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西奈兄弟,你要是跟範家姑娘回去葬母的話,可一定要快去快回,因爲‘中美聯合科考’的活動,就快要開始了,你是本次科考活動聯合指揮中心,美方科考組指定的顧問,一定不能耽擱了。”劉立光祝福道。
艾然說道:“好吧,我會盡快返回這裡的。”艾然說完,就準備收拾東西。
這時候龍子獒和彭怡鳳來到了劉立光的身邊,說道:“這次真是多虧了劉局長高擡貴手,其實我們的真是身份,您一定是清楚的吧?”
劉立光卻賣傻道:“我當然清楚,你叫王老五,而你則是我們聘請的當地‘女’嚮導嘛。”
這樣一來,彭怡鳳和龍子獒反而沒什麼說的了。
片刻後,劉立光意味深長的說道:“其實此次國家掛牌督辦的‘四大盜墓世家’案件,能夠提前告破,其實我並沒有什麼好得意的,因爲我親身去過了彭家大寨和範家梭子。所以,我心理清楚的很,抓獲了四大家族的賊首,只不過是治標而已;而四大家族村寨裡面的族人,還是要活着,要吃飯的呀!所以……我們得找到一個治本之法。不然的話,村寨裡面還會出現新的當家人,繼續帶領族人盜賣國家的地下文物!”
劉立光的話,在場的人全都認同。
過了良久,劉立光指着彭怡鳳和龍子獒說道:“假設……我是說假設啊……假設你們倆是大盜墓賊的話,在此時國家打擊盜賣地下文物的巨大力度之下,你們會有什麼樣的打算呢?總不能還是靠盜墓養活村寨的全體人員吧?阮中天那些人的下場你們也是見到了的。”
彭怡鳳說道:“我想好了,如果我是湘西彭家的盜墓賊,我打算帶領寨子的老少爺們兒、轉型、漂白,主要是開發當地的旅遊資源,湘西風景秀麗、空氣新鮮、充滿了傳奇的故事,就算不會發大財,也不至於把寨子裡的人都餓死吧。”
龍子獒也說道:“如果我是成都杜家的人,我會把他們在四川做得紅紅火火的典當行,連鎖到全國,也足夠養活這些人了。”
劉立光點了點頭,對彭怡鳳和龍子獒的設想表示了肯定。然後,他又問向範‘玉’萍:“那你母、姨留下的寨子呢?不靠盜墓,能否生存下去呢?你有過什麼設想嗎?”
範‘玉’萍說道:“我沒什麼打算,因爲我們範家梭子本身就地處深度荒涼之中,而且極其的閉塞。事實上……我們範家梭子的後人存在的意義,本來就只是爲了守墓而已。梭子裡面歷代大當家的,之所以對盜墓的行當感興趣,也是爲了積累相關的知識,以便更好的對自家祖墳進行探索。不過……雖然我沒本領帶領族人致富,但是我們族人都能夠吃苦,即便不再從事盜墓的勾當,應該也能活下去。”
劉立光繼續說道:“他們兩家的設想都比較可行,我爲了我國地下文物的長期安全着想,你們四大家族村民的轉型創業問題,我也可以幫你們申請一些政策的照顧,我想……你們範家除了盜墓,應該也能找到其他的出路吧?”
範‘玉’萍搖了搖頭,說道:“我既不會去經商,更不想冒着範家祖墳泄密的風險,而對外開發梭子。”
劉立光想了想,‘授人與不如授人以魚!’於是他繼續說道:“我本身對木器又一些研究,我記得我們從蟲魃山逃出來的一路上,我發現峭壁上又許多的崖柏、山上還有小葉紫檀樹分佈。我聽聞你們苗人擅長手工製作!何不製作一些珍稀木料的手工藝術品,以此爲生呢?”
範‘玉’萍說道:“只要對我們範家祖墳的安全沒有影響,我願意試試,可是我對這些學問一無所知,我可以拜託艾然哥哥幫我開發這些買賣嗎?”
艾然看到劉立光等人的眼‘色’,只好先答應了下來。
這時,朱繼偉也說道:“對了,湛江阮家還有一些人,他們以遠海捕魚爲生,平時不得已,只好忙着阮中天把‘土貨’走此到境外,不過他們這次既然沒有跟着阮中天到蟲魃山,想必也是可以學好的!只是……我不能再回去了,你們誰願意替我去管理他們走上正途?”
張戴民說道:“‘交’給我吧。那樣一來,小爺也是有隊伍的人了!”
艾然拆臺說道:“只怕你別把漁民帶壞了纔好!”
可是朱繼偉卻答應了,並且給張戴民些了一個紙條,說只要那些漁民見了紙條,就會跟着張戴民開工。
朱繼偉又說道:“只是……張戴民,你別跟這些兄弟說我其實是個做警察,你就說我已經被擊斃了吧!”
