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侄媳婦的話,顧英不住的點頭,雖然她到了美國,但是可沒瞅的上美國人養孩子的本事。
不說別的,只說章文這個大兒子的出色,就足以把這邊一大票的孩子擔進垃圾堆裡,說到養孩子這一點,顧英是自帶光環的。
父母小館子出身,現在章文是什麼?不光是搞醫藥公司,還是出名的醫生,畢業於全美最頂尖的醫學院,等等這些都足以說明章文的牛。
美國人看你家孩子成不成功,也不是一些人說的什麼奉獻啊,不是什麼你有什麼傳大的心靈啊,一般人看的同樣是你能不能賺到錢,買不買的起大房子,開不開的起豪車,要是這些都沒有,當面是會誇伱,其實背地裡照樣不拿你當回事。
這一點,其實和國內沒什麼區別,不光沒區別,美國人還要更直接一些,因爲美國夢的精神就是這些,通過自己的努力過上好日子,說的直白一點就是兩字:發財!
現實中的美國英雄,有幾個不是腰纏萬貫的,你光提精神,沒有財富證明的精神有什麼說服力!
當然了,這時候你要是不提章武,顧英和你還能做好朋友,你要提章武老太太就不高興了。
“對,對,還是這樣養孩子好,這孩子呀,就像是老話說的,不打不成器,棍棒底下出孝子……”顧英頓時一陣說教。
說了一會兒,顧英又道:“你看看我,說的都是些什麼啊,你們年青人現在比我們強”。
梅麗卡不是那種聖母女表,覺得自己什麼都對的,自己就是在世活佛,正義化身,她對於中國文化還是喜歡的,當然了,她從小接受的教育,和現在美國主流的教育就不同,所以她雖然不會打孩子,但是對於體罰孩子還是沒什麼反感的,她認爲只要控制了度,體罰依舊是一種直接簡潔的好手段。
“我們是頭一次養孩子,你的建議其實很重要”梅麗卡笑着說道。
大家正在說着呢,突然間看到有個影子映入了大眼的眼簾。
三人的目光一扭,發現居然是大肥跟着進來了。
大肥!
三人都一副好奇的目光望着大肥,心中都有一個念頭:大肥過來做什麼?
對於大肥,所有人都有一個深刻的認知,那就是這傢伙不是由血肉構成的,而是由特殊的懶筋扎的。
一般小貓都活潑,愛玩愛鬧的,但是這大肥這東西也不知道是境界還是精神層次上,都超越了一般小貓,完全就是一副無憂無慮的狀態。
只要是吃飽喝足了,往一個地方一蹲,幾隻爪子一揣,能呆一整天,這時候除非打雷下雨,除非冰雹砸腦門子上,這貨就不會換地方。
喵!
大肥站在牀邊上,擡頭望着章馳三人,然後開口低聲的喵喵叫了起來。
“喲,這是太陽打東邊出來了,您老人家都捨得開金口了”。
章馳望着大肥開起了玩笑。
沒有人覺得大肥能聽的懂章馳的話,但是梅麗卡看到大肥的樣子,便知道大肥想上牀來。
大肥雖然懶,但是大肥挺乾淨的,也正是因爲懶,大肥在給它驅蟲的時候一動不動,洗澡的時候自然也是一動不動,不像是別的貓,包括大肥的父母,除了章馳想逮它們都不容易,更別說洗澡了。
梅麗卡到是試過幾次,不過二狗和三條不是太拿她這個女主人當回事,加上二狗和三條也極少進屋上牀,所以幾次之後梅麗卡就放棄了這樣的想法。
“想上來就上來吧?”梅麗卡衝着大肥說道。
大肥一聽立刻如同一個彈簧似的把自己的身體壓縮了一下,猛的往前一伸,正個身體就跳了起來。
如果換成一般貓,牀這點高度算個屁啊,但是大肥高估了自己,不光是大肥,連章馳三人都高估了大肥。
這也不怪章馳,任誰也想不到一隻肥貓跳不上牀吧,要知道章馳家的牀可不是那種老式的高牀,他的牀是低沿牀,像是墨汁過來的時候都不用跳,直接就上來了。
在三人張開嘴,每人都能吞進一頭牛的驚詫中,大肥那如同一塊五花膘的身體飛起來了,起飛的同時就是最高點,整個身體如同一道自由落體,垂直落到了地上。
咚!
