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銅‘門’?”我問道,“這樣的地方,怎麼可能會有青銅‘門’?房小姐,你該不會搞錯了吧?”
一旁的彭尚懷依舊是不屑的看了我一眼,說道:“楊先生,我們都是專業的勘探家,你這種外行人,是不瞭解我們是如何分辨的。”
確實,對於地質勘探,我是一點都不瞭解,但歷史勘探,我多少還是知道一些的。而勘探的分類,又種類雜‘亂’多,我也不可能每一種勘探,都瞭解。
“我聽到了裡面有聲響,而那種聲響,恰恰是青銅器碰撞的聲音。”房沐禮看向我,手中的動作停住了,又轉頭看向裡面,在那黑暗之中,似乎有什麼東西,在吸引着房沐禮。
因爲我也沒有發現,但,我從房沐禮的臉上,發現了一絲不對勁,這樣的不對勁,與在觀溪河中所發生的一切,有着類似的感覺。我甚至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還在夢中,是不是這三個月來的事情,都只是假象。
但,崑崙山的寒冷刺骨,警告着我,這些事情,都是真實的。
很快,這個‘洞’口就被我擴大了幾圈,而箱子也可以送入‘洞’內。當我們全部進入天坑後,天‘色’已經徹底的黑了下去,只有天空中密集的星光,還有一輪半月掛於空中。
我不由的心神愜意,在這種地方,如此接近的看着天,還真是一種享受,但,我卻在這種享受中,被房沐禮叫了進去。
我們已經猜測,在這個天坑中,有一扇青銅‘門’,但這只是依靠聲音的分析,而在天坑中,是否有着青銅‘門’,我們這一行人中,誰都不瞭解。
黑暗之中,即便是狼眼手電筒,在此時也不是格外清晰的看到四周,腳底下也是結了一層薄薄的冰,雖然這冰很薄,但卻十分的滑,多次幾名‘女’學生滑到再次,最後,我們也只能一邊走一邊停,再加上箱子太多,兩名藏族腳伕也不是很習慣這樣的地方行走。
“這樣太‘浪’費時間了,博士,不如我們安排一些人,先進去看看是什麼情況,然後其餘人得到答案後,再進去看吧。”彭尚懷有些受不住,這個傢伙似乎在計劃着什麼‘陰’謀,在狼眼手電筒的燈光下,臉上一閃而過了一絲焦急神‘色’。
但那神‘色’很快就消失了,顯然,彭尚懷有什麼事情,這件事情,很有可能和這次來到崑崙山勘探有關係,但,這也只是我的猜測。
彭尚懷的一番話,讓在場的人臉‘色’都不是很好看,畢竟,並不是誰都喜歡原地待命,尤其是勘探隊的,他們希望自己能夠更深入的瞭解自己所做的事情,比在原地等待別人‘弄’出的答案,那種讓人不舒服的感覺,差距實在是太大了。
“不行!”吳少遊博士是一口回絕,他嚴厲的批評了彭尚懷:“我們勘探隊,人手不是足夠,在沒有特殊的情況下,決不能做出離開隊伍的事情,萬一發生了什麼事情,這又讓誰來負責?就是一點一點移動,我們也不能丟下任何人。”
博士的一番話,着實讓我感動,但,我現在也有了一些緊張,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總覺得這裡很不對勁,我看了看四周,問道:“桑吉傑呢?怎麼沒有看到他?”
我的這一句提問,把大家原本的心情也快速的迴轉,這才發現,我們的大導遊桑吉傑,竟然不見了?
桑吉傑的忽然消失,讓吳少遊博士的臉‘色’大變,也讓我後背冷汗直流。我看着前方和後方,不管是什麼地方,都是黑‘色’的,此時的我們,就好像在囚籠中,外面圍滿了護衛,沒有絲毫出去的可能。
這個天坑,是桑吉傑帶我們來的,從他那種不自願的表情中,我可以看出,他似乎不想讓我們來到崑崙山,他自己本人也不想來到崑崙山,我不由的想到,這個天坑,該不會是桑吉傑給我們所製造的陷阱,爲的是讓我們在這個地方一直下去,永遠找不到出口?
