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名爵始終微笑着看向她,“母親您什麼時候喜歡上花草茶了?我這裡只備着您最喜歡的龍井。”他說着就將目光轉向景秘書,“你去外面買些玫瑰花茶來。”
“我老了不能總是喝那些濃茶了。”
十幾分鐘的時間裡兩人都沒有對話,只是顧名爵坐在了一旁的矮几上,那裡放着沖泡茶葉的茶具。他將茶具挨着洗滌了一下,景秘書也走了上來。
“顧總我來吧。”
顧名爵此刻眉梢沒有掛着一絲一毫地不耐煩,與剛剛他在開會的時候心不在焉的狀態完全不同,“沒關係,你先出去吧。”
他將茶拿過來之後,動作嫺熟地衝泡好茶,然後朝着壺裡扔了兩塊方糖。
“母親請喝茶。”
顧母看了一眼他泡的花茶,隨後端了起來喝一口。依舊沒有說話。
“除去結婚這一點,其他的條件我都能答應您。”他將自己上面的兩顆釦子解開,慵懶地坐在她的對面。
“你的意思是,溫氏你會收購,美國的公司你也會將外人趕走?”
“我大哥他們不是外人。”顧名爵提醒道。
顧母冷笑一聲,“不是外人?不是外人,他就不會在你剛剛接任的時候,買通那些人將超市裡放上過期食物,像他這種不惜毀壞我們顧氏的名譽都想跟你爭奪這個家主位置的人,你居然還要幫他說話,還要把他當親人!”
“您要的無非是溫氏和顧氏,我都幫您弄到手,並且給您絕對的控制權,這樣如果您還是不滿意的話,我就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當您的兒子了!”他的語氣中終於帶了一絲冰冷。
顧母怔了一下,隨後又笑出聲:“你還真的對那個女人動心了啊?就跟你爸那個人一樣,喜歡上一個就只有這一個了。可是對別人來說就不說還有一份責任嗎?”
“所以我才只把自己想要負責的人娶回了家,我並沒有把婚姻當做是某種謀求利益的手段。我作爲一個負責的人,難道您不開心嗎?非要讓我跟別人別人一樣三心二意,只在乎利益嗎?如果這樣的話,我想我也不會是一個孝順的兒子!”
“碰!”樑舒直接將手中的杯子砸在了地上,杯子沒碎,裡面泡開的玫瑰花瓣散落一地。
她站起來直指着他的鼻子怒吼:“你別忘記你是我兒子!”
“正因爲我是您兒子,所以我才走到了今天這一步。甚至您說想要秦氏,我也能要過來。現在我這裡就有一份合同,只要我一句話,秦氏就是我的。如果您還不滿意,我現在就叫律師把秦氏的股份轉給您!”
“我要那些股份做什麼,我讓你弄到手裡,還不都是爲了你嗎?你自己留着吧。但四天後的婚禮你必須給我到場,婚禮本來就已經推遲了,如果你不出現的話你丟得可是我們顧家的臉!顧家現在是你的!”
“顧家是顧家所有人的!”
顧母呼吸變得急促,可卻沒有像剛剛一樣動怒。
“好好,你做得真是好啊!你要不跟小北結婚,我就死在你面前!”
“好。那天我會出現的。”
他一改剛剛的態度,樑舒雖然不信,但好歹他是改了口,“你要知道,我做這一切,都是爲了你。你也該理解我的立場,我在顧家這麼多年,沒有得到你爸的愛情,總要得到點兒別的東西,否則我怎麼能嚥下這口氣呢!”
“但是母親,我得到這一切卻過得一點兒也不開心的話,您就滿意了嗎?”
樑舒一愣,脫口而出,“至少其他東西你還能要。雖然婚姻是隻能一對一,但其他東西你都能得到。”
顧名爵再沒有開口,樑舒也覺得無趣了,就開門走了。
景秘書將顧母走了,急忙跑了進來,低頭收拾地上的東西。
“收拾完你就下班吧。”顧名爵說完,就將剛剛想要從抽屜裡拿出來的東西重新拿了出來,然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
秦曼曼來來這裡以後就是吃了睡睡了吃。
腳下的傷口還是很疼,現在她也看不見,也不知道是不是傷口又發炎了,說句實話如果手上有個傷口還好一點兒,可是現在腳上有個傷口,她又坐不住,傷口很容易就會崩裂。
她還記得當時她自己像木頭一樣地躺在牀上,而顧名爵則小心翼翼地替她將玻璃碎片捏了出去,又小心翼翼地包裹上沙布。澡也不讓她洗,她就只能每天擦拭身上,想到他耐心十足的樣子,她的心就忍不住抽疼。
下午吃了飯她自己在劉阿姨的幫助下洗了個澡,結果傷口溼了水就真的發炎了。
她剛要開口叫劉嫂過來,房間的門就被打開了。
“劉嫂?”她心想劉嫂來的真是時候,她還想要叫她來着,“我本來還想找你呢!”
