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髮廊見鬼大概有一個月後的一天,我們晚課大約上到八點左右,回到宿舍洗漱後大約九點的樣子,大家都上了牀。
因爲我麼很調皮,基本沒有躺下就睡的。還有幾個姐們竟然將起來他們的豔史,更有的把自己自-衛的事情說的生生有色。
喧鬧了大約半個多小時後,我已經進入了昏昏欲睡的 狀態。
不知過了多少時候,我忽然聽見門咯吱一聲開了,因爲髮廊見鬼經歷,這一次不敢擡頭去看。
只有把頭埋在被窩裡,耳朵卻豎起來聽着。半天沒有動靜,似乎那門咯吱一聲後,就沒了下文。
我的頭在被窩裡有些出汗,但又不敢看。不看吧,心裡還惦記,就這樣躺着一動不動。
我以爲慢慢的睡着了就好了,誰知道竟然無法入睡。當我剛要掀開被子去看時,門又咯吱一聲響了一下。
沒有腳步聲,沒有呼吸聲。只有我的心跳聲,它猛烈到了要跳出我的嗓子,緊張的不敢呼吸。
心裡存在僥倖的告訴自己,不會有鬼的,一定是風吹開了門,纔會發出咯吱的聲音。
想到這裡我鼓起勇氣,擡頭向着門口望去,終於鬆了一口氣,因爲門口空空如也,什麼都沒有。
爲了大家的睡眠質量,我下了牀,走到門邊慢慢的把門關上。
以爲我是下鋪,而且最裡邊,門口哪位妹子們睡得如同死豬,就算你把他拉倒走廊裡也會醒來。
心說這一次可以放心的睡了,沒想到的是,剛一上牀,門咯吱一聲又開了,如同和我開玩笑一般。
我看看窗戶,沒有風呀?想到這裡,感覺頭髮都豎起來了,因爲想起髮廊事件,那真是讓人難忘的一個夜晚。
坐在牀邊雙手合十嘴裡念道:“阿彌陀佛,大慈大悲的菩薩救救我,不要讓那個東西和我開玩笑好嗎?”
其時那天髮廊回來之後,同學問我大膽兒你臉色不好,我說沒事,是你眼睛不好。
最可氣的是猴子,我們班裡長得最高最瘦的一位,大家美其名曰猴子。
猴子竟然聞到我身上有騷味兒,我急忙逃跑,回到宿舍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那條褲子火速的進入了校園裡的垃圾箱。
對着空氣祈禱了一番後,急忙上牀把頭窩在被子不敢出來,隨便那門怎麼晃動。
這一夜總算過去了,第二天我無精打采的起牀,同學們都很奇怪,問我發生了什麼事情,爲了面子決定就是不說。
所謂是死要面子活受罪,白天沒精神,晚上睡不着,可謂是黑白顛倒。
老師找到我父母,說我上課不聽講,臉色不好看,恐怕是病了。
回到家裡後,爸媽看我臉色蒼白,沒有精神,看了醫生後,也沒有結果。
最後還是回到學校,繼續着這種非人的生活。
又是一個無眠之夜,那個門又開始了咯吱咯吱的響,那聲音讓我實在心煩,無奈只好下地將其插好,嘴裡還罵一句:“誰後回來的不插門?”
就算我罵了,也沒人聽見,因爲這羣小蹄子們,一睡起來就如同死豬般難叫,就算地震也不會醒過來。
回到牀上,好不容易有了睏意,當腦海裡剛稀裡糊塗的時候,又聽見了門咯吱咯吱的響,我這一次憤怒了,猛然先開被剛做起來,那驚恐的一幕終於出現了。
我驚恐的大聲叫着,因爲一個穿着白色衣服,披頭散髮的女人,看不清面孔正站在我的牀邊。
我的叫聲,驚醒了所有懶豬們。當燈光亮起時,那個白衣女鬼不見了,只有我癡呆的張着大嘴,眼睛瞪的又大又圓,幾乎要飛出眼眶。
被嚇醒的懶豬們,根本沒注意我的表情,還以爲做惡夢夢遊,一個個的又開始了香夢。
當燈一關上,那個白衣女鬼就會站在我的牀邊,低着頭輕聲哼着。
我把身體全部藏進被窩裡,顫抖的幾乎要虛脫了。這一次竟然尿牀了,因爲當時並不知道,早上起牀才發現的。
因爲尿牀事件,搞得宿舍裡這幾個同學天天威脅我,買吃的,洗衣服,拖地等等等,有一件不順從的就要把我曝光。
面對那個美少男,我也只有咬住牙道:“不要崇拜姐,姐其實不是傳說。”
猴子竟然說着風涼話,吃着我的雪糕道:“哎,自古多少英雄石榴裙下死呀?”
