恆泰的失蹤頓時轟動了全城,乾派遣大批人馬進入到黑森林中搜尋,但除了那匹將要腐爛的黑馬之外一無所獲。相比之下對於連城的失蹤幾乎沒有幾個人知道,迎春閣的人只是一直找藉口說花魁姑娘身體不適,就連派人尋找也是不曾有的事。最終着急的只有江逸塵和連城的母親罷了。
江城府,毓秀處所。
江逸塵握着手中的劍,滿臉不悅,凶神惡煞地一腳踹開毓秀的房門。正與對面女子對弈的毓秀一驚,手中的棋子順勢落下。
“你爲什麼要這麼做?”江逸塵二話不說,越過女子的目光毫不客氣地將劍刃架在毓秀的脖子上。
“你在說什麼?”毓秀一愣佯作不知。
“哼,不要裝了!這裡沒有外人。”江逸塵絲毫不理會一旁看戲的女子。
“她不是嗎?”毓秀指向女子。
“在我看來不是。”江逸塵一陣冷笑,“姑娘好生眼熟啊,還覺得冷嗎?”
女子知道江逸塵是指他的至寒之氣,但學着毓秀亦裝作不知,“什麼?”
“哼!還真會演戲啊!”江逸塵臉上佈滿黑線,“在連城面前演得那麼要好難道在我面前還要演嗎?”最後一句話江逸塵特地加重了語氣,一時失控也爲了威脅毓秀,江逸塵加重了力道在毓秀的脖子上輕輕劃過一道血痕。
毓秀吃痛皺起了眉,情緒失了控喊道,“那又怎麼樣!步青雲你先出去!我有事和他說。”
一片叫步青雲的女子微微點頭轉身離去。
“說罷。”江逸塵放下手中的劍坐下看向毓秀,“爲什麼?”
“哼,爲什麼?那你爲什麼表面上對我這麼熱情,暗地裡卻這樣對我?你知道我喜歡卻又要我叫你哥哥,你有考慮過我的感受嗎!”毓秀將崩潰的模樣,將心中的不快都吐了出來,“我也知道你喜歡連城,但是我看不得任何女人在你身邊!我要讓她們死!要告訴她們只有我才配得上你!”
“這我知道!但是我警告你!以後不準再碰連城,否則別怪我不領情!”江逸塵怒目圓睜,“那你爲什麼要刺殺恆泰!”
“這不正是你想的?我想要你開心,我想幫你完成你的計劃!”毓秀天真笑道。
“嗯?完成我的計劃?”江逸塵微微質疑,“我的計劃由得到你插手!誰要你不經過我同意動手了!這樣只會壞了我的計劃!我告訴你!我沒有下達指令你不得任何事!”
說罷,江逸塵放下手中的劍,上前一步一把抱住毓秀,在她耳邊輕吟,“乖乖聽我的話,我不會虧待的你的。”
……
天氣已轉晴,山間的空氣相比城市着實清新不少,溪水潺潺,鳥鳴嚶嚶,山林間沒有濃重的權欲的氣息,有的只是自由與快樂。
一陣清風拂過,催醒了昏迷的恆泰。渾身上下一陣無比的痠痛,他感覺自己做了個夢,夢裡見到一個女子,在黑暗中朝着她笑,朝着她招手。他迷茫地開口,“連城!”
緊接着,他感到一陣前所未有的溫暖,似乎有人在抱着他爲他取暖,睜開沉重的眼,木然看向靠在自己肩頭的連城,一陣心驚!
