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映寒說着伸手幫採青擦去臉上的淚,他手指冰冷觸碰到採青的臉上讓採青本能的往後瑟縮了一下,採青趕緊伸手抓住了他的手央求道:“瞧你,手都凍得像冰塊一樣了。好姑爺,聽話,跟採青回去吧!呆會兒大人來了,看見了指不定會心疼壞了。”
白映寒抽回手道:“採青啊!這裡是侍衛營,我是這裡的侍衛,我必須服從長官的命令,要是跟你回去了,只怕回頭又要被罰了,指不定還會挨鞭子呢!難道你願意看見我再挨一次鞭子嗎?”
“相,弟弟,你怎麼連件蓑衣都沒穿呢?這大冷的天要是凍病了可怎麼辦?”此時貝靖荷急急忙忙的跑來了,看着白映寒渾身溼透的樣子心裡別提多難受了。
“姐姐,你也來了。你和採青都回去吧!我很好,沒事,我熬得住。”一看見貝靖荷,白映寒心裡的堅強此刻開始搖晃,她是他最親的人,在她面前他從來都不需要隱藏,但他還是想繼續堅持下去。
貝靖荷板着臉道:“你熬什麼呀?跟我回去,你看你的嘴脣都凍得發紫了。”說着不由分說拉着白映寒就走,嘴裡忙着吩咐採青道:“採青,快去幫他熬些薑湯。”
“哎!”採青答應一聲就急急忙忙跑開了。
“姐姐......”白映寒還想說什麼卻被貝靖荷的眼神制止了。
“好了,什麼都不要說了,有什麼叫她來找我,我拼着和她撕破了臉也不能看着你被她欺負。”
白映寒被貝靖荷帶到了她的房間裡,伺候他脫去了身上溼衣,擦乾身子就讓他在牀上躺着用被子把他渾身上下捂了個嚴實。
“這個劉紅梅怎麼這麼惡毒啊?她倒是翻臉翻得夠快的,再怎麼也不能這樣啊?不行,我要去找她評理去。”貝靖荷越想越不舒服,隨即起身就欲出去。
白映寒趕緊翻身坐起一下子抓住了貝靖荷的手,懇求道:“貝兒,別去,你這樣子去了也不能拿她怎麼辦,再說,我也沒怎麼樣,咱們還是息事寧人吧!有句話叫做‘寧得罪君子,莫得罪小人。’你若是這樣和她撕破了臉只怕她日後還會變本加厲的,還是算了吧!不是我膽小怕事,而是不想就這樣憑白樹敵。”
看着愛人蒼白的面容貝靖荷的心裡說不出的難受,她趕緊用被子把白映寒裸露的身體包住,滿心疼惜的把他抱在懷裡,喃喃地說道:“貝兒不能看着別人在我眼皮底下欺負你,貝兒有責任保護你,貝兒不能再讓你在我身邊出現任何閃失。”
白映寒吸了吸鼻子,笑道:“我這不是好好的嗎?而且現在也變得健壯了很多,不會這麼容易被人欺負的。其實,想想劉大人也怪可憐的,她只是想要給自己找一個好的歸宿而已。”
“但她也不能這樣啊!她這就是報復!”貝靖荷恨恨地說。
“大人,薑湯熬好了。”採青這個時候小心地端了薑湯進來。
貝靖荷點了點頭,心裡還在爲白映寒被報復的事情感到很不平衡,於是對採青道:“採青啊,你照顧姑爺,我出去一下。”
“大人,你要去哪?”
“貝兒......”
正當白映寒感到着急的時候樂蘭進來了,看見貝靖荷就說:“大人,俞大人派人來讓大人去一下。”
貝靖荷聽了反倒有些慶幸起來,嘴裡說道:“正好,我今天還真要到俞大人面前去告她一狀呢!”說着就拿了門邊的一把油紙傘撐開後就出去了。
樂蘭看了看採青和白映寒沒有說什麼就出去了。
白映寒只能無奈的嘆息一聲。
採青安慰道:“放心吧!大人不會有什麼事情的,再怎麼俞大人也要顧着於大人的面子的。”
白映寒道:“我只是不想她爲了我和人結仇而已。”
“好了,不要擔心了,快把薑湯趁熱喝了,發發汗,也許就不會有事了。”
白映寒看了採青一眼沒說什麼,就着採青的手把薑湯慢慢喝了。
再說貝靖荷興沖沖地去了俞成林的房間,她一路上心裡就在盤算着怎樣告劉紅梅的狀,誰知她推開俞成林房門的那一刻整個人都愣在了那裡,卻原來那劉紅梅已經在俞成林房裡坐着了,還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數落着貝靖荷的不是。
“俞大人,你可得跟我做主啊!那貝靖荷太欺負人了,再怎麼,她也不能這樣啊!你叫我以後怎麼面對我那些部下呀!我連一個侍衛都管不好,怎麼管別的侍衛呀!......”
“你......”貝靖荷終於緩過神來了,趕緊兩步跑上前手裡邊收着傘,邊噴噴不平地指着劉紅梅道:“你,你這人,劉紅梅,你怎麼還惡人先告狀啊?我真沒算到你的臉皮倒是挺厚的,我還沒跟你計較,你倒好,先跑到俞大人這裡告我的狀來了。枉我弟弟還在我面前幫你說好話,原來你還真的是一個小人,一個可惡的小人,俞大人,你可不能被她這幾滴眼淚給糊弄了......”
“貝大人!”俞成林本就被劉紅梅鬧騰得有些煩了,此時貝靖荷一來也在嘈吵着,他不禁皺了皺眉嘴裡就呵斥道:“貝大人今天也實在是做錯了,你應該向劉大人道歉,不管白侍衛和你是什麼關係,在這裡他就是一個侍衛,一個普通的士兵,他就必須服從長官的命令。你也是,你心疼他也是正常的,但怎麼能不經過劉大人就直接把白侍衛領回去了呢?”
聽了俞成林這好沒來由的對自己一通呵斥,貝靖荷臉上有些掛不住了,她滿腹委屈的看着俞成林道:“俞大人,你怎麼能這樣呢?你沒有問明事情的來龍去脈就只憑她劉紅梅的一面之詞就把過錯推到了我的身上,你叫我們這些做屬下的怎麼心服呢?她劉紅梅難道是個好貨色嗎?她看上了我弟弟,嚷嚷着讓我幫着從中說和,說合不成就拿我弟弟報復,這大冷的天,又下着雨,她讓我弟弟去砍柴,砍柴就算了還不讓他穿蓑衣,我弟弟渾身上下都溼透了,要是淋出一個好歹來這責任誰負啊?之前我弟弟因爲沒遵守軍規偷回家睡,來時又遲到了,葉姐姐打他我一點都不怪她,因爲他的確是做錯了事情,可是這次呢?他並沒有錯啊!她手下那麼多侍衛,誰不能挑水呀?誰不能劈柴呀?怎麼單單選中了我弟弟呀?這不是報復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