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再一次看到了這個東西,但是我沒有太多的驚訝。只是默默的看一會,然後和韓權走進屋裡。
韓權和以前一樣,對我呵護備至,又燙了一杯牛奶讓我喝下去,然後像哄小孩子一樣將我哄睡。
我迷迷糊糊中就聽到韓權說:“雲兒你睡吧,我有事情先出去一下。”
我也不知道爲什麼眼皮竟然不聽話,本想睜開眼可是怎麼也不能夠。所以就沉沉的睡去了。
第二天睜開眼,本該韓權就坐在我的面前,微笑着說:“雲兒吃飯了?”
可是今天沒有,他不在。屋裡冷清清的,我看看門應該是昨晚走了就沒回來。
想不到他能去哪裡,他的父母也不在這裡,再說了自從他死後很少和朋友來往,想不到會去哪裡。
猛然想起昨晚那個美豔的女人,她還一度的勾-引過他,莫非是去了她哪裡?
想到這裡我顧不上吃早飯,簡單洗了個臉後直奔那個夜總會,找到領班問清楚昨晚那個女人叫什麼,住在哪裡。
原來他叫露露,就住在鎮子裡,是南方人做了小姐好幾年了,最近不知爲何想從良。
問清了地點後急急忙忙來到一個叫做鑫源的小區,這裡外觀看起來還不錯,應該算是鎮子裡最豪華的小區了。
城鎮的小區沒有保安,所以我很容易進去了,找到了那個領班說的12號樓後,竟然發現這裡發生了命案,一羣警察圍着李軍在哪裡不停的打着電話。
無意間發現韓權也在,本來要回去了因爲看到了韓權才走上前拉着韓權問道:“昨晚去哪裡?你怎麼在這裡?”
韓權一副委屈又害怕的眼神望着我說:“雲兒你相信我,一定要相信我知道嗎?”
我糊塗了,忙問:“相信什麼?”
他說:“像我露露的死跟我沒關係呀?”
我一愣,憤怒的問道:“露露死了?和你有關係?”
韓權一聽急的差點哭了,忙說:“跟我沒關係!可是現在警察懷疑我你知道嗎?”
我感覺心突然停止了跳動,耳朵再也聽不見任何聲音,大腦一片空白,就連腳走的方向我也無法控制。
一直在想這個世界還有能相信的人嗎?就連一個鬼魂都可以變,雖然他爲了我死去了,可如今竟然背叛了當初那份衝動。
“雲兒你怎麼了?”
韓權一直跟着我問道,我沒有理他,他的聲音感覺越來越遠,越來越遠···
當我再次睜開眼時,發現在自己在醫院,身邊坐着李軍,和上次醒來時一樣。
“我怎麼在這裡?”
李軍很鎮定的對我說:“你必須從陰影裡走出來知道嗎?不能再這樣生活下去了,我看着很難過真的。”
我困惑的問道:“你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
他低下頭很久沒有出聲,然後嘆一口氣道:“我真不希望看到你這個樣子?都是我的錯。”
他走了,房間裡留下我一個人,不知爲何只要努力想起關於李軍的一切時,我就會頭疼。
也不知爲何,每當他出現時我都會對他有種反感,那是發自內心的一種恨,我很奇怪恨從何來?
韓權在也沒出現,心裡還在納悶,去了那個狐狸精那裡還有理了,竟然不給我送飯也不照顧我,看回去我怎麼收拾你。
正想着,李軍又回來了,這一次他身後跟着韓權,韓權低着頭像是一個罪犯,我懶得看他,把頭扭了過去。
“雲兒你要相信我知道嗎?我沒殺人?”
韓權人還沒進來,嘴裡又開始說了。
我這才明白,果然看到了他的手上靠着手銬,李軍一臉尷尬的表情,雙手不知道往哪裡放才合適。
“你說什麼?你沒殺人?殺誰了?”
韓權見我還不知道,臉上露出欣喜道:“那個露露死了,就是昨晚和你吵架的那個?”
我點頭表示想起來,又感覺不對,忙問:“昨晚你去哪裡了?”
韓權焦急的說:“昨晚有人給我打電話,約在露露家見面,當時我不知道那裡是露露的家?去了才知道,是那個露露託人打的。”
我聽到這裡終於對自己的判斷表示正確,很自信的在內心說道,本來我就是一個判斷很正確的人。
想到這裡有些生氣的問道:“你昨晚在她家住的?”
