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縮縮脖子,不敢再說話。他也是沉默了好一會,應該是在壓抑着自己的怒氣,然後才問道:“你怎麼跟到這裡來了?”
“我的出來就看不到你,又恰巧知道這個地方,就打車過來了。”
“爲什麼不聽我的話,還要跟那個老頭子說話?”
“他自己在那說了,你們廖家跟他要棺材的事情。我才……順便問問的。”我咬着“順便”這個詞。
廖擎極沒有開車,就這麼沉默着,他的眉頭一直皺着,看得出來,他現在心裡有事,正在思考着呢。不過他既然不願意開口跟我說,我也就不問了。
我們兩就這麼在車子上沉默了半個小時之後,他才重新啓動了車子。就連一句解釋也沒有,就這麼開車朝着他這兩天住的酒店開去了。
這一路上,我媽打過電話來問我怎麼還不回家。我就跟我媽說,跟着蘭雪他們一起玩着,還沒散呢。我們這裡近蘭雪家,今晚上我就住在蘭雪家裡了。我媽還特別提醒着我,明天要回學校上課了,別玩那麼晚。
不過在我媽說了再見之後,我拿下手機,屏幕是黑屏的。好像手機反應有些延遲了,並沒有亮屏起來讓我掛斷電話。我只能等那麼兩三秒鐘的時間。但是在這兩三秒鐘裡,我好像又聽到了我爸說話的聲音。屏幕亮起來了,我卻沒有馬上掛斷電話,而是重新放在了耳邊。從手機中聽到了我爸媽的對話。
“估計是在一起的。要不然廖擎極也不會特意來跟我們說那樣的話。”這句是我爸說的,沒有聽到前面,就聽到這麼一句。
我媽帶着哭聲說道:“怎麼偏偏就是福福呢?阿特,要不,我們跟你弟弟那邊擺明着說了。我們也不要太爺爺留下的那些東西了。他們想要就讓廖家人找他們去。別讓他們扯着福福了。”
“你別忘記了。當初我們福福是死了一回的。是廖擎極又給抱回來,還活過來了。這次,他一出現就指明着要找福福,不就是說,我們的福,在他抱回來之後,就已經出事了嗎?”
我愣了一下,看看認真開車的廖擎極,也沒敢說話。好一會之後,我媽才嘆了口氣,說道:“福福初中體檢的時候,我就想說了。我的血型的o型,你是血型的b型,怎麼福的血型就是ab型呢?我自己肚子裡出來的孩子,我不會弄錯。那就是你的種,怎麼血型就會變了?那個廖擎極,一定對福福做過什麼。要不是我確定他抱回來的孩子,就是我們的福的話,我現在都要說,那個孩子根本就不是我生的。”
“說這個幹嗎?不管怎麼樣。現在看情況,廖擎極會保護我們福,就先這麼着吧。睡吧,你還沒好呢,多睡,少想。”
我掛斷了電話,轉頭看着廖擎極,心裡浮出了一個念頭:“難道我真的不是我媽的孩子,是廖擎極字路邊隨便抱了個孩子來給我媽的?那時候,不是我奶奶也在現場嗎?怎麼會換了孩子呢?而且我媽說她肯定廖擎極抱回來的孩子是她生的。廖擎極到底是怎麼把我從死亡邊緣拉回來的。我的血型爲什麼會改變?
我心中充滿了問號,但是現在卻不敢問出來。老頭子今晚上情緒很不好。被他的一羣子孫給惹毛了。還遇上了這個長生店的黃老頭,我現在要是問的話估計他也不會說,還會鬧得更不愉快。
我長長吐了口氣,拿着手機給我們三個死黨的羣裡發了信息:“求,讓廖啞巴能開口跟我聊天的法。”
那邊許久不見回覆。估計他們兩還在那包廂裡跟那些廖家人議論着呢。我無聊的用手機搜了一下孩子血型和家長不一樣的資料。資料上說確實有這種情況的,例如換骨髓,就會換血型了。要看是不是親生的可以做dna檢查。
廖擎極又不是醫生不可能給我骨髓吧。
在這樣的矛盾下,我們的車子還是停在了酒店的停車場。老頭子在住酒店的問題上,似乎從來不會省錢的。他開房的酒店是我們這裡的一家四星級酒店。跟着他一路小跑着才能跟上。而且我還看到了手機上。羣聊天裡,蘭雪和楊毅沒回復我了。我是一邊看着手機,一邊跟着他走進了電梯中。
手機中楊毅說道:“在牀上!一個女人只要能掌握了主導權,要讓男人做什麼,男人都願意。”
下面蘭雪就反駁了他:“你以爲福福的男人是你這類的?就廖啞巴那種人。我們家福福會掌握得了主動權?”
