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地方,近些年來有人曾來祭祀!
可是,到底是什麼人會來這裡,而且不經過這座宮殿呢?
他們暫時想不明白,於是擱置這個問題,而是在心裡思考那個人到底是什麼時間過來的。
書店老闆用燈光照亮宮殿內部,發現其中異常空曠,沒有什麼裝飾物,只有幾把椅子和一張木桌,而在宮殿的角落裡,又有一些別的東西,他看不清。
他回頭對雨漳說道:“看來我們需要進去看看了。跟緊我。”
雨漳點頭,緊隨其後,慢慢走進了宮殿。
這宮殿左右寬約有三十米,前後約有十米,腳步聲在這空蕩大殿裡迴盪,反射到他們耳朵裡聽起來始終有些陰森,可能是心理問題。
這時候,一聲輕響自身後傳來,他們立即回頭,發現是後門無人無風自閉。
書店老闆正要說話,卻忽然隔着門上鏤空的花紋看到門後有一個模糊的影子擋住了殿外的光亮,他向雨漳打手勢,讓雨漳關掉燈光。
可雨漳身在他前面,看不見他的手勢,只是深鎖眉頭,看着門外的陰影。
忽然,外面傳來一道人聲:“小雨,你真的不肯打開門見我嗎?”
那魂牽夢繞的聲音,就這樣迴盪在雨漳耳畔,不斷地引誘着他打開後門。
而書店老闆不知聽到什麼,臉上浮現出痛苦的神情,似乎是在掙扎,左腳想要邁出,剛剛擡起,卻又放下,猶豫不決。
雨漳這邊卻有不同。
只見他慢慢握緊拳頭,輕聲說道:“阿梓從未要求過我做什麼,所以,給我滾!”
那聲音戛然而止,書店老闆也恢復自己的思維,回到了真實的世界,不停喘着粗氣,死死盯着門外:“它怎麼會......”
雨漳說道:“他在引導我們,讓我們由內心深處相信確實有這樣的聲音。”
“心理暗示是嗎?”書店老闆嘆息,聲音變得陰冷,“這次是我栽了,不過,也確實看出了它的弱點。你看出來了?”
雨漳點頭:“它懼怕這種光亮,或者說它討厭光芒直射。”
書店老闆點頭:“我們可以猜測,它的軀體可能是金屬物質構成,因爲光亮的照射會使得它身體逸出電子......根據光電效應方程Wk=hλ-W,其中需要需要光的頻率大於金屬的截止頻率。所以說......”
陰影淡去,而書店老闆再確定沒事之後終於卸去了那副勝券在握的模樣,說道:“也許,是我蒙對了吧?”
雨漳走到它身邊:“既然它聽說過截止頻率這些名詞,我們就不能簡單的看待它,必須把它看作比我們更強的存在。所以說,它應該很快就會發現我們並沒有對付它的手段。”
書店老闆點頭:“而且,它很顯然並不是畜生,因爲它絕沒有可能禍亂京城的。我們得快點找到那個小子,或者快點想到對付畜生的辦法,不然我們真的是萬死莫辭其咎!”
他們兩個歇息片刻,繼續探索這宮殿,桌椅都沒什麼好看的,唯有角落的東西或許有些看頭。
他們兩個緩步接近了那裡,手機燈光率先過去,卻發現那邊不過是一些擺放奇特的蠟燭——之所以說是擺放奇特,是因爲那些蠟燭擺成一個複雜的圖案,似乎有着什麼特別的意義。
見此,書店老闆說道:“這恐怕也是封印的手段之一,我們還是不要亂動了。”
雨漳也是這個意思,於是二人意見達成統一,準備離開這座宮殿,這時,雨漳問道:“這宮殿前面會是什麼?”
書店老闆想了想答道:“前面或許會是前殿。我看着就是冥宮,完全是按照地面上的建造的,可能是當時畜生霸佔了這些地方,爲了將它封印,道士們動用了某種手段,給它建這種宮殿可能也是其中一種。”
雨漳卻搖頭:“我覺得前面不會是前殿。”
書店老闆一怔,問道:“你爲什麼這麼覺得?”
雨漳道:“就是一種莫名其妙的感覺,我也說不清楚。”
書店老闆道:“推開門不就知道了嗎?”
他來到門前,緩緩推開大門,而眼前的一切着實令他吃驚不已,甚而有些驚駭。
雨漳也過來看看到底前面有些什麼,然後,他沉默了——
只見眼前一條石條階梯蔓延向似乎無窮無盡的地底,兩旁立着無數宮燈,並不明亮的光芒很難被遠方的人察覺,道路兩旁又有許多大型“華表”伴着階梯一路向下,不知凡幾,他們以爲的偏殿就是這些“華表”。
雨漳向着目瞪口呆的書店老闆問道:“你以前見到過這種情形嗎?”
書店老闆搖頭:“我從未見過如此陣仗,便是皇帝的陵墓也做不到這種程度!”
雨漳點頭:“沒錯,這實在不像是爲了封印一隻畜生!”
書店老闆聽了這話,卻有了一點想法:“不,我想,這不僅僅是爲了封印那隻畜生,還有更深層次的目的,一種不能公之於衆的目的。”
雨漳也開始思考到底怎樣的情況會讓大唐這樣費心費力,忽然,他想到了一種可能:“莫非是爲了對付不祥?”
書店老闆點頭:“很有可能,畢竟,只有有着這麼可怕的東西在都城,時刻威脅着你,皇位怎麼可能坐得安穩?”
雨漳問道:“就不能考慮遷都嗎?”
書店老闆道:“那是最壞的打算,再說,洛陽不是最好的遷都對象嗎?可能是唐太宗有着兩手準備吧......”
雨漳算是同意了他的觀點:“那現在怎麼辦?我們要下去嗎?”
書店老闆看着他笑起來:“之前一直我想你問問題,怎麼現在你向我問出了這樣的問題?是你沒有那麼堅信了嗎?”
雨漳搖頭:“我自然堅信我是可以出去的,我是擔心你。”
書店老闆笑道:“如果我真的死在這裡,不要客氣,不要管我,讓我在這裡看着不想的覆滅。”
這交代後事一樣的話讓雨漳沉默。
而書店老闆繼續說道:“不過現在還不是說這些的時候,現在重要的是怎麼樣結束或者封印畜生,畢竟,能夠活下去誰會想死呢?”
雨漳點頭:“說的也是。”
他們兩個走下去,沒有回頭。
不去管身後到底有什麼東西注視着他們的背影。
......
......
老人再一次來到西安,發現眼前已經是大不一樣,他慢慢向人打聽去往學校該怎麼走,坐什麼車。
道謝之後,他用泛着昏黃的眼睛看着遠方,輕輕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