韓權聽了更加着急了,望着李軍說:“你告訴她我和露露沒有發生什麼?真的雲兒,我的心裡只有你,不會再有別人了相信好嗎?”
面對韓權我知道他好像沒說謊,因爲這麼長時間了對一個人的瞭解是不會錯的,望着焦急的韓權說:“你說怎麼回事?”
韓權一臉茫然的說:“我不知道怎麼回事?剛一走到露露家,我就被打暈了。醒來時躺在露露身邊,而且露露死了。”
我猛然掀開被子,脫下病號服換回自己的衣服,大概我太着急了,沒有想太多,李軍見我沒有避諱他低下頭沒好意思看。
對於韓權我的身體早就被他看個遍了,所以更加不用避諱。
“我說雲兒咱們能不這樣嗎?幹什麼都火急火燎的?”
面對李軍這樣的說法我到時很耳熟,疑惑了一下,韓權立即說:“沒事,反正我們不是外人。”
聽了這話我差點笑出來,心說有你這樣的嗎?不是外人,都把自己媳婦兒身體給朋友看?
面對連個癡呆的男人我開始有了一點自信,被拋棄的感覺竟然煙消雲散。
“我要看現場?”
我很堅決的望着李軍,希望他能夠同意。
他停頓了一下似乎要說不,我還沒等他說出口直接說道:“不表態就表示同意,出發。”
我無視的走出病房,感覺他們在我背後發出一聲輕笑,待我回頭看時,二人早就恢復了原來表情。
“你們有病呀?快點?”
面對我大概李軍也無語,只好先把韓權的手銬解開,來到露露的住處。
這裡現場保留着,和案發時一樣。牀上有打鬥的痕跡,從門口到臥室有一雙很髒的腳印,我確定這腳印是韓權的,不然怎麼會懷疑他。
忙問道:“你說你走到門外就被打暈了?”
韓權點頭說:“是的。”
我又問道:“這個腳印是你的吧?”
韓權點頭道:“是的。”
李軍此時在一旁忙說:“我們就是根據這個腳印才判斷他是兇手,因爲屋內除了這個腳印外,再沒有任何線索了。”
我突然感覺就因爲這樣,才最可疑。往往人們都被表面現象所迷惑,所以我此時判斷韓權絕不是兇手。
看着李軍忙說:“韓權不是兇手,兇手另有其人。”
李軍和韓權都愣住了,李軍愣住了大概是因爲我對他們的判斷給了否定,韓權愣住了是因爲有人相信他是無罪的。
雖然說韓權無罪,我查看了整個屋子再也沒發現第三個人,怎麼才能替韓權洗出罪名呢?
我望着牀鋪發呆,不知道該從何查起,無奈韓權還是被帶走了,因爲李軍不僅是我們的朋友還是一個警察,他要履行職責。
我堅持留下,因爲我要住下才能見到亡靈,才能問清楚是誰殺了她。
果然在凌晨的時候一陣陰風颳過,屋內的所有東西都在跳舞,發出叮噹的響聲,我知道這是亡靈的負電離子作用,要出現還需要一段時間。
靜靜的等待了大約十幾分鍾,露露的亡靈果然出現了。她是被勒死的,舌頭吐外面,眼睛幾乎要冒出來,樣子極其恐怖。
我忙問:“露露是你嗎?你知道是誰殺了你?”
露露的亡靈大概是因爲死前勒住了脖子,說話費勁,那晚和我吵架時的伶牙俐齒早已當然無存了。
聽着她斷斷續續的低沉聲,我都差點趴下,因爲那聲音實在太恐怖了,亡靈雖然在眼前,聲音卻從另一個空間傳來。
見她的亡靈越來越虛弱,我立即問道:“是不是韓權乾的?”
露露搖頭道:“我不知道,我真的沒看到那個人是誰?雲兒不要記恨我,替我報仇一定要找到兇手?”
露露的亡靈走了,大概是因爲某種我們人類不知道的原因,露露的亡靈漸漸的消失了。
我很不甘心,就連死者都不知道的兇手,那些警察會查出真相嗎?韓權還會獲得自由嗎?忽然想到不對呀?韓權不是人類,他是鬼魂,不應該受到人類法律的制裁的。
想到這裡,我立即給李軍打了電話,李軍聽後沒說話,不多時露露家房門就敲響了,他出現在我眼前。
“你怎麼來了?”
