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麗卡看到丈夫的模樣,知道他此刻小心帶着小心,對於孩子的那種喜愛只需看一眼便知道了。
梅麗卡此刻的心情也很激動,她作爲母親對於孩子的感情要比作爲父親的章馳還要更深一些,因爲父親畢竟不需要懷胎十月,梅麗卡雖然沒有遭什麼大罪,但是這些時日,身體的變化讓她對於母親這個角色感受更深刻一些。
就算是這樣,梅麗卡看到章馳也覺得丈夫有點太誇張了,望着孩子的時候,眼睛裡都發着光,梅麗卡從來沒有見過丈夫有這樣的眼神。
“你想抱抱她麼?”梅麗卡柔聲問道。
章馳把目光從女兒的身上收了回來,望向了躺着的梅麗卡:“孩子睡了,讓她睡等着睡醒了我再抱她”。
說着伸手按住了梅麗卡的手,鄭重的說了一聲:“謝謝,辛苦你了”。
“咦!”
旁邊的趙悅立刻一臉的嫌棄,然後擼着自己的胳膊衝着兩人說道:“行了,你們倆真是灑的一手好狗糧,太噁心了”。
“趕緊找個人把自己處理了,我還等着出禮”章馳衝着趙悅說了一句。
趙悅回道:“我可不像梅麗卡一樣想不開,我就算是要結婚,那也得等到三十五歲以後,現在這麼好的時光不得好好享受享受?”
章馳說道:“那你可就想錯了,早生孩子纔是早享受”。
趙悅望着章馳:“就你的智商就別想說服我了”。
兩人這邊正逗着玩,段舒一走了進來,手上還有一大一小兩個盒子。
“什麼東西?”
章馳望着趙悅:“感情你也不知道?”
趙悅搖了搖頭:“前段時間我家裡有事,而且買禮物這種事情舒一最拿手了,我和鄭博洪在這方面就差的太多了”。
“看看喜歡不喜歡”。
段舒一過來,把盒子交到了梅麗卡的手中,確切的說是放到了梅麗卡的肚子上。
梅麗卡先打開了上面的小盒子。
章馳伸着腦袋湊到了跟前想看看盒子裡裝的是什麼。
盒子打開,裡面放了一塊黃石頭,不過不似普通的石頭,如脂似膏,看起來油潤無比。
這玩意雖然章馳不認識,但一眼也知道這是好東西。
“嗯,好石頭!”
章馳點了點頭。
鄭博洪這時候站在梅麗卡牀另一邊,歪着頭的他自然也看到了盒子裡的石頭。
聽到章馳這麼一說,鄭博洪懟了一句章馳:“你知道這是什麼石頭,田黃,田黃!就這田黃,別說換三兩金了,就算是四兩五兩那也是綽綽有餘”。
“一看你就是個俗人,田黃這東西你談錢太俗氣了,咱們說的是緣,結緣價”章馳笑呵呵的懟了回去。
鄭博洪不搭理章馳,他望着田黃又讚了一句。
“你這人怎麼這樣啊,哪裡有送人東西自己誇的?”段舒一苦笑不得。
趙悅這時候接口說道:“估計鄭博洪是怕他們倆都不識貨,不知道咱們下了多少苦心”。
“有道理!梅麗卡我到是不擔心,我就是擔心章馳”鄭博洪還真沒有想到這一出,他想到什麼就說什麼,這也是他覺得和朋友在一起最舒服的,不用一句話想三遍才能說出口。
章馳知道田黃,但是這還是第一次見,這也正常,就章馳的家庭,和田黃這種東西一輩子也不會有什麼交集的,他哪裡知道田黃是個啥樣,也就是聽人說過一兩田黃三兩金,印材三寶之類的。至於三寶中剩下的兩寶是什麼他就不知道了,所以他對於田黃的瞭解,最突出的部分就是在值錢上了。
“很好,很好”。
“保值很好吧?”鄭博洪問道。
“我去,你這傢伙就是我肚子裡的蛔蟲啊,我剛想到很保值你就說出口來了”章馳笑道。
“行了,你們倆想噁心到外面去”。
章馳嘿嘿一笑閉上了嘴巴。
這時候梅麗卡打開了下面的大盒子,裡面放着一串黃金的項圈,黃金沒什麼稀奇的,但是這項圈那可就漂亮了,一個個小珠子連綴在一起,有點像是巧工球似的,三層透雕,每個珠子上都有一個人物,還是古從打扮,章馳覺得這人物不是隨意雕的,似乎是個故事。
最下面是個心型的長命鎖,也是金質的,不過中間鑲着白玉,如同羊脂一般的白玉,上面雕着長命白歲四個字,鎖的背後露出來的玉面雕着福壽祿三仙。
“你們用心了,等你們生孩子的時候,我可就不知道送你們什麼當禮物能超過這兩樣了”。
梅麗卡還算是識貨,一眼就看出來黃金和玉都挺值錢,但是最值錢的還是這做工,沒有幾十年浸淫的手藝,根本做不出來這麼好的活,而且這東西一定是手工的,機器根本做不出來這樣的細工。
“沒事,你慢慢想”段舒一說道。
“你們倆梅麗卡想,鄭博洪我已經想到了,到時候送他兩罈子酒就行了”章馳笑眯眯說道。
鄭博洪一時間沒有繞過來,笑着說道:“你到是會省事,送兩壇酒就完事了”。
章馳說道:“你以爲是一般的酒啊,我跟你這麼說吧,安珀附近很多人有錢都買不到這酒,我都不搭理他們,我跟你說七十歲的老頭喝了這酒,你們猜怎麼着,沒過半年,老妻來了個老樹開新花,懷上了……”。
澤維爾和章馳侃的知識點,現在被章馳拿出來又說了一回,你說這消息是不是傳着傳就變味了?