從那裡以後,每天晚上,那個白衣女鬼一直都站在我的牀前,不知要鬧哪樣?
最後我終於忍不住,在一天晚上關燈後說:“我說一個事情不知你們信不信?我們這裡每天晚上都會鬧鬼?”
猴子馬上說:“是呀,還會嚇到尿褲子,尿牀單呢?”
我有些生氣的說:“你們誰不信,今晚別睡等着,要是見不到鬼明天我請飯店。”
一聽到飯店,這些饞吃鬼個個來了精神,一致同意不睡關燈等待着白衣女鬼的出現。
宿舍裡靜悄悄的,如同都進入了睡眠。大概都躲在被子裡偷看,看着白衣女鬼的到來。
大約十點半的樣子,門咯吱一聲開了,我知道拿東西很快就會進來。
果然我這一次掀開被子的一角看着,她飄着進來,直接奔到我的窗前,然後低着頭開始了鬼話連篇。
在那長長的頭髮後面,不知有怎麼樣的驚人鬼面,我也不想探尋,更加不想看見。
大概這幾個小子也看到了,因爲我聽到了牀鋪的顫抖聲,還有咬緊牙關的咯咯聲。
誰知門口的猴子,估計是實在忍不住了,奪門而出,狂亂吼叫着,結果一失足掉到了樓梯下面,足足在醫院裡躺了四個月之久。
從此後,宿舍裡鬼影不斷,同學們嚇得個個請病假,老師後來知道了,因爲文化人不會相信世界上有鬼,所以一個男老師住進來。
我們因爲鬧鬼事件,搬離了那棟宿舍。那棟樓裡只有那個男老師等待着他認爲不相信的鬼出現,因爲我們的宿舍樓和那棟樓正好相對,也是同一層,正好可以看到他窗戶的燈。
十點快到了,那個男老師關掉了燈,我們趴在窗口等待着驚叫聲,果然大約十分鐘後,一聲悽慘的叫聲劃破了寧靜的校園。
第二天,我們看到了慘不忍睹的場面,那個男老師的半邊臉被吃掉了。
雖然我們換了另一座宿舍樓,女生們也喜歡夜裡嘰嘰喳喳,不知何時宿舍裡竟然被老師們裝上了攝像頭,我們當然很氣憤了,因爲女生的宿舍涉及到人身隱私,這不是偷窺嗎?
從回到這裡,讓我想起了那一段可怕的經歷,這個時候奶奶還活着,她那充滿老繭的手經常在不停的幹着活。
因爲我家裡沒什麼親戚是高官的,可是猴子的父母都是鎮裡的幹部,回家跟父母一說,第二天就要求撤掉監控攝像頭,而且還要看看裡面到底拍攝了什麼。
爲了我們大家的隱私,也就同寢的幾個學生和家長可以看,所以我也去了,本來是想去湊熱鬧的,結果視頻裡的畫面讓大家吃驚不已。
那個視頻畫面顯示的日期顯然是我們剛搬來這裡的那天晚上,大約凌晨一點多,大家都在熟睡中,突然我的身體慢慢的飄起,然後又慢慢的落下。
就這樣短短的視頻,校長和老師還有同學們,都不敢靠近我,似乎我成了外星人。
以後的日子裡,我成了一隻孤單的小鳥,沒有同學敢靠近我,因爲家長告訴他們,我是一個不敢進的東西。
聽起來很可笑吧,我一個大活人,竟然成了不乾淨的東西?回到家裡我哭了,奶奶安慰着我,那一雙充滿老繭的手颳着我的衣服,帶着靜電。
心裡突然有一個想法,既然從回到這裡,爲何不讓奶奶告訴我山海經的秘密。
可是每當我問起時,奶奶都說:“雲兒,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爲了那個詭異的視頻,學校找來專家,分析後也沒有結論,那些專家個個像看着怪物似得看着我,似乎沒有什麼發現這才離開。
