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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第八十九章

誰曾知道,異域之所以處於不敗之地,原來是有個傳送陣,能夠傳送大帝修爲以下的士卒。

這很可怕。

源源不斷之兵力,策通鬼神之軍神,滴水不漏之包圍,三者齊聚,這眼見便是死局。

皇者們兀自抵抗,琮也在外圍尋着解救的辦法。

這幾個月來,爲了最後的一戰,帝啓他們騰出手來開始收拾所謂的小雜魚。

據說這是他們的“收網攻勢”中的第一步“黎明攻勢”。

黎明攻勢特別猛烈,帝啓把士卒散到了這個宇宙的幾乎每一個角落,越來越多的游擊戰士被俘或者被殺,可能之間也有叛徒的“功勞”。

怎麼辦呢?

琮抱着貓兒坐在冰冷的地上,身旁坐着天璽。

“看起來是沒救了。”天璽望着星空,似乎是在喃喃自語。

“這個時候,有多少人是這樣的想法呢?”琮像是問自己,也像是問貓兒和天璽。

他們也許都不知道答案,也許都知道。

他們只是望着對於他們來說熟悉卻又很陌生很神秘的星空,想着“同志們”到底怎樣了。

前些日子,黎明攻勢取得了長足進展――異域敵軍斷開了琮這一支部隊之間的聯繫,把他們孤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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琮扭頭看着天璽,笑着問道:“我們還能回去嗎?”

他的笑容裡有一種特殊的感情,天璽不想知道那是什麼。

天璽沒有回答。

這裡陷入了沉寂。

真正的沉寂,連呼吸也不存在。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天璽有些累了,腦袋有些昏沉,忽然聽見琮問出了一個問題:“他們何必這樣?”

“何必怎樣?”天璽這時候沒有用腦子思考琮的問題,有些混沌的腦海沒有理解話裡的意思。

“他們不必這樣大費周折地剿滅我們。”琮輕輕撫摸着貓兒,“他們完全可以更加輕鬆地消滅我們。可是,爲什麼?”

天璽聽着琮的話,卻像聽着母親的搖籃曲。

他睡着了。

再也醒不過來。

“爲什麼不救他?”貓兒擡頭問琮,聲音清冷。

“沒有辦法。”琮像在說一件毫不關己的小事,但眼裡的傷感卻瞞不了任何人,“我找不到救他的辦法,我試過,無數次。”

也許很多人看來這個“試過,無數次”很輕,但落在貓兒耳朵裡卻很重,重到難以承受。

“他就是個傻子。”琮輕聲說道,突然就開始了抽泣,可能是沒辦法繼續漠然下去,“爲了那勞什子的消息自己的命都不要了!他真的很傻!”

他哭着說,貓兒卻很吃驚。

他說消息,那豈是普通的消息!

要得到那消息便是讓貓兒去,也會是有去無回。

然而,天璽去了。

天璽回來了,雖然死了,但他成功了。

那個消息是,《氮基生命對於碳基生命之威脅》。

一篇文章。

這篇文章拯救了太陽系,也讓所有人記住了“天璽”這個名字。

“可是,讓你選擇,”貓兒出聲說道,卻是用一個問題來安慰他,“在逃生和文章之間,你會怎麼選?”

是選文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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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對自己說。

果然,自己不是像自己說的那麼無情。

可是啊,天璽,你怎麼可以死了呢?我們可是還要衣錦還鄉的!

琮躺在地上,腦子裡一片空白。

身邊是天璽的屍體。

“你會輪迴到我的世界嗎?”他緩慢地側頭,沙啞地開口喃喃自語。

但擊傷天璽的那個異域大帝說,要他絕無可入輪迴,也不知是不是真的,要是真的,可就難辦了。

“如果他在決戰中僥倖不死,我會殺了他。”不像是宣誓,反而像是平常的閒談,卻自有一種讓人心安的力量。

……

……

天空下起了雨,有種淡淡的腥味,聞了很不自在。

雨滴落在身上,略有些粘稠,感覺有些噁心。

琮皺起眉頭,睜開眼,看見了漫天血雨。

本來,這是宇宙中的一顆廢棄生命行星,沒有足夠的條件來降雨,同時這行星也失去了恆星。

失去了恆星之照耀,這行星本該是漆黑一片,自然就見不到血雨,然而此刻不知是何人影響,這血雨竟自行散發出光芒,使得觀者皆能識出。

琮伸手攔住將落到自己眼中的雨水,坐起來,問貓兒:“發生了什麼?”

