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馳把剝好的蟹腿遞給了梅麗卡,自己重新拿了一根蟹腿,一手蟹腿一手鉗子給大家上課。
“先用手捏一下看看腿上哪裡殼硬哪裡殼軟,夾軟殼肯定不行的,夾硬殼你也得判斷一下哪裡吃力哪裡不吃力,撿吃力的地方夾,這樣腿殼就裂開了,裂開了如果撕不開,就得換個地方再夾一下”。
作爲一個準廚子,對於水產品還是要有一定了解的,更何況還是愛吃蟹的章馳。
拿到蟹腿一般人都是硬來,但章馳會先找找竅門,吃東西也得帶着腦子才能吃的又快又好。
章馳覺得自己教的差不多了,不過對於趙悅等人來說,肯定是一看就會一做就廢,根本做不到章馳那樣三四夾子下去伸手一撕,整節蟹腿肉就出來了。
別說是趙悅幾個,現在這一屋子的人也沒有一個能做到章馳這樣手藝的。
沒辦法,教不會,章馳只得當起勤雜工,負責給大傢伙夾蟹腿,夾好的蟹腿再給她們自己撕開殼吃腿肉。
好在章馳的手靈活,而且只負責夾,一供四暫也能應付的下來。
沒一會兒,梅麗卡的電話響了,出去接了回來衝着章馳說道:“可以走了,正式通知我不起訴了”。
梅麗卡的話還沒有說完,章馳的手機也響了起來,到了外面一接,同樣是這事兒,檢查官那邊通知章馳大家決定對他不起訴,他可以自由活動了。
至於保釋金啥的,章馳也沒掏啊,那是人家梅麗卡的事情。
回到餐桌旁邊坐了下來,章馳道:“我下午就回去了”。
梅麗卡也道:“我下午也走”。
“這麼急?”鄭博洪問道。
跟梅麗卡這幫人混在一起,鄭博洪覺得好不容易混進來一個章馳,還沒有呆幾天呢就要走,讓他覺得有點捨不得。
章馳道:“我出來好些日子了,也該回去了,不知道牧場的情況到底怎麼樣了”。
說實話,現在章馳真有點想念自己的家了。雖然知道坎農能把一切都照應的好,但是自己就是有點不放心,總覺得自己不親見,心裡掛念些甚麼,也不知道具體掛念什麼,就是掛念。
聽到章馳這麼說,鄭博洪便點了點頭。
趙悅望着鄭博洪道:“你這人怎麼還有點捨不得?我看你怎麼還有點該的傾向,你不會對章馳有點意思吧?”
鄭博洪頓時以四十五度角仰望天,一點也不想搭理趙悅了:“我和你們老是混在一起,都有點想死了,現在好不容易來個章馳多好啊,小團體的爺們氣一下子就上來了”。
“讓你找個女朋友”。
段舒一道:“他不是沒有女朋友,只是沒有固定的女朋友”。
“我屮,你不會有什麼病吧?”趙悅一邊說一邊摩挲着自己的胳膊,故意離着鄭博洪遠了一些。
鄭博洪無言繼續低頭吃着蟹腿,動嘴一般男人可不是女人的對手。
章馳覺得鄭博洪這傢伙也是個苦命的人啊,你說你和誰合夥做生意不好,非要找仨女人,這不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來麼。
這麼一想,章馳立馬想回去的願望就更強烈了。
蟹腿擔掃蕩完,接下來就是龍蝦了,這龍蝦不是小龍蝦,而是正兒八經的海里玩意,一個差不多都有一斤左右,一隻手只夠抓一個的那種。
擰開蝦頭扔到一邊,剩下好幾兩的龍蝦尾,蝦尾已經捱過一刀,按着廚子行話來說已經開了背,所以剝開來並不需要什麼技術,用力就可以了,當然用力的同意你也得防着汁水飛濺,這玩意一甩開來,能甩到旁邊桌用餐人的臉上。
整個蝦尾剝好,一大條如同半個大香腸的蝦尾肉看着讓人都流口水,蘸點醬汁,然後一口咬下去,手上的蝦尾肉還剩一半。
大口大口的嚼,蝦尾的味道配上醬汁的味道,那叫一個滿足啊。
再來一口,把蝦尾吃進肚子裡,章馳不由打了一個飽嗝,這一頓海鮮吃的那叫一個爽。
唆了一下手指上的汁水,章馳把手套取下來隨意扔到桌上。
“吃飽了”。
“我也吃飽了,好爽”趙悅也樂呵呵的摘下手上的手套,嘴裡還不停的動着,正準備把最後一口肉嚥下去。
“一共六百多塊,當然爽了”鄭博洪笑着說道。
“這麼貴?”章馳有點吃驚,因爲他上來次來吃的時候兩人才一百多塊錢。
“這不算貴”。
章馳拿來了單子看了一下,發現還真是六百多塊,這六百多塊是加了稅,加了小費的,仔細看了一下單項,章馳這才發現,原來大傢伙點的都是貴的,平常的像是便宜的一些配菜幾乎沒有。
六百多塊換成人民幣可就有點高了,不過在美國這邊賺的美元,花的也是美元,這個價格怎麼說呢,不親民,但是也真說不上怎麼貴,畢竟是海鮮,哪怕是洛杉磯就在海邊上,這價格也談不上貴。
吃飽了自然就得閃人了,這邊也不可能歇着閒聊,外面還有一堆人等着進來呢,所以幾人等着最後吃完的梅麗卡扔下手套,便一起出了餐廳。
開車回到鄭博洪等人的小農場,章馳便開始收拾東西,也沒什麼好收拾的,就幾件衣服,至於牙刷什麼的亂七八糟的旅行用品,章馳一直都是放在葫蘆裡的。
拎着裝着沫屑的袋子走到客廳,把東西放到客廳門旁邊架子上。
趙悅好奇的問道:“這是什麼?”
