要問,那俄國人肯定是失敗了。
雖說奧地利對俄國碗裡的波蘭沒什麼興趣,但也絕不希望波蘭人被俄國人和平演變。
至少對大多數人來說如此.
“讓波蘭人改教,俄國人這次踢到鐵板了。”
“陛下,您居然猜到了結果。”
施瓦岑貝格親王對於弗蘭茨能猜到結果並不意外,因爲前者已經用語言和表情暗示了這一結果,但還是拍了一個生硬的馬屁。
其實施瓦岑貝格親王本不是愛拍馬屁的人,歷史上的他更是絕不可能這樣做,然而此時的弗蘭茨和歷史上大不相同,前者也沒有所謂的“擁立之功”,後者在世人眼中更是如同神祇一般,所以施瓦岑貝格親王正在學習如何當一個聽話的大臣。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弗蘭茨畢竟在皇室和上流社會浸淫了這麼多年,他明白此時不揭穿對方纔是尊重。
其實下屬適當的奉承有助於維持上下級關係,聰明的領導也懂得適時地接受,一切的關鍵在於分寸二字。
弗蘭茨並沒有糾結於這些無關痛癢的小事兒,他所在乎的是具體情況如何。
“其他國家的反應如何?”
“英國人和法國人的反應迅速,兩國大使已經在第一時間發出抗議,譴責俄國的行爲,並且有情報說兩國準備以戰爭相威脅就像當年解放希臘一樣。”
(希臘獨立戰爭希臘人雖然表現得英勇,戰鬥意志也強,但實際上卻是在節節敗退,如果沒有列強幹預未必能成功。)
“俄國方面的態度呢?”
“他們的大使在裝傻,表示毫不知情。”
“像是俄國人的作風。只是波蘭的事情沒那麼簡單.”
弗蘭茨眼中閃過一絲憂慮,但很快他的思緒就被施瓦岑貝格親王打斷。
“恕我直言,陛下。如果英法真的將戰火燒向俄國,那麼我國正好坐收漁翁之利。”
“坐收漁利?恐怕沒那麼簡單,搞不好就會偷雞不成蝕把米。”
按照施瓦岑貝格親王的設想,此時遭受重創的英法與俄國應該是勢均力敵,而雙方大戰的最終受益人顯然就是奧地利帝國。
根據奧地利帝國的情報和之前經驗,施瓦岑貝格親王相信這場戰爭將會奠定奧地利帝國歐洲霸主的地位。
畢竟以此時奧地利帝國的體量,雙方都不敢搶拉其入場,只要能保存住實力,戰後的國際地位自然會提升。
而且還能抓住這個機會悄悄擴張,無論是德意志、意大利、還是巴爾幹地區都再無能阻撓奧地利帝國的存在。
作爲一個大德意志主義者,施瓦岑貝格親王有這種想法並不奇怪。但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
雙方如果真的打起來,奧地利帝國這個龐大的鄰居想要袖手旁觀實際上不可能的。
奧地利只能選擇加入其中一方,或者被動加入其中一方。
毫無疑問奧地利帝國確實有左右戰爭勝負的能力,但戰爭的勝利並不一定意味着奧地利的勝利。
比如兩宋的滅金滅西夏之戰,又比如呂蒙的白衣渡江。在粉絲眼中可能是酣暢淋漓的大勝,復仇之戰,慰靈之戰,以少勝多的典範,戰爭史上的奇蹟。
然而從戰略角度講卻是短視至極的做法。
很顯然施瓦岑貝格親王對弗蘭茨的看法並不認可。
“陛下,只要我們兩不相幫,他們就很難分出勝負。我們只需要保持中立就能悶聲發大財”
“但如果他們打不起來呢?”
施瓦岑貝格親王愣了一下,按照外交部和奧地利帝國的專家們估計,俄國肯定不會讓步,只要奧地利帝國嚴守中立,雙方有很大機率會打起來。
“沒打起來,我們也沒損失什麼。”
“怎麼可能沒損失呢?”
弗蘭茨嘆了口氣,軍人出身的施瓦岑貝格親王外交敏感度果然不行,後者聽得一頭霧水。
“你帶一些禮物再帶上我的親筆信親自去一趟俄國,跟沙皇當面講,我們奧地利帝國是俄國的盟友,如果發生戰爭一定會站在俄國一方的。
記得,包括寫給奧爾加公主的信,一定要先徵得沙皇本人的同意。”
弗蘭茨說完之後,施瓦岑貝格親王臉色有些難看。
“陛下,俄國人那樣羞辱您,您何必爲了一個沒見過幾次的女人做到如此地步呢?
您喜歡美女我們都知道,難道我們奧地利就沒有嗎?國內如果沒有,殖民地還有,什麼樣的女人值得您付出如此大的代價呢?
請您不要將婚姻和愛情混爲一談.”
弗蘭茨一陣無語,很顯然施瓦岑貝格親王又誤會了什麼,不過這樣也挺好,看起來更加真實,效果也會更好。
(在十九世紀以前選擇愛情纔是奇葩,歐洲更加講究門當戶對,尤其是貴族。)
弗蘭茨板起臉說道。
“首相大人,執行命令。”
“遵命,陛下。”
施瓦岑貝格親王並沒有太多猶豫,畢竟軍人的天職就是服從,而且皇帝此時作爲國家最高意志的代表也不是他能違抗的。
看着施瓦岑貝格親王步伐沉重地走出了皇帝的書房,幾個幕僚和親近的大臣立刻湊了過來。
“親王閣下,陛下怎麼說?”
“說什麼?都閉嘴!這是國家最高機密!”
施瓦岑貝格親王對着衆人就發了一通邪火,衆人只能低頭讓開一條道路。
施瓦岑貝格親王冷哼一聲,一擡頭正巧看到一個五十多歲膀大腰圓的老嬤嬤正帶着幾個一看就十分倒胃口的女僕經過。
衆人看着施瓦岑貝格親王逼視的目光有些疑惑不解,突然施瓦岑貝格親王的身體如遭雷擊地顫抖了兩下,他似乎明白了什麼,一把抓住了宮廷總管的肩膀。
“霍夫堡宮已經窮成這樣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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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廷總管被問得有些懵,下意識地回答道。
“陛下不喜歡鋪張浪費,所以.”
“皇宮是帝國的門面,現在這樣不知道還會讓其他國家的人以爲我們奧地利帝國江河日下,醜美不分呢!這關乎國家的形象、帝國的威嚴,你是宮廷總管,你應該做好你分內的工作,你明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