貓兒凝重地說道:“變了。”

變了?

琮凝眉,起身。

到底發生了什麼?能讓局勢發生變化?

他扭頭看了看天璽,把天璽的屍身收到盒子裡儲存起來,然後對貓兒說:“我們去看看。”

這很大膽,也很無奈。

他們離開這顆行星,結果發現,宇宙間到處都飄蕩着血雨。

發生了什麼?

爲什麼會有如此異狀?

他看向貓兒,疑惑地看向貓兒。

貓兒說:“衆皇之皇出手了。”

很簡單的一句話,也是很不簡單的一句話。

衆皇之皇出手了。

他們爲什麼出手?

爲什麼現在纔出手?

這中間有着怎樣的曲折?

不解。

不知。

貓兒問:“爲什麼會這樣?”

是啊,爲什麼會這樣?

他們都不明白。

“那位衆皇之皇是誰?”琮問道。

“悔皇陳初悔。”貓兒答道。

悔皇?

這是個陌生的名字。

陳初悔?

這就更加陌生了。

“這是個怎樣的人?”琮向貓兒輕聲問道。

“這是一個悲傷的人。”貓兒怔怔地看着星空,說道。

陳初悔是一個悲傷的人。

但他的悲傷比得過失去了妻子的帝楓嗎?

琮心中想到。

“沒有人懂他的悲傷,就像沒有人懂荒皇的癡情、道皇的執着。”貓兒說道。

“爲什麼沒有人懂?”琮看似是要打破沙鍋問到底。

貓兒沒有回答,琮也不需要回答。

他們只需要知道,悔皇出手了。

那麼,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呢?

琮迫切地想要知道,可是,蝸居這裡又怎麼可能得到第一手信息呢?

那要得到第一手信息該怎麼辦?

出去,大膽地出去。

不管異域有沒有被清除乾淨,他是要出去。

爲了“同志們”,爲了天璽,爲了芊兒。

芊兒,感覺是很久沒見了,是想念了嗎?

但心底到底爲誰流淚?

萍兒……

還可以回去嗎?

他不知道。

如果回不去,那萍兒怎麼辦?

自己就只能祝福了。

也許吧……

“我們走。”琮抱進貓兒,踏上了旅途。

沒有人知道前方是什麼,可能是死亡的危機。

但攔不住他。

他要前進。

……

……

只道那文章重要,卻沒說出重要在哪裡。

原來,自移民號降落於木星二號太空城,有一種陌生的疾病悄然襲來,俗稱“灰死病”。

對於病因,就連皇者們也難以找到,醫者們更是束手無策,而死者越發之多,太陽系也越發之混亂。

恰此時,天璽盜出那文章,千辛萬苦傳到太陽系。

而後,是屠殺。

不消說,自然知道被屠殺的是什麼人。

經此,太陽系銳減六千萬人,死於灰死病者即有五千餘萬。

盜來文章之天璽也在太陽系被奉爲“盜仙”。

卻有人不同意說:“仙者,是在離開這世界後的稱呼,怎麼可以稱呼當世的人?”

可能是他無意間一語成讖,天璽死了,離開了這世界,也就不用擔心盜仙這名字會對他有某種詛咒。

罪土,輪迴。

天璽,你是進入了嗎?

……

……

血雨持續了六天。

六天之中,沒有看見悔皇陳初悔,也沒有看見異域之人。

似乎一切都結束了,世界重新恢復了平靜。

皇者們外出探索,沒有遇到大股的異域敵軍,只有零星的一些傷員。

他們不敢相信。

戰爭,就這樣戲劇性地結束了嗎?

不!

