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他們會回來給你報仇是吧?會把我的祖樓充公是吧?好!我倒要看看,有沒有人敢來?老子跟你打賭,永遠不會有人來給你收屍的那一天!”西奈達茸說完,就將大力抱到了木樓的樓底。。
大力被西奈達茸吊在了一根高高的木樑上面,被勒得終於笑不出聲來,他的舌頭開始不自覺的向外面吐,大力在臨死前還在盯着通向樓底的樓梯。臉上再一次泛出了一絲笑意,彷彿是在他凸出的眼球裡,看到了自己的弟弟和隊長來給自己收屍……
時光荏苒,二十四栽彈指一揮間。大力還吊在那,他的屍體已經風乾,而大力的弟弟二力;以及自已隊長楊玲的孩子西奈艾然。則終於來到了自己的乾屍之下!
葉曼和艾然聽完了西奈達茸和假曼達對於二十四年前的那段敘述,那些發生在這棟古樓中事情都清晰的印在了自己的腦中,彷彿父輩們和楊玲科考隊之間曾經在這裡,所經歷的一百個日日夜夜,自己都親身參與了一般!
艾然輕聲問道:“阿公,當年科考隊的‘女’隊長楊玲就是我媽媽吧?她懷的孩子就是我,對不對?”艾然也不知道自己是否應該接受上天這樣的安排。
“你的確是隊長當年在這棟木樓之中懷上的孩子。”假曼達如是說道,而西奈達茸也點了點頭。
艾然又傷感的對假曼達說道:“二力叔,當年你和我媽媽跳下天井之後,又都發生了些什麼事情啊?我媽怎麼會和我們分開呢?”
二力的思緒再一次回到了二十四年前。他回憶道:“就怪尼老這個‘色’狼,隊長原本應該是屬於我哥的,結果被他搞出了生孕。有孕在身的隊長根本跑不快,所以我們一直都沒有追上喬禿子。後來我們又趕上了遮天的大雨,荒山野嶺之中,大雨滂沱,我和隊長沒有了星月的指引,指北針也都在喬禿子的揹包裡。所以,我和隊長‘迷’路了,最後我們走出這片森林的時候已經被雨淋得相當的虛弱了,在到達了一個旅遊區的範圍時,我和隊長都終於病倒了,幸好後來有一對留洋的年輕學生,回國返鄉遊玩,在一個景點的附近的路上找到了我們,也正是那對年輕的學生送我和隊長到了醫院,進行了十多天的治療,他們是我們的救命恩人。”
“是這樣啊!那我媽媽她……現在,在哪裡啊?”艾然急切的問道。
“說來話長啊……救我們‘性’命的那對年輕的夫‘婦’,看着隊長臉熟,就問起了我和隊長的身份和遭遇,我們不能瞞着恩人,只好和盤托出。沒想到他們在國外是學習歷史專業的,對於楊玲的大名,以及近年來的一些科考成果,全都非常瞭解,他們一直關注着歷史方面的各項新聞報道。所以他們又將身無分文的我們送回了家,但是回到家中,我們卻驚訝的發現,我們的葬禮都已經開始舉行了!”二力氣憤的說道。
“二力叔,看來大家都認爲你們已經死了?那你們有沒有和家人相認啊?”艾然扶着二力的後背問道。
二力舒服了很多,繼續說道:“當然有!我們怎麼捨得讓父母一直爲失去我們而傷心難過?但是,我出現在家人的面前的時候,他們先是一驚,後來又是大喜,我問他們爲什麼這麼快就爲我們舉行葬禮啊?我母親說道,是我們單位的喬同事安排的,並且是把我們兄弟兩個、還有隊長、以及大壯的葬禮,全都安排在了同一天,喪葬費用、工亡賠償金、和一筆不菲的撫卹金,單位全都很快的支付了。我母親當時還誇了喬同志,說他非常的幫忙,出錢出力,提起你們殉職的場面,他更是哭得悲悲切切,恨不能用自己的‘性’命來換你們的‘性’命……”
“看來,你們等於是被同事給謊報了工亡!你們沒有去找那個喬禿子嗎?”葉曼說道。
二力十分的氣憤,怒罵道:“怎麼可能不去找他這個‘混’蛋?他把科考隊的成果獨佔,變成了他自己的成績。而且謊稱我們在行動中殉職,而他自己卻成爲了一個竭力要救出所有人的大英雄。”二力說道這裡,氣有一點不夠用,喘了一會兒,繼續說道:“我和隊長的家屬,總共幾十口子,一起找上了單位,要找喬禿子要說法。可是喬禿子當時已經基本上接過了老書記的攤,單位裡他說了就算。他發現了我們沒死,不僅報警驅散了我們,而且還找到了找來了記者,當衆公佈了好幾張隊長她的……”
“我媽的什麼,你說啊?”艾然直着急。
“是隊長和西奈尼老的親熱照!”二力的一句話,艾然既尷尬,又恨得喬禿子牙根癢癢。
二力繼續恨恨的說:“原來,喬禿子利用自己當年在科考隊中,負責微型相機的拍攝工作。所以他纔出的什麼四道餌的計策。其實他的美人計,就是爲了將來讓隊長身敗名裂而準備的。當隊長和尼老用‘激’情戲打消了艾達對我們的懷疑時,他就已經將那些鏡頭‘偷’拍了下來。爲的就是在競爭老書記退休留下的空缺時,將那些照片拿出來作爲殺手鐗,但是沒有想到他竟然卑鄙到,將照片公佈給全社會!在當時的那個年代,這幾張照片的轟動‘性’和影響力是非常大的!隊長在業內的巨大名氣,也瞬間變成了臭名。而我們這個楊玲科考隊死難者的家屬,從此後再也沒有人有臉去單位找喬禿子算賬了。正因爲如此,沒過多久,喬禿子把科考隊的那些照片,變成了他個人的考察成果,名揚海內外。他也憑此‘壯舉’順利的通過了過渡期,成爲了國家一個重大科考項目部‘門’的主管領導!”
