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烙印
清晨的陽光透過窗戶,灑在章馳牀頭的時候,章馳睜開了眼睛,今兒他沒有在牀上耗着了,而是快速起身,穿好了衣服,開上車奔着城裡去。
先是取了錢,然後到大伯的餐廳。
章友良看到章馳的皮卡停在了門口,走出來便問道:“你小子怎麼一天一趟福爾森?”
“剛買了馬,這不過來取錢呢嘛,正好我那邊現在也沒什麼事可幹,順帶着來您這邊搭把手”章馳說道。
“買了馬?多少錢買的?”章友良問道。
章馳道:“六百塊”。
“貴了”章友良道。
章友良也沒有問有沒什麼血統證明之類的,因爲六百塊很明顯不會是帶着血統證明的,但是沒有血統證明,六百塊就貴了,中等的乘騎用馬,不論什麼馬,也就在四五百塊,多了也沒有人要,這是農牧業州,馬這玩意兒在這裡大把抓。
“主要是調教的好,而且我也喜歡,多花一百塊也值了”章馳笑着和大伯說道。
伯侄兩一邊說一邊往屋裡走。
伯孃看到章馳過來了,張口也是一句怎麼你今天又來了。
章馳重複了一句,便找了個小板凳坐下來幫着大伯和伯孃擇菜。
“小武哥呢?”
擇了一會兒,沒有看到章武哥的身影,於是章馳隨意來了一句。
“誰知道昨天晚上又去哪裡顛去了,跟個沒腚猴子似的”伯孃一提起自己這個二兒子,腦仁都疼,都三十的人了整天也沒什麼正形,正經的營生也沒有一個,真是操透了心。
“現在置了什麼東西了?”章友良問道。
章馳道:“也沒有置辦什麼,到現在還就是一匹馬,房子什麼的過幾天才有人過來看地形,牛呢現在也正看着,過幾天有個拍賣會,我準備去看看,合適的話就先入手一批……”。
章馳把自己的計劃說給了大伯聽了一下。
“也就是說什麼牧場用的東西都沒有買?”章友良道。
章馳道:“還有什麼東西?”
“你有了牛,不得給伱的牛做個標記,打烙印的鐵印你總得有一個吧?還有你現在也沒什麼噴灌設備,灑水的車子總得準備一輛,就算是沒有灑水的車子,罐子總該置辦一個,萬一遇個什麼旱天什麼的,這玩意你一時間可不好弄去。
還有就是打捆機,置辦不起的話,你也得和人家租農機公司說一下,什麼時候要用,別到時候你這邊想去租,人家那邊卻已經租出去了……我幫你問了一下,等會把單子給你”。
章友良也是爲自己的侄子操心了,從牧場回來之後,便給自己的朋友打電話,問他一般牧場要用到什麼東西,怕自家的大侄子頭一會幹牧場,弄的手忙腳亂的。
聽到大伯這麼一說,章馳這才發現,自己缺的東西還挺多的。
什麼灌溉車就算了,他這邊有葫蘆在手,哪裡用的到那玩意,不過呢,葫蘆是可以灑水,但是僅憑一個小葫蘆要是灑五百英畝,章馳想想都頭疼。
怎麼辦呢?
章馳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買一架農用的無人機。
當然,先得解決烙印的事情,也就是說給自己的牧場弄一個標識,打到牛身上,那這頭牛就明瞭明顯的印記。
這樣的話萬一自己家的牛跑到別人的牧場,那也好找回來。
還有就是牛身上有個印記也好認,萬一牛被偷了,憑着這個印記也好從警察那裡領回來,至於耳標這東西,偷牛的隨手一摘,那就沒用了,牛身上的印記可不是那麼容易搞掉的。
章馳原本就知道這些,不過一時間也沒有想起來,所以大伯這邊一提醒,章馳這才發現居然自己的牧場到現在,還沒個正兒八經的標識。
關於標識,章馳也沒有挖空心思的去想什麼超凡脫俗的花樣,他就是一普通人,就算是想也想不出個奔馳標那樣輕快易記的,所以乾脆就直接用自己的姓,也就是章字,到時候外面套個圈,裡面是個中文的章,這樣就成了。
“這一看,我還真缺不少東西”章馳見大伯站起來,進屋拿了一張紙頭交給自己,掃了一眼發現上面羅羅總總的列了四五十條,這才發現自己覺得考慮周全了,其實差着一大截子呢。
“事情做起來總是開頭難的,等你適應了也就好了”章友良安慰了一下自家的侄子。
這時候門突然開了,章瓦武一頭紮了進來。
“咦,你小子怎麼今天又來了,怎麼牧場這麼閒麼,人家幹個牧場整天忙的跟條狗似的,你到好,三天兩頭往這邊跑”章武一看到堂弟便張口笑呵呵的說道。
伯孃道:“再怎麼着也比你強,你看誰家幹餐館像你這樣睡到自然醒的?”
