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繼偉:“這山體之外,密集的遍佈一種稀有植物淚柏。淚柏生長在懸崖上面,油脂分泌量大,所以終日向山體裡面滴落樹脂。那山神是人是鬼我還真不知道?而山神它又能駕馭淚柏積累千年的樹脂,卻是不爭的事實。”
老王:“這力量太不可思議了,在這種植物的生長範圍內,它真的就像神一樣的存在。”
劉立光:“怎麼我總覺得這山神是友非敵啊!”
朱繼偉十分肯定的說道:“別的我不知道,但是山神一定會聽她的話!”朱繼偉說着,用嘴努向了範‘玉’萍。
“山神應該是大山上的石木之靈吧?又怎麼會聽從一個平凡小‘女’孩的話呢?”劉立光問道。
朱繼偉線沒有回答,而是看了看琥珀封印的動靜,因爲上次張戴民跟範‘玉’萍說山神的壞話,差點沒被它給掐死。所以朱繼偉十分的猶豫,不知此話是否該說。
艾然看到朱繼偉爲難的樣子,說道:“有些事情遲早都是要說破的,不然對她們母‘女’兩個,都太殘忍了不是嗎?”
劉立光觀察了一下艾然的表情,似乎知道的比朱繼偉更多,於是說道:“那你來說,哪個母‘女’倆?”
艾然先是將範‘玉’萍叫道了身邊,關懷備至的說道:“你當初爲什麼報案舉報你的小姨,‘‘迷’雲南’範瀾月?我想,這其一,是爲了自己被毀的臉討公道,另一點,不就是爲了救你的母親嗎?”
“等一下!”劉立光打斷了艾然的話,質疑道:“不對呀?由於對四個家族式盜賣文物團伙的掛牌督辦案件,時限就要到了,所以我每天都在念叨這幾個名字。杜、彭、阮、範、四家族的‘範’應該是叫範斕馨不是嗎?”
範‘玉’萍:“範斕馨是我母親的名字,她多年前就被我小姨給害了,然後小姨就替而代之的成了範斕馨,她調包身份之所以沒人察覺,是因爲母親有帶面紗的習慣,又因爲小姨的長相與我母親年少時幾乎一模一樣,所以大家都以爲是範家掌握了某個詭異的古墓,能夠叫人長生不老。”
劉立光:“那麼你就確定你母親沒有被你小姨害死?而是在等待着你的營救?”
範‘玉’萍十分肯定的說道:“絕不會錯!我們範家梭子裡面一直都有一個神婆,歷代神婆都是整個梭子裡面最具有智慧的人物,她們‘精’通占卜之術。所以神婆所說‘我的母親正在以另一種形式活着’,那不就是還活着的意思嗎?神婆也希望我‘能使母親解脫’。這不就是叫我救她的意思嗎?”
艾然覺得是時候讓真相大白了,於是說道:“神婆說的沒錯!那你可知你母親在哪嗎?”
艾然剛說到這裡,整個山體之中,累積了千萬年的樹脂柏香,猛然間一顫,讓身在其中的人,感覺到有一秒鐘的地震一般!然而很快又恢復了平靜。
艾然知道自己說道了山神的要害處,不知道再說下去山神是否會再次阻攔……
這時候一個搜索小組率先回來了,‘女’警於莉表情很嚴肅的說道:“劉局,王團長,有件事情很反常,我們的軍犬和警犬行爲很怪異,完全不配合搜捕任務!你們看看它們啊!”
