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他就是隨便說了幾句話而已,你快吃吧。”我勉強擠出一個笑容將魚放到他的手裡。
寶寶拿着魚走到小白身邊扯了一點喂小白,看到寶寶有愛心的樣子,我的眼角忽然溼潤了。
“別哭。”北堂越看着我,眼中是滿滿的心疼。
我用力抹去臉上的淚水,“我不哭,不哭。”既然這是無法改變的,那麼我們就準備好面對吧。
“北堂越,我想去見統治者。”我堅定道。
現在已經是整個人間的事,光憑我們的力量,想扭轉乾坤,簡直太難,我需要幫手,而統治者,是最好的選擇。
“好,我陪你。”北堂越微笑着將一條魚遞到我手裡。
“謝謝。”我很感激,其實我知道,他根本不在意人間是否顛覆,也不在意那所謂的浩劫,他在意的,只有我。
下一刻一個溫熱的脣就落在我脣上,封住我的脣,讓我連呼吸的空隙都沒有,他似乎在懲罰我,想到 剛纔的話,我知道,我確實生疏了,閉上眼睛任由他纏卷勾抵的舌尖在我口中撥動。
一吻畢,我大口大口的呼吸,臉上微微發紅,憋的。
“以後不要在說那樣的話,我是你的丈夫。”他的語氣帶着溫柔的命令,讓人忍不住想服從,當然,我也這麼做了。
我失笑,拿着手裡的魚吃了起來。
不知道是心情的原因還是他手藝見長的原因,魚變的非常好吃。
……
首都,看着繁華而莊嚴的城市,我心中沒有任何感觸。
天上的建築我見過不少,所以這些在我看來,不算什麼。
“你們是什麼人?”門口站崗的警衛警惕而禮貌。
“我們是什麼人不重要,重要的事,我有事要找你們統治者。”我冷靜道,而北堂越一直在我身邊,什麼也沒說,什麼也沒做,我喜歡他這樣的陪伴,讓人心安。
“統治者不是任何人都能見的,你們回去吧。”警衛好心提醒。
“如果我說,非見不可呢?”我的語氣裡帶着一絲壓迫,這是我自己都沒有發現的改變,更沒有發現身邊的男人因爲自己的舉動而彎了脣角。
警衛的臉色有點發懵,大概從來沒有見過我這樣的人吧。
“可是……”他張了張嘴,似乎想拒絕,北堂越一個眼神掃過去,他就像被掐住喉嚨一樣,聲音被卡了回去。
“不要讓我和她重複。”北堂越的語氣雖然淡,但是我卻聽出了一種無法反駁的強大氣場。
不愧是做過天帝的人,這樣的氣勢可不是每個人都有的。
警衛的臉色開始發白,就在這時,他口袋裡有東西響起,他忙接通了,“什麼,讓他們進去?”警衛朝我們的方向瞥了一眼,最後頹然掛斷了手機。
“請進。”
我和北堂越都沒有看他,徑直走了進去。
入目的不是繁華,而是簡樸,按理來說,作爲統治者,這裡應該繁華無比,可是這裡恰恰相反,如果不是門口的字和那個警衛,我幾乎要以爲自己走錯地方了。
“兩位請跟我來。”一個年輕人走了出來指引道。
我朝他點點頭,跟上他的步伐走了進去。
最後我們在建築的最高點停了下來,一個頭發斑白的老人盤腿坐在墊着墊子的地上,前面是一個小桌子,桌子上放着杯子和熱水,還有一瓶茶葉。
空氣裡漂浮着濃濃的茶香味,可見這個老人,也就是統治者的茶藝很不錯。
“來了?”他微微擡頭,我從他看似蒼老的眼中看到了敏銳和警覺。
“統治者,我先出去了。”領我們來的人開口道。
老人揮揮手,那個人悄無聲息的退了出去。
“你們坐吧。”老人掃了我們一眼,似乎已經知道我們的身份,不過他並沒有懼怕或是諂媚,這讓我很欣慰。
我和北堂越就勢坐下,闡明瞭來意。
“統治者,如果我說再過不久,整個人間會遭受一場浩劫,你信嗎?”如果他不信,那也沒有說下去的必要了。
“信。”只是一個字,卻讓我的信心得到了鼓舞,再次道:“那你們有準備嗎?”
話落,他倒了茶遞給我和北堂越,“天地之意,如何能抗?”
聽着他理所當然的語氣,我忽然有種想抽他的衝動,天地,天地到底是什麼?