章武道:“我這不是有事麼,行了,我這就幹活”。
坐下來裝模作樣的幹起了活,幹了沒有一會兒,章武便開始磨起了洋工,人家擇了三根菜,他一個還沒有完呢。
“今天又來做什麼?”
章馳道:“原本來取錢的,現在又多了不少事”。
章武追問道:“什麼事?”
章馳隨意挑了兩件說了出來。
“這事找我啊!”章武道。
聽到堂弟說要找人做一個牧場的標記,章武立刻拍着胸口把這事給應了下來。
“你?”
章友良望着兒子一副你也有幹好事的時候?
“瞧不起人了不是?我一個朋友幹修車廠,他家裡肯定可以弄這些玩意兒嘛,算了,你也別擇菜了,跟我走,咱們直接去堵他去”。
說完,章武扔下了手中的菜,直接把章馳從小板凳上給拉了起來。
“這時候找人家?”
現在最多也就八點來鍾,這時候小城都還沒有睡醒呢,一般來說這邊的商店開門時間是十點,對的,早上十點。
這都算是早的了,有些店主早晨根本就不營業,直接睡到下午,吃完飯然後晃晃悠悠的纔到店鋪開門做生意。
“晚不如早嘛,再說了萬一忙起來那不是就不好找人幫忙了嘛”章武說道。
這話聽聽就行了,信?還是算了,章馳看着章武就是想去玩,不想幹這擇菜的活。
“等一會兒,這邊還有事呢”。
伯孃聽了立刻說道:“大馳,你跟他去,這菜也沒有多少了,我和你大伯帶着差不多十來分鐘也就幹完了”。
章馳道:“真的不用?”
章友良也衝着章馳擺了擺手:“去吧,這些事兒我和你伯孃一會就幹完了,你還是忙你的去”。
聽了這話,章馳這纔跟着堂哥出了門。
見章馳要開車,章武道:“你就別開車了,咱們哥倆一輛”。
說着晃了晃手上的鑰匙,章馳一看居然是大伯最寶貝的皮卡,便知道自家堂哥又偷大伯的車開。
也不知道他這一進門再出門,什麼時候把大伯的車鑰匙給順出來了。
“行!”
章馳也不多話,緊走兩步便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章武開動了車子,載着堂弟章馳一路向自己的朋友家走了過去。
到了修車店,果然還沒有開門。
就在章馳不知道怎麼辦的時候,章武直接撿起了地上的一塊小石頭,衝着二樓的窗戶便丟了出去。
鐺!
一聲沒有反應,接着章武便丟了第二下。
等到第三下,窗戶開了,一個睡眼朦朧的白人小子,頂着一個雞窩頭伸出了腦袋。
先是來一句世界流行的標罵。
“伐克,哪個碧奇……武,居然是你?”
看清了丟石子的是章武,白人小子依舊是一臉不開森,任誰在睡的美滋滋的時候被人叫醒起牀氣都不小。
“開門,我找你有事”章武說道。
二樓窗戶的白人小子立刻又來了一串罵人的話。
章武也不客氣,兩人你碧奇,我伐克的來來去去的好幾個輪迴。
這下章馳知道自家的堂哥和這位白人小子的關係很鐵,如果不是很好的朋友,不會這麼不講究,年輕人之間的友誼放到哪裡都一樣。
很快白人小子的腦袋縮了回去,馬上又一個同樣頂着雞窩頭的白人小妹從窗裡探出了腦袋。
“hi!武!”
“詹妮,早上好”。
章武也認識這個白人小妹。
兩人聊了一會兒,便聽到下面捲簾門的聲音。
等着門打開,章馳便到一個光着大胳膊,穿着一條黃褲衩,褲衩上還印着幾句髒話,一臉睡意的白人小子站到門口。
“我弟”
章武隨手介紹了一下。
章馳衝着白人小子笑了笑,算是打了招呼。
“這是我朋友邁克”。
這名字真是太普通了,在這裡,邁克滿地走,傑克多如狗,丹尼爾適用人與狗!一棍子甩出去砸到十個人,最少有倆叫邁克的。
邁克衝着章馳笑了笑,算是打招呼,然後讓兩人進來。
章武顯然是常來的,進了屋也不客氣,開始翻了起來,沒有一會兒就給章馳找來了一塊十來公分見方的寬鋼板。
“你準備做個什麼樣的標?”
章馳說道:“寫個章字,外面套個圈就可以了”。
“邁克,拿個粉筆過來”章武道。
邁克抓了個粉筆過來丟給了章馳。
章馳伸出雙手接過了粉筆,蹲下來在鐵板上畫了一個正兒八經的章字。
“酷!”
看到鐵板上出現了一箇中國家,邁克覺得這玩意太漂亮了。
“這字寫的也就一般,是你沒見識”。
章武有點不服。
章武的字可真比不上章馳,因爲章馳在國內讀過小學,章武生在美國長在美國,說中文沒什麼大問題,但是寫?那還是算了吧,一二三四這幾個字他都有點抓瞎。
不是章友良不教,而是章武這小子對學習一點興趣也沒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