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鳳塵指着蟒蛇,“等它掛了,回道觀再說。 ”
那蟒蛇嘶叫、翻滾着足足十幾分鍾才停下不動了,風也跟着停了,三人小心翼翼的靠近,只見大蟒蛇縮成足有一人高的一大團,腥臭味撲鼻,花花綠綠帶着黃呼呼的顏色,看着都滲人。
這玩意成了精,不過應該還沒開喉骨吐人言、化人形,周鳳塵四處看看,掏出符籙,唸咒甩去,“轟”的一聲,整條蛇劇烈燃燒起來。
……
三人回到道觀,安排好元智和尚後,周鳳塵和蘇曉曉按照道家弟子身份,給鳳凰觀的神像香,鳳凰觀的神像很怪,不是三清道祖,也不是某位天師,而是一個道號鳳凰真人的道士。
“是六百年前鳳凰觀的祖師爺,內丹道行,後來羽化了。”
野狗道士見兩人好,解釋了一句,這邊兒把那條冒充自己的癩皮狗精剝了皮,剁吧剁吧,支煤炭爐,弄口大鍋,加辣椒、八角、鹽巴和驅邪的黃紙符一塊燉了。
大鍋很快咕咚、咕咚的翻滾起來,飄溢着誘人的香氣,三人圍着大鍋坐下取暖,周鳳塵琢磨一下,把來找花白燈姑娘的事情說了,完事感覺挺不好意思,次在小鎮子也沒和野狗道士說清,只說來找妖祟替元智和尚解毒,這下子把鳳凰觀都給捲了進來。
“野狗道長,我可不是有意的,誰能想到這些妖祟這麼狡猾。”
“沒事、沒事,我道家門徒豈能怕妖祟?”野狗道長擺擺手,低着頭,臉色有點不太對。
蘇曉曉想了想,說道:“周哥哥,現在的情況是不是花白燈姑娘已經知道我們來了,然後在道觀里布局,引我們出去,再殺掉我們?”
周鳳塵點點頭,“沒錯!妖祟也不是傻子,書生畫妖死後,那兩個怪的老太太便把消息傳遞了回去,讓我怪的是,花白燈姑娘竟然會派一隻貓精去吃百靈鳥,這似乎是猜到了我來找她,故意隱藏行蹤。”
蘇曉曉分析說:“很簡單啊,她應該是知道了元智和尚在鳳凰觀,那麼自然知道我們很可能是奔她來的。”
周鳳塵點點頭,嘆了口氣說道:“再想找她有點難了,也許她隱花娘還會躲!”
蘇曉曉下意識問道:“如果她離開了怎麼辦?”
一旁的野狗道士忽然說道:“她不會離開的!”
周鳳塵和蘇曉曉都好的看向野狗道士,“道長知道花白燈姑娘?”
野狗道士笑着說:“當然知道,山下燈園裡的人都知道,不過我們不叫她花白燈姑娘,而叫花白燈娘娘。”
周鳳塵來了精神,急忙問道:“這話怎麼說?花白燈是個妖怪啊,怎麼會誰都認識她呢?”
野狗道士臉色怪的說道:“可是在我們這裡,她不是妖怪而是神仙!”
周鳳塵更加好了,“神仙?她算哪門子神仙?”
野狗道士說道:“山下這片地兒叫做燈園,幾乎所有本土人家都是以製作各種燈具爲生,大家供奉着一尊神靈,叫做花白燈娘娘,說起由來,古時候附近鬧妖怪,吞吐煙霧遮天蔽日,無論白天還是黑夜到處都是一片漆黑,莊稼顆粒無收,人們食不果腹,小孩子經常被妖怪拖出去吃了,大人還不敢追出門,在大家快絕望時,一個勇敢、漂亮的女孩子出現了,她叫花白燈,舉着火焰,站在高高的妖山頂,與妖怪同歸於盡,後來太陽重新出現,大地重見光明。大夥兒爲了紀念她,便給她建了廟宇,稱呼她爲花白燈娘娘。”
蘇曉曉撇撇嘴說道:“這明明是兒童圖畫糊弄人的故事好不好。”
野狗道士搖搖頭,自顧自說道:“花白燈娘娘是個善良的神祗,殺了妖怪後,這片地兒的人們生活仍舊不繼,花白燈娘娘便顯靈了,教大家做花燈賣錢討生活,從此附近的人們祖輩皆以做燈爲生,一直到現在。”
周鳳塵沉默了一會,如果花白燈姑娘真是神祗,自家祖師爺何必捉她?眼見野狗道長一通話說完,還沉醉在自己的故事,便笑了笑問道:“所以呢?”
野狗道長冷笑一聲,悠悠說道:“所以,誰敢對花白燈娘娘不敬,只怕山下的人能活活打死他。”
周鳳塵和蘇曉曉對視一眼,都不知道該怎麼說話了。
野狗道士又曬然一笑,“哈哈哈,神話嘛,別當真,我只是好,這花白燈娘娘怎麼會變成妖怪呢,貧道在這裡做了幾十年道士,也沒聽說過啊,你們是不是搞錯了?會不會是別的妖祟冒充呢?”
周鳳塵點點頭,“很可能是別的妖祟冒充,不知道花白燈娘娘廟在哪?我白天去祭拜一下看看!”
野狗道士咳嗽一聲,“明天到山下隨便問個人知道了。”
周鳳塵點點頭,“好的!”
說着話天已經亮了,鍋裡的狗肉燉的也差不多了,三人便直接下手抓着吃。
狗肉太硬、太柴,味道實在不怎麼樣,勉強吃了幾塊後,蘇曉曉有點困,說要找個地方睡覺,周鳳塵也有點乏了,野狗道長便給他們安排了兩間偏房,裡面牀鋪都有。
周鳳塵隨手把元智和尚也扛了起來,帶到自己的偏房一塊睡。
這一覺睡的很踏實,起牀時已經到午了,外面響起別的道士和香客們的吵嚷聲,蘇曉曉恰好端着飯菜推門進來,放在旁邊桌子,笑嘻嘻說道:“周哥哥你醒了。”
周鳳塵打了個哈欠,看了眼元智和尚,點點頭,“醒了。”
蘇曉曉好問道:“野狗道士怎麼不見了?”
周鳳塵撓撓頭,“道士也結婚,我那天聽野狗道士說他家裡還有孩子,想必陪他老婆孩子去了。”
蘇曉曉點點頭,“接下來咱們怎麼做?”
周鳳塵揮揮手,“去燈園,找找那花白燈娘娘廟,也許那妖祟在廟也不一定。”
兩人一起吃了飯,又給元智和尚餵了一些,隨後把元智和尚交給了道觀裡的道士,下了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