琮不這麼認爲。

他不覺得靠着一次屠殺就能讓異域放棄入侵,只能說他們可能是迴歸調整,準備着接下來的入侵。

畢竟,異域擁有了傳送陣!

他現在來到了河外星系邊緣,之所以敢於確定這是河外星系,自然是貓兒的功勞。

一路上沒有什麼阻力,只是靜靜走到了這裡。

所以說,爲什麼會這麼輕鬆呢?

總感覺有那裡不對的……

到底是哪裡不對呢?

琮想不明白,貓兒亦然。

那麼,就且不想它了。

也許這落在一些評論家或者文學家口中,叫做“不負責任的逃避”,可是,並不影響他們做出這樣的舉動。

他們不直接到銀河系去,是因爲他們心裡還是存在一定的顧慮的,還不願就這麼光明大膽地出現在那裡。

他們確實有些懼怕異域敵軍,這不是什麼丟人的事情,因爲這個世界沒有人不害怕異域敵軍,包括皇者!

如果皇者們全都可以做到視死如歸,異域敵軍之進展將不會如此的順利。

當然,這事實沒有人會說出來,只有芊兒纔會指出來。

自從傳出皇者伏羲對於《同宇宙》這本書大加讚賞後,《同宇宙》就開始變得一書難求。

作爲所謂“敵後根據地”之開闢者,琮自然也拿到了一本,深讀之下,有些駭然。

當時他心裡便說道:這世界裡怎會有這樣的表述?這樣的造句?何況這樣的書寫,不就是繼承了“秦風”嗎?怎麼這裡有這樣的人?

正吃驚間,忽然想到了留在地球上的芊兒,連忙去仔細看這書的作者。

卻是“誰肯覓封侯”。

心內瞭然,卻又忽的開始懷念芊兒。

這日裡來到河外星系,自然看得見銀河系,他便起眼眺望,雖說是看不見,也是好歹安慰自己,告訴自己離不多遠,遲早會見到的。

然而想到自己的“死訊”應該是傳到了地球,難保芊兒不會相信,這樣一來芊兒心裡必定是孤單的。

他就爲當初的決定後了悔,又知道這後悔是不負責任的,所以他有些苦惱。

貓兒體會不到琮的內心活動,只道琮不過是“想家”。

貓兒卻也爲他們的遲遲不入銀河系找了一個好藉口,便是“近鄉情更怯”。

而琮作爲主導者,自然可以攔住她前往銀河系。

“我們接下來?”貓兒話並不說完,但琮能明白她的意思。

“我們去看看到底怎麼回事。”琮收回目光,冷靜地說道。

什麼到底怎麼回事?

當然是異域敵軍所謂的“撤退”。

這很危險,也很不像他們。

但這就是他們。

“走吧。”

……

……

寂寥。

宇宙確實寂寥。

但這裡卻顯示出不一樣的寂寥。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裡本來是有人煙的,可是,由於某些人盡皆知的原因,這裡寂寥了。

到處是斷壁殘垣,殘屍遍野,血流成河,恰似流血漂櫓。

不愧是帝王一怒!

許多人踏上了這片土地,包括很多位大帝和皇者。

他們有的在尋找,有的在尋找。

這是一句廢話。

實際上,他們確實在尋找。

有的是在尋找異域敵軍留下來的機緣,有的是在尋找異域敵軍離去的最真實的證據。

有許多人是好了傷疤忘了疼,可現在傷疤可還是裂着的,需要急治的,他們卻離開了自己的故鄉,來尋找所謂的機緣。

果然應該說:不愧是執於道者嗎?

這是一次掃蕩。

就像後來的史書中記載:其掃蕩……除那屍體和血水,其餘便無可留。

看着這一幕,腦子裡忽出現一個詞語:蝗蟲過境。

當真是片紙不留!

