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炎坐在房中,翻着昨天剛拿的《陽氣訣》。
“世有鬼物,鬼物兇殘且嗜血,鬼物可進而爲詭物,比之鬼物,詭物多譎且詐。”
“人皆有陽氣,可驅之用之,陽氣聚,……”
李炎看着書中的介紹,不由得再次刷新了對這個世界的認知。
原來這個世界不僅有鬼物還有詭物,而且詭物的智慧已經能夠跟人相提並論了,懂得用智慧來完成目的。
李炎沉下心來,仔細感受着體內的陽氣,並默唸着口訣,一點點將陽氣逼出體外,慢慢聚集成束。
按照《陽氣訣》的說法,李炎將逼出來的陽氣或拘,或砍,或刺,慢慢摸索熟悉。
就在這時,雪兒慌張地跑了進來了,說道:
“炎哥哥,趙大叔在外面找你,好像有什麼重要的事。”
李炎趕緊起身,向着門外走去,趙大叔一把拉住李炎,就往巷子口跑。
“趙大叔,出什麼事了?”
李炎剛出來就碰上這事兒,聞着趙大叔身上的酒氣一臉懵地問道。
“炎哥兒,這不這幾天你們剛領陽氣訣嗎?我尋思着讓你們多休息一會兒,多練一下。”
“沒想到,就在今天,你們這巷子口的周屠戶被鬼殺了,今天帶你來見見世面。”
趙大叔拉着李炎熱情地說道。
周屠戶死了?
而且是被鬼殺的?
李炎一聽,心裡面也不禁好奇起來。
“哎!趙大叔,周屠戶家不是在巷子口嗎?你怎麼把我往村長家的方向拉?”
李炎看着趙大叔在經過巷子口的時候毫不停留,直直地朝着昨天去過的村長家的方向跑去。
“對了,炎哥兒,忘跟你說了,周屠戶是死在村長家對面的劉寡婦家牀上的。總之,你到了就知道了。”
兩個人兜兜轉轉,來到一戶人家外面,門外一羣人在圍着看熱鬧。
李炎心知,這應該就是劉寡婦的家了。
“唉,我就說這劉寡婦是狐狸精轉世嘛,一天到晚騷的不行。”
“聽說周屠戶死的時候身上一點衣服沒穿,被劉寡婦吸成了人幹。”
“是嗎?這劉寡婦聽說跟咱們村裡的好幾個男的都眉來眼去呢。”
李炎一邊聽着周圍人的議論,一邊踏進了院中。
今天正好是輪高隊長他們在村子裡巡邏,一聽說這邊出了這麼大事,高隊長立刻把現場封閉了起來。
當然,李炎一眼就看見了周龍,周龍朝着李炎豎了一箇中指,李炎心裡面有氣,但此刻也不好發作。
地上躺着一具屍體,不過全身已經變的皺縮,但是那肥胖的大肚子依然很明顯地就能看出來。
除此之外,在屍體的脖子上還有兩個洞,洞的周圍還有着乾涸的黑色血跡。
這就是乾屍嗎?
前身的父母還有張彬前幾天說的孫老太一家好像也成了乾屍?
李炎看着那兩個黑色的洞,心裡面不禁一陣惡寒,看來這鬼物的兇險遠遠超過了自己的預料。
李炎轉頭看向了一旁的婦人劉寡婦,只見她秀目鳳眉,俏臉緊繃,哭的梨花帶雨,白晳的肩膀不時從衣服中露出來,看的周圍護村隊的小夥子一陣火熱。
不愧是被稱爲狐狸精的女人!李炎心裡默默給她打了一個九十五分。
(滿分是一百分,趙婷兒是九十八分,雪兒的話是九十九分,多給一分怕她驕傲。——出自李炎心中的小本本。)
“高隊長,我真不知道呀!昨天晚上下雨我一直沒出去,家裡面就我一個人,今天早上醒來的時候他就躺在我旁邊,我當時嚇得立馬就叫你們過來了。”
劉寡婦抽答着肩膀,聲音婉轉地說道。
“這可真不關我事啊!這肯定是鬼物,周隊長,要不你今天留下來吧,萬一這鬼它再回來呢?”
高隊長內心滿是糾結,平時他是有賊心沒賊膽,但今天劉寡婦親自開口了,這讓他有點不知所措。
其它的人盯着高隊長,嫉妒的眼睛裡快要噴火了,這好事怎麼不輪到我呢?
李炎轉頭看向周龍,只見周龍看着劉寡婦的眼睛裡充滿了佔有慾,如果不是顧及周圍的人,李炎心想這小子一定會迫不及待地衝上去。
哼,周龍,你給我等着!
