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娟來到門口,好奇的伸着腦袋往屋裡看了一下,她準備偷偷的看看自己的丈夫在這裡整天都在做什麼。
誰知道第一眼沒有看到丈夫,卻看到了弟弟跟個二傻子似的,舉着一個牌子,等着牌子轉向了她的時候,她這才發現了牌子的內容。
“你幹什麼呢,舉個像是門板一樣的東西”章娟問道。
聽到了妻子的聲音,孫延平心中一顫,立刻下意識的想把自己的東XZ起來,原本就是準備給妻子一個驚喜的,現在被髮了那還有個毛毛的驚喜啊。
不過瞬間孫延平又想起來,自己不能亂,一亂必然會露出馬腳,於是孫延平強迫自己淡定了起來。
好在是此刻章娟的注意力全都在弟弟和他手中的牌子身上,根本就沒有注意到孫延平的動作。
章娟來到弟弟的面前,伸手扳着牌子,看着上面的字:“這字寫的真夠差的啊”。
“來行你來啊”章馳沒好氣的衝着姐姐來了一句。
這字已經是章馳最得意的了,就算是重新再寫一遍,章馳都不能寫的更好了,算是最頂級的發揮了。
不可章馳可是小瞧人了,章娟,也就是他姐姐是什麼人,人家可是老師,作爲一名老師,沒有一點板報的功夫那能行?
章娟很自信的撇了一下嘴,望着弟弟非常不屑的說道:“你這也叫字?我學生寫的都比伱好,要不是沒有地上,我着實是讓你見識一下,什麼樣的叫寫字!”
章馳這邊一聽,立刻來到了刨花機的旁邊,直接把有字的面卡到了操作檯上,打開了刨花機,只聽到機器嗚嗚幾聲,板子來回兩三趟。
當章馳再一次重新舉起牌子的時候,牌子上面的油漆連着字已經消失不見了,只剩下一塊光滑滑的面板。
“來吧,也別多話了,展示出來”章馳把牌子放到姐姐的面前,並且把一個蘸好了油漆的小頭刷子遞到了姐姐的手上。
說完,章馳笑眯眯的擡頭,這才發現姐夫正衝着自己擠眼色,一時間沒有弄明白。
孫延平這邊有點着急了,想着媳婦快點走,哪裡想到小舅子居然使喚起媳婦幹起活來了。
見小舅子沒明白,孫延平指了指自己身邊的妝盒。
這下章馳到是明白了,不過章娟這時候卻拿起了漆筆開始仔細盯着被刨的光滑如鏡的板面。
構思了一下,章娟開始落筆,先是用中文寫了一個抗議加稅,還有一個不要偷竊我們的財產。
章馳在旁邊看着姐姐寫完,這下子又把姐夫的事給忘了,不得不說章娟真不愧是老師,這些字寫的那叫一個精神,而且排的大小雖然不一,略有差別,但從視覺上瞅着就是一個舒服,可以說甩了章馳剛纔寫的不知道幾條街。
“姐,你真是這個”。
衝着姐姐豎了個大拇指。
被弟弟要誇,章娟挺得意的,張口問道:“英文寫什麼?”
“這兒,這兒”。
章馳從姐姐的手中接過了油筆,在旁邊的一個木條上把英文寫了下來,這玩意看的多了也自然就會寫了,反正能抗議的也就是那幾個東西。
章娟照着弟弟寫的把英文寫上去,用的還是花體,雖然寫的也不算太好,但是比起章馳來不知道好到哪裡去了,章娟寫的至少還有章法,不像章馳寫的東一榔頭,西一棒子的,不仔細的話,可能覺得一個單詞是四五家的。
“好,好!”
“對了,你就舉這個是抗議?”章娟現在對抗議這個事情感覺挺有意思的。
章馳說道:“是啊,哦,對了,還得寫個橫幅,等會,我去找幾塊布”。
旁邊的孫延平直接想把小舅子扔進鉸肉機鉸成肉餡喂狗,讓他把人忽悠走,他這邊還使喚人上癮了。
章馳這邊可不管這些,好不容易拉到老姐做苦力,哪能這麼輕鬆就放她走啊,於是衝着姐姐說了一聲等等,便向着貯藏室走了過去,想找點布出來。
誰知道剛走了兩步,便發現牆邊的櫃子上有個布糰子,走了過去扯開來看了一下,發現是個破牀單。
有些美國人喜歡白色的牀單,例如布萊恩這人,牀單壞了,老爺倆使東西跟牙啃的一樣,牀單的中心有一個明顯的洞。
鋪在牀上是不可能的了,但是用來當抹布擦擦機器還是可以的,所以這牀單就成了二次利用品。
今兒算是被章馳給看上了,伸手這麼一扯。
嘶啦!
