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贏了沒有?”
章馳望着迪特爾問了一句。
這一句把坎農給整的懵了圈,迪特爾到是來了勁。
“贏了,他們真不經打!”迪特爾笑着說道,臉上都冒光,好像是多光榮的事情似的。
“good job!”章馳聽了開懷大笑。
事情大致是這樣的:
幾個孩子欺負迪特爾是個新來的,於是便結伴找他的茬。
這事再正常不過,別說是人類了,牛羣也是這樣,每一個團體在遇到外來戶的時候總是先欺負,欺負到認慫爲止。
也不知道人類是不是基因中還有這樣的劣根性,又或者人性本來就不怎麼樣,於是迪特爾就被一羣美國孩子,正確一點說就是拉丁裔的美國孩子給盯上了。
這些拉丁裔家庭,絕大多數都和坎農的工作一樣,給農牧場主打工,收入也不算高,但是對上迪特爾很多人有一種莫名的優越感。
說實話,就章馳見過的拉丁裔學校,水平都不怎麼樣,孩子不學老師也不教,大家一起混日子。
通常是老師在上面講,學生在下面小講,要不就是睡覺,甚至還有孩子直接掏手機出來玩遊戲的。
這些孩子們很多在章馳的眼中也不能算是好鳥。
想揍迪特爾的幾人也是學校裡的小混混,不過美國的小混混,還是拉丁小混混,水平有限。
第一他們家裡大多沒有農牧場,從小也不過就在小鎮子里長大,不需要堅韌的性格,還有強碩的體格。
農牧場長大的孩子,沒有幾個不幫着家裡幹活的,趕牛刷馬砍柴什麼活都要幹,身體想不強都不行,性格不夠強連牛都欺負你。
但這羣拉丁小子不一樣,他們的父親通常都是牛仔,他們在家都跟着媽媽奶奶長大,雖然混,但是戰鬥力幾乎等於零。
迪特爾和這些拉丁孩子不同,他生長的環境可比這些孩子艱苦多了,幫派仇殺,警匪火拼什麼的跟吃飯一樣。
這樣環境里長大的孩子,要不是縮頭龜就是狠角色,敢動手的那肯定就不是縮頭龜。
打架,溫室裡的孩子,怎麼跟伊拉克那樣式的國家孩子比?
至於幾個孩子打架,爲什麼把坎農的孩子攆回家,原因很簡單:坎農好欺負,他不是美國人。
美國的學校都很負責,老師都很正直,說這樣話的不是傻就是壞,反正章馳是沒有遇到過把教師當成神聖職業的美國老師,大多數都把這當成一個職業,幹好就行了,什麼深入瞭解孩子的想法,支持孩子的想法,什麼巴拉巴拉的。
你要是信這,別上學校去了,每天去電影院,那是做夢的地方。
迪特爾學校的校長,直接來了個美國優先,雖然是美國孩子犯了錯,但是他還是選擇偏坦美國學生,而不是迪特爾這個外來戶。
這很正常,人家不向着自己這一邊,還能胳膊肘往外拐不成?
於是迪特爾就回家了,坎農這邊想給孩子教育一下,然後找個學校再把孩子送去讀書。
“BOSS,你有事麼,有事伱先去忙吧”。
坎農差點翻白眼:我這邊正教孩子好好學習呢,你這說的什麼話,還誇了孩子一句,你這是錯誤的示範。
章馳聽了衝着坎農笑了笑。
嘴上沒有說,但是心裡卻跟明鏡似的。
迪特爾跟本就不是讀書的料,從這小子的身上,章馳隱約看到了一些二哥章武的影子,就是那種正事一點不幹,歪門斜道特來勁的那種氣質。
只不過就表現來說,迪特爾的智商可比章武差遠了,章武可是在學校時候聽說就已經約會過所有校花的人物,迪特爾傻傻的只知道幹架。
“行,那我走了,你把這事和大家說一下,你也帶點回家去”章馳衝着坎農說了說便要轉身離去。
“喬治!”
迪特爾突然間叫住了章馳。
叫名字這事在這邊很正常,沒人覺得沒禮貌什麼的,所以迪特爾的行爲並不過份,而是正常行爲。
“嗯?”章馳轉頭望着迪特爾。
迪特爾向前一步,衝着章馳說道:“喬治,我不想上學了,上學沒有意思,我想在你的牧場和我父親一起幹活,我很勤快的,我也會放牛,也會餵馬,還會給母牛接生,我在國內的時候在牧場幹過活……”。
迪特爾很想現在就掙錢,到不是他家裡窮什麼的,現在坎農在章馳牧場拿的錢,夠他們家生活的,當然了你想過上超人一等的日子那不可能,章馳又不是許願樹,什麼要求都滿足。
迪特爾不想讀書,想早早出來掙錢,他覺得讀書沒什麼用,要他的眼中讀書還不如賣面賺錢(的確也是,什麼科學家,他也不如賣麪粉的掙錢)。
“對不起,我沒有辦法答應你,如果你成年了那麼只要你夠勤快,牧場就歡迎你,但現在我知道你才16歲,所以我不能給你一份工作”。
章馳哪裡還樂意再去踩雷,他相信現在好鄰居老劉的眼睛正盯着自己呢,再讓他舉報一次自己,再花上一筆不菲的保證金,章馳得傻成這麼樣,才能再跳進同一個坑裡,而且瞅這樣子還是爺倆坑。
“迪特爾!”