就在這時,一個幹廋老頭揹着藥箱走了進來,緩解了周隊長的尷尬。
“劉太夫,您來了?”
高隊長抽身向着老頭跑了過去。
老頭也沒什麼寒暄,直接向着地上的屍體走了過去,用藥箱裡的工具對着周屠戶的屍體的陣鼓搗。
李炎看着老頭不禁疑惑道:
“趙大叔,這是誰啊?明明是個仵作,但爲什麼揹着藥箱?”
趙大叔低聲地說道:
“這是村子裡的劉太夫,平時給村子裡的人看病,也同時幹着仵作的活。只不過這人平時神神叨叨的,有時候亂講一些胡話。”
李炎點點頭,看着劉太夫站起身來,慢悠悠地說了一句:“中毒窒息而死。”
然後這劉太夫就自顧自的一個人走了,臨走時還彷彿回頭看了一眼李炎,只不過沒人注意到。
中毒窒息而死?
怎麼可能?明明是鬼殺死的,爲什麼會是中毒呢?
李炎現在滿心疑惑。
趙大叔看着衆人臉上的不解,開口說道:
“要不咱們進屋裡看一看?”
高隊長蹲在地上,仔細看着屍體,隨口應付道:
“你自己進去吧,我們都看過了,再說了,這不跟孫老太一家一樣嗎?都是那吸血鬼乾的。”
“也不知道這吸血鬼今年怎麼了,來得這麼兇猛。依我看那劉太夫也是瞎說,什麼毒能讓人變成乾屍?“
劉寡婦畏畏縮縮地站在高隊長後面,彷彿只有這樣纔是安全的。
唉,看來今天高隊長是跑不了了。
李炎看着劉寡婦,明明近在咫尺,卻彷彿遠在天邊。
(咳咳,雪兒還等着你呢,渣男!)
趙大叔踏步向着劉寡婦的家走去,李炎緊隨其後。
在經過屍體的時候,李炎瞥了一下週屠戶的脖子,沒有什麼掐痕,也沒有繩子勒的痕跡。
房子裡面錯落有致,桌子上還有一些沒有織完的布,但更令人注意的是房子中雕刻精美的羅漢牀。
這羅漢牀據李炎估計四五個人睡覺都還綽綽有餘,不知道身材嬌小的劉寡婦一個人晚上睡這牀是什麼感覺?
不,也有可能不是一個人,咳咳,想歪了。
李炎看着牀下的兩雙鞋,一雙是紅色三寸繡履,很明顯這是劉寡婦的鞋,應當是高隊長爲了保護現場專門留下的。
另一雙是灰底布鞋,那一看就是周屠戶的鞋了,李炎拿起來一看,鞋底有一些泥,甚至還有小的苔蘚。
而劉寡婦的鞋上則是乾乾淨淨,也驗證了晚上沒有出去的話。
既然劉寡婦沒出去的話,那就是說周屠戶自己一個人頂着雨來到了這裡,那劉寡婦怎麼能不知道?
而那鬼又偏偏將周屠戶殺了,放過了劉寡婦?難不成這鬼也喜歡女人?
如果劉寡婦沒說謊,那周屠戶被鬼殺了之後又是怎麼來到劉寡婦家的呢?
李炎越想越迷糊,找不到思緒。
趙大叔這時已經撩開牀前的幔帳,仔細地在牀上搜索着,突然趙大叔從被子底掏出一本小冊子,對着李炎說道:
“炎哥兒,看!”
“我找着線索了,這肯定就能解釋爲什麼周屠戶會來這了?”
李炎擡起頭,跟趙大叔聚精會神地翻着手中的冊子,裡面畫着的是一對男女在不停地變換姿勢,玩的不亦樂乎。
李炎心裡感嘆,古代人也挺會玩啊!有些我都不知道。
趙大叔黝黑的臉上很罕見的出現一抹紅暈,訊速地將冊子合上,嚴肅地對李炎說:
“炎哥兒啊,你看這些是不是跟《陽氣訣》裡面的招勢很像啊!”
“看來這也是一部難得的功法啊!”
李炎點點頭,嗯,確定是難得的功法。
趙大叔不留痕跡地將冊子塞了回去,對着李炎搖着頭說道:
“君子不奪人所好啊!”
說罷,便拉着李炎走了出去,剛走出房門的一剎那,趙大叔閃電般地回了下頭,看向牀的眼神中出現了一絲不捨。
李炎看着趙大叔在前面一本正經地走着,心裡面爲趙大叔剛纔的動作默默點了個贊。
趙大叔,就憑您剛纔的動作,我敢說在地球博爾特都未必快的過您!
要不是我眼尖,我都以爲我剛纔看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