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兒,你不要走!”李炎的兩隻腳在牀上不停地撲動,踹掉了自己的被子,向着一側抓去,卻不想抓了個空。
雪兒在一旁的小鏡子前仔細看着炎哥哥昨日給自己買的簪子,雖然很普通,但在雪兒的心目中卻是無價之寶。
哦了,這鏡子也是李炎昨日買的,也省得雪兒天天去趙大叔家蹭鏡子了。
欣賞了一陣後,雪兒將簪子從頭上摘下放進了桌子的抽屜裡,只不過在抽屜快要收回的時候又趕緊拉開再看一眼,然後戀戀不捨地關上了抽屜。
再回頭一看李炎的“醜樣”,雪兒抿嘴一笑,將被子給李炎拉上,可正當她要走的時候,一雙大手卻環在了她的腰間。
“炎哥哥,不要鬧了,趕緊起牀吧!”雪兒沒有掙扎李炎那“無賴”似的舉動,反而側着頭跟那個現在還在裝睡的傢伙說道。
呃……
好像被看穿了!
李炎嘴角微抽,但放在雪兒身上的手可是在這會兒卻一點兒也不老實。
哼!
發現就發現了,我自己的老婆還不讓我摟一摟了?
眼看着李炎的手將要繼續放置在每天晚上的“老地方”時,雪兒這才扭捏着扒拉開李炎的手,故作生氣地離開。
這炎哥哥,不是說好了嗎?
晚上纔可以,大白天的怎麼可以不遵守諾言呢?
“唉,起牀了!”本想耍個無賴的李炎卻因爲“目標”的消失而不得已起牀。
看來我這“攻略任務”還是任重而道遠啊!
“炎哥哥,飯好了,先吃個飯吧!”雪兒在院中招呼李炎說道。
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李炎忽然想道昨天二公子好像說他今天要走了,那我應該去送一送吧!
當然李炎可不會承認自己去送二公子是因爲張黑色廢紙的原因!
“我就先不吃了,我先去送一送二公子!”李炎回頭對着雪兒說道。
“二公子今天要走了?”雪兒聽到李炎的話心中暗中思忖道。
“那我用不用跟着一塊去?”
嗯?
雪兒也要去?
不行,這怎麼行?
李炎連忙擺擺手:“不用了,雪兒,我去就行了!你要是覺得在家裡比較閒,不如去趙大叔家找趙婷兒聊一聊天!”
哼!
我怎麼會讓自己的獵物跑到對方的狩獵領域呢?
李炎從家中離開,正走到村口的時候卻看到在那兒圍了一羣人。
四下一掃,發現趙大叔還有二公子也在圍觀的人裡面。
喲!
這是怎麼了?
竟然能同時吸引到趙大叔還有二公子的注意力?
李炎走近拍了拍趙大叔的肩膀,問道:“趙大叔,這是怎麼了?二公子還沒走呢?”
二公子適當地接話道:“昨天賣給咱們東西的那個小販失蹤了!”
嗯?
失蹤了?
“是隻有他一個人失蹤了嗎?”李炎趕緊問道,難不成又是鬼物襲擊嗎?
“唉!誰能知道呢?”二公子看眼前的那一團凌亂憂傷地說道。
他的憂傷可不是心疼那個小販,而是他如果知道今天這個小販會失蹤的話,那他昨天就不會花那三兩銀子去買那張他至今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的廢紙。
因爲在這個世界,失蹤與死亡是掛等號的,死人的東西自然有值錢的,可是一堆廢品的話就只能相當於是累贅。
“你說這小夥子怎麼就死了呢?昨天不是還好好的嗎?”
“誰能知道呢?要我說也是這小夥命裡有此一劫啊!”
“唉!”
……
衆人那是一片唏噓,當然還有着那麼一絲慶幸。
幸虧那個鬼物沒找上自己,不然那可真是倒了八輩子的黴了!
趙大叔與二公子只是看了一陣後便來到村口,李炎朝着騎在高頭大馬上的二公子輕輕揮了揮手錶示送別。
二公子帶着傷亡慘重的家丁向着遠方駛去,結果就在快要消失的時候對着李炎與趙大叔“回眸一笑”。
這讓在場的兩個人原本變好的心情又一下子跌入了谷底,李炎與趙大叔同時默契地轉過了身,各自找了一個空閒的地方消化着剛纔的一切。
媽的個兔崽子,還惦記着我閨女?
要不是因爲你的身份,老子早就做了你了。
趙大叔向着地上狠狠“啐”了一口,這可是關乎他們一家前途命運的事情啊,他又怎麼能讓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子破壞了自己的大事呢?
不行,看這個樣子再不出手干預,恐怕以後是必定會招來禍患的。
可是……
“算了,不想了,先回家看一看去。”趙大叔心中想着,同時又掂了掂上衣口袋的分量,嘴角不自主地勾了起來。
“那什麼,炎哥兒,我先回去了啊!”趙大叔朝着另一邊的李炎一揮手,然後又不經意間朝着村口的那個角落瞥了一下,然後便徑直回了家。
“好的!”李炎蹲在一個樹蔭下同樣也揮着手,待趙大叔走後,李炎也接着陷入了糾結。
一開始我以爲這二公子看上了雪兒,可是今天他那燦爛的笑容卻讓我莫名地有一種“針刺” 的感覺。
他到底是看上了雪兒呢,還是我呢?