彷彿他們纔是真正的侵略者。

“陰謀。”伏羲對神農說道,神情很是凝重。

“發生了什麼?”神農問道,“我在這裡感覺不到生命的氣息,連剛剛踏上這地方的人也感覺不到了。”

“不管是什麼,至少應該可以看出來,這代表着危機。”伏羲環顧四周,“他們也許就埋伏在附近。”

“他們爲什麼要這麼幹,他們明明很快就可以攻破我們的防線了。”神農弄不懂這一點,對於異域敵軍的目的很是不解。

“也許是……”伏羲皺眉,卻沒有什麼思緒,只好隨口說道,“也許便是因爲無盡黑幕。”

無盡黑幕。

他們悚然而驚,意識到這種可能性,頓時心裡起了擔憂。

如果這是……調虎離山……呢……?

大驚失色!

沒人知道爲什麼皇者伏羲和神農匆匆而來而又匆匆而去。

只有一些人隱隱猜到了些許皮毛。

……

……

琮當然也看見了匆匆離去的伏羲和神農,他認識神農,所以就很吃驚於神農的那種神色匆匆。

難道是地球發生了什麼?

卻沒來得及讓他思考,一道金光閃爍,無數異域敵軍出現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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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宇宙之人被淹沒與其中,十死無生了。

可怕!

很簡單的計謀,簡單到沒人想到異域敵軍會使用。

調虎離山。

那麼,帝王一怒到底是什麼?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

也許沒有人會解答了吧……

那麼,太陽系這戰場又發生了什麼呢?

……

……

這是極其簡單的調虎離山之計,然而沒有人會想到,因爲異域利用了衆皇之皇之威名。

可是,悔皇之威名是怎樣的被他們利用的呢?

那些皇者們是不明白的,甚至到異域熄滅了太陽,他們還是沒有明白。

伏羲和神農趕回去時已經遲了,太陽已經消失不見,留給太陽系的只是中心的黑暗以及行星開始偏離軌道。

爲什麼會這樣?

看着漆黑的太陽系,伏羲和神農不明白。

爲什麼異域敵軍竟然是這樣簡單地攻破了這裡?爲什麼那些皇者和大帝沒能阻止異域?

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

沒能讓他們思索出一個所以然來,異域敵軍已經出動。

竟然有人爆發出皇者的氣息!

他們震驚。

難道思大帝頂不住了?

對方出手了,瞬間這方宇宙開始虛化,變得不真實。

“讓我來,你去對付那些人!”伏羲攔住神農,說道。

神農點頭,迎上那些異域大帝。

伏羲伸手,手上升騰起白色的光芒,破除了對方的術法。

“出招吧。”伏羲嚴肅地說道,“別玩弄那些小花招!”

對方似乎是大怒了,出手迅疾,將這三維降爲二維,同時這其間又伴隨着磅礴的能量。

伏羲揚眉,感覺這招式很是熟悉,有點像是燧人的。

然而這時節是由不得他猶豫的,於是他便利用了升維,同時爆發無窮之能量,二者相互抵消,卻是向外散發着不可見的粒子。

這粒子雖是對他們這些皇者無何傷害,卻對那些實力不算過強的大帝致命。

於是,神農那廂壓力大減,用起術法來更是得心應手,似乎正是等這一刻。

卻說回伏羲這裡。

伏羲二人實力差不太大,兩人但是暫時誰也奈何不得誰。

別人眼裡,他們只是在大眼瞪小眼,可實際上他們已經在不同維度進行了殊死搏鬥。

可越是搏鬥,伏羲越是驚疑。

這人怎的搏鬥方式與燧人極其相似!

故而他停手於四維之中,輕聲喚道:“燧人!”

那人聽了他的話,手裡動作頓時停止,不確定的應道:“是我。你……莫非是伏羲?”

“自然是我。”伏羲大嘆,此時哪裡還不知到底發生了什麼,“讓他們停手吧,我們,敗了……”

敗了……

雙方停手,然後聯手。

幻象終究是破碎,卻是血濺長空。

剩下來的,沒有多少大帝和皇者。

“爲什麼?”燧人有些接受不了。

“因爲思大帝背叛了你們。”帝啓從一旁走出來,輕聲說道。

“不可能!”伏羲斷然喝道,“你這賊人,休得胡言亂語!妖言惑衆!”