……
劉立光看到四大盜墓家族死灰復燃的隱患已經排除,又把沒有什麼重罪的‘苗疆三萍’‘交’給了範‘玉’萍,這才帶領郭成等人離開醫院。
劉立光臨行前,將一部手機‘交’給了艾然,他說中美聯合科考活動啓東時,將會通知艾然。
分手時,艾然發現郭成他們都稱呼劉立光爲‘劉廳長’。顯然,接連的要案告破,劉立光的仕途走得很順利,而朱繼偉、郭成、於莉的肩‘花’,也全都有所提升!
……
到了範家梭子,溫翠萍、安雪萍、王國萍三人爲梭子裡面全體族人介紹了範‘玉’萍。當讓了,想在梭子裡面獲得絕對的權威,範‘玉’萍還需要一個人的力‘挺’,那就是神婆!
神婆給艾然等人的第一印象,並不像範‘玉’萍說得那麼神通廣大,而是彎腰駝背,遍佈皺紋,給人一種非常蒼老的感覺,神婆的眼神十分的深邃,似乎看穿了世上的一切……
範‘玉’萍把範斕馨的遺體和遺物給神婆過目。這時候艾然就覺得範‘玉’萍得到的遺物十分的眼熟,那是一套苗疆少‘女’的傳統飾品,純銀打造的鳳冠霞帔,此外還有一條五彩腰帶和一條琥珀項墜。
神婆看到範斕馨的屍體,先是進行了一個簡單的禱告儀式,然後神婆以命令的口‘吻’吩咐範‘玉’萍:“你必須去尋回你母親的首級,然後將你母親的全屍下葬到範家祖墳!如果你做到了這些,族人就會信服你是範家梭子的新當家人,如果做不到……你就不算是範家的子孫!”
艾然等人都覺得神婆的要求太過強人所難,一來,範斕馨的首級遺失在了蟲魃山的內部,先不必說那裡蟲魃無數,根本就是連出入口都被封起來,想要尋回人頭,談何容易?
況且,把範斕馨的全屍安葬到範家祖墳,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當年範瀾月陷害阿姐範斕馨時,曾徹底放下了祖墳的斷龍石,如今已經沒有辦法再次進入範家祖墳了纔對。
彭怡鳳心直口快,立即爲範‘玉’萍打抱不平。可是神婆卻說:“這點小事,範‘玉’萍完全能夠做到!這樣的結果,也是老身占卜出來的。”
艾然等人忿忿不平,可是範‘玉’萍卻十分的尊崇神婆。她還請教神婆:“阿婆,爲什麼我最近總是能夠認出一些,我未曾謀面的人;還會見到一些,我不曾去過的地方呢?”
神婆答道:“果然老身沒看錯你!那都是因爲老身最近愈發的虛弱呢!”
艾然等人聽到這個回答,全都覺得驢‘脣’不對馬嘴!
神婆接着說:“老身忘掉的東西越多,你想起來的東西就越多!‘神婆’之所以能夠智貫通神,就是因爲‘神婆’的學識和記憶,能夠傳承前世和來生。”
“這麼說來……”範‘玉’萍問道。
神婆點了點頭,說道:“沒錯!你終將成爲梭子裡的下一位神婆。老身現在之所以神虛氣弱,但卻仍然有一息尚存。就是因爲你還沒有變成另一個人!當你脫胎換骨之日,也就是老身壽終正寢之時了!”
“那我怎樣才能脫胎換骨呢?”範‘玉’萍說道。
神婆神秘兮兮的道:“此乃天機,不過,在範家梭子的歷史上,大當家和神婆同爲一人的情況,還是出現過一次的,那也是咱們範家祖墳的墓主人!”
範‘玉’萍還想問些什麼,可是神婆卻往‘牀’上一栽,累到了。
……
起初,艾然等人都以爲神婆隨時會嚥氣,然後範‘玉’萍會按照神婆說的,繼承下老太婆的全部學識和記憶,完成一次脫胎換骨的昇華。
可是一連幾天,神婆也沒有什麼動靜。她就是那麼躺着,無論怎麼樣也叫不醒,就比死人多一口氣!
一天,艾然接到了劉立光的電話,說中美科考隊雙方負責人將會舉行一次會面,叫他立即趕回昆明一下,艾然只好回去。而張戴民、彭怡鳳、龍子獒、陳浩、穿山甲則是留在的範家梭子,陪伴範‘玉’萍,就怕她義氣用事,獨闖蟲魃山!
……
艾然回到了昆明,先是見了一面假楊玲和假西奈然老,那畢竟是他的養父母。現在,這對夫‘婦’又把對艾然的愛,投入到了小翁的身上。
同一時間,大伯西奈曼達也告別了妻‘女’,和艾然一同赴約,去參加‘中美聯合科考一次會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