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話說鼠有鼠道,蛇有蛇窩。
章馳的消息大多數來自於酒吧,或者是米勒這些人,但是凱文這些人的消息都是來自於最底層的牛仔。
兩邊的消息來源不一樣,有的時候側重點也不同,像是凱文的消息主要就是吃喝拉撒這類的,要不就是搞了哪個姑娘,上了那個妞兒之類的。
像章馳的消息大部分都是牧場的事,比如說牛價啊,草價啊這種的。
所謂不在其位不觀其政,章馳是有牧場的人,而且面積還不小,自然是關心牧場的事多一些。
凱文沒有牧場,除了關心他的工資收入之外,那就沒別的讓他可擔心的了,再加上光棍一根,到手的錢想怎麼花怎麼花,關心的事情就不是什麼正事。
其中很多消息也分不清真假,有的時候男人嘛,難免吹個牛幣,說是睡了誰誰誰的,其實毛都沒有碰過一根。
所以凱文說的這位叫傑米的牛仔,睡過老劉的二丫頭是章馳親見,這錯不了,睡過來丫頭嘛,章馳覺得這事兩說。
這麼說吧,老劉家要選一個章馳看起來順眼的,那就是大丫頭了,不過這種順眼也是相對的。
和凱文又聊了兩句,章馳便扭頭回家了。
路上的時候他這邊還在可惜,覺得看到的爲什麼是老劉的閨女,要是老劉的媳婦,那才叫有趣呢。
章馳沒有想着老劉好,當然了,老劉也不可能想着章馳的好,甚至老劉比章馳的恨還要更深一些。
章馳這邊覺得搖樹的不是老劉的媳婦有點可惜。
現在老劉也在爲一件東西是章馳的而不是他老劉的有點憤恨。
此刻的老劉手上一支粗雪茄,戴着大墨鏡,除了缺一條白圍巾之外,打扮的跟小馬哥似的。
只不過身材方面欠缺的比較多一些。
老劉此刻臉色不太好,剛跑完一場馬,高中第一的是章馳的大秘境,這一次的大秘境,再一次刷新了場地紀錄,而老劉的正大光明,雖然並沒有和大秘境同場,並且拿了冠軍,但是老劉依舊是不爽。
因爲老劉身邊的老個生意上的夥伴,整個過程中談的馬,除了大秘境就是傻大木。
現在這兩匹馬的風頭可以說是名動西海岸。一匹聯勝三場,一匹連勝四場,打破兩歲馬的場地紀錄那幾乎是換個場地就來一次。
現在老劉身邊的人可不會顧及老劉的想法,大家都不從屬,雖然是一個圈子的,大家關係也不錯,也正因爲如此,這些人想說什麼就說什麼,不太顧及到別人的想法。
你以爲有錢人都是彬彬有禮的?那你真是想多了,這其中有一些人就是想給老劉添個堵。
雖然說他們的馬也不行,碰到大秘境或者傻大木也只有吃灰的份,但是他們的馬可不像老劉的馬這麼倒黴,輪番被大秘境和傻大木教做人。
老劉現在也明白了,自己想靠正大光明在美國這邊混個名聲雀起,已經是不太現實了,於是他自己生了一會兒氣之後,又想起了梅麗卡的提議,那就是他老劉得到名聲,章馳和梅麗卡兩口子賺了錢。
雖然老劉討厭章馳,恨不得把章馳剝了皮遊街,然後霸佔章馳的媳婦,但是談生意的時候老劉還是挺冷靜的。
不過老劉一想起來要面對梅麗卡他的腦仁又開始隱隱作痛。
老劉一直以來,都覺得漂亮女人都沒什麼腦子,除了一張皮之外,就是一肚子草包,但是對上梅麗卡,老劉的智商優越性就顯不出來了。
時常老劉背地裡感嘆:章馳這狗屮的運氣怎麼就這麼好,娶了這媳婦,家業想不做大都難。
這時候一個六十來歲的中年人走到了老劉的身邊。
“老劉,聽說你認識剛纔獲勝那匹馬的馬主?”中年人衝着老劉問道。
“認識啊,不過伱想打這馬的主意不太可能,我這邊都惦記很久了”老劉笑着說道。
“不是說他在國內有生意麼?”這位中年人一臉詫異的說道。
在這位中年人看來,章馳這樣的就算是在美國這邊混了,也不過是佔着國內的便宜。
以他的地位和威望,從章馳這樣的小輩手中弄匹馬,況且他還準備給錢,不光是要給錢,還要給足了錢,這才顯出他的身份,這怎麼可能撈不到手!
老劉望着這位,一點也沒有猶豫張口說道:“這事也就您能做的成……”。
嘴上這麼說,但是老劉心中此刻已經笑開了花,他覺得眼前這位人五人六的傢伙忘了自己就是一個商人,起家的時候手段也不乾淨,現在有倆錢就覺得老天第一老子第二,以爲他認識的那點人擔的住他了。
老劉不是沒有研究過章馳,要是這麼好對付的話他還能不下手?
