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子獒接着道:“沒錯!對於這種絲織品,我國曆朝歷代都記載着它的故事,卻沒有人見到過實物,馬王堆裡面出土了那麼多絲織品,卻沒有一件是這種材質的。書哈哈小說網首發直至最近我國官方纔從哈爾濱阿城的金齊國王完顏彥的墓葬中出土了幾件這種絲綢衣物,所以說……這東西絕對是的鳳‘毛’羚角。其價值你就自己想去吧,你倆卻要‘抽’金線出來賣,你說可笑不?”
“說得這麼熱鬧,到底是什麼材質啊?這麼牛掰?我只知道金器值錢,‘玉’器值錢,沒想到絲織品也能有值大錢的!”張戴民也問道。
彭怡鳳邊走邊解釋道:“你們剛剛遇到的一匹絲織品叫做‘金錦’,其實它的用金可不是金線那麼簡單,而是金箔剪成的寬窄不一的金片,和絲綢紡在一起,形成耀眼的圖案。因爲絲織品在古墓中不好保存,你要是‘弄’到整匹的,那就價值連城了!”
“不好保存?說得那麼熱鬧,最終不還是得‘抽’金線來賣!”張戴民抱怨道。
彭怡鳳笑道:“瞧你這點市井出息!在宋墓以後,金錦之所以說是皇陵的晴雨表,因爲古代對衣物材質的使用有着嚴苛的等級制度,所以……見得到金錦的地方,即使因爲它年久腐朽了,也一定有其他的與皇族身份匹配的陪葬品!”
“皇陵等級的陪葬品?”張戴民笑着和陳浩對視了一眼。
龍子獒向馬羣裡面指了指,說道:“馬背上的金錦一定是腐朽了,但是你看那駕馬車,車廂好像封閉得‘挺’嚴的……”
“咳!”艾然咳嗽了一聲,意思是告訴龍子獒別說了,說多了張戴民和陳浩的心眼又該活動了。
艾然在最前面貼着石壁而行,繞了很久,卻發現石‘穴’的空間好將是收窄了,就覺得離馬隊越來越近。再走了一會發現了一根粗壯的石柱,和之前被小蜘蛛圍困在上面的那根石柱一樣。要不是這跟石柱頂端更大,有些頭重腳輕,艾然還以爲又走回到原點了。
“又一根大石柱,不知道是做什麼用的啊?”艾然問道。
範‘玉’萍:“是供奉五寶的祭祀臺!我們範家梭子世代對五寶都有崇拜,這石柱就是給五寶進行人牲祭祀儀式的祭壇。”
“怎麼聽起來有點耳熟啊?你說會不會,那個雲南五毒教,就是以你們範家梭子爲原型的啊?哈哈。”張戴民更來了盡頭。
範‘玉’萍認真的說:“是嗎?我怎麼沒聽說過這個教派啊?”
“妹子,你別聽張小個子胡說,這廝說得那些都是小說裡面胡‘亂’寫的,跟你們範家梭子沒關係。”陳浩搶着說,順帶挖苦一下張戴民。
這時候艾然表情嚴肅的問道:“有‘精’神圖騰是常見的,對崇拜對象進行祭祀的現象也不少,但是……你們範家梭子用祭臺搞人牲什麼的,難道……就沒人管嗎?”
“放心吧,雖然在很久以前範家人都在用外族人來人牲祭祀五寶,以選其各中魁首入龕每天膜拜。但是在解放後沒多久,大概是1950年,這種行爲已經被制止了,因爲當時省裡來了一個大官,帶了一批人,說是來統計人口,他們窺知了一些範家的秘密,然後大加阻攔範家梭子爲五神進行人牲祭祀,否則就要抓人回去判刑!”範‘玉’萍答道。
艾然有點兒疑‘惑’,他思考了一下後問道:“那你們梭子裡面所有人,就都聽了那省官的話,從此不再祭祀?要是那樣的話,想必那個省官當時一定下了很大的功夫,來做你們的工作吧?”