這時候大家的目光都轉換到了十幾條黑背的身上。只見狗狗們全都圍在一個人的身邊,趴在地上做膜拜狀,乖得就像是一羣貓咪。
而軍犬膜拜的對象,自然是那位對警方自稱爲‘王老五’的龍子獒了。這讓劉立光對龍子獒投來了更多懷疑的目光。
這時,遠方突然傳來了一陣陣槍聲,特戰團的老王第一時間衝過去支援,劉立光等人也拔槍跟上,又一陣槍聲結束後。劉立光和王團長將一堆越南人的屍體帶了回來,朱繼偉也立即過去識別。
朱繼偉看了看這些屍體,一個個渾身都是白‘色’的粉末,倒像是自己塗抹上去的,很難分辨,朱繼偉還得給屍體逐個擦臉,才辨識完畢。
朱繼偉:“這個老車軸漢子,叫黎叔,小時候打過越戰,是這些越南人的頭,也是阮中天的海外親屬。剩下的都是小魚,裡面並沒有阮中天,”
這時候有一個‘白人’突然呻‘吟’了起來,劉立光見到還有一個活口,忙上問道:“阮中天在哪裡?”
那個人見到黎叔已死,也無心抵抗,說道:“我們和阮叔走散了,我們鑽進了一條死縫,才被你們堵到裡面的。”
劉立光指了指這個活口,說道:“給他治療,記得要捆綁好!”
“是!”又兩個公安答道。
“等一下!”艾然攔住了警察,追問了那活口一句:“你們身上的白‘色’粉末是什麼東西?幹什麼用的?”
那越南人知道這些人會救自己,更加知無不言,他全盤托出:“這就是普通的食用鹼面。”
艾然接着問:“老阮頭說他有對付蟲魃的手段,指的就是鹼面?”
“沒錯!阮叔說那些線蟲的寄生環境呈酸‘性’,將鹼面塗在身上蟲魃就沒有威脅了!”
張戴民說道:“想不到那老阮頭,還是一個有文化的老賊?竟然還知道什麼酸‘性’、鹼‘性’、中和什麼的。”
艾然示意劉立光:“劉局,這次我沒問題了!”
劉立光拍了拍艾然的肩,示意剛纔問得好。然後劉又再次要求下屬對活口施救。
王團長抱怨道:“你們公安就是麻煩,剛剛還用搶‘射’咱們,要我說啊!救什麼救?給他一顆槍子,一了百了,就算是恩賜了。”
劉立光說道:“本來軍警‘混’編之後,這次任務的指揮權也應該由的負責的……”
“別,別……當新兵的時候,就知道你是智勇雙全,再說了,抓捕任務和我沒關係,我就是保護你們的安全,還是你來掌權吧。”
老王的一句話嚇得那活口直哆嗦,好在劉立光的心意不變。
劉立光:“我指揮,那就該救人救人,我們有紀律的,跟你們特戰隊員不一樣!”
朱繼偉‘插’話道:“劉局,現在這山‘洞’之中,除了阮中天之外,還有範瀾月也在,另外通緝令上的‘小四川’其實早已經不在人世了,他死前曾讓賢了一個傢伙代替自己,那個人叫做申裔,我覺得,這個人最不好對付!我們不能大意啊。”
劉立光:“就是揹着個小綠孩兒的那個‘蒙’麪人?”
朱繼偉:“沒錯,那小綠孩兒叫屍胎,詭異的很。”
劉立光點了點頭,說道:“讓十個搜查小組,把搜索過的地方,繪個草圖。最不能讓這幾個賊首逃了。”
艾然說道:“我們已經受住了出山的‘洞’口,有其他山縫通向山外的可能‘性’不大,我擔心的倒不是他們會跑,而是會有人突圍。”
“開玩笑!當我透明的嗎?想突圍的話,大可以問問老子手裡的槍答不答應!”老王霸氣的提了提自己的自動步槍說道。
艾然說道:“不是開玩笑,你想想,要是這幾位賊首,化零爲整,幾個人聯合到一起的話,突圍還是上策的。因爲咱們有供給,他們被封久了就算不被搜到,也得餓死……如果是我的話,我一定選擇突圍,不但要殺出去,還要趁早殺出去,要趕在軍警的援兵到達之前動手!”
