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駭中小狐身軀一震,似乎要跳將起來,可是一跳之下非但沒有跳起,反而整個人都軟倒在桌子底下,要不是我再次抓起桌子退開,這一桌子酒菜非被她帶個亂七八糟不可。
軟倒的小狐兩眼翻白,全身捲曲成一團,更不可思議的是她的嘴角很快就吐出了白沫,喉嚨裡還發出類似山羊叫喚的“咩咩”聲。
我抓起桌子撤退的時候,苦哥順受一撈在雞肉湯裡抓了個肥實的雞大腿,飛快的塞進了小狐的櫻桃小口,完全不容她拒絕。
嘴巴被塞住,小狐喉嚨深處傳出的“咩咩”聲變得異常含糊,聽上去怪異得讓人心悸,她的牙齒在很明顯的用力,牙關緊咬的樣子讓她的俏臉可怕的扭曲,面目猙獰得有如厲鬼。
“這是……羊兒瘋?”
想要靠近攙扶卻被苦哥一把拉開的丹丹有些遲疑的叫出了自己的猜測,胖子那同樣扭曲的臉上浮現出痛苦之色,彷彿在地上先是翻滾掙扎繼而蜷縮抽搐的不是小狐而是他自己。
很明顯,小狐這是癲癇發作,神志陷入一種半昏迷的癲狂狀態,全身筋骨痙攣肌肉抽搐,完全無力自主典型的身不由己。
在我們這裡,這叫做羊兒瘋,因爲患者發病的時候會不自覺地發出山羊叫喚一般的聲音,另外還有一種是發出母豬尋食一般的咕嚕聲,那叫做“老母豬瘋”。
說白了,這就是“抽風”,也許叫做“抽瘋”更爲恰當,因爲當事人的情況如瘋似癲更似狂,根本不能以常情常理來看待。
據說,羊兒瘋和老母豬瘋的病因是母親在懷胎的時候吃了帶崽子的老母羊或者老母豬被其冤魂附體而生,一輩子都不得安寧。
不管是羊兒瘋還是老母豬瘋都是很麻煩的病,病人平時好端端的沒有什麼不妥,可是在遭遇強烈刺激或者巨大驚嚇再或者吃到發物的時候就會發病,要是病症嚴重,甚至會在一切正常的情況下發作,沒有任何道理可言,也沒有任何徵兆可看。
只要瘋病發作,病人就會對自己的身體失去所有的控制能力,口吐白沫涕淚橫流大小便失禁都很正常,更可怕的是病人會不由自主的咬緊牙關,一個不幸就能用自己的牙齒把自己的舌頭咬得稀爛。
——所以苦哥纔會及時給小狐塞了個雞大腿,防止的就是她“咬舌自盡”。
得羊兒瘋和老母豬瘋的人大多短命,咬舌頭的危險性不說,發病時的身不由己也是一大隱患,如果病人恰好處在溝溝坎坎水畔火邊這種地方,一個不巧就能斷送一條小命。
曾經有個得老母豬瘋的小夥子發病時摔到水溝裡被活活悶死,就因爲當時沒有人在場,而那個水溝裡的水連腳脖子都淹不過。
不論丹丹還是我,都難以相信小狐會得上這種魔鬼詛咒一般的病,畢竟性感妖豔的美女和在地上蜷曲抽搐的厲鬼很難重疊在一起。
紅顏薄命,大概就是這個情況罷?
苦哥神色專注的看着痛苦的小狐,忽然用兩個指頭拈起嘴裡的牙籤在小狐頭頂重重一戳,小狐劇震之下安靜下來,只是時不時抽動的身軀證明她沒有被苦哥弄死。
“老大……”胖子舔了舔乾澀的嘴脣,懸心吊膽的開了口,“你看這個……有沒有辦法?”
“什麼時候開始發作的?”
“七年前,開始是半年一次,後來一個月一次,我怕……”
苦哥沉默一陣,淡淡的問:“你有什麼打算?”
胖子猶豫一下,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還在地上披頭散髮衣衫散亂的小狐,咬咬牙道:“我想……帶她進公子墓!”
苦哥震了一震,然後沉鬱的目光突然變成了森冷的刀鋒,就連旁觀的我也不由得心尖子一炸,渾身的汗毛都立了起來。
“進公子墓?難道……你還嫌報應不夠?”