“其實當官的也不必做通所有人的工作,只要做通兩個人的工作就可以了,就是梭子當家人和神婆。按照我的理解,梭子裡大當家的當時被任命爲類似村長的職務,而神婆就相當於支書!她們倆如果管不住寨民們,就會判她們兩個人的刑!”範‘玉’萍說道。
“我去!我黨威武哇!就算最最偏僻的地方,只要那裡有人存在,就會發展吸收一個支書,來從思想上管理一方,英明!”張戴民誇張的豎着大拇指讚道。
範‘玉’萍接着說:“所以從那個時候起,就再也沒有用人牲供奉五神了,而是改成血祭,也就是每次祭祀的時候,梭子裡所有族人都要割一大碗血,然再把血給集合起來進行祭祀。”
“你們梭子的族民也太聽話了吧?要是我……纔不會傻到割血!還一大碗呢?要是祭祀十年八年搞一次還好。若是太頻繁的話,你們範家梭子的人豈不是把手腕都割成篩子了?來,給哥哥看看你的手。”
張戴民伸手去牽過範‘玉’萍的手,那手纖細、修長、白裡透紅、手感滑膩至極,宛若溫‘玉’一般,張戴民一時忘了要做什麼……過了好一陣,張戴民纔看到範‘玉’萍的手腕並無傷痕。張戴民猛地放開了範‘玉’萍的手。好在火把的火苗影影綽綽,掩蓋了張戴民的紅臉。
張戴民吞了口口水說道:“沒……沒有傷痕。”
“那是當然的了,因爲自小姨加害我阿媽,放下了斷龍石之後,就再也沒有人能進入這蟲魃山山體裡,祭祀活動也在那個時候開始,便完完全全的中斷了。”
“也就是說從那時候起到現在,只有咱們和那幫越南佬在琥珀‘洞’那進來過。而那些越南佬已經被抓的被抓,擊斃的擊斃了。這說明如果這裡真的有皇陵級別的墓葬存在,那麼我們面對的一定是沒有被任何人倒過的鬥了,哈哈,這下發達了!”張戴民興奮的說道。
說起了琥珀‘洞’,範‘玉’萍的臉上又泛起了一層傷感,因爲她想起了她的母親‘‘迷’滇黔’範斕馨。
半響無語,衆人悶聲前行,大家從牆體和石柱祭臺之間的縫隙慢慢的穿過,眼看着就要繞過前面的馬隊。
突然,有兩匹閒逛的蟲魃馬似乎是察覺到了人類的氣息,突然向衆人靠近,最後便疾奔着衝了過來。
“跑!”也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人羣立即加速,‘亂’作一團。
剛跑了沒幾步,就發現去路已經被那駕四匹馬的大車給攔住,也不知是這些馬有感應,還是它們體內的寄生線蟲之間有感應?總之,很快整個馬隊的馬全都圍攏了過來。
“沒去路了,原路向回跑吧!”艾然迫不得已,只好如是說。
衆人分散而逃,蟲魃馬緊追不捨,兩馬相撞之時,會有腐‘肉’應聲落地,而腐‘肉’中的線蟲都在盡力的伸展着、蠕動着、像是飢餓的食客在等着進餐。
慌‘亂’中就聽彭怡鳳的聲音從高處傳來:“來跟我爬上石柱!”
衆人擡頭一看,穿山甲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站在了石柱上面,彭怡鳳的長鞭和穿山甲的捕網已經接在了一處,彭怡鳳已經爬到了半空中,衆人也立即向上爬。
範‘玉’萍最先爬上,艾然押後,艾然用火把不停的掄着,蟲魃馬最初對火把是比較忌憚,可是慢慢的艾然發現,馬匹本身並不懼怕火,只是它皮下的線蟲怕火而已,線蟲開始從馬首和馬頸處集體向馬後半身遷徙。這樣就造就了一幅非常詭異的畫面。
只見蟲魃馬的前半截的白‘色’線頭,齊刷刷的縮進皮下,沒多一會兒,又從馬的‘臀’部和後‘腿’上蔓延了出來,看得艾然頭皮直髮麻。
從一開始的蟲魃馬躲着火把,變成了現在艾然要避免火把被馬首撞滅,形勢已經非常的不利。
“小‘色’狼,快上來,就差你了。”張戴民喊道。
艾然本來已經準備好要撒鹼面了,聽到大家都上去了,也利落的爬了上去。
彭怡鳳穿山甲先是回收了長鞭和捕網,大家又低頭向下看。發現馬匹雖然不死心,在大石柱下面不停的打轉,但是好在它們也上不來。
爲了保險起見,範‘玉’萍將石柱的四周塗抹了一圈鹼面,以防有線蟲爬上來。
稍微放心之後,衆人才開始觀察這個不足二十平米的石柱頂端。和之前的石柱一樣,正中間堆放着柴草,但是在‘裸’‘露’的石面上,有一層暗紅‘色’的脆皮四處開裂、翹起。
龍子獒揭開一片脆皮放在鼻子前嗅了嗅,皺眉說道:“是人血!”
張戴民驚訝的說道:“啊?這麼多血?這當年的祭祀規模不小啊?我說妹子,你們範家的這個傳統夠血腥啊!這得死多少人啊?”
範‘玉’萍當然沒有辦法回答,彭怡鳳看到場面有些尷尬,就說到:“妹子,我看這根大石柱和之前的一根,好像不同啊?”
“沒錯,這些是五寶祭臺,之前的那根大石柱上面的雲雷紋裡面,遍佈很多網狀的圖案,那是供奉蛛神的;而這個石柱上面既然這麼多彎鉤裝的雲雷紋飾,想必是祭祀蠍神的祭臺。”範‘玉’萍解釋道。
“蜘蛛、蠍子……說到底,無非就是蟲子嘛,還要爲它們祭祀?這有意義嗎?”張戴民抱怨道。
範‘玉’萍立刻說道:“五神是我們族人世代信奉的守護神,也是我們‘精’神圖騰。我之前說過了,從前我們範家甚至是用人牲來祭祀五神。這麼大的代價能沒有意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