“扯的吧?”鄭博洪可不信這個。
不過他雖然不信,但是他好奇啊,接着就追問了起來。
男人好奇,女人就不好奇了麼,趙悅和段舒一也伸長了脖了,衝着章馳問怎麼回事。
梅麗卡自家人知道自家事,衝着自己的好友說道:“別聽他胡扯,泡了一罈子酒,他都沒有敢喝一口,還說什麼這個那個的……”。
梅麗卡把老徐泡酒的事情和鄭博洪等人說了一遍。
“這事我們知道啊,我們現在就關心七十歲老頭喝了之後讓七十歲媳婦懷孕的事,這故事聽着就帶勁”鄭博洪笑道。
梅麗卡說道:“這事你們也不信?我都不信,他也不信”。
“感情你自己不敢喝的酒你送我?我跟你說我要是死了你可沒有資格繼承我的花唄,我是有侄子的人”鄭博洪說道。
章馳臉不紅氣不喘的回道:“你聽她瞎說,我不是不敢喝,老徐都能抱着罈子撇,我能不敢喝,我是捨不得喝!”
謊話是張口就來,明明不敢喝,給果說是自己捨不得喝。
不過鄭博洪仨人都明白了,章馳這是胡說八道呢,一個個跟着樂了起來,都沒有在意這東西,大家聊就是圖個樂呵。
這時候護士走了進來,衝着衆人說道:“好了,大家讓她休息一會兒,生產……”。
護士不能稱爲小護士,年紀挺大的,四十出頭了,自己也生過孩子,她先孩子也是自然生產,當時疼的她死去活來的,於是一張嘴按着習慣說生產很痛,產婦很耗力氣,該讓產婦休息。
但這話她現在有點說不出口,她幹了半輩子助產士了,還是頭一個進了產房生孩子跟鬧玩似的人。
別人進去都已經嚎上半天了,很多都是耗的快筋疲力盡才把孩子生下來的,這位到好,進了產房哼哼兩聲,孩子就出來了,讓護士覺得這位生孩子比上個廁所都容易。
衆人可沒有護士想的多,聽到梅麗卡要休息,大家便退出了房間。
等衆人出了房間,梅麗卡扭頭看了一看睡在自己旁邊的女兒,看到小傢伙睡的香香的,時不時抿一下嘴,覺得可愛極了。
雖然一點不像自己,但是作爲母親,梅麗卡還是覺得孩子長的很好看,長到了自己的心尖尖上。
護士這邊把孩子抱起來,放到旁邊的小嬰兒牀上,牀就在梅麗卡的旁邊,做完這些,護士離開了房間。
梅麗卡這時候一點也不困,她睜着大眼睛看了一會兒孩子,強迫自己進入睡眠模式閉上了眼睛。
章馳可沒有睡,趙悅仨也沒有睡,大家一起聊着孩子,面前擺着花生瓜子礦泉水,搞的跟國內的茶話會似的。
大家聊着聊着,透過了窗戶,趙悅便發現外面有個人,離着屋子並不遠,但也不算近,就是二十來米的距離。
“喂,你們看”趙悅推了一下旁邊的段舒一。
這動靜自然是引得所有人望向了窗外。
章馳很快就看到了這個人,個頭還挺高的,身材也挺撥,穿着打扮什麼的一看就知道不是平常貨色,至於長相上不知道,因爲太遠這時又是夜裡八九點鐘,雖然這邊的燈光很亮,但是想在這麼遠的距離上看清一個人,不太容易。
章馳剛想問誰呢,便聽到段舒一說話了。
“這人是不是梅麗卡的父親?我看着有點像”
“什麼,你確定?你見過?”章馳問道。
鄭博洪望着章馳:“他是你老丈人,又不是段舒一的老丈人,你怎麼到是問起她來了”。
章馳不好意思的說道:“我還真沒見過,照片都沒有見過”。
從結婚到現在,梅麗卡極少談自己的父親,她和父親的關係也不怎麼樣,這些章馳到是知道的。
見面,結婚的時候梅麗卡都沒有打算請自己的家裡人,章馳也就沒見過自己的老丈人。
段舒一道:“我就見過一次,還是遠遠的看了一眼”。
章馳一想也別管別的了,出去看看不就知道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