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雨走了進來,她對着這幅畫左右看了看。
我心中很不平靜,尤其是在看這幅畫的時候,不管怎麼去看,我都有一種心中不安的感覺。而這種感覺,自下了鬥後便一直存在,心中一直很不安。
“殘缺?什麼殘缺?你看出了什麼?”我張口問道,如果是歷代各國的古玩瓷器‘玉’器,我倒是可以看出,但是對這畫,我就不瞭解了,不管我怎麼去看,都覺得這個畫很普通,沒什麼太大的區別。
“楊三爺,你仔細看。這幅畫,是一個將軍帶兵征伐,將軍的手中,並沒有什麼兵器,或者是軍令,在他的身後,也沒有百萬雄兵,而是簡簡單單的三四個人,從着裝來看,是楚國的人,但是,你再仔細看他們的頭。戰國時期,都是有髮髻的,但是這些人的頭上,並沒有戰國的髮髻,而是散發,那就是說,他們不是戰國時各國的人,或者說,他們是戰國中一個國的,但脫離了這個國家。而在他們的對面,並不是什麼敵人,是一個‘婦’人,‘婦’人的懷中,抱着一個襁褓中嗷嗷待哺的嬰兒。”張小雨吸了一口涼氣,她用狼眼手電筒再向上看,只見在天‘花’板上,還有一張人人臉畫,她繼續說道:“而且,我們所在的這個地方,並不是古墓。”
並不是古墓?我頭大了?聽得是雲裡霧裡,仔細的將這幅畫看了一遍,果然如此,這些都不是戰國時期各國的人,反而像是關外的胡人、‘蒙’古人。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這幅畫,甚至包括我們進入時所看到的石像、鬼兵,‘女’鬼,都有什麼聯繫嗎,這些東西,他們又有怎麼樣的聯繫?
我的心中一陣後怕,心中各種不安,甚至覺得這事兒有點蹊蹺。如果這個地方並不是古墓,爲什麼那個不知姓名的人打電話說,這裡就是一座古墓呢?我總覺得,那個人一定是知道些什麼,否則,也不可能來找我。
早些年的時候,我在上海是沒有名氣的,像我這樣的外地人,能夠在上海‘混’出個名堂,也算是老天開了眼,如果不是偷學了人家的技巧,也不會有現在的名氣。那時候,在上海的,還有兩個名人,一個是楚天大,而另一個,叫金麻子,別人又叫他二金牙。這兩個人,在上海也都是風生水起的大傢伙,誰都認識,但就在我開始‘混’古玩的時候,兩個人奇異的消失了一段時間,最後當我成爲了古玩市場的第三個名人時,他們兩個人就又回來了。
如果不是他們兩個人奇怪的消失了,我楊子一恐怕還是一個靠垃圾爲生的乞丐。自從他們消失後,我也有想過找他們這兩個人物,但是,我仔細的考慮一次,如果輕易的找他們,出了事情怎麼辦,甚至將我這個小店鋪都搭上了,豈不是虧大了。自此後,我就沒有再有想法找他們了。
他們兩個人回到了上海後,據一些傳言說,他們兩個人做了什麼傷天理的事兒,一個勁的說什麼鬼話,天上有一個飄動的人臉,甚至還有什麼鬼什麼兵之類的。那個時候,是人都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是有鬼的,但我一直相信,因爲我二姥爺就是一個‘陰’陽師,他對鬼怪的瞭解,可以說十里八村,甚至是在整個江浙一帶,是出了名的。
現在回想起來,我們現在所經歷的,不就正像是楚大爺、金二爺所說的那樣嗎?我不由得倒吸了幾口涼氣,如果這些事情真的有什麼關聯,爲什麼五年前沒有人來找我?這裡面究竟有什麼樣的‘陰’謀?究竟有着什麼樣的事情,需要我這個,依靠着垃圾爲生的乞丐,走上了創業的道路,隨後走上了這個倒斗的道途?
“三爺?你在想些什麼?是不是看出了什麼?”張小雨見我久久不說話,這才歪着腦袋看着我。
我微微回了神,搖搖頭,嘆息一聲,說道:“張小姐。我覺得這件事情,有蹊蹺。不過,是不是我想的那樣,只有走到了主墓室,我們纔會有答案,所有的答案,全部在主墓室內。”
拿着狼煙手電筒,我總覺得這個玻璃上的畫,少了些什麼東西,一開始進來的時候,我感覺到背後一陣冰涼,好像有什麼東西看着我,但是,現在卻沒有了那種感覺?
對!果然是這樣,我明白了!