張戴民也表示了和艾然完全相同的觀點,艾然的話讓劉立光和王團長,很不放心的望向了石‘洞’里布置的防線……
這時候搜查小組用對講機反饋回來了一組信息,說道:“第七小組,有兩名成員失聯!哦?等一下……他們在這啊?虛驚一場!誤報,不好意思哈,誤報!”
劉立光越琢磨這句話,越覺得不對勁,他立即用對講機命令道:“十個搜查小組人員,全部回到石谷大殿,我要點名。”
十個小組之中,目前不在劉立光身邊的有兩個小組還沒回來,劉立光立即小聲和老王說道:“我懷疑有兩個搜查組員已經被嫌犯調包,等一下那兩組回來的時候,你先制住他們,然後再驗明正身!”
老王點了點頭,和其他的八個小組埋伏在石谷大殿的入口,準備當另外兩組一‘露’頭,就拿下。
……
範‘玉’萍這時候追問道:“艾然哥哥,你剛纔問我母親在哪,難不成……你知道?”
其實劉立光等人也等着這個答案呢。
“我知道!”艾然剛說完,山體內的樹脂再一次整體的顫抖了一下,但是艾然還是大聲的對着四周喊了出來。
“很痛苦吧?和‘女’兒被迫害至同一座山體內,卻不敢相認?”
艾然把牙一咬,心一橫,接着說:“範家妹妹,其實,那山神……就是你的母親範、斕、馨!”
安靜,極度的安靜……
最後還是範‘玉’萍的聲音率先打破了這種安靜。她說道:“是這樣嗎?難怪我在山神的身上感受到了溫暖呢,這真是太好了。”
艾然:“你相信我所說的話?”
“我相信!因爲我其實也偷偷的想象過山神是我的媽媽呢!”
“媽媽”範‘玉’萍的天籟之音在山谷內回‘蕩’,與此同時滿山的樹脂又是一個震顫。
“萍兒好想你啊,媽媽,您出來看看萍兒啊!”範‘玉’萍至美的聲音出現了哭腔。
範‘玉’萍一邊繼續的央求着山神,一邊扯下臉上的白紗,‘露’出了與她完美到極致的無線及不匹配的一張臉,一張傷痕累累,傷疤摞着傷疤的醜臉。
所有人都在屏氣凝神的注視着範‘玉’萍,慢慢的,大家發現,一面琥珀牆中游離出了一大股樹脂,樹脂一直延伸到範‘玉’萍的面前,突然變得柔軟,慢慢滴落在地上,凝聚成一個人形。
隔着薄薄的一層樹脂,範‘玉’萍第一次見到了母親,雖然對方身肢畸形,雖然膚‘色’慘白,雖然對方有一張和自己一樣傷痕累累的醜臉……但是,範‘玉’萍沒有反感和害怕,她立即撲過去,抱向自己的母親。
大概是怕包裹在自己體外的樹脂粘到了‘女’兒,範斕馨立即從琥珀裡面鑽了出來,只留下一條細細的樹脂線,連接着範瀾月的後腦和琥珀牆。
範斕馨的雙腳不能支撐她的身體,她剛從琥珀裡面鑽出來,就立即身體一軟,摔倒下去,幸好範‘玉’萍及時的抱住了她。
“媽媽”
“萍兒”範斕馨的聲音非常的沙啞。
“嗚嗚”看着對方那張被範瀾月毀成不像樣子的臉,母‘女’倆久久相擁痛苦……
半晌之後,範斕馨身後的琥珀牆中,伸出了一隻手型的樹脂,琥珀手中攥着一個油紙包裹,琥珀手一直將油脂包裹拖到了範‘玉’萍的面前。
“這是媽媽給我的?”
“對!這是我們範家梭子大當家傳給自己‘女’兒的東西,裡面還有我在這山‘洞’之中多年,終於解開的咱們範家……”
就在這時,看到此刻終於沒有樹脂包裹的範斕馨,一個身穿軍裝的人突然瞄準了範斕馨的要害,……
“啪”的一聲槍響,打破了這母‘女’相認的溫馨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