先不說章馳媳婦梅麗卡的背景,別說什麼家族棄子什麼的,家族棄子也不是你一個外國人可以欺負的,是人都是要臉面的,他們可以爲賺錢不要臉,但是你上來就給他一巴掌你看看他收拾不收拾你。
只說梅麗卡在國內的那些個朋友,是的,生意不大,放到自己這些人的場面前啥也不算。
但是中國曆來看的就不是生意大不大,人家生意不大,但是能找到講理的地兒,你就一點辦法都沒有!
要是小門小姓出來的,你想搶他的生意,憑財力擠兌人,這些人訴苦無門,只能苦果自吞。
但有講理門路的,擺上檯面來,自然有別人教你怎麼做人。
看到這位想當這刺頭,老劉自然要送他一程,不光是送他一程,關健時候還得踹他一腳,要是能把他的一些東西劃拉到自家碗裡自然是最好。
誰知老劉這一熱情,一下子給這位提了個醒,要不怎麼說能把生意做這麼大的,都不是一般人,沒點心眼兒早被人害死N回了。
跟老劉哈拉了兩句,這位就開始仔細打聽起來背後公司的背景。
過了一會兒,章馳的背影沒有找出來,但是段舒一的家庭關係卻被他給問出來了,一看到段舒一的太爺爺,這位就熄了心思。
對章馳國內的生意沒辦法,他也就不可能拿捏在美國的章馳了,你再有錢,再囂張,這裡是美國,美國人見不得別人在自己的地盤上搞事情,更沒有什麼外國友人優先這一說。
所以這位覺得太麻煩了,爲了一匹馬不值當的,於是這事就給忘了。
忘了馬的事,但是這位卻把給自己出主意的傢伙,還有老劉給記住了。
再傻這時候這位也知道,這兩人是想給自己找麻煩呢,自已可以害人,但是有人想害自己那就是天理難容,所以這位直接在心中的小本本,把老劉給記上一筆。
章馳可沒有想到,大秘境還會給自己帶來這樣的小插曲。
他此刻正握着手中,聽着老梅森彙報着大秘境的比賽情況。
“這場總獎金是十二萬,另外賽馬場還給了一筆特別獎金,五萬塊……”。
梅森給章馳把帳目一五一十的報了一下,此刻梅森的心情好的不要不要的。
大秘境和傻大木太給他漲臉了,此刻的梅森就像是抓着大小王,得意的望着桌上的其它人,特別想大吼一聲:還有誰!
以前小紅過一段時間的過氣練馬師梅森,現在已經有了比以前更紅的苗頭了,現在的梅森是人逢喜氣精神爽,看起來比原來欠了一腚債,要賣馬還債的梅森差不多年輕了十歲。
“嗯,我知道了”。
章馳現在欠着銀行一腚的債,贏個十來萬的也震憾不到他了,更何況這些錢還不全是他的,騎師、練馬師都要分一些,還有場地費什麼亂七八糟的,只有送馬上了賽場你才能知道,大多數的馬主都是虧着錢的,這其實跟玩彩票沒多大區別,大多獎送錢,少數人賺錢,和別的行業沒多大區別。
“還有幾份報價,不少人對於大秘境和傻大木有興趣”梅森說道。
章馳現在聽這個聽的耳朵都快起老繭了:“我知道了,沒有能讓我大吃一驚的價格就別和我說了,沒意思”。
說着章馳心中開始嘀咕:瑪滴~!以前看新聞,動不動就跳出一個缺心眼出來,大手筆一揮,掏出幾千萬上萬買個字畫,買個寶石什麼的。
怎麼特麼的論到自己這邊全都是究鬼了!
你說以前你看不出傻大木和大秘境的本事,咱也就不說了,現在你還看不出來那不是眼瞎麼!
總之,現在章馳就恨不得有位大款爺掏出幾千萬美刀,甩在自己的臉上,然後大喝一聲:這點錢換你的馬!
和梅森一邊通電話,章馳一邊往屋裡走,放下電話就開始罵罵咧咧的嫌棄這些孫子出錢太低了,一匹掏小几百萬的賣給你缺心啊!
那我不如賣給老劉了。
梅麗卡這邊正下樓,聽到丈夫嘀咕什麼,聽着不像是好話,於是問道:“怎麼了?”
章馳把事情說了一下,然後接上一句:“有錢人都死哪去了”。
梅麗卡聽了之後哭笑不得:“你呀,有錢人錢也不是大風颳來的,雖然大秘境和傻大木的成績不錯,但依舊不足以支撐它們的價格上到千萬,等吧,等到了明年的三冠賽,拿下一兩場,這才能讓它們的價格飆升”。
“這些人一點膽都沒有,賭一把都不敢”章馳說道。
梅麗卡道:“有你這樣想法的早就死透透的了,做生意最重要的還是穩妥,而不是採用激進的策略,因爲運氣總不會一直在你這邊的”。
梅麗卡覺得丈夫這小脾氣發的跟個孩子似的,沒有特別的機遇,哪有人拿上千萬這麼賭的,至於什麼一副畫炒到多少什麼的,大家聽聽就行了,大多數都作不得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