我這是才意識到,我們犯了一個最低級的錯誤。在來時的車上,吳少遊博士對此次任務也做了規程,他說,我們應該先去的,是從山脈入口進入,尋找可以勘探的地方,做一些資料,但桑吉傑的一句話,也不知是不是勾起了吳教授的興趣,我們來了這個天坑。
天坑的位置,是在半山腰,上半山腰,是從崑崙山山脈入口的一
側山石上,走陡坡向上攀爬,這樣的行動,着實太艱難。
“我們被騙了?”彭尚懷有些疑‘惑’的看向我,問道。
我搖搖頭,又點點頭。在現在的這種情況下,很顯然,我們是被騙了,但究竟是不是被騙,現在還不能做下答案。
因爲我們在進入天坑的時候,是桑吉傑帶頭的,也許,他現在正在向深處行走,只是沒有留意我們是否方便在這種情況下行走。
“你這是什麼意思?楊先生,我不想對你說些什麼,如果我們真的被騙了,任務結束後,我一定不會放過你。”彭尚懷推了推自己的眼鏡,有些憤怒的向着深處行走。
吳少遊教授也是嘆息一聲,讓大家繼續向深處進軍。說來也是,這個地方,不但腳底下有冰之外,竟然還能聽到有風流動的聲音,還有嘎嘰嘎嘰木板的聲音,更奇怪的是,還有溪流聲。
崑崙山的神秘,在這天坑中若隱若現的各種奇妙聲音中,更是籠上了一層面紗。
很快,我們就走到了盡頭。
在這個盡頭,只是一堵牆,奇怪的是,在兩側,都有一個不起眼的,只能一個人通過的小‘洞’,這小‘洞’,像是狗‘洞’,但又不是狗‘洞’,這‘洞’有一米高,似乎,奇怪的聲音,是從這個‘洞’傳出來的。
我看向吳教授,正要通過這個小‘洞’鑽進去,看看另一面的情況時,一個‘女’學生的驚叫聲嚇到了我。
“吳,吳老師,這兒,這兒裡有問題兒!”這個‘女’學生名叫唐可可,並不是上海人,而是山東人,她的口音有些怪,總是會摻雜着一個‘兒’字,像是後綴詞。
我也是跟着看去,果然,在這牆壁上,是很奇怪的。
這牆壁,是一層很厚很厚的蜘蛛網組成,且蜘蛛網上不知有什麼,使得蜘蛛網看上去和牆壁沒什麼兩樣,關鍵的,則是這個蜘蛛網,狼眼手電筒的燈光根本就照不透。而且,這麼冷的地方,怎麼可能會有蜘蛛?
吳教授從揹包裡拿出準備好的摺疊鏟,在這層蜘蛛網上掃過,果然,流着黑‘色’且摻雜着噁心氣味的污水溢出,這污水,我說不出的味道,似乎,進入腦袋,又有淡淡的清香,但,如果大吸一口氣,會感到很噁心。
吳教授讓兩名男學生將蜘蛛網清理乾淨,男生做事並不是很謹慎,所以又有一名‘女’學生上前幫忙,她叫張梔兒,是這裡唯一一個留着長髮的‘女’孩子,長相很是清秀,比另外兩名‘女’學生要漂亮很多,但絕沒有房沐禮長得漂亮。
我也是貼了過去看,忽然,我發現,在這牆壁上,有一個地方吸引了我的注意,不但如此,我更是心生恐懼,說道:“吳教授,快看,那是什麼東西?”
吳教授看去,眉頭緊鎖,並沒有回答我。
“那,那是鬼掌印。”站在我身側的男學生,忽然驚嚇的後退幾步,臉‘色’蒼白,像是撞了鬼一般的不去看那個牆壁。
不,此時,應該說是青銅‘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