我頓時想到了什麼,大叫了一聲,這可把張小雨嚇了一跳,此時的她正在看着天‘花’板上的人面畫。而我也擡起頭,看着上面的人面畫。這幅人面畫,已經不符合戰國時期的藝術文風,反而像是唐代的畫。這副人面畫,無論是從畫的力度,畫的‘精’致上,都很獨特,不管怎麼看,總覺得這幅畫有點不對勁,究竟不對勁在什麼地方呢?我換了幾個位置看着,總覺得這幅畫很古怪。
如果我沒有感覺錯,我進入玻璃後,感覺到背後冰涼的感覺,是從身後來的,玻璃上的畫沒有問題,有問題,就只有天‘花’板上的畫了。
“三爺,你看出了什麼?”張小雨輕聲問道,她對這天‘花’板上的畫,也是看不出是什麼怎麼回事,只是隱隱覺得不對勁,明明像是唐代畫的作風,卻感覺少了什麼東西。
我搖了搖頭,拿着狼煙手電筒準備下臺階,“張小姐,我沒有看出這幅畫有什麼奇怪的地方。但,我覺得,我們應該下這個地方,在這個下面,應該會有我們所需要的答案。”
在玻璃的後面,確實是一個向下的臺階,這個臺階延伸到什麼地方,我不知道,只有五六個臺階能夠用手電筒照‘射’到,再向下,就看不清楚了,誰也不知道這個下面,有着什麼樣的秘密。
我開始一個臺階一個臺階的向下走去,走在上面,發出清脆的‘嘎巴嘎巴’的聲響,這種聲音像是骨頭被活活捏碎的聲音,而且,在我的腳底下,有一些腳印,這些腳印很新鮮,像是剛剛踩上去一樣。
我心中不由的生了疑‘惑’,這究竟是什麼時候踩上去的,我停步在了原地,發現在下面還有腳印,這些腳印,一直向下延伸,看樣子,應該是向下去的。從鞋子的大小來看,以及印子的深淺,應該是一個男人的,而且,這個男人是一個‘肥’胖者。
“三爺,你發現了什麼?”我伏在地上觀察了大半天,一旁的張小雨實在是忍不下去了,這才問我。
我微微一愣神,這張小雨什麼時候變成這個樣子了?以前和我爭鬥麼,怎麼現在還和我這麼好,難道說,張小雨吃錯了什麼‘藥’?我搖了搖頭,這個小丫頭肯定是看出三爺我有能耐,不敢自大了。我也不由的心中滿足,說道:“確實是有發現,但我覺得這個發現,很重要。也許,我們接下來的所有道路,會很危險。在我們進入這個地方之前,就有其他人進來了,是一個人。如果是猴爺和胡八,我估計這是不可能的,猴爺和胡八是兩個人,他們找不到我們,會想辦法聯繫我們,而不是先下了主墓室。”
我做了一個最小的猜測,以我對胡八的瞭解,他一定要了解我的生死後,纔會做出一些決定,否則,他的內心,會非常的不安。這也是胡八多年來,在店鋪裡養成的習慣,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注意到了這一點,就有了留意。
如果不是胡八一直在幫助着我,協助這我,恐怕,我楊子一在上海早就垮了臺了。
“你是說,在我們之前,已經有人來到了這裡,而且,這個人已經下了階梯,他們正在向主墓室走去?”張小雨的臉上並沒有‘露’出什麼驚奇的神‘色’,反而很是平淡,我也不知道這個娘們是怎麼回事,從她的做事來看,也不過是一個十八九歲的小姑娘,但是,從她的外表來看,像是一個二十多歲,且成了家的‘婦’人。
我有點看不懂了。憑藉着記憶中的對張小雨的瞭解,她並不是這個樣子。但,人都有人自己的個‘性’,我楊子一就算是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改變一個人的心‘性’,索‘性’,我也就放過了這個細節,直接說道:“是的,你說的沒錯。這個人已經下了階梯,至於是不是主墓室,我也不是很瞭解,也許是,也許不是。我們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走下去,希望能夠知道一些什麼,如果這個古墓真的是楚國的墓,那一定還有其他的墓室。歷史記載中,楚國最多的墓室,是有九個,我們也許還要在這些墓室中,找一遍。”
對於戰國的瞭解,我也只是從書中的瞭解,偶爾一次看到了有關楚國古墓的講解。想不到這輕輕的留意,竟然在這種時候,有了效果。
我們繼續向下走,在下去的道路中,我總覺得很古怪,好像有一雙眼睛在後面緊緊的盯着我,一直在監視着我們。一直到我們走到了盡頭,這種感覺還是沒有消失。等我們下了最後一個臺階,腳印也隨之消失了。
我有點疑‘惑’,腳印是到了最後一個臺階消失,那,這個人去了什麼地方?還是說他有了什麼重大的發現,最後退了回去?但是,並沒有退出去的印記啊?我心生疑‘惑’,正在努力思考着。
而這時,張小雨卻低沉着聲音,說道:“三爺,你不覺得,我們面前的這個牆壁上黑白兩‘色’小點,像是一雙眼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