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劉叔,這地方也養人哈,才一個多月你的精神就好多了,腰不疼了吧?”
“哈哈,琪哥,你咋又黑了好多哈。啥,我也黑?我這是曬黑的,你那是天然黑,不一樣不一樣,只有非洲人才天然黑”
“咦,張嬸子你咋也在這兒?哦,幫忙做飯哈,這麼多老爺們吃吃喝喝的可夠嗆哦,那你辛苦了。”
“喂,小月兒你才十二歲吧,你一個女娃子也來這做麼子咯。”
“福爺爺,你這是人老心不老啊,跑這來能幹嘛?”
“哎喲,別打別打,我錯了……。”
牛進財上岸之後一路走一路的打招呼,時不時也會多說幾句,鳳初露早料到這情況,所以沒有跟上來。她不耐煩應付這種事兒,寧可一個人站在湖邊看風景。
竹林下的工棚內,楊鐵匠看着遠處嘴裡不停的牛進財笑眯眯的說道:“其實富貴這小子如果去混官場應該也不錯。”
一旁的唐木匠附和點頭:“是不錯,富貴臉皮厚嘴巴油,腦子活泛也不古板,要是從政了必然是如魚得水。”
“那你們還真說錯了。”
張嶽搖頭道:“官場就如生死場,身在波雲詭譎之中,一步踏錯行差便可能是萬劫不復。富貴太過隨性了,真要是去混官場,以他的性子很難照顧周全,怕是周身的破綻任由敵人攻擊,很難堅持下來的。”
頓了一頓他又沒好氣的說道:“而且這小子太懶散了,能坐着就不站着,能躺着就不坐着,你說這麼懶的傢伙怎麼處理那繁重的公務和複雜的人際關係?”
唐木匠覺得張嶽說的很有道理,附和道:“不錯,除了這些,富貴也少了點進取心,你說混官場要是沒有進取心,那能有什麼作爲呢?到死也就一小吏罷了。”
楊鐵匠張了張嘴想要反駁,但細想之下還真如兩人所說,只能無奈點頭認同他們的看法。
“卻沒料到富貴這小子居然還是個風流種子。”唐木匠突然笑呵呵的說道。
楊鐵匠卻是皺起了眉頭,神情有點不悅,問道:“老張,那姑娘是哪家的,靠譜麼?”
莫掌櫃在桃源村的時候大多數時間都泡在了鐵匠鋪,所以楊鐵匠與莫掌櫃很是熟稔,莫大小姐也去過他家好幾次一起吃過多次飯,相對於完全陌生的鳳初露,他肯定是站在莫大小姐一邊的。
張嶽明白他的意思,笑道:“不靠譜富貴怎麼會帶在身邊?以他的聰明也不至於被人騙。再者你們也知道的,富貴的私事用不着我們去操心,在村裡有方村長,他身邊有師父,再者還有他的岳丈莫掌櫃,我們就算想操心也輪不上哈。”
楊鐵匠臉色不虞,說道:“就算不操心,但作爲長輩適當的關心一下應該沒錯吧?再者眼下要做的可是我們村裡最大的事兒,如此機密大事,無端端放個外人進來……。”
wWW●тtκan●C O
“富貴身邊的人那是外人麼?要不你去和富貴說,讓他將那個外人趕跑了?”張嶽笑嘻嘻的打斷道。
唐木匠嘿嘿一笑接話道:“如果趕跑了你還不放心,那乾脆就將那姑娘綁起來控制在這裡。”
楊鐵匠被這兩人擠兌的說不出話來,手指着二人半晌後才憋出三個字:“愛誰誰!”
唐木匠摸了摸下巴說道:“果然是不叫的狗兒最咬人哈,富貴這小子平日裡也沒見和誰家的姑娘走得近,就算是莫大小姐他都有點應付的模樣,怎麼看都不像是個好色之徒嘛,卻不料出去跑這麼一圈就開始心花花了。”
張嶽擠眉弄眼的嘿嘿笑道:“估計是看了外面的花花世界,這小子開竅了。”
“哎,莫小姐怕還不知情哦,可憐那姑娘了。”楊鐵匠嘴裡輕嘆。
“男人嘛,三妻四妾纔是正理,我們村以前是偏了點窮了點,想娶一個媳婦都有點難。但現如今可不一樣了,不知道有多少姑娘嗷嗷叫的要嫁進咱們村呢,以富貴的本事娶她十幾個我覺得也不過分。”張嶽一臉期待的說道。
“就你打的好主意,不就是想讓富貴多留點子孫後代在咱們村麼。”楊鐵匠知道張嶽的期待不是自己娶三妻四妾,而是另有原由,於是一語道破。
“那又如何,這事兒富貴就算知道也無話可說,多子多孫多福氣他不好麼?我倒也沒奢望再出幾個富貴這樣的人物,不過富貴的後代能有他三成的本事咱桃源村往後的日子就能紅紅火火。”
“那姑娘不簡單哈,富貴怕是不輕鬆哦。”唐木匠望着遠處站在湖岸看風景的鳳初露突然說道。
張嶽的神色也稍顯嚴肅,微微點頭道:“雖然我們這些做長輩的在背後討論旁人有點不合適,但事關我們村的未來,不得不考慮這個,那小鳳姑娘看上去就是個極爲清冷的性子,怕是很不好相處。”
這時候楊鐵匠說道:“我覺得還是莫小姐最合適,那姑娘落落大方待人親切,一點都沒有大小姐的架子,在咱們村住了一個多月,上上下下都處的極好。”
“又沒說不要莫小姐了。”張嶽說道:“莫小姐當然是我們村的媳婦,這事兒是板上釘釘的,至於這位叫小鳳的姑娘……。”
張嶽猶豫了一下,最終嘆氣道:“算了,看人家那架勢估計也不可能做小,好吧,這事兒就讓富貴頭疼去。”
“富貴頭疼或許就是我們桃源村頭疼。”
唐木匠有點擔憂的說道:“萬一那個叫小鳳的姑娘性子不好處,一不小心就會累的咱們村雞犬不寧。”
“就是就是,常言道娶錯一門親禍害三代人啊,我看這事兒還得慎重才行。”楊鐵匠適時接話,從始至終他的屁股都是坐在莫大小姐那一邊的。
“沒那麼誇張。”張嶽雖然也有點擔憂,但也沒怎麼往心裡去,他對牛進財的信心也是最足的,安慰兩人道:“以富貴的本事,擺平這事兒肯定不難,再說或許也是我們想多了,畢竟我們也不瞭解人家小鳳姑娘,就憑藉第一印象下這樣結論也過於武斷了。”
“是呀,這事兒輪不到我們操心。”唐木匠看着走近的牛進財,嘴裡自言自語道:“我也是打小看着這小子長大的,我信他。”
“反正我不看好。”楊鐵匠的這句話就是這場討論的結束語,因爲牛進財已經過來了。
牛進財與楊唐二人見面也是一番寒暄。
隨後牛進財便轉到了正題:“楊叔,有速度的具體數據麼?”
