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手詭異印決變換不斷,時而輕靈時而笨拙,時而靈氣流竄,時而鬼氣翻涌,童管家的身形突然得就瘦弱了一分,臉上的頰骨變得清晰。
“哈哈哈哈……”雖然瘦弱了一些,但童管家的表情卻更爲猙獰,也更爲癲狂。
這種感覺……怎麼會……
葉祥智心驚,他竟有一種心悸的感覺。
他知道,這是機警,是人面對將要降臨的危險時,身體提前產生的恐懼,這種能力很難得,利用得好受益無窮,若是使用不當,就會宛若傻了一般,會站着不敢動彈,任人宰割。
好在葉祥智跟着葉其堯經常東奔西走,處理過很多靈異事件,可謂是見多識廣,雖然身體機警不是很清晰,但他卻不會因爲心悸而不敢動彈。
心悸的一瞬間他就知道絕對不能任由童管家繼續下去了,於是他讓九印的符紋放棄絞殺武士鬼和黑豹,而是運用‘人’字符紋,向童管家絞殺而去。
“吼!”黑豹落地後,護主心切的它,竟竄到葉祥智身邊直接自爆。
轟的一聲巨響,葉祥智被氣浪掀翻了出去,狠狠的撞在牆上,如果不是昨夜度過了赤風劫,身體條件勝過以前,這一擊必殺足以叫他粉身碎骨,雖然現在沒死,但也身受重傷,落地就張口噗的一聲吐血。
活屍與人不同,可現在他卻像人一樣吐血,由此可見他傷得有多重。
見黑豹自爆而死,童管家目呲欲裂,咬牙切齒,心疼得很。
鬼獸極難練成,好不容易練成一隻,養了那麼久,竟就這麼死了,童管家恨不得生食葉祥智的血肉。
“中元祭,開鬼門,飛幽魂,走厲鬼--百鬼遊夜!”童管家捏罷最後一個印決,驟然大喝!
“嗚嗚……”別墅內氣溫驟降,鬼氣升騰,驀然響起鬼哭之聲,緊接着鬼影綽綽,饒是葉祥智,也不住心底發毛。
溺死鬼、吊死鬼、斷頭鬼、血糊鬼、大頭鬼……諸多鬼物漫無目的的四處遊走,別墅雖然寬廣,但驀然容納上百隻鬼物,還是顯得擁擠,如果不是葉祥智及時捏住了隱身印爬上了樓梯,單是鬼物的擁擠恐怕就會有不少鬼上他的身。
葉祥智看着影影綽綽的鬼物,就算沒有口水,也不住暗自乾嚥了一口。
九印確實厲害,略過諸多鬼物,直接將童管家束縛住,緊接着可以看到他的身形越來越消瘦,就好像血肉都在蒸發一樣,顯得很是可怖。
這就是九印,葉祥智全力催發之下的九印,恐怖如斯。
“毀了它!”童管家怒喝。
“嗚嗚嗚……”所有鬼物都不再是漫無目的遊走,全都撲在了童管家身上,然後生生啃食九印符紋。
九印是印陣,是由靈氣聚集而成的符紋,如今這上百隻鬼物……就是在啃食九印符紋的靈氣。
如果只是一隻鬼物,九印符紋完全有可能在被啃食完之前絞殺了童管家。
事與願違,現在可是有上百隻鬼物在啃食九印符紋的靈氣,不過剎那之間,九印符紋就散去了。
九印印陣潰散!
童管家恢復自由,但現在的他卻眼窩凹陷,頰骨凸出,身形暴瘦,就好像百歲老人,只剩下皮包骨,沒有精氣神,就連走路也是顫顫巍巍,好似下一秒鐘就會摔倒一般。
童管家也察覺到了自身的不同,伸出手掌,入眼是一雙乾枯如木的雙手,沒有絲毫血色,只有一層乾枯的皮披在手骨上,看上去是那麼的滲人。
“啊……”童管家抱頭慘叫,他不敢相信自己會變成這樣,一時間難以接受。
“啊……”慘絕人寰的吶喊徹響整座別墅,那些低鳴遊走的鬼物都停住了身形,不再出聲,紛紛看向童管家,不過它們臉色煞白,沒有絲毫表情,有的,也只是冷笑。
張度良別墅附近的幾座別墅內居住的人聽到這些鬼哭聲和童管家的慘叫聲,紛紛寒毛豎立,全都打電話給物業、保安,要求他們查明狀況,還有不少人選擇報警。
八個保安全副武裝,由一人帶隊,來到張度良家門口,看着燈火通亮的別墅,小隊長心驚,不住色變。
“張先生可是特意囑咐過不讓人進去的,怎麼會有人進去……而自己卻沒有絲毫髮現……”小隊長不住冒汗,若是讓上面的人知道,自己花了幾萬塊錢才坐到的這個位置……恐怕就不保了。
“舅……袁隊……上嗎?”小隊長的小外甥戰戰兢兢的問道,這慘絕人寰的慘叫聲讓他心裡發毛、小腿大擺,如果不是花了很多錢才當了這裡的保安,他甚至想點頭就跑。
袁隊長咬了咬牙,恨恨道:“上!”
說着,他抽出了別在腰間的警棍。
“嗚嗚……”鬼哭聲不斷,伴隨着的還有童管家那痛苦的慘叫,讓所有保安都不敢邁步。
袁隊長回頭看了一眼,隨而看着小外甥,意思不言而喻。
“舅……袁隊……”小外甥結結巴巴,最後一咬牙:“袁隊你帶着我們衝吧。”
看着他那堅定不移的目光,袁隊長恨不得一腳把他踹飛出去。
“你們都後退,離那別墅遠點。”驀然一道聲音響起,讓袁隊長鬆了一口氣,總算是有理由撤退了,隨即他狠狠的瞪了自己的小外甥一眼,心想:回去叫你好看。
袁隊長扭頭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發現有一個少年郎拿着一把銅錢劍和一個銅鈴走了過來,而他身邊的那個中年人……竟然是別墅區內最有權的那一家的人!
“我們後退。”袁隊長對小隊下命令。
來到那個中年人身邊,恭敬的問好:“畢主任。”
‘畢主任’並沒有說話,只是擡起右手,示意他們可以走了。
袁隊長見狀,賠笑着點頭說是,然後領着隊員離開了這裡。
“小輝,這是怎麼了?”畢主任蹙着眉看了別墅一眼,隨而扭頭看向身邊的少年,他的語氣很隨意,似乎是因爲他對少年很是看中。
少年摸出一朵蓮花托着,單手捏符輕輕一蕩,蓮臺竟燃起了一束火苗,火光把他的臉照得清晰了一些,他竟是……紀陽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