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大羽,你們看——”陳杰舉起右手,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做捏物狀。
“看什麼?”歐陽平什麼東西都沒有看見。其他人也沒有看見。
陳杰將手伸到歐陽平的眼前。
歐陽平和劉大羽終於看清楚了,陳杰的食指和中指之間捏着幾縷長髮。
“老陳,這是在什麼地方發現的?”
“這是我在樹枝上發現的。”
“樹枝上?在什麼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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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屋頂進入天井的地方,那裡有幾根樹枝比較低,應該是黑衣女鬼攀爬的時候留在上面的。”
一共有四根頭髮,其中一根很長,這根頭髮和同志們在桂老師的被褥上提取到的頭髮的長度差不多。不僅如此,髮質和頭髮的粗細也差不多。黑衣女鬼很可能在桂老師的房間裡面出現過。
“這個女人的年齡不會很大。”陳杰道。
“爲什麼?”趙小鵬眼睛睜得大大的。
“因爲,這幾根頭髮很黑,而且很有光澤,不像是染過的。”
“難道這是一個年輕的女鬼?”
後院樹林是黑衣女鬼經常出沒的地方,在同志們介入9。1兇殺案以後的當天晚上,黑衣女鬼再次出現在祠堂的後院,按時間推算,在陳杰和成相波看到黑衣女鬼之前一段時間裡,剛和歐陽平他們有一點點接觸的茅二爹遇害於油坊巷。殺害茅二爹的兇手會不會就是這個黑衣女鬼呢?
大家的疑惑很多,相信隨着刑偵工作的深入,這些疑問都會迎刃而解。
劉大羽從口袋裡面掏出一個筆記本,打開來,將四根頭髮夾在裡面。他眉頭緊鎖,一言未發。
“大羽,你在琢磨什麼?”歐陽平是最瞭解劉大羽的了,只要他不說話,就表示他正在認真而深入地思考什麼問題。
“走,我們先回鎮公所,然後再決定下面做什麼。”
大家走出後院,來到積善堂的前面,人們還沒有散去。短短的兩天時間裡,在毛家祠堂和北門鎮所發生的這一系列事件,令人震驚。人們似乎已經看清了鬼故事背後所隱藏的東西。
歐陽平和王師傅交代了幾句之後,離開了毛家祠堂。
鎮公所的門開着。
“隊長,我們下一步的任務是——”趙小鵬道。
“去找聾子陳風起碰碰運氣。”
走進房間以後,劉大羽從包裡面拿出一個檔案袋,從裡面拿出一個扁平的紙包,打開來,裡面是一根長髮。
歐陽平和同志們都明白劉大羽的意思,所以,大家靜靜地觀望着,等待着。
劉大羽從口袋裡面掏出筆記本,打開來,放在牀上。
“歐陽,你看——”
紙包裡面的頭髮和筆記本上面的頭髮果然一模一樣。
劉大羽走到趙小鵬的跟前。
“劉隊,您看什麼?”
“我在看你的頭髮。”
趙小鵬的頭髮比一般的男孩子長,藝術家嗎?總得那麼一點藝術氣質吧!
“大羽,你是不是想說,這幾根頭髮和一般人的頭髮不一樣?”陳杰已經明白了劉大羽的意思。
“不錯,你們仔細看看,常人的頭髮比較細;”劉大羽用手指捻了捻趙小鵬的頭髮,“也比較柔軟。你們再看看這幾根長髮。”
歐陽平看了看趙小鵬的頭髮,又看了看紙包和筆記本上面的頭髮:“大羽,難道這幾根頭髮是假髮?”
英雄所見略同啊!歐陽平一語道破了劉大羽心中的答案。
“既黑又粗,這麼有光澤,人工的痕跡比較明顯,即使是電影明星也很難做到這一點。所謂‘黑衣女鬼’,很可能是一個男的,一般的女人沒有這麼大的膽子,更沒有如此敏捷的伸手,積善堂後面的樹,如果沒有嫺熟的攀爬能力,普通人是爬不上去的。”
“大羽分析得很對,從積善堂的屋頂爬到二樓,還是有一定難度的,稍有不慎,就會跌落到天井裡面去。”陳杰道,他的話是最有說服力的。
“兇手爲什麼要裝扮成女鬼呢?”趙小鵬問道。
“爲了隱藏自己的真實面目。”劉大羽道。
“還可能是嚇人,在毛家祠堂製造緊張空氣,不是有不少人家先後搬出毛家祠堂嗎?”歐陽平想的似乎更多。
“從李得貴的死到現在,已經過去了二十年左右,兇手如果是同一個人的話,那他的年齡應該不年輕了。”
“歐陽,我現在就回刑偵隊,請技術處的同志們將這幾根頭髮鑑定一下,現在只能停留在猜測和分析階段,鑑定以後,才能下結論。”
“行。就這麼辦。”
“劉隊,讓我去吧!”趙小鵬自告奮勇,這個年輕人平時話不多,但做事情踏踏實實。
“這樣也好,大羽,我們馬上到油坊巷去。”
到油坊巷就是去找陳風起。
鎮公所的臺階下停着一輛汽車,趙小鵬跳上汽車,向南開去;歐陽平一行向北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