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山見到我真的可以號令無形天魔,立刻對我畢恭畢敬起來。
如果說之前見到我使用雷部正法是覺得我有資本成功他的朋友而尊敬,那麼現在就不只那麼簡單了,這是遇見了天敵一樣的畏懼。
畢竟一個無形天魔就可以掠殺他們,何況一羣?而我又是被這一羣無形天魔公認的祖宗……對吞山來說,跟我稱兄道弟簡直就是在與虎謀皮,是在自尋死路。
瞭解到吞山可能的想法,我出言寬慰了他幾句。
雖然表面上他答應的挺好,可我依然看得見他深藏眼底的不信任與恐懼。
這我就沒辦法了,總不能我把一顆紅心掏出來給他看看吧?
不過即便是對我如此不信,他也沒有完全的排斥我,畢竟我和納粹的關係與他同納粹的關係是一樣的,從這一點上,我們還真是同一陣營的小夥伴關係。
有了無形天魔的助陣完全是意料之外的驚喜,我原本的打算是拖月龍一族下水的。現在看來,不拖月龍一族下水,我也有對抗納粹的資本了。
吞山爲了表示月龍一族對我的友好和他們的誠意,再度邀請我去廣寒宮一敘。
這也正合我意,魔童那邊的干擾太嚴重,出乎老於的意料,那麼我們就應該從長計議,必須把事情做到萬無一失。
再次來廣寒,一切都變了樣子。
老樹根依然是老樹根,可被月龍蛀出來的廣寒卻不見一隻月龍出沒。這也難怪,我帶着一羣黃鼠狼去雞窩,能有雞出來接客就怪了。
吞山有些不好意思的跟我解釋說他的族人對無形天魔有天生的抗拒感情,所以不便露面,我表示理解。看他用巨大的身軀忙前忙後我也不落忍,便勸他不要客氣,他們沏的茶我終究是不敢嘗試。
與此同時,我也吩咐涼皮兒看管好無形天魔,不要讓他們在廣寒裡隨意遊走,萬一碰見個月龍一族再給分食了,還讓不讓我借人家地盤商量事情了。
涼皮兒在執行力上那簡直就是沒得說,從他拼命開啓黑洞通道這一點上就能看的出來。我說的話,他真就當成了祖宗吩咐,拼了命都要完成。
這一點是讓我比較驚訝的,不知道“魔”是不是都這麼實在。
涼皮兒把無形天魔都聚攏在一處,數百的魔頭擠在一起多少有些無聊,有一部分可能還餓着肚子,在廣寒裡面如同進了糧倉,卻不能進食,這一點兒讓他們非常焦躁,可又礙於我的威壓和涼皮兒的權勢而不敢造次,別提心情多惡劣了,只能拿身邊的同族撒氣,一時間涼皮兒也有些控制不住內鬥的局面。
“煩死了。”火兒在一旁皺着眉頭,問我道:“師父,要不然把他們都給放出去吧。一個個的性子野得跟什麼似的,留在身邊沒有用啊。嘰嘰喳喳的腦袋都大了。”
“他們有什麼不好嗎?”我笑着對火兒說:“這些傢伙不死不滅的,正好是我的探路先鋒,用他們去探暗面,再好不過了。”
說着,我丟下一團魔氣給那幫小東西,這讓他們始料未及,這可是源自祖宗的魔氣,是他們進化的大補靈藥,誰還有心情吵嘴打架了?紛紛加入了開封菜豪華晚宴,大快朵頤起來。
涼皮兒霸氣的獨吞了一大半兒,雖然其餘的天魔有些不滿,可也沒什麼辦法,誰叫涼皮兒跟我時間比他們早上一分,又被我欽賜爲天魔團的團長了呢。他必須要立威呀!
吞山好像一隻小綿羊看着一羣餓狼開餐,額角細密的汗珠和黯淡下來的皮膚顏色都在昭示着他此時此刻的內心一定是不平靜的。
“你無需擔心他們在與你月龍一族爲難,我會用魔氣在這裡設下結界,凡是無形天魔前來,只要有我的魔氣在,他們都不會把月龍一族當成食物。”我對吞山說:“畢竟我是祖宗嘛!”
“那您可是我月龍一族的重生父母了!”吞山感激涕零的說道:“月龍一族萬億年來受盡天魔噬體之厄,如今總算是要脫困了。”
“吞山大人,”老於在一旁拱了拱手:“恭喜恭喜!”
“多謝仙長!”吞山也客氣了一番。
老於把話頭一轉,又客氣道:“吞山大人,我有一事想請問大人,還望大人如實相告。”
“你不說,我也知道你們要問什麼。”吞山神秘的笑笑,對老於道:“仙長稍後,我去去就來。”
說完,吞山龐大的身軀輕輕一扭,一頭扎進了樹壁之中,留下面面相覷的我們。
“老於,你要問什麼?”我好奇的問道:“我怎麼都沒明白,他先明白了呢?”