艾然聽了之後,也氣得恨不得將這個喬禿子給生吞了一般,艾然說道:“二力叔,聽了您和阿公的敘述,我覺得你與其記恨我大伯和阿爹,不是應該更記恨喬禿子纔對嗎?”
“那個喬禿子是可恨!”二力點頭稱道,他指着西奈達茸說道:“如果不是這個老鬼剛剛的講述,我到現在還以爲,喬禿子往方便麪裡面下‘蒙’汗‘藥’,是爲了‘迷’倒西奈艾達和西奈尼老兩個人,然後好救我們帶着相繼離開,只是不巧這個老鬼闖了回來,他才迫不得已丟下了我們自己逃走!他當初這麼說道,我也信了!誰知道……誰知道這個天殺的,他當年竟然打算縱火燒了木樓,他這是早就想好了要燒死我們啊而且,他還想‘奸’污當時已經大了肚子的隊長!真是禽獸不如。我終有一天要殺了他。”
這時候西奈達茸也說道:“要是沒有你剛剛的敘述,我同樣也不會知道,原來背叛族規的原來不是曼達,而是然老!哎”西奈達茸長嘆了一聲,然後輕輕的撫‘摸’着葉曼的頭,說道:“我當年是冤枉了你阿爹嘍!將他趕出了家‘門’,還差一點一刀劈死了他!閨‘女’,你狠我吧?”
葉曼搖了搖頭,說道:“阿公,都過去那麼久了,還提那些做什麼,您和我阿爹終將會再次團聚的,那是我們三代人的大團聚!”葉曼勾勒了一幅美好溫馨的畫卷,讓已經蒼老的西奈達茸的臉上,也不免透出了一種憧憬!
西奈達茸又來到了大力的乾屍旁邊,對着屍體說道:“看來是我輸了,還是你說得對啊!已經二十四年了,果然還是有人來給你收屍來了!不過,他要是想給你報仇,我怕是他還沒有這個本事!”
“算了吧,老頭子,你雖然吊死了我大哥,我恨你入骨是不假,但是如果不是你當年能夠及時趕回,那麼我們的隊長勢必被喬禿子所辱,而其他人也必將與這木樓,一起化爲灰燼!我看你那老邁的樣子,就算我不爲我大哥報仇,怕是你也活不了幾年了!你們兩個死鬼有賬,還是到底下算吧!哈哈哈哈……”二力開始大聲的笑着。西奈達茸聽了二力咒他短命的話,先是惱怒‘欲’動武,但是轉念一想,自己已經勒死了他哥哥大力了,而且恩怨已經二十四年了,算了就算了吧,於是西奈達茸也跟着二力哈哈大笑了起來。葉曼和艾然一看,阿公笑了,而且沒有動手殺了二力,也很高興的附和着笑着。
“二力叔,我們還是先將大力叔安葬了吧!”艾然提醒道。
“對對對,哥您終於能入土爲安了,不肖的弟弟,來晚嘍”二力轉而就哭了起來。
西奈達茸這個曾經親手吊死了大力,且發誓絕不會讓人給他收屍之人,在二十四年後的今天,竟然親手將大力的乾屍取下,衆人一起到木樓之外,將大力的屍體埋葬。
艾然一直等到二力收住了悲聲,慢慢平復了下來,這才繼續問道:“二力叔,你還沒有說,我媽後來又怎麼樣了,現在又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