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你呢,你和牡丹仙子又是什麼關係,居然爲了她,連僞造罪名這樣的事也能做出來,要是被發現,你知道後果是什麼嗎?”
他的臉色微微一僵,隨即冷漠道:“這是我的事,與你無關。”
“是和我無關,我只是爲你感到不值而已。”我站在窗口,看着天空中有鳥兒自由的飛過,還有朵朵美麗的白雲,那曾是我向往的天空和自由,而現在,我卻覺得這樣安逸的待在比較好。
“我說了與你無關,你還是認罪吧,否則別怪我屈打成招。”他冷眸看着我,眼中閃過一絲威脅。
威脅我嗎?想了想,近段時間威脅過我的人就只有東嶼和之前那個女鬼了,但是他們現在都已經不是所蹤了。
“你確定你要威脅我嗎?”我挑眉道。
“你什麼意思?”他的眼中閃過一絲警惕。
“沒什麼意思,只是憑你的能力,還沒有在資格威脅我,你走吧。”看在他一片癡情的份上我就不跟他計較了,可他要是執迷不悟,我可不是好欺負的人。
外面忽然傳來細碎的腳步聲,很輕,也很小心,像是怕發現一樣,我裝作沒有聽到,繼續和黑袍人對峙。
“你這麼確定?”黑袍人不悅的看着我。
“當然。”我分出一分心神看着外面的動靜,窗口處,一縷淡不可聞的香氣飄了進來。
我眉心一凜,這是情醉,什麼用處自然是讓我們意亂情迷,然後……
我冷笑一聲,這又是那個牡丹仙子的手段吧,可惜這個男人還被矇在鼓裡。
說起來他也挺可憐的。
過了一會兒,黑袍人似乎也感覺到了異樣,擡眸望着窗口的位置,但那縷青煙已經消失不見。
黑袍人身形一晃,扶着牆壁倒在地上。
“有人下了情醉。”黑袍人顯然也知道這個東西的用處,皺着眉頭道。
“你說是誰在陷害你?”我居高臨下的看着黑袍人問道。
他的眼中閃過一絲異色,隨即被他斂下。
我輕輕一笑,走到一邊坐下,靜靜的等待好戲精彩上演。
黑袍人痛苦的蜷縮在地上,臉色潮紅,緊咬着自己的嘴脣,顯然很難受。
我拿出一個個果子吃了起來,這東西就能解了他的情醉,可是我不願。現在我雖然名義是階下囚,可也不是什麼人都能欺負我的。
大約半個小時之後,嘈雜的腳步聲傳來,我將手裡的果核一丟,冷笑看着黑袍人。
很快,一隊人走到門口,爲首的正是穿着豔麗衣袍的牡丹仙子,她義憤填膺道:“天帝,您看,這個女人居然敢勾引代表正義的判官大人,您看?”
牡丹仙子看着我,眼中閃過一絲得意和諷刺,在看到躺在地上的黑袍人時,她眼中閃過一絲愧疚。
我擡頭看着北堂越,眼中不悲不喜,沒有半點情緒。
北堂越掃了一眼地上的黑袍人,轉而看着我道:“晴兒,你想吃什麼,我待會兒讓人給你送來。”彷彿那個黑袍人並不存在一樣。
“我什麼都不想吃,只要他們別來打擾我就好。”我目光冰冷的掃了一眼牡丹仙子,眼中閃過一絲譏諷。
她的臉色微微一僵,想要去抓北堂越的手臂,卻被北堂越避開,“你放心,再也不會有些不知所謂的人來打擾你了。”話落,他的目光落在侍衛的身上,“還愣着幹什麼,帶走!”
侍衛恨恨的瞪了牡丹仙子一樣,不情不願的將地上的黑袍人架起來帶了出去。
“牡丹仙子,如果你讓我來只是爲了看這個,我已經看到了,你的用意我也看到了。”北堂越盯着牡丹仙子,眼中滿是寒意,他朝後面的侍衛招手道:“將她打入凡間,沒有徹底醒悟,不得再入天庭。”
說完他歉意的看了我一眼,轉身離開。
在他走後,四周調來很多侍衛,他們如同雕塑一般守在門口,不讓任何人靠近。
我忽然就笑了,作爲犯人,我應該是被看守的,可他們卻是看着別人不讓靠近,說起來還真是諷刺。
“孃親,爹爹來了。”寶寶的聲音忽而響起,我露出一個淺笑,進入聚體珠。
北堂越背手站在池塘邊,光是背影看着就很憂鬱。
我走到他身後,輕聲道:“你不用自責,現在你是天帝,自然有一些不長眼的女人變着法兒靠近你。”
“可是還是委屈了你,你爲了我做的已經夠多了。”北堂越將我拉進懷裡,歉意道。
“不用自責,我有責任保護我們的家,只屬於我們的家。”
北堂越抱着我的手微微收緊,“可是做這些事的應該是我。”
我猛捂住他的脣,“我們深愛着彼此,深愛着這個家對嗎?”既然是這樣,誰做又有什麼區別呢。
“爹爹,孃親,你們就別說這些肉麻的話了,我聽得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寶寶的小腦袋從我們中間擠出來,皺着眉頭道。
我黯然失笑,將兒子抱起來道:“那我們該說什麼?”