這個女子正是自己夢中所見到的!而那陣前所未有的溫暖恰是這個女子所提供的,他看到連城緊抱着自己正安然入睡。
不忍打擾她,恆泰就這樣靜靜地看着她清秀的面孔,這是他第二次這樣仔細端詳她,她的面孔還是那樣迷人、安詳。只是與之不同卻是她孤苦無依的表情,雙眸微微顫動着,下垂的睫毛隨着眼眸閃動,令人無比憐惜的還是她的由內而外散出的憂傷。
“連城!”恆泰竟是被連城深深迷住了!許久回過神來,恆泰本是饒有自制力的正人君子,只是現下他覺察到自己的胸膛似乎有兩個柔軟的東西抵着。下意識地掀起蓋在自己身上的衣裳,懷疑的往裡窺探,連城柔軟的酥 胸恰好映入眼簾。恆泰立刻有了反應,只是還是剋制着自己心裡默唸“非禮勿視、非禮勿視。”
下一刻,正沉睡的連城被冷風吹得竟已甦醒,對上恆泰的眼神一陣緊張霎時紅了臉,臉頰泛起的紅暈讓恆泰更加意亂情迷。
“啊!”連城心慌不已,倏地放開抱着恆泰的手,退後兩步緊緊裹牢自己的衣裳。
轉身的一瞬間,連城飄落的散發隨之舞動起來,如同仙女下凡一般令人沉醉。恆泰強制住自己趕忙轉過臉心急繼續默唸,“非禮勿視、非禮勿視。”
“啊,恆泰你醒了,你受傷了不要動,我去給你找點吃的。”連城臉頰還是泛紅,一邊繫緊衣裳,一邊尷尬地往外跑。
恆泰看着跑出去的連城一陣苦笑,繼續陷入深思,心中的那中感覺愈發強烈,他斷定自己的前世今生一定與連城有一段難捨難分的情,至於具體如何他怎麼也回憶不起來。
……
連城匆忙躲到洞外,坐下來大口喘着粗氣。縱使上一世與恆泰有過肌膚之親,但是這一世她還是有所羞澀的。想了許久她方纔定下心神,站起身向四下張望,眼下是一片空地,怪石嶙峋,岩石間只生着幾棵不曾參天的樹,全然沒有生命存在的跡象。
不知何處傳來的溪水聲吸引了連城的目光,聞身望去不遠處竟有一條溪流,溪水順着岩石凹陷處緩緩流淌下來,清脆的水流聲夾雜着鳥鳴頓時讓人心曠神怡。
連城湊近了溪流,河水清澈見底,幾條手掌大的鯽魚無拘無束地自由閃動。陽光透過密林灑入水底 鯽魚偌小的身影映射在溪底的岩石之上,這般自由動影惹連城迷醉。
想到今日的早餐便食此魚,連城興奮,不顧多想挽起袖口脫了鞋便下水捕魚。想不到那魚兒竟不曾躲閃,任由連城抓捕。每抓到一條魚連城總會一陣歡笑,這一切被依靠岩石休息的恆泰看得真切,或許這纔是她的真正的性格,先前那種多愁善感或是不得已的僞裝罷。
運動體內的真氣,恆泰開始調整自己的元氣。原本以爲自己體內餘毒未清,正要爲自己解毒時方纔發現體內的已清爽了不少,全然沒有了剩餘的毒素,恆泰很快便想到了連城,這定是她所爲罷。
連城抓了不少的鯽魚,一批一批地往山洞運送,可是接下來她又犯了愁,找來了木柴卻無法點火,這魚總不能生吃吧。
恆泰瞧出了連城犯難的神色,輕輕一笑,朝着連城堆好的柴堆猛放一陣真氣,只見火焰突然躥了起來,熊熊燃燒的火焰頓時映亮了整個山洞。
連城驚喜地看着恆泰,轉而目光又暗淡下去,不想也知這是恆泰的至炎之氣呢。
連城沒有說話,熟練地將魚串入木棍遞給恆泰。
“你好像很熟練的樣子,經常弄嗎?”恆泰笑看着連城。
“是啊,上一世隱居的時候經常烤魚吃的,多吃點,這是你最喜歡吃的鯽魚。”連城想當然地說。
“啊?你說什麼?”恆泰驚異地問道,“你怎麼知道我喜歡吃鯽魚?”
“啊?沒什麼。直覺吧,直覺告訴我你喜歡吃的。”連城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趕忙改口,尷尬一笑。
“也說不上爲什麼,其實在此之前我不喜歡吃鯽魚呢,不過往後可就不一定了。”恆泰回過臉莞爾一笑。
“哦。”連城心底裡驚異,想不到恆泰喜歡吃鯽魚是因爲自己?好像是這樣的。
“對了,連城。”恆泰突然想起一件事。
“嗯?”一本正經烤魚的連城擡起頭木然看着一臉羞澀的恆泰。
“謝謝你,我會對你負責的。”恆泰竟紅了臉尷尬至極。
“負什麼責?”連城還沒有反應過來。
“就是剛纔,你……”恆泰一時語塞,“相信我,回去之後我一定娶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