一聲過後,牀頭成了兩條。
看了一下,章馳挑了看起來最白的那一條來到姐姐的身邊。
“在這上面寫,把下面一句英文寫上就可以了”章馳說道。
章娟也是顯擺上了癮,弟弟說寫,她這邊直接換了一個大點的油漆刷子,蘸了紅油漆,刷刷刷,三下五除二就把弟弟要的橫幅給寫好了。
“牛掰!”
使喚人幹活,哪裡少的了誇獎,對於不花錢的表揚,章馳向來是不吝嗇的。
“好不好玩?”章娟放下筆問道。
章馳說道:“什麼好玩不好玩?”
“抗議啊”章娟又道。
章馳想了一下說道:“不知道你心中好不好玩的標準是什麼,不過抗議這東西算不上好玩吧,一幫人湊在一起拉橫幅這麼着,扯着嗓子嚎,要不是自己的事,我纔不會跑上街受這累”。
章娟卻覺得挺有意思的,她有點想去,於是張口問道:“有沒有危險?”
“這有什麼危險?”章馳有點不明所以,好奇的望着姐姐,不明白她說的危險是指什麼。
章娟說道:“警察不管麼?”
“福爾森一共才幾個警察,況且說不定警察這些都能上街”章馳笑着說道。
這邊的警察,不說所有,最少也有一半家裡不是農場主就是牧場主的,說真的,不是這樣的家庭,一般在這邊很難生活下去。
像章友良和顧英兩口子,一家子生活全靠着一個小中餐館,那真的屬於極少數,大多數家裡都是經營着農牧場,要不就是家人在農牧場幹活,至於開個店啊什麼的,那不過就是個愛好,真的生活,還是在開店之外,在家裡的農牧場幹活掙錢。
“那怎麼遊,我也想跟着去看看”章娟說道。
章馳覺得這有什麼啊,於是說道:“行,那明天你跟着我一起去就行了。對了,姐夫你要不要一起?”
現在孫延平都有殺了小舅子的心了,聞言道:“沒興趣”。
“哦,你沒興趣啊,那我就和姐姐兩人去了。明天早上咱們九點半出發”章馳說道。
章娟道:“這抗議還起的這麼晚?”
“瞧你說的,美國人民不要休息啊,九點半出發已經算是早的了,你信不信這幫人能十點鐘到”章馳笑着說道。
什麼叫生活慢節奏,最大的特點就是能睡懶覺,一覺幹到自然醒,那纔是悠閒生活的入門級要求。
很多牛仔是要早起幹活的,但是牧場主們,隨着土地的面積越大,自己乾的活就越少,睡的時間也自然就越多。
所以明天早上,章馳覺得最最靠譜,不能再靠譜了也得是十點鐘人才會完全來急,要是有什麼十一點都不一定能到齊人。
別看在酒吧的時候吐沫星子亂飛,一個個義憤填膺的,但是輪到睡懶覺的時候,那肯定就是另一個場面。
“那好,到時候你叫我一起,我也跟着去看看熱鬧。孫延平,你要不要去?”章娟這時候想起了丈夫。
孫延平從臉上擠出了一絲絲的笑容:“我就算了,我一個公職人員跑到美國這邊鬧的哪門子邪,你要去的話你去好了”。
章娟聽了覺得丈夫說的有道理,於是便不再和丈夫多扯了。
章馳此刻見姐夫繼續向自己使着眼色,眼皮子都快擠出皺紋來了,覺得是時候讓姐姐走開了,反正活都幹了,她留不留在這裡也沒什麼意義了。
典型的用的着人朝前,用不着人朝後的辦事風格!
“姐,你去看看那馬怎麼樣了?”章馳衝着姐姐說道。
章娟聽了有點迷糊:“什麼怎麼樣了,你不是說要扔了麼,怎麼又問我怎麼樣了”。
“我剛把它操練了一下,也不知道學好了沒有,你去看看,萬一突然間操練好了,你的夢中情馬不就來了麼”章馳笑着說道。
章娟也沒有多想,猛的一聽覺得弟弟說的也是啊,自己跑趟腿,就算是沒效果,也就是白花點氣力。
想到這裡,章娟便開心的往着圈欄的方向走了過去。
望着媳婦出了門,孫延平這才長出了一口氣。
“看你嚇的,就算是讓她看到,她也猜不出你做的什麼東西”章馳瞅着姐夫的模樣覺得他也太不成器了,屁大點事緊張成這樣。
孫延平道:“你可別小瞧了老師的感覺,你要是讓你姐來看,就算是現在猜不出來,過兩天也能琢磨出來,老師——鬼着呢”。
“哦,那你先鬼着吧,我的事情反正是完成了”。
章馳笑眯眯的把橫幅展開,放到了木頭堆子上,一攤開想必明天就算是不幹透,那也能使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