“當然有。”楊鐵匠隨口道來“:寶寶全力踩動螺旋槳在不載貨的情況下,前進速度是每分鐘十五米左右,那麼一個小時就是九百米左右,這是平流速度,如果是逆流,速度減慢四成左右。”
牛進財想了想,點頭道:“這速度倒也夠用了,返程雖然載滿了貨,但卻是順流,速度只快不慢。”
關於時間單位牛進財老早就開始在村裡普及,尤其是楊唐兩位,一直都用小時分鐘秒鐘這些更精確的計時方式。
而且牛進財還畫出了擺鐘的基本原理圖,兩人也已經開始研究打造了,只要能解決幾個技術小難關,過不了多久之後桃源村的中心廣場就會多出一座鐘樓。
除了計時單位,還有計重單位,像噸,立方,公斤,市斤這些牛進財也是早就在村裡推廣的,村裡學堂裡教的也是牛進財編寫的新教材,其中便包含了這些內容。
唐木匠也習慣使用這些計量單位,此時就接話道:“載重量也測試了好幾次,要想保證潛水艇上浮下潛順暢,載重最好不要超過六百公斤。”
六百公斤除掉兩個人的重量,當然,這兩個人指的是牛進財自己加上方天寶,兩人都算輕的,尤其是方天寶,估計還沒五十公斤。
如此的話載貨量應該是四百五十公斤出頭的樣子,這個數據還是符合牛進財預期的,那溶洞裡的裝備差不多也就一千二百公斤的樣子,三次來回足夠了。
“其他外部條件呢?”牛進財問道。
“我親自去觀測過吞狼關碼頭的水流情況,而且也打向人打聽過時節變化,至少在近期內大瀾江的水流不會出現什麼大的意外,對比我們測試用的流速,基本上差不多。”唐木匠說道。
“青月那邊在我抵達的時候就順便過去打了個招呼,讓她開始準備動員,這時候估計整個北楚國都知道青月要開演唱會的消息了,至於演唱會的具體時間需要你來確定。”張嶽說道。
對於整個北楚都知道青月要開演唱會的消息牛進財倒也不意外。
雖然張嶽只是在兩天前通知的青月,但自從青月被牛進財的詩描述成傾國傾城的北國佳人後,其影響力比以前高出了好幾個等級。
她放出消息要開演唱會,那消息必然會在極短的時間內傳遍整個楚國。
外界與萬丘羣山有很多不同之處,這其中有最重要的兩點不同,一個是交通,另一個則是通訊。
在外界,通訊效率比羣山之中強出太多了,完全像是兩個世界一般,只所以出現這種情況就是因爲外界有信鷹。
信鷹相當於牛進財前世的信鴿,這是一種特別訓練的鷹類,具體是什麼品種牛進財也沒去研究,總之這信鷹是外界通訊最主要和最重要的手段,重要到還有官方特別成立的信鷹部門,類似於牛進財前世的郵政局。
信鷹速度奇快,耐力悠長,更重要的是它們還有一定的自保能力,比脆弱的信鴿強出不止一點半點。
一般的信鷹正常情況下一日兩千裡,要是使用強化訓練過的信鷹,可以做到一日三千里。簡單點說,吞狼關如果用信鷹傳訊回北楚皇都,今天早上送出信函,當天下午那邊便能收到了。
有這般便利的通訊,不難想象青月放出消息的當天,北楚境內該知道的就差不多都知道了。
萬丘羣山的落後也是吃在通訊不便的虧上,在羣山裡生活的人們也深知這一點,但都束手無策。
連牛進財都曾想過弄個簡易發報機出來解決通訊問題,最後限於技術問題也只能不了了之。
萬丘羣山的人從來就沒想過像外界一樣使用信鷹,這鳥兒在外界或許是神器一般的存在,但要是在萬丘羣山,信鷹只能淪爲各種猛禽嘴中的口糧,絕無倖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