以後我的學業就這樣被荒廢了,校長帶着法師來研究,還有什麼市裡的專家拿着儀器在我的腦袋上測量,說是看看腦電波是否異常,你說可笑不可笑。
本以爲這樣的事情過去了,猴子和幾個同學開始慢慢接近我,就在一天中午,我的身體又開始懸浮了。
因爲我知道我不屬於這裡,或者是身體想要回到現實中去,又或者是什麼我不知道,大概是真的有亡靈跟我開玩笑。
我想改變一切,想讓那些詭異的事情不再發生,但不知道怎麼去做。
一個人在孤單的教室裡坐着,一個人孤單的誰在寢室裡,竟然不知道同學們去了哪裡。
我失落的望着空擋的房子,就連老師也不來上課了。忽然校園裡變成了墓地,四周都是成排的松樹和墓碑,還有一些亡靈變着鬼臉像我慢慢的爬來。
我從夢中驚醒,林叔和子豪都在我身邊。我有些吃驚的問道:“怎麼回事?”
林叔笑着說:“現在沒事了,剛纔老鬼來過了,你昨晚回來後,大概是腦電波的頻率和女鬼發出的負離子電波的頻率相通,出現了靈魂離體事件。”
聽了林叔的話,我的心一驚,心說我所見到的也未必是假的嘍。
子豪已經恢復了,看着他的臉色和平常一般無二,我有些吃力的問道:“好多了吧?”
子豪點點頭,然後看着林叔說:“我想帶她去大佛是走走,你看她這些日子憔悴了很多。”
我不知道是自己的能力到了限度,還是消滅惡靈傷了元氣。總之,出去走走也好,畢竟每天面對着這些亡靈,誰都會透不過氣來的。
在我休息了兩天後,終於覺得有些精神了,子豪開着車子我們去郊區的大佛寺上香。
因爲今天有些陰天,感覺上海從來沒有這樣涼爽過。雖然涼爽了,但還是有些悶熱。
大佛寺的遊客很多,因爲此時正處於暑假,很多家長帶着孩子來求前程。
我們從最低的臺階一直爬到最上面,纔到了寺院的佛堂,這裡有很多佛像,有些名字我都不知道,趕緊給了香油錢,上一炷香後,去後面的善堂吃點齋飯。
因爲路程的關係我們趕緊往回趕,大約晚上八點五十分的時候,我們的車輛走進市區,突然前面路上出現一個女孩,她長長的頭髮飄逸着,白的連衣裙隨着海風飛舞,別說男人就連我這個女人也看的有些心魂盪漾了。
子豪這個色鬼當然是興致沖沖的請她上車了,當她踏入車裡時,我聞到了一股強烈的亡靈味道。
以我多年來的經驗判斷,她就是一個靈魂無疑,可是無論怎麼樣,也只能等待她現身的那一刻。
她不喜歡講話,只是低頭看着手指,要不就是看着前方,臉上帶着憂鬱的表情。
“小姐,您要去哪裡呀?”
子豪邊開車邊問,眼神從後車鏡裡不時的飄過,我在副駕駛上覺得好笑。
“小心她是鬼呀?”
我壓低聲音提醒他,似乎此刻他已經被衝動衝昏了頭腦,對我的話毫不理會,而是一直問這問那的,那個女孩依然表情悲傷的望着窗外。
“小妹妹你要去哪裡呀?”
我回頭笑着問道,然後下意識的告訴她我不是一般的人,早就看出你是亡靈了。
女孩依然不做聲,默默的望着窗外,表情十分悲傷。子豪有些耐不住的問道:“小姐你是聾啞人?”