“我……那個……”胖子又下意識的伸出舌頭舔了舔嘴脣,目光閃閃爍爍的顯然底氣不足,“解鈴還需繫鈴人,要解除她受到的詛咒,公子墓應該是非去不可……老大,你幹嗎這樣看着我?”
“詛咒?她和公子墓有什麼關係?”
“這個……不是罷,老大你沒看出來?”
胖子有些愕然,苦哥撇了撇嘴,刀鋒般的目光消失,不滿的道:“我說,你真把我當成了活神仙可以知道一切過去未來?真的神仙還有打瞌睡的時候呢,何況是看水碗這種糊弄人地小把戲?”
胖子尷尬的笑笑卻欲言又止,苦哥看了看我再看了看地上的小狐,我不聲不響的走過去把小狐拎出了房門,順便把丹丹也拉了出來。
“小姨……”
顯然好奇得要命的丹丹可憐兮兮的衝我撒嬌,其實何止是她,我自己也是十二分的好奇。
苦哥已經和我們生活了那麼多年,我們應該對他非常的熟悉,可是隨着小狐兄妹的介入,迷霧乍起,我這才發現苦哥的過去竟然是無盡的神秘。
他不是沒有講過他的過去,可是他用的是擺龍門陣的方式,那與其說是陳述,還不如說是一種渲染,有無數個版本不說,其中的誇張和離奇讓我有茶館裡聽書的錯覺。
現在看來,那些傳奇的虛構程度實在讓人懷疑,也許,生活本身就比傳奇還要傳奇。
還有就是小狐兄妹,一個古董商人和鄉下石匠是舊識,一個大學生和詭異古墓扯上關係,還有什麼詛咒啊報應的,讓人產生好奇心理很正常。
不過,好奇歸好奇,苦哥顯然是要我和丹丹迴避,更重要的是小狐現在一身狼藉無比的狼狽,如果不在她清醒之前給她打理好一切,只怕她醒來後會直接找根繩子去上吊。
把自己最爲在意的**徹底暴露並且醜態畢露,無異於在大庭廣衆之下脫光光,那感覺何止是窘迫難堪而已。
無視於丹丹的哀求,我一隻手一個把小狐和丹丹一起拎到了洗澡房,不由分說的扭開太陽能熱水器的開關,洗澡房裡立即水聲嘩嘩熱氣騰騰,當然中間還夾雜了丹丹的尖叫。
洗澡房並不大,根本沒有太多的迴旋餘地,三個人擠在一起誰也躲不開飛濺的熱水,很快我們就成了三個落湯雞,都是女的,沒有什麼不好意思,我和丹丹向把自己脫光,然後把小狐也剝成了白生生的小羊。
給小狐脫衣服的時候,我不動聲色的在她人中上掐了一下,結果她很快就在水霧瀰漫中悠悠醒轉,那個性感美麗的小狐也就悄然迴歸,先前那個厲鬼般的羊兒瘋沒有了一點影子。
“狐狸精就是狐狸精,這麼風騷……我說,你吃什麼的會長這麼大,小姨做的饅頭也比不上,會不會是假的!”
丹丹很是妒嫉的嘀咕,還好奇的伸手摸了一大把,然後大驚小怪的叫喚起來:“是真的耶,好軟好滑好挺的說……哎呀,不要啦!”
遭到突襲的小狐奮起還擊,兩個人嘻嘻哈哈的鬧成了一團,最後把看熱鬧的我也牽扯進去,三具**的**糾纏打鬧,一時間滿室皆春。
誰也沒有提先前的變故,女兒家的親暱足以掩蓋一切尷尬。
很是投入的嬉戲中,我的心漸漸和身體一起發熱,就連臉蛋也起火般發燙。
——三女同戲,春光無限,這種香豔場景如果落到苦哥眼裡,不知道他那數年不變的沉鬱會不會有所改變?
荒唐的想法在心裡浮現,我有些恍惚,就在這個時候小狐湊到我的耳畔,用靈巧的舌頭在我耳垂上輕輕一舔,然後低聲道:“謝謝你,衣衣。”
耳垂一麻,恍如電擊,又酥又麻的奇異感覺流竄全身,我整個人都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