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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蓮灼斬情絲

42.蓮灼斬情絲

大鬍子又捋了捋鬍鬚這才道:“雪主失蹤了十年之久,找起來實非易事,我看我們還是喝喝酒,吃吃肉,先休息一晚明日再說。”

辛兒脾氣頓時又竄了上來,追着大鬍子跑了好幾條街,人們紛紛駐足欣賞此番奇景,城中一時鬧的雞飛狗跳。

重新回到三十春,雲黛有一種恍如隔世的錯覺,但是看着三十春上下一片和樂的氛圍,生意也越做越紅火,她還是頗感安慰。而唯一讓她震撼的消息就是蓮翩和自己的哥哥雲灼相戀了,讓她更震撼的是蓮翩已經決定拋棄和雲灼的情分前去鳳京。

舞館,品蘭軒。

屋內掛了緋色紗幔,金色玉簾,紅木桌旁雲黛沉目而坐,對面那個如花似玉的碧衣少女也同樣沉眉斂目,看不出一點情緒。雲黛終究扛不住這壓抑的氣氛,打破沉寂道:“蓮翩,你真的捨得離開均州?”

蓮翩挑了挑油燈中的燈芯,蘧然一笑道:“不捨得又如何,我是遲早要去鳳京的,這你不是很清楚?”

鳳京城是蓮翩的夢想,她要做天下第一的舞姬,要跳天下一等的舞。而鳳京城中的凌雲閣正是實現夢想最好的搖籃,如今一個機會擺在她面前,她如何能放棄。

雲黛不解,即使去了鳳京,他們也可以時常見面:“可是這並不妨礙到你與雲灼之間的感情,爲何非要離他而去?蓮翩你能不能在考慮考慮?”

一個是均州城內驚鴻絕豔,舞技傾城的蓮翩姑娘;一個是萬劍山氣宇不凡,義薄雲天的少年俠士,兩人花前月下一見傾心,他們之間動人的愛情故事早就傳遍了整個均州城,紛紛讚歎這是一對碧玉佳人,可是卻不知爲何鬧到了這一步。

難道兩人真是有緣無分?一個是自己的大哥,一個又是最好的姐妹,她比任何人都不捨得她們難過。

蓮翩丟了手中的籤子扶桌而起,對着窗下賓客如雲的大堂凝視了片刻。回眸一笑,百媚頓生,連雲黛都不禁看的有些癡迷,這樣的女子如何不讓人傾心。

“是雲灼讓你來當說客的?”她似乎並不意外雲黛前來找自己,“雲灼他很好,很優秀,可是不適合我。”

“爲什麼?”

蓮翩決然道:“雲黛,我想要的他給不起。”

話畢,門轟然而開,出現在門口的是怒氣滔天的雲灼,他面色通紅不知是因爲喝了酒還是太過氣憤,就這麼直直向蓮翩而去。雲黛反應過來,生怕他做出什麼傷害蓮翩的事,快步過去擋在他身前。“大哥,你冷靜一點。”

雲灼沒有理會雲黛,而是朝着蓮翩大聲詢問:“你想要什麼?告訴我,我一定想辦法給你!”他情緒幾近崩潰,看得出來很激動。

蓮翩似乎絲毫未受他影響,依然保持着雲淡風輕的笑:“雲黛,讓我們談一談好嗎?”

雲黛不放心的看了他們二人一眼無奈離開。

待屋內只剩二人,雲灼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迫不及待的將她攏在懷中,全身顫慄的,喃喃自語。“別走,別走好不好?”

蓮翩皺眉任由他抱了一會兒,待他漸漸冷靜下來才輕輕掙脫了他的懷抱道:“雲灼,你忘記我吧,這輩子是我蓮翩辜負了你,我不值得你如此相待。”

雲灼稍稍平定的心又一下子懸了起來,目露激動道:“值得,你值得,不要這麼貶低自己好嗎。你要去鳳京我並不阻攔,爲何你執意要離開我?”

說到激動之處,雲灼覺得自己簡直要瘋了,任何言語都無法表達他此刻的心情,只得再一次將她揉進懷裡,他的吻急切而下,舌尖莽撞的攻入其中,不斷追逐着她想要逃避的香蘭。輾轉糾纏了良久,雲灼終於鬆開她微微發顫的身體,額頭抵着她的:“我發誓,我雲灼這輩子只愛你一個……”

蓮翩用力搖頭:“不-不要這樣,我根本不愛你,我只是空虛寂寞了找個人玩玩而已,你別傻了!”

“不可能,我吻你的時候,你明明那麼動情——”

“呵呵——”蓮翩笑到渾身顫抖,眼淚幾乎都要流了出來:“你真的很傻,不過一個吻而已,算得了什麼?”

“蓮翩……”

“夠了!別再說了!”蓮翩終於怒了,彎月般的眼睛怒意噴發:“我根本不愛你聽懂了沒有,我要的是榮華富貴,是功成名就,這些你能給我嗎?我不想跟着一個江湖中人過着漂泊不定,打打殺殺的日子,你明白嗎?”