“難說!”下面,他們兩又槓起來了。我卻是臉色越來越紅了。今晚上,他沒有提出送我回家,直接開車帶着我來酒店裡。我也沒有提出要回家,也一句話沒說的跟他到了酒店裡。加上我們兩的關係,今晚上的事情,不是大家心知肚明的嗎?這就是楊毅說的那機會要來了。我能做到嗎?在牀上對廖擎極進行逼供!
電梯門開了,我沒注意,知道廖擎極伸個手來摸着我是額頭,另一隻手壓在門上。防止感應器關門,說道:“發燒了?臉那麼紅?”
我趕緊仰頭微笑,搖搖頭:“沒有,沒有,我沒事。”
跟着他出了電梯,走向客房。我的心都跟見鬼了一樣的狂跳着。心裡不停地在想着,今晚上要不要牀上逼供,我能不能做到。他今晚心情不好,要是我又惹了他,會不會有什麼不良的下場。
跟着他進了房間。他就把我推到了浴室中。洗澡的時候,我是邊洗邊想,要不要下手,要不要下手。怎麼這個問題就這麼難解決呢。我不會沒有主動過,只是這次不只要主動。還要掌握控制權來逼問他的。
就他那戰鬥力,我近距離扇巴掌都沒有成功過一次。要是真要這麼做的話,是不是需要一些道具。例如,繩子?把他綁起來?
到後來,我躺在了牀上。他洗澡的時候,我還沒做出決定。直到他上牀了,從我身後抱着我了,我還是不知道要怎麼做到逼問。所以我只能說道:“老頭子,今晚上,不做行嗎?”
他抱着我的手,僵了一下:“你大姨媽不是這幾天。”
“就是,想跟你說說話。我想多瞭解你。因爲你是我的!”
這句話,好像對他很管用,他沒有再動作。只是這麼抱着我,身體緊緊貼着我,讓我在他臂彎中找到一個合適的位置。他的這個動作也讓我大膽了起來。我問道:“今晚上,你去找那個長生店的駝背老頭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我看到他那用來擺七星棺陣的棺材,還有九龍棺了。”
他沉默了一下,我繼續說道:“要是不方便說就算了。”
“不是。他找我是因爲,有人請他做八口棺材。七星棺陣,加上九龍棺。你剛纔沒注意看那些棺材上的龍嗎?他們纏繞騰空的動作,跟一般的龍不一樣。”
我根本就不可能仔細看那棺材,那個會動。會亮燈的紙人打斷了我。
我繼續說道:“那些龍頭高揚,目光角度很大。橫着看,只是覺得這些龍有點變扭。要是你豎着看就能看明白,那棺材上的九條龍並不是在纏繞着玩,而是一條條爭先恐後的向上衝。”
“棺材還有豎着看的?”棺材不都是橫着的嗎?豎着。裡面的死人怎麼辦?我驚訝着問着。
“那九龍棺就是豎葬的。我看了他在他那長生店裡準備的那些東西,應該不只是豎葬,棺材底部,就是豎葬下去的底部,留有一個小孔,那是給裡面屍體吸地氣的。”
“屍體還要吸氣?棺材不都是密封的嗎?有氣進去,屍體還不腐化得更早嗎?”
廖擎極跟我說了很多,甚至還有不少的專業名字,我自己都聽得不是很明白。不過大致上,就是有一戶人家。在遷墳撿金的時候,發現先人屍骨,沒有腐化,甚至指甲還長長了。剛纔他去到那長生店,就跟着黃老頭去看那屍體去了。所以我找過去的時候,他並不在長生店裡。
那家人沒敢撿金。就又埋回去了。找人來看了事,一般的做法的,把人挖出來,連着棺材封好,送殯儀館去。連着棺材一起火化了。但是他們家找來的人膽子太肥,跟他們說,那是好事。而且不是最好的好事,就是最壞要死人的壞事。讓他們家裡人選擇是讓它成爲好事。外行人不懂,當然會說選好事。
要是這家人直接連着棺材一起拉到殯儀館燒了。那麼那看事的先生也就賺個幾個百而已。但是他現在是把本來應該死人的壞事,給變成好事,那家人,就要給個幾萬了。爲了錢,他讓那戶人家弄個七星棺陣聚氣,九龍棺豎葬。先人吸地下陰氣,養屍。這種是即時發的效果,葬下去,四年主家肯定大發。但是這就跟我不定時地雷一樣。一旦有一個環節出錯,就有可能會影響到全家人死光的下場。這些。他看事的先生沒跟主家說,也讓黃老頭,別多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