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裡一連幾天男人們都莫名的瘋掉了,只有我知道那是怎麼回事。整個村子即將選入死亡的狀態,無知的人們根本不把我的話放在心裡。
雖然這樣我還是盡我所能想要把女鬼封住,所以找來村裡德高望重的老人,這才進到墓地,用血符和封印咒語將其封住。
棺材裡被封住的女鬼當然不甘心,張牙舞爪用曾恨的眼神看着我,看她的樣子似乎出來就會弄死我似得。
臨走叮囑村裡的所有人,不能靠近這個墓地。特別是男人,因爲她需要陽氣才能修煉成人型。
雖然天大地大,但我卻失去了方向。不知哪裡是終點,更不知道哪裡纔是起點。
韓權很想停下來找個地方安穩的生活,可我總覺得還有很多路沒走完,需要繼續走下去。
這一日我們終於走到市區,這是離開上海到達的第一個城市,到市裡才知道這是杭州。
杭州此時分外的美麗,像是一個被鮮花包圍的城市,到處散發着迷人的香氣。
因爲兜裡沒有太多的錢了,所以不能住在高級的賓館裡,只有住在幾十元一夜的小店裡。
因爲沒事做順便出去走走,看看杭州的西湖,和傳說中的斷橋。這裡雖然天氣晴朗,但是雨來的很快。
因爲沒準備雨傘,所以被淋得像落湯雞似得。剛跑進小店,就聽到一聲驚呼,走上樓去看到老闆娘嚇得面色慘白,跪在門邊哭泣。
“大姐怎麼了?”
我忙走上前問道,老闆娘看到我這才擦擦眼淚說道:“我的女兒···她··她的手指停不下來了。”
當我走進房間時,果然看到一個十幾歲的女孩,正坐在電腦前,手指如飛般的打字,那速度基本可以和彈鋼琴相比。
女孩臉色鐵青,驚慌的看着我道:“救救我?我的手指無法停下來?”
看着她無助的眼神,和驚慌的面孔,我用天眼掃了一遍屋內,果然在女孩的身後站着一個鬼魂。
這個鬼魂樣子到時不那麼可怕,就是手指一直在打字,似乎生前應該是打字員之類的吧。
女孩的額頭漸漸冒出冷汗,我立刻走上前想要制止,可是那個鬼魂立刻變了另一個臉色望着我,那錚冥的面孔似乎要將我吃掉一般。
我知道要想讓女孩飛舞的手指停下來,就必須讓這個女鬼離開,看樣子要讓他離開必須費點功夫了。
老闆娘哭泣着,見我眼神和臉色不對,就知道我不是一般的人,忙說:“小姑娘你要是能夠救我的女兒,我不但不收你房錢,還替你辦一個捉鬼神堂怎麼樣?”
韓權一聽高興的大叫道:“我們就不用東奔西走了?”
雖然這個條件很有誘惑力,但我也根本沒有在意,就算她不開出條件,我也會救得。
所以讓老闆娘去買一隻黑狗,找人殺了它取出黑狗血,又買來黃紙用黑狗血寫了靈符,這才帶着韓權走上二樓。
二樓房間裡的女孩手指還在不停的飛舞着,電腦鍵盤上已經濺出了斑斑血跡,她的手指已經破,鮮紅的血液流淌在電腦鍵盤上,女孩已經筋疲力盡了。
看到我走進來忙喊道:“姐姐救我?嗚嗚嗚。”
再看她身後的那個鬼魂,玩的正盡興,高興的撥打着電腦鍵盤,鬼臉上漏出得意的笑容。
我忙奉勸道:“人有人道,鬼有鬼道,你有何必越道而爲呢?”
那個鬼魂扭頭望了我一眼,沒說話。女孩的手指依然在飛舞着,再過有兩個小時停不下來,她就會死去。
看着鬼魂對我根本不在意,當我是空氣。這還是第一次見到,心說你有多牛,還沒有我治不了的鬼?
想到這裡立即唸了滅魂訣,一道道金色的光芒從我嘴裡射出,如同利劍射向女孩身體裡的鬼魂,這是鬼此時才知道我的厲害,發出吱吱的嚎叫聲。
爲了讓它立刻離開女孩的身體,我又讓韓權在門口堵着,飛快的把血符貼在女孩的額頭上,此時鬼魂徹底的被血符逼出身體,倒在地上呻吟。
嘴裡不停的叫喊着求饒聲,對它進行了最後的警告後,才讓它離開。
女孩獲救了,可她再也不敢坐在電腦前,因爲一坐在電腦前,就會感覺手指不停地飛舞。
老闆娘沒有食言,果然關了旅店,在這裡爲我開了一家驅鬼培訓班,其時名叫做培訓班,根本就沒有學院,有誰願意真的去見鬼呢?