就是這一句話,那個女孩突然變了臉色,滿臉血跡和傷痕的暴漏在我們面前,子豪此時一腳剎車踩下去,差點造成車禍。
幸虧我反應機敏,不然這一次也要做亡靈嘍。
待我回頭需找女孩時,她已經蹤跡皆無。我用力嗅嗅空氣的氣味,顯然她已經離開了。
就在我們回到車裡時,林叔打來電話道:“還沒到家呀?那個美女剖腹案上邊吹的緊,你還得回來幫忙呀。”
我知道林叔不方便出面做這些事情,畢竟礙於身份。可是我一個江湖術士,做與不做沒什麼區別,做了或許還能有人說,見義勇爲之類的。
第二天,一大早林叔給我一個地址,我和子豪開始慢慢的尋找線索。
因爲不懂網絡圖片製作等,都需要仰仗子豪,我很懷疑那個視頻做了手腳,所以千方百計的查找,終於在一家網站找到了初始視頻。
子豪進行分析後,我們發現那個女孩的容貌不對,我這才恍然大悟,要不怎麼死而復生了那個女孩,因爲去日本演出了,所以無法接受調查。
經過子豪的圖像覈對銜接等一系列的程序,我看到了那個剖腹女孩真實的面目,她不就是那個失蹤很久的琳娜嗎?
大概是因爲我坐的離子豪有些近了,本來就好色的他,對我想入非非,此時看着我的衣領問道:“你沒穿文胸嗎?”
聽了這話,竟然醉了。無奈的走到樓道里吸一口新鮮空氣,我雖聖人但也是凡軀,遇情-色又豈能不動,但爲了那所謂的一點道德底線還是生生的把他回絕了。
七月的上海熱情如火,特別是到了中午,正值年輕氣盛的我們更加覺得心煩難熬,所以乾脆子豪放開鼠標,走到窗戶前彎腰看着窗下美景。
因爲這個酒店前面是海,後面是山,很優雅清靜的環境。特別是暑期,下邊有很多遊客,在海灘上游泳散佈等。
我也被子豪那美好的描述所吸引,情不自禁的走過去瞭望。
“這可是你自己送上門的?”
子豪一下摟住我的腰,把頭埋在我的頭髮裡,我感覺一陣無比的燥熱涌上心頭,但還是嚥了一下口水道:“別鬧了,這樣不好。”
我立刻推開他把臉轉向了海灘,看着下面那羣人,高興的樣子,我也想下去一路狂奔。
突然我看到在人流稀少的那段,有一個女孩在奔跑,蔚藍色的海水裡伸出一隻枯白的手臂,牢牢地拉住女孩,立刻將其拽入海里,女孩不停的呼叫着,我將說:“子豪快點去救人。”
已經來不及了,我們在高高的三十六樓,等我們飛奔過去時,女孩早已經沉默在海底了。
很多救援隊下午打撈,可是沒有找到女孩的屍體,爲此林叔大發雷霆道:“你們到底看錯了沒有?”
我對林叔說:“我說謊有意思嗎?”
這讓我想起第二次來這裡時,看到的前臺乾枯女孩的模樣,此時那隻乾枯的白色的手臂又會是那個亡靈冤魂的呢?
我沒有嗅到亡靈的味道,可明明我親眼看到了。爲此我再一次確定,我的附近一定有着以爲高人,和我一樣具有異能的高人,或許他的異能是我無法相比的。
一路上林叔黑着臉色,大概是嫌我們多事,或者是案情沒有進展,到底因爲什麼我無法猜測他的內心。
當我們走到小區時,那個一夜-情老闆娘早就等在哪裡,似乎有事情要對我說。
我下了車子跟她慢慢的在小區裡散佈,她又憔悴了很多,大概一個女人帶着孩子,又要照顧生意很不容易吧。
“聽說你見我妹妹的亡魂了?”
她思量半天才問道,我也看出她的內心有多矛盾。
“是呀,我見到了,不過她永遠不會再回來了。”
老闆娘的眼淚立刻如同珍珠斷線般流下,問道:“爲什麼?她到底去了哪裡?到底怎麼死的?這些年來我對這件事情一直想要知道答案。”
我默默的看着她哭泣,看着流淚,看着她說着心裡的苦,最後我不想讓她知道妹妹死的多慘,丈夫多麼的不是人。
她不能理解我的苦心,而是用語言相逼最後我說道:“你丈夫他該死。”
老闆娘傻傻的站在那裡沒說話,她手裡的包掉在地上。我猜想她應該知道了,或者肯定了心裡的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