雲灼眸中化開了一道紅霧,手指緊緊地抓住了桌沿。“你真的是這麼想的?”

“沒錯,我就是這種貪慕虛榮的人。”

“咔擦”一聲桌角被雲灼生生掰斷,蓮翩驚懼的看着刺進他手掌斷裂的木刺,還有不斷涌出來的鮮血,眼眶一酸別開了臉。

“好啊,好,蓮翩。”雲灼深深呼吸,鮮紅的血手舉至她面前:“從今以後,你我有如此桌,恩斷義絕!再不相欠!”

染滿了鮮血的木頭瞬間滾落,在柔軟的毛毯上留下一道血痕。雲灼憤然離去,徒留蓮翩一人怔怔出神,不知何時兩行清淚滾滾而下。

“雲姑娘,快來吃點東西罷。”齊落天一手抓了一隻蜜豆餅,另一手拿了一串糖葫蘆遞到雲黛面前,諂媚的笑着。

雲灼自那日從蓮翩處回來之後,便常常把自己悶在屋裡喝酒喝到酩酊大醉,雲黛沒法子,勸也勸不住他,便跟着他一起傷心難過。顧庭予雖然不喜歡萬劍山的人,但這是雲黛的哥哥,怎麼也要賣個面子給他,否則他早就將他轟了出去,再也不許他前來。

雲黛恍恍惚惚的樣子他實在看不下去,於是將她趕出三十春散心,並向雲黛保證自己一定能夠將雲灼哄開心了。

雲黛心不在焉的接過齊落天手中的蜜豆餅道了句“謝謝”,齊落天立刻眉開眼笑起來。

“齊師兄,你太偏心了,爲什麼只買了一份,而且只給雲姐姐,不給我!”蘇睿馨甚是不滿齊落天此種見色忘義的行爲,忿然抗議。

齊落天嘖嘖兩聲,道:“小孩子不能吃太甜的,當心你的牙。”

“我哪裡是小孩子?”蘇睿馨一聽更是氣惱,拍了桌子站起身驕傲的挺了挺胸脯,她年紀雖小身體卻長開了,甚至比雲黛更豐滿些。她此時站着,胸脯正與雲黛的視線齊平,雲黛盯着她看了片刻,又垂頭看看自己的,面上好一陣羞赧。

察覺到這邊的動靜,周圍人紛紛把目光投向她們,雲黛忙把蘇睿馨拉坐回來,對齊落天道:“落天,你再去買一些回來吧。”

這是雲黛第一次喊他的名字,齊落天驚喜交加,把頭點的跟小雞啄米似的,蹦躂着繼續去搜羅其他好吃的。

“給,糖葫蘆。”雲黛好心的把糖葫蘆遞給她,蘇睿馨毫不客氣接過來咬了一口,才笑着朝她點點頭。

“師兄常常提起你。”

“嗯?什麼?”雲黛猝不及防的聽她嘟囔了一句,追問道。

蘇睿馨將糖葫蘆籽吐出來才道:“雲師兄經常提起你,可是師叔好像不太喜歡,每次雲師兄說要下山來看你,他就拼命阻攔。”

雲黛知道蘇睿馨口中的師叔就是丁默,提起這個名字她就一陣堵心,不屑的哼了一聲道:“他從來就沒有待見過我,在他眼中,我就是個禍害。”

“其實也不怪他,師叔從未娶妻膝下無子,所以將雲師兄視如己出,護子心切罷了。”

“你怎麼知道他不是另有所圖?”雲黛打心眼裡不喜歡丁默,而且他知道雲灼的身份,他如此示好甚至一心想要幫助雲灼復國,誰知道存了什麼心思。當然她僅限於想想而已,這些話是怎麼也不會在雲灼面前說的,一切都看雲灼的態度,他相信雲灼是有主見的人。

“我只是覺得師叔太不近人情了,他就是個老頑固。”蘇睿馨偷偷罵了一句,掩脣而笑。她又猛然打住,雙目放光的盯着雲黛身後看。

“怎麼了?”

雲黛回首望去,卻見一對焦灼的目光正射向自己,長挑的眉,沉靜深邃的眸,高挺的鼻樑還有讓她曾經亂了呼吸的脣。

當眼神交匯的那一刻,葉璟翊終於安下心來,脣角微勾,一下子恍惚了她的心神。

“景翊。”雲黛念着這個名字,輕飄飄的,卻飄進了他的心裡,鼓鼓囊囊的填滿了整個心室。

在蘇睿馨驚愕的目光中,葉璟翊毫不避諱的執起雲黛的手,將她圈禁在自己的臂膀之中,他的懷抱柔然而溫暖,帶着他身上特有的清新香氣。雲黛臉上浮起紅雲,輕推他的腰,卻引來他更加用力的禁錮。

“啪”東西落地的聲音。

齊落天張大的嘴巴讓雲黛終於清醒了過來,她使勁在葉璟翊腰上一扭,他吃痛,鬆開長臂揉着腰際軟肉冷冷瞪了一眼始作俑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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