大肥摔了個大馬趴。
摔下來的大肥似乎自己都不能相信,自己居然跳不上這麼一點牀沿,一張肥貓臉上全是不解、疑惑、甚至有點憤怒。
就這一套小表情下來,咱們不說拿什麼奧斯卡影帝什麼的,最次也得是個金球獎,這一通表演,足以上北影的教科書,讓一幫未來影帝影后們膜拜。
大肥落地的一刻,章馳下意識的往後一仰。
在衆人的目光中,大肥決定再試一次。
於是大肥再一次跳起來。
結果悲劇再一次發生,地板又發出了一聲咚,如同一塊五花肉摔在了砧板上一樣,清脆,悅耳,似乎還散發着一點油脂香氣。
大肥這下對於自己的實力有了更加清晰的認知:對的,自己跳不上去!哪怕是這麼一點牀沿,它大肥依舊跳不上去。
不過大肥還有招,只見它起來之後,來到牀沿邊上,這一次它沒有跳,直接站了起來,當大肥一站起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可以輕鬆的抓到牀上的墊子,這讓大肥很興奮!
於是大肥伸出了爪子抓住了墊子上面的布制牀氈。
兩隻前爪一用力,以大肥的想法,那麼自己此刻身體就該是直接如同絲一樣滑上了牀。
但結果再一次打了大肥的臉。
兩隻前爪是用力了,但是自己的身體紋絲不動,別說是往上升了,後爪連動都沒有動,不光是沒動,一點卸力的感覺都沒有。
章馳望着大肥,此刻不知道怎麼形容它了。
“它很努力!”
顧英望着大肥,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誇它好呢,還是取笑它好,看的出來大肥很用力,整張貓臉都快擰在一起了,但是肥胖的身體依舊不動。
這有點像什麼呢,像一個人坐在椅子上,但是他的手伸在了椅子下面,想自己把自己的托起來,越用力臉憋的越紅,結果還是一個樣。
唔!
章馳的腦子都開始腦補大肥的嘴裡發出拉屎式的用力的聲音了,但大肥依舊是紋絲不動。
大肥放棄了。
大肥總是容易放棄的,要是努力一點,它又怎麼可能養出這一身的肥膘來。
喵!
大肥躺平了,直接趴在了地上,揣手縮團,擡頭望着三個人類,發出了喵喵的求救聲。
這意思相當明顯了:幾鏟屎的,快點把自己抱上牀去,給你們一個親近本喵大人的機會!
章馳是沒有興趣伸手的,心情好的時候擼貓,但是此刻章馳不想動,更不想把大肥拉上來。
梅麗卡也沒有動,動的是顧英。
老太太一彎腰一抄手就把大肥給撈上了牀,一邊撈一邊還說道:“你怎麼這麼廢物啊,這麼點高都上不來,你自己說能比樓梯臺階高多少?”
樓梯臺階那是有標準的,但對於大肥來說,這個標準似乎也是自己越過障礙物的最高標準。
要是高出個五六公分的,大肥還可以碰碰機會,但是高出十公分,大肥試都不用試。
一隻貓跳不過兩十來公分的高度,這事要說出去誰會相信,大肥就是這種讓人不得不信,打破想像的那種貓咪。
上了牀的大肥徑直走到了蕙質的旁邊,直接在它的臉側躺了下來,依舊是揣着手,尾巴捲到了身體下,縮成了一團毛球的模樣。
“這……”。
梅麗卡有點想不通了,大肥的懶她見識過,但是她怎麼也想不起來,爲什麼大肥喜歡貼着自己的女兒蹲着。
“可能是大肥和蕙質有緣吧,不過咱們在這邊還可以讓它呆着,要是不在的話還是把大肥和孩子分開,貓有時候沒輕沒重的,要是傷到了孩子那可就麻煩了”。
顧英不相信大肥會傷害蕙質,但是這不是她相不相信的問題,哪怕是有億分之一,她都會把這洞給補上。
作爲愛孩子的長輩,顧英自然就會琢磨的多一些。
不過章馳和梅麗卡到是不會介意,因爲就這大肥這樣的,懶到這樣的程度,也懶得撓人的,不論怎麼看,大肥陪着蕙質都比毛豆這些傢伙陪着安全。
不是說毛豆就怎麼樣,而是這些東西都好動,原本都不大,再沒心沒肺的玩,失手造成嚴重後果的事情,每天每時每刻都在發生。
梅麗卡笑道:“大肥估計就算是被打了也懶的動”。
顧英道:“小心沒大錯”。
“嗯,這樣是最好的”。
梅麗卡並沒有準備分辨,
顧英呆了一會兒便下樓去了,留着章馳和梅麗卡兩口子在房間裡看着孩子。
當兩人安靜下來的時候,望着熟睡的女兒,相視一笑,似乎一切都在不言中,生活又多了一點光彩。
小東西閉着的雙眼,均勻的呼吸,哪怕一個微小的動作都能牽動兩個當父母的心,此刻生命對於章馳和梅麗卡都是一種難以言喻的奇妙感,似乎眼前這個小布點,與自己無形之中有一道緊密的線牽連在一起似的。
“蕙質媽”章馳笑眯眯的望着媳婦。
“你也成了蕙質爸爸”梅麗卡開心的回了章馳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