老於一臉懵逼的跟我說:“我就是想問月石之事,畢竟還是要聯繫魔童,可又擔心這樣會觸怒月龍啊。”
我擺了擺手,對老於說:“月石通道我看是要廢了,以納粹的屏蔽技術,你夠嗆能和魔童取得聯繫了,特洛伊木馬計劃看來擱淺了。不過不要緊,我看看能不能讓這些小先鋒官先替我建樹奇功。”
“祖宗,你是要我們去打探月之暗面嗎?”涼皮兒吃飽喝足之後耳聰目明,之前脫力的隱患已經全然消除,而且看樣子他又厲害不少,模樣也與其他的無形天魔不太一樣,說不好發生了什麼變化,給我的感覺是要消失了一般。
如果無形天魔真能做到無形而不是隱形,那就可以穿梭一切屏障禁地,什麼都困不住,也是修煉到極致的表現。
我點了點頭,問涼皮兒道:“確實如此,你有辦法嗎?”
“有辦法要上,沒有辦法創造辦法也要上,”涼皮兒一副心甘情願爲我去死的模樣說道:“雖然月之暗面是衆生禁地,但是那又如何,爲了祖宗,死又何妨?”
“衆生禁地?”老於眼神凌厲,問道:“爲什麼說那裡是衆生禁地?又有什麼說法嗎?”
“那裡有無數的古神禁制,稍微錯一步,就萬劫不復。”涼皮兒說道:“而且在月之暗面還有無數的天神護法,他們的任務是守護古神禁制不被天外隕石破壞掉,所以你想啊,那裡除了神人,誰能進得去?”
“納粹啊!”火兒緊皺眉頭的說道:“納粹那幫傢伙就在月之暗面開啓的實驗室,這一點月龍一族可以作證,怎麼他們就沒有禁制,輪到咱們就成了衆生禁地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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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就不清楚了。”涼皮兒說道:“畢竟我只是拿月龍來填飽肚子的,那邊沒有月龍,我也從來沒去過。”
“你沒去過又怎麼知道那邊有古神禁制和守護天神的?”火兒咄咄逼人的問道。
涼皮兒倒是沒覺得有絲毫不妥,只是十分無奈的說道:“這事兒雖然我沒親眼看見,可畢竟還有不少死在那邊的倒黴鬼們,平日裡遇見好友嘮什麼啊?不就是這些奇聞異事嗎?這還用親眼所見?”
“擦!”老於翻了個白眼兒:“怎麼天魔都這麼八卦?”
“如此說來,那就更不可信了。”火兒輕哼一聲,說道:“我看沒準兒就是納粹搞的鬼,就是爲了防止有生命去月之暗面,破壞他們的實驗室……”
“仙子此言差矣!”
說話間,吞山又從樹壁中鑽了出來,嘴裡還叼着一卷卷軸,輕輕一甩,落在了涼皮兒腳下,似乎是在討好他似的,說道:“這卷軸裡所繪的就是暗面的禁制圖,確實是古神留下來的。”
“你看看我說什麼來着?”涼皮兒聽了頓時開心不已,把卷軸遞到我的面前,平鋪開來,一副宏大複雜的月之暗面古神禁圖躍然眼前。
“這……”
看着眼前繁雜浩瀚的禁制圖譜,我忽然有一種熟悉的感覺,這種感覺很奇怪,好像看到了老朋友一般,卻又不知何爲,胸中有一團怒意,要破體而出。
也許是敏銳的察覺到了我的不悅,涼皮兒出聲勸道:“祖宗,無需爲此煩心,我就是粉身碎骨萬劫不復,也要替您打探清楚暗面的一切事物!”
“哦,這事兒再說!”我一揮手,合上卷軸,定了定心神,方纔睜開眼睛問吞山:“這圖……你是從什麼地方弄到的?”
“嗨!”吞山晃了晃大腦袋,一臉不好意思的跟我說:“這並非是我月龍一族之物,而是廣寒仙子所有,在仙子與暗面的那幫怪物發生戰爭的時候,我們一不小心就給拿到手了。”
“一不小心?”火兒眯起眼睛,冷笑一聲:“這不小心可挺值的,拿到了這麼重要的東西。”
吞山沒理會火兒,繼續跟我說道:“本來我們是想替廣寒仙子保管來着,後來也沒想到打着打着,廣寒仙子就輸了,就連廣寒宮都被拆了……”
聽了吞山的話,我忽然心中一動,死死盯住吞山,問道:“老兄,有什麼話,你還是直說的好!”
“啊?”吞山一愣,隨即反應過來,忙說道:“我也並非有意隱瞞,畢竟這東西事關重大,我們也不敢輕舉妄動。還望魔祖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