誰知,半響站在門口的那人都沒有說話。
“劉嫂?”秦曼曼又試探性地問了一句。
那人沒有動,只是在看着她踮着腳在地上蹦的樣子,忍不出蹙了蹙眉頭。
“腳受傷了就不要亂動!”
聲音,不是她所熟悉的聲音!
可她感覺這個人是個男人,因爲他的步伐很重,劉姨的腳步聲是比較輕的,那麼他只有可能是劉姨口中說的那個男人了。
“你是誰?抓我來這裡做什麼?”男人的氣息越來越近,秦曼曼本能地往後躲,誰知無處可躲時腿磕到了大牀上。
“顧,顧名爵?”她熟悉他身上的味道!即使他的聲音做了處理,可她一下子就能聞出她身上的味道。
“坐好,我幫你看看腳上的傷口。”顧名爵也不裝了,直接拿掉變身器,扶着她坐好。
此刻因爲看不到所以她只是乖乖地坐着,嫺靜又乖巧,黑色的頭髮披散在肩頭,她的腳上只穿着一雙白色的襪子,顧名爵將她的襪子脫掉以後,那雙白皙的腳就露了出來。
她的腳長的非常的好看,比起足模的腳差不了多少。顧名爵忍不住多看了兩眼,隨後擡起頭來,看着她明明跟常人無異,卻什麼都看不到的雙眼。
“不覺得疼嗎?”
他剛剛仔細檢查了一下她腳上的傷口,結痂掉了,有一小塊兒流着渾濁的液體,如果再不處理很有可能就會引發感染。
亦如上次一樣,他慢慢地替她處理傷口這次沒有裹沙布,但是貼上了醫用創口貼。
“在牀上躺着,別把創口貼弄下來,到時候你的傷口又不長了。”
“顧名爵你是想做什麼?我的眼睛爲什麼看不見了?”許是她眼睛暫時看不見的緣故吧,現在她的聽力特別的好,她幾乎都能聽到他解開上衣釦子的聲音。
“你的眼睛過幾天自然就會好的,不必擔心。至於我爲什麼要讓你在這裡的話,我是想或許只有這樣你才能聽話。”顧名爵難得看到她不反抗不發狂的樣子,忍不住揚脣走到她的面前。
灼熱的氣息撲鼻而來,秦曼曼本能地側開臉,臉卻依舊是紅了。
“我只是想要出來走走,又不是要永遠離開,你這樣把我關在這裡是非法囚禁你知不知道!”
“囚禁又能怎麼樣?只要把你這個小瘋子留在身邊,有何不可。”
“你……”秦曼曼咬牙,卻是聽出了他怨念的口吻,下意識地想要反脣相譏,奈何咬了咬脣,只不悅道,“你到底怎麼樣才能放我走?你再不放我走,我會告你的!”
“告我?誰會相信你的話呢?誰會相信我顧名爵會囚禁自己的妻子?”
“你真無恥!”
相比她煩躁又無可奈何地樣子,他反而是非常冷靜,顧名爵沒有回話,反而是看着她似笑非笑,不給她任何反抗的機會直接欺上她的身子。
“如果我想要你,你以爲你能躲得了嗎?”他的眸子越發的黑暗,暗光浮動着令人深深的忌憚,甚至蘊含着濃濃的危險,他的臉近在咫尺,一字一句地噴吐在她的臉頰上,“你有腿不是很會跑嗎?這次我讓你看不到,你就休想逃。我們之間是我說開始的,只要我不說結束,你就哪裡都別想去。乖乖留在我身邊就好。”
“顧名爵你——唔——”她還沒來得及躲,他就低下頭狠狠地壓上了她的脣。
她越是反抗,禁錮她的力量就越是緊。那蘊含怒氣的吻近乎將她的脣碾碎,雙臂摟着她的腰的力道大地幾乎使她整個人都貼在了他的身上。wωw★ ttka n★ co
“告訴我,爲什麼非要跟我分開!”顧名爵突然停下動手,緩緩地摸着她的臉。
秦曼曼眼眶中的眼淚終於流了出來,在滑落之前,他擡手幫她擦拭。這溫柔的動作,讓她流淚流得更兇了。
“顧名爵你放過我吧,我太累了。”
“你什麼時候想明白了,我自然會讓你出去的。”他的手不停地在她的身上游走,處處點火。
“顧名爵爲什麼非要這樣?你在我爸爸病牀前說過的話我都聽見了,你說你選擇尊重你母親的意願。你還說你是打算收購溫氏,你要替你的母親報復我的我母親。既然我們立場不同,爲什麼還要待在一起相互折磨。”她的聲音裡已經帶上了哭腔。
“既然你都聽到了,那我現在想要告訴你的是,你的舅舅就算是讓溫氏倒閉,都不願意把溫氏的股份專賣給我呢?看來你是在第一時間就告訴了他這個消息呢!”顧名爵脣角的笑擴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