它是養育我們的父母,也是我們賴以生存的地方,說起來它比我們的父母更爲重要,按照百善孝爲先的說法,這個統治者還真沒做錯什麼,可是憑什麼?憑什麼它在製造出我們之後又要讓我們毀滅,或者讓我們變成另外一種生物?
我不甘心,我有自己思想,相信天下的每個人都有,我要反抗,而且要反抗到底!
“這就是你的準備——等死。”我毫不遮掩的揭穿他那句話的真實含義。
他擡頭瞥了我一眼,“是又如何?”
那麼理所當然,那麼……我咬了咬牙,將心頭的無名火憋了回去,我突然很想知道,這個老頭是怎麼坐上統治者的位置的。
北堂越適時伸出手,有節奏的拍打我的後背,在他的安撫下,我心中的怒氣散退,徹底冷靜下來。
“既然你沒有打算,那我們就先走了。”話落我轉身就要走,身後傳來一身低笑,“看來天算沒說錯,會有人來幫我。”
我輕輕蹙起眉頭,折身盯着他,“你什麼意思?”
“剛纔的話我收回,我可以任由天地的宰割,可是我的臣民不能,所以就算我死,也要讓他們活着!”他說這話的時候,眼中綻放出一股灼人的光芒,似乎要將這天地都焚燒一般。
微微愣了一下,我收回自己的思緒,“你想怎麼做?”
“我已經建造了數萬個空間,足以將我的臣民分批帶進去,避免這浩劫。”他的眼中透露出一抹自信,那是一種對自己能力,對自己權勢和責任的肯定。
“數萬個空間?”那可是大手筆啊。
不過我還真想知道凡人做出來的空間是什麼樣子的,隨即開口道:“可以帶我們去看看嗎?”
“當然。”老人喝了一口茶,從墊子上站起來,理了理衣領往前走去,我和北堂越忙跟上。
在經歷無數個彎彎拐拐之後,我終於在某個地下室看到了‘空間’。它們都純白的,沒有半點雜誌,白的那麼無暇,看着我有點回不了神,而且不只是一個,而是成千上午的白色空間。
我盯着這些空間,眼中閃過濃郁的好奇。
統治者卻說這空間還只是半成品,可以容納一切死去的東西,沒有生命的東西,可是卻不能讓活人進入,這讓他們很苦惱,也很焦急。
“可以給我一個嗎?”北堂越忽然開口,別說統治者,就是我也被嚇了一下。
“當然可以。”從進門開始,統治者就沒問過我們的身份,似乎早就知道我們是什麼人,可是他怎麼會知道,我將心中的疑惑放在心底。
話落,北堂越隨手將 一個空間拿了起來,對着上面施展了一點法術。原本的瑩白忽然退去,就想睡煮熟的雞蛋忽然變回了蛋清那樣清澈而乾淨,空間不再是純白的,而是透明的,就像是一個水晶球一樣美麗無邪。
北堂越將空間拿在手中把玩着,看樣子,他只是把這東西當做玩具,我摸了摸鼻子,能這樣做的大概只有他一個了人。
“怎麼可能?”統治者吃驚道。
看着他激動的反應,我隨手也拿起一個純白的水晶球注入一點法力,然後它變了,變得比北堂越的更爲清澈透明,就像是一汪泉水一樣。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這下統治者激動的渾身顫抖起來。
“我是莊晴,他是北堂越。”僅此而已。
“不,你們應該就是神仙,多年前曾有一個算命的來過,他告訴我,在多年之後會有兩個人來幫我,沒想到居然就是你們。”統治者激動的像個孩子,臉色也因爲激動而變得潮紅,讓他看起來就像一個普通的老頭,而不是所謂的統治者。
“所以呢?”北堂越冷淡的挑眉。
統治者冷靜下來,眼眼中的喜悅和笑意仍舊難掩。
“他告訴我,只要你們來了,我想做的事就能事半功倍,而且這煉製空間的方式也是他教我的,看來這天下還真有不少奇人異士啊。”
我吃驚的看着他們,難道那個人沒告訴他,其實我們是神仙嗎?
“你不知道我們是什麼人?”我問道。
“你是能幫我的人,幫整個人間的人。”統治者還沒從激動的情緒中回神。
我愕然,果然人不能太激動啊。
北堂越不在理會他,握着我的手意念一動,我們身處的環境就改變了。
不再是裝滿了空間的地下室,而是一個通體雪白的空間,這裡除了白色,什麼都沒有,地面是白色的,天空是白色的,這樣的白色莫名讓人心底不安,因爲缺失了該有的綠色生命和充滿生命力的黃色泥土。
“看來這個空間還需要改造一番。”話落,我閉上眼睛,心中不斷回想着外界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