“恩,說點笑話,不然講故事,都可以啊。”寶寶歪着腦袋看着我道。
“這個我可不會。”這些年我看過的故事也不少,可是講故事我還真不會。
“那就學啊,不然我給你們講故事好不好?”寶寶像一個小大人似得。
“好啊,你想說什麼故事?”北堂越從我懷裡接過寶寶微笑問道。
“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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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帝,無音來見。”一道聲音從天空響起,我和寶寶的眉頭同時沉了下來,北堂越回頭歉意的看着我,“我該走了,你們等我。”
目送他離開,我抱着悶悶不樂的寶寶道:“別生氣了,媽媽陪着你。”
“爹爹,孃親,我看別的孩子都是爸爸媽媽陪着長大的,可是我怎麼就像是自己長大的呢?”
聽到這話,我心中一陣酸澀,他說的沒錯,自從孩子出聲之後我陪在他身邊的時間就很少,而北堂越就更少了,我口口聲聲說要保護自己的小家,卻沒有顧及堆孩子的陪伴。
“寶寶,是媽媽對不起你。”我抵着他的額頭十分愧疚。
“孃親,我還是喜歡這樣叫你,現在你不是被關起來了嗎,這樣你就可以安心的陪着我了,至於爹爹,他想來的時候就可以來看我們,不想來的時候我可以去看他的。”
聽着寶寶的話,我溫柔一笑,是啊,現在這樣其實也和我預想的生活沒有差多少。
“好,以後孃親就陪你。”什麼魔界人間我都不想管了。
寶寶惦着腳尖在我的額頭吻了一下,牽着我的手離開。
是夜,我沒有回小屋子,而是留在聚體珠裡。
這是我第一次陪着寶寶睡覺,看着他小小的軟軟的身體就躺在我身邊,呼吸平緩而輕柔,我的心也跟着柔軟起來,擡頭摸了摸他細嫩的臉頰,我露出一個淺笑閉上眼睛睡了過去。
又是夢,夢神和往常一樣背對着我,“你修煉的怎麼樣了?”
提起修煉,我想了一會兒,才發現什麼詔術都想不起來了,我的心裡只有寶寶留給我的感動和溫情。
“我忘了。”我誠實道。
“忘了?”他猛地回頭,語氣裡帶着一絲尖利。
“是啊,忘了。”我回答的很坦然。
他的胸口劇烈起伏了好一會兒才平靜道:“既然你忘了,那就算了吧。”話落,我的眼皮一沉,睡了過去。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我平靜的抱着孩子出去看早晨的陽光,絲毫沒有被夢神的話影響。
走到池塘邊,一個頭發胡子都花白的老頭從水中冒了出來,“小娃子,你來了。”他親暱的看着寶寶,眼裡帶着慈愛。
“書靈爺爺,這是我孃親。”見到他寶寶似乎很開心,立刻爲他介紹。
“我知道你孃親,你先去玩,我和你孃親聊兩句怎麼樣?”
寶寶看了我一眼,又看了書靈一眼,最後道:“好,你們聊吧。”
等他走來,書靈才道:“你已經忘記了化解之法對嗎?”
我心中雖然疑惑,卻還是點了頭。
“很好,如此一來你就能修煉真正的化解之法了。”
聞言,我的眉頭皺了起來,發現他說的話我完全聽不懂。
“你不知道,這化解之法全憑心,根本沒有所謂的秘訣和功法,只有靠自己去領悟,才能做到和世間萬物融爲一體,你中有它們,它們中有你,到時候你可以隨意超控這世間的一切。”
聽着書靈的話,我心中閃過一絲悸動,我動心了。
可是面對這樣的誘惑,我相信任何人都做不到無動於衷吧。
“你必須保持本心,才能修煉真正的化解之法,化解之法本是造福世間萬物而存在,若是你違背了它的意願,它就會失去控制。”
書靈說的越來越玄乎,就好像有人暗中盯着我一樣。
“那我不修煉可以嗎?”我反問道,現在我只想簡簡單單的和兒子生活在一起,不想參與任何事端。
“不,已經晚了。”書靈的一句話就打斷了我心中的幻想,我無奈道:“那我到底要怎麼做?”修煉也不是,不修煉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