“哦?我胡言亂語?我妖言惑衆?”帝啓臉上浮現嘲弄的笑容,“那你倒是說說我們爲何能到這裡佈陣?”

這卻是伏羲答不上來的,但他確不敢相信思大帝是背叛了他們。

可是,不是背叛,這情況何以解釋?

“你們不看看現在情況到底如何嗎?”帝啓笑着問道。

“不用看了,殺掉你就行了。”伏羲眼中燃起火焰,已是準備出手。

“你們覺得真的是突破我的大陣了嗎?”帝啓輕蔑地笑道,“你們還是太無知。”

只見他舉起右手,隨後這世界陷入無盡的黑暗。

“神農!燧人!”伏羲呼喚,卻沒有得到回答。

他凝眉,思索應該怎麼辦。

“不用頑抗了,沒用的。”帝啓出現於遠方,靜靜注視着伏羲。

伏羲搖頭,想要破開眼前的維度,卻發現自己辦不到。

“在這陣法裡,我就相當於你們神話裡的上帝。”帝啓淡然說道,拋棄了嘲諷伏羲的想法,“作爲對你的尊重,我可以讓你死得體面一些。”

“誰死還不一定呢!”伏羲不受帝啓言語影響,對帝啓出手。

但卻發現,在他面前的帝啓並不是真身,而是一道幻影。

“你怎麼還不明白?”帝啓搖搖頭,“你怎麼還是不明白我們怎麼可能擊破了地球,要知道地球上是有很多的皇者的。”

伏羲沒敢思考這個問題,經他一提,卻不得不腦子裡迴盪着這個問題。

“難道?”伏羲忽然意識到一種可能性,於是絕望襲上心頭。

“沒錯,我確實恢復了自己的實力。”帝啓頷首而笑。

若是他人聽了,也許是不知所云,便你恢復了實力,又怎樣?

可落在伏羲耳中卻是驚天之霹靂。

帝啓之開始,實乃衆皇之皇,今次衆皇之皇都可進逼宇宙,豈不是說思大帝當真是叛了!

這種思想方一露頭,就難以制止,那黑暗的情緒在腦海之中蔓延。

過了片刻,伏羲之思緒混亂不堪之時,帝啓才悠悠說道:“你又何必堅持呢?你真的有必要保護這個宇宙嗎?到底是什麼在支撐着你守衛這宇宙呢?親人嗎?你有嗎?權力嗎?我們可以給你。你又何必如此?”

是啊,他又何必如此?這世界與他還有怎樣的?

不,所謂落土歸根,就是要死也死在這出生的地方。

我守衛這世界,從不是爲了什麼利益,只是因爲這是我出生的地方,這裡有我最珍貴的記憶,所以,我要守護它!

想透這一點,他如何還會受帝啓的蠱惑,便瞬間出手,卻是極暴裂的,似本就有同歸於盡之打算,毫無保留,甚至露出了自己的命門。

這樣術法,確實得來了帝啓的慨嘆,但也只是慨嘆,因爲這裡是帝啓的天下。

難以想象的偉力自伏羲身周每一處爆發,每一處都沒有辦法防禦。

瀕死之際,帝啓對他說:“見你如此,不妨對你道些實話,我也未曾恢復實力,思大帝也未曾背叛你們,只是因了某些原因,我們得以進入這宇宙。”

聽了這話,伏羲是能安心了,雖說帝啓是作爲敵人的,但他還是很可佩服的。

所以,伏羲是消逝了,這傳說中華夏之始祖終究是毀滅於侵略戰爭之中,即便有些悲劇色彩,也好歹是轟轟烈烈,好過平平淡淡――當然,這是對於後世之傳記家及文學家史學家而言的,但是對於伏羲來說,平淡應該是最好的結局,然而他享受不了。

他死了。

……

……

太陽系之淪陷幾可宣告這宇宙之攻破,然而琮的存在對於異域卻是如鯁在喉,欲除之而後快。

可是,貓兒那天生之能力,實在令異域頭疼不已,想到這宇宙裡還有個善於偷襲的大帝,任誰也不可能安穩。

就這樣,異域的攻勢結束了,只留下掃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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