老闆娘叫做英姐,她很會做生意。自從她女兒好了之後,逢人就誇我的法術高明,能夠讓鬼神聞風喪膽。
果然在她的大力宣傳下,我迎來了第一個生意。那一日我和韓權坐在屋內閒聊,門口突然走進一個人,英姐陪着笑臉迎上去問道:“我們這裡是追鬼培訓班,請問你需要什麼服務?”
我在一旁差點笑噴,心說來了的肯定都是爲了亡靈之事,除了這個哪還有什麼別的服務呀?
進門這個人個子大約一米六到一米六五之間,身體雖然矮小,身體卻很胖,頭上戴着稀有的幾個頭髮,顯得那樣不協調。
“真有你們說的那麼神嗎?”
英姐一聽這話有點不愛聽,但還是面刀笑容的說:“您了有事嗎?”
這個矮胖的男人看看坐在一邊聊天的我問道:“你們誰是那個大仙?”
英姐急忙走到我身邊,說道:“這就是我們的活神仙,雲大仙。”
這幾句話說的我有些發冷,雖然亡靈在我這裡無法跳脫,但鬼魂亡靈不都是壞的,也有好的。
我笑着問道:“先生您需要幫忙嗎?”
看樣子他似乎對我有些懷疑,但還是把來意說了。原來他的兒子這幾日得了怪病,看遍所有醫院都說沒病,但一到夜晚就會變成殭屍,兩隻手牽伸,腳合攏在一起向前蹦着,臉上的表情十分恐懼,嘴裡還不停的說着:“我要吃了你們?一定要吃了你們。”
聽了他的訴說後,我已經明白的差不多了,拿起工具帶着韓權跟着矮胖男人來到了他家。
雖然韓權不能像我一樣,但可以給我打下手,封鎖亡靈和人的界限。
一進門我就感覺到了一股濃烈的腥臭味,因爲只有殭屍纔有這股味道,亡靈的臭味雖然也臭,但和殭屍比那臭味可算微不足道。
對面坐着一個小男孩,看到我們進來很禮貌的打招呼,然後坐在一旁寫作業,白天基本沒有什麼異常,也不知道那個殭屍藏身之處,只有等待夜晚殭屍附體再說了。
從談話中得知,孩子發生這樣奇怪的事情大約一個月左右,發病的頻率不限定,但都是在夜晚。
從早晨等待天黑,孩子仍然沒有變化。爲了等待那個殭屍的出現,特意讓孩子一個人進到房間裡休息,我們在客廳等待着。
大約晚上十點左右,孩子的房間傳來一聲驚叫,我和韓權立刻跑過去,孩子的父母也都來了,看到孩子兩腿伸的很直,眼睛瞪的很大,頭髮也立立起來,雙手用力的掐着自己的脖子,嘴裡還不停的說着:“我弄死你!我非弄死你不可?”
看到他的慘狀,我也嚇了一跳。見過這麼多亡靈,此時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兇猛報復的。
立刻用黑狗血寫了靈符貼在他的腦門上,然後又唸了離魂咒,那個殭屍才慢慢的從他身體裡分離出來,它離我很近,嘴裡噴灑着惡臭的氣味,顯然已經借了人氣了。
“爲何要害一個孩子?”
我不敢動,和那個東西眼對眼望着,我噴處的氣體被它貪婪的吸着,發出駭人的叫聲。
脖子扭動時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另一旁的韓權更加緊張。那個孩子的父母見狀,抱着孩子早跑沒影了。
我仍然站着沒敢動,因爲動了殭屍也會跟着動,那個東西就是隨着人動而動的,偷偷得給韓權使了個眼色,殭屍以爲我對它擠眉弄眼,他也跟着做,惹得我差點笑出來。
殭屍此時回答道:“我是他的祖先,這些不孝順的子孫要他們何用?”
看來這個傢伙對後代不滿,但怎麼也不能禍害自己的人吧?我還是盡力奉勸,韓權已經把黑狗血貼在他的身體上,只要我一念動咒語,他就會被燒掉。
殭屍似乎很執着,怎麼奉勸都不肯離開,還揚言要他們真個家族都覆滅。
我說:“你要是不聽勸告,可要灰飛煙滅的?”
