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的陰雨天,灰色籠罩着整個城市,璀璨浮華的燈光在凜冽的風中,隨着樹影蕭瑟的顫抖着。風沙沙的吹過,搖晃着道路兩旁林立的樺樹,燈光拉長的樹影,好似一個個猙獰的影子,在黑暗中張牙舞爪。
雨水剛剛停了不久,陳舊的街道上深深淺淺,分佈着低凹不平的水窪。
我緊了緊身上的大衣,呼出一口白白的霧氣,把頭往衣領中埋低,辨着路上的坑窪朝着家走去。走到家門口,停下來取出信箱裡堆積了幾天信件。
纔不過伸出手來一會兒,雙手就冷得僵硬了,我趕緊從衣服口袋裡拿出鑰匙,開門進去家裡。
“怎麼樣阿辰,有沒有看到我寄給你的東西?”
“我剛剛回來,從信箱裡拿回來的東西還沒拆開。”
“真是失策,我想着着你該看見了,所以纔打給你的。”
“哦,看來一向料事如神的你又失算了。”
“對啊,就你小子不按常理做事,還不快看看我給你的東西。”
座機開了免提,放下手上的熱水杯,我一邊和王凱說着,一邊找着寫有王凱名字的信件。粗略的看了一下,信封裡有有一張關於滑坡的報道,以及一張只寫着“三生”兩個字的黑底紅字邀請函。
“你這傢伙又發現了什麼秘密?還搞得這麼神秘,邀請函看起來挺精緻的,成本不低吧。”
“得了,你就別寒顫我了,就那點錢,換做你怕狗屁也不是。”
我無奈,這傢伙還挺傲嬌。“得得得,我錯了還不行。說正事,我們說正事。”
“得,你先看看那個新聞。我只是打電話問問你啥時候有空,具體的我們找個時間,見面再說。”
我無語,看樣子他還準備吊吊我胃口。“就這點屁事,還值得你提醒我?或許我們是該好好談談。”對於王凱這個精明的傢伙,我不認爲他會做沒有意義的事,
電話那邊的王凱嗤笑出聲,我忍着想要捏死他的衝動,拿起那半張報紙看了看。就是一起簡單的雨水過多,導致滑坡的事件。
滑坡的地方,就在我所在的這座城市西南邊,坍塌面積不大,沒有造成大的經濟損失,所以報道的版面也只是小小的一塊,只是提一提有這件一般。
“明天我休息,你可以晚點過來我家。最好說的事情我感興趣,不然後果自己掂量着。”
“這麼多年兄弟了,你我還不瞭解,我保準你聽了一定很感興趣。”
“那就先掛了。”
“唉,你怎麼那麼無趣,這多少天沒聯繫了,你就……”
嘟嘟嘟……掛了電話,我拿起報紙又仔細看了看,從這傢伙的話看來,這事似乎有點意思。我右手端起水杯,又看看了左手上的新聞報道,最後水杯華麗的被我給摔了。
三生……三生……看着報紙塌方,我總覺的很眼熟,原來那個地方就是十年前,被王凱背後的老闆買下來的地方。
我五年前做關於“三生”的研究時,正好需要到那個地方研究,纔到那裡我就被一羣人給綁了。
後來王凱這傢伙出現他們就把我放了,我爲那件事問他原因,王凱說我最好不要知道,後來我一個生氣和他還幹了一架,然後兩個人一個星期沒聯繫。
“咦?你小子今天起這麼早?”
“等你來掐死你的。”
“一大早的,你看天氣多好,不要老是沉着個臉嘛,雖然你小子叫鄧翌辰,名字裡是有個辰字。”
“得了,進來吧。”
一大早我就起來了,因爲我只想確定,邀請函上的那個“三生”,和我五年前所研究的那個“三生”是不是同一個東西。
“要喝點什麼?”
“來一杯熱咖啡。阿辰,我們都是兄弟,不用那麼客氣。”
“……”我就沒見王凱這小子什麼時候客氣過。
“給。”
“哦,謝謝。你就不好奇我要說什麼?”
“有話快說,沒事喝完就出去。”
“阿辰,你小子就不能對自己兄弟好一點?也是我王凱了,不然誰會和你這個面癱做朋友。”
我看這傢伙完是扯閒話上癮了還,給點顏色就開染房。
他又開始嘮叨我住的地方那條路,說這別墅區有一條那樣坑窪不平的路真是不搭調,王凱這傢伙就是老喜歡跑題。
還有,關於路的問題,似乎只能怪某些部門辦事效率,和某些公司的質量問題。這纔不過三年,說起來我都未他們不好意思。
“我看差不多咖啡就不用喝了,你這傢伙該去醫院治一治這話嘮的毛病。”
“好了,你贏了,我說正事,說正事行了吧。”王凱放下咖啡,無奈的看着我。
我看着王凱,等着他的下文。
“你記得五年前,你做了一個三生的研究案嗎?”