或者兩個都有?
“咦!”李炎趕緊將心裡面那些想法甩幹,粉碎,研磨沖走,這他媽的叫什麼事兒?
雖然不知道這二公子的真實意圖是什麼,但有句老話說的好,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啊!
正當李炎琢磨着這進攻還是防守的問題時,一個臃腫的女人邁着大步來到了這裡,四下張望了一下,似乎在尋找着什麼。
“喲,這不是趙媽媽嗎?這找什麼了在這兒?”
“怕不是有錢人把你拋棄了吧!”
圍觀的人羣中自然也有人注意到了這個女人的身影,開口打笑道。
“拋你媽,二狗子,不會說話就別說!”
“老孃二十多歲的時候你沒媳婦,今年老孃四十了,你他媽還靠着那雙手玩,我呸!”
趙媽媽也是絲毫不落下風,狠狠地朝着那個最先開口的那個人懟了過去。
跟老孃比罵人,你們還嫩着呢!
老孃這四十多年罵人還沒輸過呢!
要不是爲了在二公子面前維持點兒風度,老孃纔不願意裝呢!
不過話說二公子去哪兒了?不會是先走了吧?
那邊圍觀的人羣中發出一陣笑聲,而那個被指名點姓的二狗子此刻臉漲得通紅,論起罵人他還真說不過趙媽媽。
“誒,那個小子,二公子呢?”趙媽媽對着那邊不知道在地上划着什麼東西的李炎說道。
她記得好像在訂婚的時候見過這小子。
“早就走了!”李炎拍拍身上的塵土,向着村裡面走去。
走了?
沒等我嗎?
趙媽媽環顧四周,可此刻哪裡還有二公子的人影?
只有那一地凌亂的塵土證明這兒剛纔有人來過!
“二公子,等等奴家啊!”趙媽媽拉起自己的裙角,邁着沉重的大步向着村外的路跑去。
“奴家生是二公子的人,死了也是二公子的鬼啊!”
這時的李炎已經再次走到了巷口,他先是向着李屠戶的肉鋪看去,發現這時的李屠戶竟然還像着往常一樣笑吟吟地與別人聊着天。
從外表根本看不出來任何的異狀!
“呼!”李炎長出一口氣,還好玉佩這方面還是很靠譜的!
起碼目前從表面上是暴露不出什麼問題的,至於說有沒有人能看穿玉佩的手段,那這就不在李炎的考慮範圍之內了。
不過就在這時,從巷子口又傳來了一陣喜慶嘹亮的嗩吶聲,一把把的喜糖向着四周分發下去,引起那些小孩子的哄搶。
我去!
效率這麼高的嗎?
這二公子剛走沒多久,接親的人就來了?
“不是,這麼着急的嗎?”李炎下意識地說道,正想看看熱鬧,卻不料在這時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衆位父老鄉親,今天我老張大婚,我已經爲大家擺下了酒席,希望大家多多捧場啊!”
今日的張管家穿着精神,騎在一匹高頭大馬上,向着四周的鄉親拱了拱手。
怎麼是張管家結婚?
李炎在看清了那個人影后大吃一驚,這張管家難道是和劉寡婦結婚?
可是這方向不對啊!
眼見着這大紅轎子停在了周屠戶門口,張管家隨手指了一個小廝說道:
“去,敲門!”
我去,不是吧?
難道這張管家是和周婦人也有一腿?
李炎一下子都震驚了,這兩個人是什麼時候搞上的?
我原來怎麼不知道這張管家是幹“地下工作”的好手呢?
保秘工作做的可真是不錯!而且還是兩條路線齊頭並進!
“敲什麼敲?張大炮,我不是說了不嫁給你嗎?”二樓窗子打開,周婦人怒吼的聲音從上面傳來。
“我人都來了,還跟我扯這些?那天不是說好了嘛,說要嫁給我?”
“這我人都來了,你又反悔了?”
張管家渾不吝地大聲喊着,生怕別人聽不到似的。
周圍人一副吃瓜羣衆的樣子,這樣的“鄉村好戲”可比那戲班子強多了!
“誰說嫁給你?你個不要臉的東西!”周婦人白嫩的臉龐從窗子裡邊探出,只不過因爲急於辯解這個事情俏臉上還帶着一絲微紅,遠看像塗了一層淡淡的胭脂!
“那天我跟你搭話說起這個事情的時候你不也沒有拒絕嗎?”
“你看你這不就默認了嗎?”
張管家頗爲無賴地張着脖子說道,看那個樣子就算周婦人否認,他也會堅持自己的想法。
“你……” 周婦人被這張管家這一通辯白說得啞口無言。
一旁圍觀的羣衆也不禁爲這張管家清奇的“腦回路”而感嘆。
“合着這是逼婚,不是正兒八經的娶呢?”
“喲,你老難道才知道?”
“可不是嗎?活這麼多年了,今天這事兒可算是驚着我了。”
“誰不是呢?”
……
誰也沒有注意到的是,在底樓正對大門的背後,二喜正拿着那天那把明晃晃的尖刀在那兒等着,眼睛裡透着一絲衝動與瘋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