殭屍聽了此話後惡狠狠的張着大嘴向我襲來,要不是韓權手疾眼快,我此時已經在殭屍的肚子裡消化成糞便了。
殭屍的手雖然僵直但很有力,要是被他抓到必須用艾葉和大蒜沖洗,不然定死無疑。
爲了避免傷亡,我還是用了焚屍決,那個殭屍在我的咒語中燃燒着,身體被燒的發出吱吱的聲音,嘴裡還大聲的嚎叫着。
此後一傳十十傳百,我的威名開始轟動,當然英姐的錢收的也越來越高,爲了這個我還和她大吵一架。
最後英姐終於妥協了,只收一百塊的費用,我想一百塊對於我們來說應該不算什麼,也就欣然同意了。
英姐的女兒經過一段時間調整,終於對電腦的恐懼足見消失,有了我們在樓下住着,大概所有亡靈也不敢往槍口上撞吧。
我們的生意越來越紅火,每天都有人來請,英姐笑的嘴都合不攏了,其時我明白她就是爲了孩子才故意爲我們開的這個捉鬼培訓班。大概是因爲英姐男人死的早,對於這個女兒極爲寵愛,纔有了這樣的想法。
這天因爲沒事,英姐一直看着韓權,似乎有着別的想法。韓權每每都會避開她的目光,而只有我知道,他們是不可能的。
爲了避免英姐瘋狂的想法,我只有不加隱瞞的說出實情,當她知道韓權是亡靈時,嚇得再也不敢走近他身邊了。
本以爲今天不會有客人了,因爲天已經接近傍晚,望着美好的夕陽,英姐感嘆道:“雲兒呀,趕緊找一個好男人嫁了吧?像英姐這個年紀就晚了?英姐我就如同此刻的太陽,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呀。”
看着她嘮叨着,我禁不住笑了。心裡又有種家的感覺,突然想起遠方的媽媽,不知不覺一股酸楚涌上心頭。
望着即將逝去的夕陽,偷偷的擦掉即將掉落的眼淚,長嘆道:“有家真好。”
英姐回過頭詫異的望着我問道:“傻丫頭想嫁人了?”
我苦苦的笑道:“不嫁了這輩子,永遠住在這陪英姐。”
英姐急忙放下手裡的活,信以爲真的說:“好妹妹,可別一輩子不嫁人,那樣沒人疼,沒有男人的滋味很不好受的。”
說完這話時,眼睛裡帶着壞笑,一旁的韓權早就板起臉,因爲嫁人也必須嫁給他。
英姐似乎看出來端倪,忙說:“我告訴你雲兒,家給誰也不能嫁給他?那不成了陰婚了?”
韓權故意衝着英姐咧咧嘴,做個鬼臉,嚇得英姐急忙跑上樓去了。
此時門外傳來一個蒼老低沉的聲音,這個時候天色已晚,要是常人聽到大概嚇得扭身就跑,而我早已經聽慣了鬼聲鬼氣,所以向着聲音來源處看去,是一個老奶奶,年紀大約七十歲左右。
忙問:“您有事嗎?”
老奶奶好像走累了,自己找了一個椅子坐上去道:“救救我兒子吧?他去開會了?”
說的我一頭霧水,等她喘上這口氣道:“開會去哪裡?”
老奶奶眼神帶着驚愕用低沉的嗓音說道:“去五臺山。”
我聽了覺得很好笑,五臺山雖然是古時仙家修煉之所,但一個凡人怎麼會去那裡開會,莫非要成仙了。
想到這裡忙問道:“您兒子是幹什麼的?莫非他要成仙?”
老奶奶頓時有些心急,手顫抖着說:“不是要成仙,是被鬼魂帶走了要成鬼了?”
我這才聽明白了,既然是被鬼附身了,爲何要說去開會,又去五臺山之類的話呢?
英姐在樓上早就聽到了聲音,急忙走下來收費,對着老奶奶說:“對不起您,一百塊。”
老奶奶看了他一眼沒搭理,依然對我說着:“孩子,我來一趟不容易,就把地址給你留下,明天有時間去看看。”
說完轉身要走,英姐急忙上前說道:“您還給錢呢?對不起一百塊。”
老奶奶用異樣的眼神看看她問道:“你真要?”
英姐一臉的不高興說道:“多新鮮呢?不收費白給您服務呀?”
老奶奶臉色低沉很不好看,一邊拿錢一邊說:“給了你錢怕你不敢花,既然你要就給你吧。”
果然從口袋裡很費勁的拿出一百塊,很不友好的給了英姐。英姐高興的放到桌子上,嘴裡不停的嚷嚷着:“什麼人呢?仗着自己年紀就不給錢了?現在政府政策好,想她這樣的老人福利好的很,每年都花不完呢?”
我和韓權笑着聽着,正要把門關上,突然屋內傳出英姐的驚呼聲,我們忙看去,剛纔放到桌子上的一百塊,竟然變成了冥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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