“嗯。”王凱這麼一說,我心裡百分之八十確定,這個“三生”的確就是我曾經研究過的那個“三生”。
“阿辰,我先問一句,你對‘三生’瞭解了多少?”一向隨意的王凱眼中的嚴肅,讓我不得不在意。
“剛剛開始,還沒有眉目,不就被你給擋下來了。”
“阿辰,作爲兄弟說句實話。這個邀請,我更希望你可以選擇不去。”王凱一邊說話,一邊端起咖啡又喝了幾口。
“哦?我要去。不瞭解只是隨口說說。”端起面前的熱水,我後毫不猶豫的對他表明自己的想法。
“‘三生’很危險,我忽然有點不想拉自己兄弟下水了。”
“都拉了才這麼說,王凱你覺得我會不去?再說有你這個兄弟陪着,我覺得得出答案的機率更大了。”
“不會?那好,咱們兄弟兩一起去。”
“那不就結了。”
王凱笑着看向我,“好,果然是我王凱的兄弟,有膽色。”
王凱這傢伙還是那麼的自戀,不過聽她這麼說,我倒是很想去看看那個三生,是不是真如資料上記載的那樣。
對於那個“三生”到底是個什麼東西,我也更感興趣了。畢竟我的調查,還只是表面的。
資料上只是說它是遺世之寶,得之通曉天地。五年前也是因爲這句話,我才着手去調查的,或許,也可以說我是閒着太無聊,自己給自己找點事做。
“給你看這個。”王凱遞過來一張舊報紙。
“滑坡?”
“對。你再看看日期。”
“這就是你身後的老闆爲什麼買下那裡的原因?”
“我就知道你這小子聰明,不用我浪費口水。不過我和他是合夥人,他算不上我老闆。”
報紙上也是一起滑坡事件的報道,那次滑坡的地方,也是在我所在的這座城市西南邊,坍塌面積較大,山下的村子被埋了大半。
而看了上面的時間,我算了算,剛好是十年前。
“其實,那次滑坡的地方還出現了很多動物的遺骸,報紙上沒有提這件事。”
“動物遺骸。”
“你應該也想到了,大批的動物遺骸出現,除去自然災害,只有人爲的祭祀或者是墓室的陪葬。”說話間,王凱有喝了幾口咖啡,然後把杯子伸向我。
“除非是快速猛烈的自然災害,不然不可能會造成那樣的場面。”說着,我起身去爲他加水。
“不愧是大學教授,這不用我說都知道。”
把杯子遞給王凱,我無語的看了他一眼。“這是常識。”
“呃,我們繼續,所以只有了一個原因。這杯子裡怎麼是白開水啊!”
“這麼大的事,政府就不會注意到?”
“有些事,只要想要壓下來,總會有辦法的。”聽王凱說出這種高深莫測的話來,倒是第一次。
“哦,那這次是找到墓室準確的位置了?”
“這次那個地方其實不止一處滑坡,在另外一個地方滑坡後出現了一個石門,應該就是入口。”
這件事聽起來是挺讓人驚心的,有人花了十年的時間,買下那塊地,就爲了找有“三生”這個東西的墓室的入口。
看我不搭理他的吐槽,王凱乖乖喝着手上杯子裡的白開水。
我卻對“三生”更是感到好奇,什麼東西值得一個人這麼的大手筆。
“阿辰,我沒有說錯,這件事聽起來不錯吧?”
“是挺有趣,那我們什麼時候出發?”
“這個還沒確定。不過應該不會過多久。”
後來王凱簡單和我說了一下他們的計劃,他告訴我時間等一段日子會有人通知,到時候聚在一起就會知道有些什麼人了。
不愧是多年的兄弟,我瑞然沒問,那傢伙也知道我心裡想的什麼。
天氣放晴,冬日不可多得的陽光,抵不過不時吹過的凜冽刺骨的風。
和王凱見面三天後,我收到他的通知,說八天後去西南邊的樺縣一度假別墅區匯合。那個地方,如果沒記錯,五年前我是在那裡住過的。
一大早,樺縣的街道上沒有幾個行人,度假別墅區尤其冷清。
“阿辰,早啊。”
“王凱,你也剛剛到?我以爲你小子早就在這了。”只見王凱一身風塵僕僕,我有些驚詫,不過沒有表現出來。
“嗯。我出去辦事了,剛剛趕回來。走我們進去吧。”
點了點頭,我跟着他往別墅區裡走進去。對於現在所發生的一切,我認爲自己絲毫不用感到驚詫。
從那個幕後之人的出手來看,可以想到他很有來頭。
走進一幢位置不顯眼的別墅裡,才進門就感覺受到了多個目光的注視。
“鄧翌辰?你好,我叫許秦。”
“你好。許先生。叫我阿辰就好。”
一個年齡大概三十歲左右的男子朝我走過來,之後開始簡紹自己。
我禮貌的回了對方的問好,“沒猜錯的話,這次活動是由許先生主辦的了。”我笑了笑,來人主人的姿態盡顯,剛剛進門的時候,我也注意到大家都是在和他對話。
“我還是覺得稱呼鄧翌辰你爲鄧教授合適。”
“許先生,你剛剛說的鄧翌辰,是鄧科學家的獨生子鄧翌辰?”一個長相美豔的女人走過來,舉手投足間妖豔又不失優雅。
“給鄧先生簡紹一下,這位是陌雨陌小姐,精通開鎖。”
“陌小姐你好。”
許秦又介紹了在場的人呢個我認識,魚龍混雜不必說,每個人都說得上些來頭的。
除去陌家的開鎖技術不說,還有幾個值提及的人。一個是趙英,精通墓室機關,稱作英子;還有一個是林強,退役的軍人,稱作大強;最後一是孫夏,他和我一樣屬於學術研究的,只不過他是一名考古學家。
加上趙英帶來的兩個人,一共有九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