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唐家三少爺?”唐問天指着自己的鼻子問道:“我姓唐,是沒錯,不過我排行不是老三,而是老大,也不是什麼少爺。那奧的A6嘛,還真讓你說對了,還真是偷來的,不過現在已讓人給送回去了。至於放在任逍遙房間裡的那五萬塊嘛,本來就是屬於他的,既然他不知道由來,順便就叫他在保護你們的事情上多費一些心神了,可惜還是接二連三地發生慘案,那幕後黑手實在令人防不勝防!”
“你不是唐家三少爺就好!”白茹站起身來:“好了,今天就不打擾你了,早點休息,晚安!”唐問天微笑着比了個再見,見白茹終於離去,終於堅持不住“咚”的一聲栽倒在地。
白茹剛走到門口還沒來得及關上門,就聽到這一聲響,推開門一看,頓失驚呆了。唐問天倒在地上像垂死的野獸般喘息着抽搐着,嘴裡不斷向外冒着血泡。走上前去想將他扶起來卻被其神智不清地推得差點摔倒在地。唐問天好不容易纔停止的抽搐,喘息着虛弱地扶着地坐了起來,見白茹在一旁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不由得大爲尷尬:“你不是走了嗎?爲什麼又回來了啊!我警告你,今天的事情你絕對不能說出去,否則……”
白茹擠了張溼手由來幫唐問天擦拭着身上的穢物:“你呀,死要面子活受罪,現在還有沒有事?”
“最沒面子的一面都被你看到了,就不妨實話實說了吧。”唐問天真沒辦法了:“我當然有事了,本來身體就已經支撐不住了,又被那個什麼‘三清腐心陣’燒了那麼長時間,除了你有那冰寒的靈力保護,我們誰受得了啊!”
“那,要不要送你上醫院啊?”
“醫院是治不好這種傷的!”唐問天道:“你送我到‘綠水人家’吧,我忽然有一種非常不詳的預感,今晚的事情沒那麼簡單,只有到了‘綠水人家’才稍微安全一點。媛媛也在那裡,本來這段時間是不適合打擾她的,現在卻不得不這樣了!”
“綠水人家……”石室中,那絕色美女笑道:“綠水人家真的就那麼安全嗎?那綠水人家不就是佈下了一個‘七星護靈陣’嗎?要破那‘七星護靈陣’其實再簡單不過,只需要用毒血污染了那北極星位的靈石柱即可,到時那陣法不但散發不出半點陽氣來,反而會陰氣大盛,而血屍在其中威力至少增加一倍。而那綠水人家的老闆娘沈青霞,一套靈犀劍法也還算過得去,但靈犀劍法卻是兩人合使的劍法,自從她孿生妹妹沈紫霞去世之後,再也沒有人能和她心有靈犀了!單打獨鬥她甚至還不如你,把他們交給你,加上血屍應該是一點問題也沒有吧?”
“那是必須的!”耿青陽訕笑道:“方淑媛我和她交過手,最多及得上我五成功力,而白茹在享受‘三清腐心陣’之後,不死也只剩下半條命了。沒有了任逍遙,我控制着十二具血屍,一定能讓綠水人家不留下任何活口。”
“凡事不可強求,綠水人家死多少人都無所謂,最關鍵的是白茹必須死!”絕色美女笑了起來,笑聲中滿是無邊的殺意。
唐問天臉色灰敗,如果不是白茹攙扶着甚至連路都走不穩,好在大門口正好有一部出租車。按照唐問天的指引,出租車不緊不慢地向城外駛去,道路越來越偏僻,兩旁連路燈都消失了,七拐八倒之後,駛向樹林深處的燈火通明的度假山莊,一個雕刻着龍飛鳳舞的行草體的“綠水人家”的金字招牌在燈光下熠熠生輝。
下了車,唐問天帶着白茹輕車熟路地走過桂樹林,環境豁然開朗,清澈透亮的泉水從高處美麗的薔薇花叢中流出,經正中的上中下三個水池,流入茫茫的夜色之中,水池周圍是過道,再往外則是帶着古典意味的長廊,廊頂是不知名的藤蔓,開着各色的鮮花,雖然是在夜裡,花朵在燈光下依然嬌豔動人,腳下潺潺的流水驅走了夏夜的悶熱,芬芳的花香則給人以超凡脫俗的感覺。長廊被百花分隔成一個個相對獨立的單元,每一個單元都坐滿了客人。
“想不到這麼偏僻的地方生意居然這樣火暴,只可惜如此優雅的一個地方卻給污濁的酒氣和亂七八糟的猜拳行令聲給糟塌了!”白茹左看看右看看,心裡略略有些不以爲然。
“酒色財氣、油鹽醬醋,生活中必不可少的八大要素,怎麼就叫着糟塌了!”唐問天笑道:“白板就是白板,一點生活品位也沒有,卻偏偏要故作深沉!走吧!”
“居然這樣說我,再怎麼說我也是一個如花似玉的大美女吧,能夠屈尊降貴和你走在一起算是你天大的福份。而且就算你唐問天有多了不起,麻煩給我留點自尊好不好?拜託……等等!”白茹正準備隨唐問天走進內院,卻看見角落的涼亭裡背對她着坐着一個長髮披肩,白衣白褲的身影坐在那裡自斟自酌,顯得格外的挺拔而孤寂。“敬文風!”白茹頓時心跳加速起來,頭也不回地向唐問天道:“別管我,你先進去,那裡有我一個熟人,我先過去打個招呼!”邊說邊向敬文風那邊走去。
唐問天搖搖頭酸溜溜地說道:“哎,真是有異性沒人性,剛剛還滿口裡關心着媛媛呢,現在見到個奶油小生就像飛蛾撲火般撲過去了……”
白茹來到敬文風桌前,見敬文風薇皺着眉頭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對自己卻視而不見,於是擠出最甜美的笑容招呼道:“狗老師,真是你啊,這麼巧……”白茹心情過於緊張,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敬文風擡起頭,定定地看着白茹,表情中略略有一些錯愕:“白老師!”
白茹從來沒有見過敬文風這種眼神,心裡更加慌亂起來“怎麼了,不認識我了嗎,我是白茹啊,不請我坐一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