李軍滿頭大汗,似乎很着急的樣子。見到我就問:“你沒事吧?”
我苦笑一下道:“沒事,能有什麼事情?”
他嚥了一下口水,大概是來的太匆忙了,口喝。因爲這裡是露露家,本來我也沒做過什麼家務,所以對於招呼客人一點不在行。
李軍倒是很熟悉的樣子,走到廚房拿起水壺到了一個涼白開,着急的喝下去才說道:“姑奶奶你嚇死我?”
我微微笑道:“你害怕什麼?”
他欲言又止,不知爲何。順手把被子放到櫃子上,又拿起毛巾擦擦汗,這一系列的動作都表明這裡他經常來。但是我又開始告誡自己,一個所長怎麼會···一定不會。
折騰了一會兒李軍說:“睡吧,已經很晚了姑奶奶,我答應韓權要照顧好你,如果你有什麼閃失他越獄可是我的責任?”
我知道他說這話是爲了譏諷我,因爲當時韓權是我追求者裡條件最差的一個,所以我也沒對他有什麼好感,直到那一次他爲了我死去了。
看着沙發上李軍已經睡着了,呼嚕聲真是震耳欲聾,走到露露的臥室,關上房門,忽然覺得李軍要是對這裡很熟悉,會不會是兇手,那麼我會不會有危險呢?
房間外的呼嚕聲依然響着,我一點睡意都沒有,兩隻眼睛如同兩盞明燈,特別是在夜晚更加明亮。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開始漸漸模糊了意識,大概是睡着了。但好像是沒睡,感覺房門被人推開了,一股冷風吹了進來,然我感覺身體掉進了冰窟,那種涼意連骨頭都刺痛。
很急促粗重的喘息聲,自我耳旁不斷的發出,還有嚥唾液時喉結髮出的咕嚕聲。
我看到他的腳,那雙鞋是果然是韓權的,但無論我怎麼努力都看不到他的臉,內心的焦急和對這冰冷空氣的恐懼,感覺心臟都要停止了,空氣也好凝結了,猛然一隻大手用繩子勒住了我的脖子,我的手可以清楚的摸到繩索的粗細。
大概是爲了求生,我開始努力的掙扎,大口喘着氣,手腳不停的亂打亂叫,瞬間我感覺到了露露死前的痛苦。
寒氣越來越重,像針一樣在我的腦子裡扎着,頭像是要裂開一條縫隙,生命終結的感覺出現了,每呼吸一口空氣就像是最後一口,終於我再也無法忍受,似乎是死去了一樣。
“雲兒快醒醒?雲兒你怎麼了?”
我耳邊想起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可是我無法判斷,眼睛像是被膠水黏住了一樣,很費力的慢慢睜開。
“我沒死嗎?”
“你怎麼會死呢?你這麼年輕不會死的?”
面對一個哽咽的聲音,我的眼睛從模糊變得清晰起來,看到了他是李軍,我忽然感到驚奇,一個所長也會哭泣。
“哈哈,原來你也傷心的時候,也會哭泣?大所長耶?”
他見我這麼活潑,而且還取笑着他,趕緊擦乾眼淚用命令的口吻說:“不許說出去!聽了不許!”
我看着他擦眼淚的樣子好可愛,像是迪尼熊。
李軍一副孩子氣的樣子說道,那模樣好熟悉好有親切感,但不知爲何這個情節在哪裡出現過,我就是想不起來。
經過了一段時間掉查,這個案子似乎沒有線索。我申請保釋韓權,李軍也同意,大概是因爲沒人照顧我吧?
雖然韓權出來了,又像以前一樣陪在我身邊,每天早起做飯晚上睡覺,但我總覺得哪裡不對。
沒過多久我和韓權逛街的時候,忽然發現馬路對面走着的那個女人和露露長得一模一樣,我甩開了韓權奔過去,她消失了。
又經過了很多天,我依然可以看到露露,我確定那就是露露,每當我要追上她時,都會莫名的消失。
我知道那不是鬼魂,那個人。因爲亡靈的氣味只有我能夠聞到,所以人和亡靈我一眼就能分清。
想了很久,我終於撥通了李軍的電話,待李軍接通後我忙說:“露露沒死?我看到她了?”
大概是我的話有些突然,還是什麼,李軍的電話突然掉在地上,我這頭可以清楚的感覺到,是因爲聽了我的話才驚訝的掉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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