坎農知道自家BOSS無論如何也不會讓未成年的兒子來工作的,於是喝止住了兒子。
“BOSS,對不起,這事你不要理他”坎農說道。
章馳點了點頭,然後邁開步子離開辦公室。
“你成年之前,不許再提來這邊工作的事情”坎農衝着兒子嚴肅的說道。
迪特爾有點不太瞭解,不過他看到父親的表情,便點了點頭。
章馳回到屋裡,開始準備煮羊肉,需要的料也不多,唯一麻煩就是要把大鐵鍋給弄出來。
還好有幫手,帶着鄭博洪一起弄鐵鍋,花了差不多一刻鐘便把鐵鍋給倒騰出來,刷掉鐵鏽,生好火,加滿水之後,把泡好血水又用溫水沖洗幾遍的羊肉放進了大鍋中,直接就在冰天雪地的外面開始燉煮起來。
羊肉在鍋裡燉着,人不能在外面站着啊,沒事在外面站着,零下二三十度的天氣,那不純屬腦子有病麼。
進屋,進屋暖和。
進屋除了暖和之外還有扯淡,趙悅和段舒一正拿電視玩遊戲,一人一個手柄玩的那叫一個開心。
章馳和鄭博洪側是坐着喝茶,聊天。
至於梅麗卡,時不時的上樓下樓看閨女,然後大部分時間就是和段舒一、趙悅兩人閒侃。
出門看了一下羊肉,章馳剛回到屋裡,正脫着外套呢,手機響了起來。
掏出手機看了一下發現是伯里斯打過來的。
聊了一兩句之後,伯里斯便衝着章馳說鎮上準備辦一場狗拉雪橇大賽,問章馳牧場要不要參加。
“狗拉雪橇大賽?”
章馳有點奇怪了,這幫傢伙怎麼又想出來這一出啊,好好的幹活不好麼,要折騰什麼狗拉雪橇大賽,是不是有毛病?
“有人贊助,冠軍有個金質的巴扣,亞軍有個銀質的巴扣,第三名到第五名都有一個金質的名次戒指……”。
章馳別的沒有聽到,就聽到第一名有個金質的巴扣。
“純金的?”章馳立刻發揮了不懂就問的優良品質。
“怎麼可能是純金的”。
一個巴扣有多大了,怎麼說也得有個少年的巴掌這麼大,要是純金的還能用,不得用個成千上百克金子啊。
章馳一聽不是純金的,興趣頓時大減。
剛想說自己沒興趣,又聽伯里斯說道。
“巴扣不是純金的,是銀質的,不過上面嵌的鷹是純金的,整個釦子價值約兩萬美元”。
這話一說,章馳頓時覺得精神一振,狗拉雪橇?爺們家裡的狗不論是體力還是身材,簡直就是綜合了雪橇三傻的特點,又有邊牧的智商,這巴扣怎麼看怎麼像是爲自己準備的。
“那算是我一個,對了,對參賽有什麼要求沒有?”章馳問道。
“你得有六條狗,還得有個雪橇車,負重有要求,不過就是路程有點長,整個行程下來約要六個多小時”伯里斯介紹了一下賽事。
章馳一聽也沒什麼嘛,於是便道:“給我報上名!”
和伯里斯聊完,章馳收了電話。
趙悅好奇的望着章馳問道:“什麼報名,有什麼好玩的?”
這時候正巧梅麗卡走下樓,聽到趙悅的問題,望向了章馳:“報名?”
章馳笑眯眯的說道:“剛纔伯里斯來的電話,說是鎮上要搞個雪橇比賽,頭等獎是個價值兩萬刀的巴扣,我就報了名”。
梅麗卡聽了有點奇怪:“今年的獎品漲了不少”。
“你也知道?”章馳愣了一下。
梅麗卡道:“我不光是知道,我十九歲的時候還拿過第三名的成績”。
“啊!”
章馳覺得自家的媳婦有點太給自己驚喜了。
梅麗卡能得個第三,章馳頓時覺得金巴扣非自己莫屬啊。
“那是以前,但現在想拿到第一名可不太容易了”。
梅麗卡以爲自己的丈夫對於這項賽事很瞭解呢,但其實章馳是一點也不瞭解,他都沒有怎麼聽說過。
不過也不能怪章馳,以前的時候他在館子裡跑堂,現在他又常窩在自己的牧場裡,第一年也幾乎就沒什麼人理睬他,再加這項比賽參加的人也不多,僅是小鎮施遊文化中的一環,參與的人不多,所以也就沒人和章馳說這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