“中藥”。
“中藥?你蒙我呢吧?誰家中藥這麼大一袋子,怕得有好幾十斤吧”趙悅有點不相信,走過來打開了袋子看了一眼。
“還真是中藥,我聞到藥味了”趙悅又把袋子給紮了起來。
章馳道:“給梅麗卡帶回去喂牛的,這一袋子值老鼻子錢了”。
“喂牛,這纔夠幾頭牛吃的”趙悅很好奇。
章馳見梅麗卡出來了,伸手指了一下袋子:“這玩意放水煮,水燒開之後繼續煮,一噸水煮剩半噸,然後等涼了用三噸純淨的水兌,每頭牛喂一礦泉水瓶子的量,連着喂一週,早晚各一次”。
“就這麼點,要喂一週?”梅麗卡看着袋子問道
“怎麼叫這一點,很多了好不好,喂一週沒問題的,直接把袋子放進鍋裡煮,煮好了拎出來,晚上繼續放進去,這一袋正好能煮一週”。
章馳這邊胡按着中醫煮藥的方式來,至於什麼一週不一週的,根本就是胡扯,但他就是想折騰梅麗卡牧場的那些牛仔,反正又不是他的員工,忙死了和章馳又有多大關係呢。
別人家的孩子死不完嘛!
梅麗卡聽了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梅麗卡也沒什麼東西,所以兩人直接往機場去,送他們的活自然落到了鄭博洪的身上。
也不是什麼生離死別的,再說一週後這幾位湊熱鬧的就要去和章馳一起看傻大木的第一場比賽了,所以到了機場,鄭博洪就回去了。
半個小時後,梅麗卡登機,只剩下章馳一個人在機場又耗了一個鐘頭,這才坐上了飛往福爾森的飛機。
落地後,坎農已經在外面等着章馳了,兩人也不在福爾森停留,直接回到了牧場。
一進牧場,章馳發現牧場的雪已經化了不少,牧場中一半的地方已經露出了地面,整個牧場一塊塊的雪,一塊塊的發黃草,像是斑禿的腦袋一樣,看起來不是那麼好看。
不好看歸不好看,章馳知道離着青草盎然的時候不遠了。
消失了大半年的小河道也重新冒了出來,兩條小河道從山上下來,匯成一條,把牧場分割成了大小不一的三塊。
“BOSS,你要是再晚回來幾天,就可以看到牧草重新返綠了”。
坎農在門口停下了車子,衝着章馳笑道。
章馳說道:“沒辦法,一些事情不幹完也不好回來”。
“都買到了?”坎農問道。
章馳點了點頭:“全都買到了,差不多過個十來天的樣子機器就會到了,到時候接回來就可以了”。
說着兩人到了屋門口。
扭頭章馳便看到二狗和三條這倆傢伙各自抱着一隻鳥正在啃着。
對於這種情況,章馳已經是見怪不怪了,二狗和三條加在一起,現在就是牧場鳥類的剋星,哦,還是野兔的。
不是說了麼,只要是形體比這兩個傢伙小的,或者是相當的,都在它倆的菜單上,吃兩隻鳥那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至於名貴不名貴,鳥受不受保護,章馳根本不在乎,中國貓吃點美國鳥還算是個事兒?
喵!喵!
二狗衝着章馳叫了兩聲,好像很久沒見打個招呼。
三條到是熱情些,不過也捨不得離開自己的飯盒,也跟着衝章馳喵了兩嗓子。
章馳衝着它倆道:“吃飯就吃飯,吃飯的時候別講話”。
說完推開門走了進去。
坎農在屋裡轉了一圈便去忙活去了,馬上太陽要下山了,他得把趕出去的牛羣給收回來。
現在牛羣分成了兩部分,一部分雜牛,一部分是加斯科尼,兩種牛得分開放,到不是怕兩種牛處出感情什麼的,現在所有的母牛都懷上了牛犢,還有的屁感情可以發展。
主要是幾頭種公牛湊到一起老是打架,膚色不一樣不太能玩的到一起,尤其是春天的時候,那個情緒無處發泄,公牛們脾氣都不太好,一點火就炸。
坎農一走,墨汁便冒出來了,這傢伙看到章馳兩隻大眼睛都快含淚花兒了,繞着章馳的腿那叫一個蹭啊,一邊蹭一邊還嗚咽着發出低吼聲。
墨汁又長大了一圈,不過脾氣依舊是沒什麼變化,還是膽小的要死,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跟古代的大小姐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