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逸塵覺得,男人不能說自己不行!
就算說自己不行,也絕不能說自己腰不行!
此刻,闕天璇一衆也猶如劫後餘生般走來,說實話,剛纔秦逸塵墮入夢魘時,對他們而言,似乎也猶如一場噩夢。
眼見秦逸塵沒事,闕天璇不禁鬆了口氣,笑着對前者懷裡的文晴公主調侃:“注意點,幾千萬雙眼睛看着呢。”
然而,面對問天關數千萬神兵神將的目光,這一次文晴公主非但沒有羞澀,反而將有致的嬌軀,又用力向秦逸塵懷裡擠了擠。
“看着怎麼了?喂,你們剛纔都聽見,木頭說誰是他的女人了麼?”
幾千萬大軍面面相覷,隨即齊齊高喝。
“公主!”
華胥看在眼裡,也笑盈盈地走來:“沒想到,我這麼快就該回去了。”
華胥深深望了眼秦逸塵,儼然,這一劫,全是前者憑自身努力度過的。
秦逸塵面色一正,放下文晴公主,不管自己是不是真龍後裔,華胥能親自降臨前來相救,這讓他心懷感激。
“多謝前輩出手相助……”
華胥搖了搖頭:“怎麼說你也幫過我。”
“好了,我該回去了,靖楠一個人,可頂不住那些傢伙。”
秦逸塵面色凝重,直到現在不是挽留的時候。
華胥娘娘雖然甦醒,可這麼多年都身居華胥族,儼然也有自己的苦衷和難處。
就算是現在,華胥每多在外逗留一秒,華胥族就多一分危險。
甚至危險已然降臨了,華胥必須第一時間回去鎮壓一切。
“恭送華胥娘娘。”
帝闕族一衆大能對華胥也是極爲尊敬,甚至暗暗欣喜,畢竟,真龍之女都肯來搭救他族的女婿,這是好事,大好事!
“有空,記得來我華胥族做客……”
文晴公主笑着頷首,牢牢記在心裡,絲毫不覺得這是客氣話。
“嗡……”
傳送陣的光耀閃爍,目送華胥離去過後,白觀星雙手環胸,望了眼問天殿方向。
“還好,問天殿還有我的觀星殿沒被你打碎。”
秦逸塵嘿嘿一笑,有些不好意思地撓頭:“對了二爺爺,我被困噩夢之中時,可有兄弟被我誤傷……”
闕天璇瞥了眼闕文山:“文山,你去統計一下,順便把破損的壁壘重建。”
隨即,闕天璇才捋着銀鬚道:“反正我是沒看到,也幸虧有月空少主坐鎮,纔不至於讓你小子血洗問天關啊。”
說來,最幸虧的是,不管秦逸塵當時是否察覺到那是噩夢,但面對曾一起馳騁在天河的同袍時,並未大開殺戒,第一反應,是怒喝他們不要上前,自己則不斷後退。
“這一次,也算轉禍爲福了。”
妖月空在旁深表讚許,何止是轉禍爲福,簡直是氣運滔天啊!
熾陽尊龍天瞳,一代龍帝的成名絕技,而且據切實的史料記載,熾陽帝的這道龍睛,是絕對滅殺過帝境強者的!
熾陽尊龍天瞳的強大,秦逸塵已經深深感受到了,現在就恨不得睜開龍睛,睥睨寰宇。
而文晴公主則挽着秦逸塵的胳膊,笑靨如花:“嘿嘿,不怕,以後和我一起睡,就不會做噩夢了!”
夜幕漸漸降臨,大將軍殿外,文晴公主有些遺憾地嘟着櫻脣。
“啊……要,要先穩固熾陽尊龍天瞳麼?熾,熾陽天瞳還需要純陽之體麼……”
“好,好吧……沒關係!熾陽帝的天瞳舉世聞名,你可要好好修煉!我自己睡就好了……”
“嗯,木頭,晚安~”
雖然很是遺憾和不捨,但文晴公主還是爲秦逸塵輕輕關上殿門,獨自離去時,俏臉在夜幕下,還泛着抹酡紅。
然而,在此刻的觀星殿內,秦逸塵突然覺得,白澤之子親手泡的茶都不香了。
“怎麼?”
白觀星輕呡一口茶,笑容帶着打趣:“噩夢剛醒,要是趁熱打鐵,今晚怕是什麼都可以哦。”
秦逸塵苦笑一聲,放下茶杯。
“還不到時候。”
“我現在還給不了文晴她想要的許諾。”
秦逸塵暗暗搖頭,文晴和自己不一樣。
闕文晴,本就是一方鼎盛帝族的掌上明珠,金枝玉葉。
而且,文晴這輩子,只需要成爲天帝的公主,最多再爭取一下將來能否繼任女帝即可。
但是他秦逸塵的敵人,可不只是天帝。
一個不慎,就可能萬劫不復。
而且,一旦他們輸了,這寰宇間,也不然不會給他的女人一處容身之地!
“那就刻苦修行,等你們有了孩子,我當孩子乾爹!”
白觀星信誓旦旦地拍着胸脯,秦逸塵也終於笑了,再次端起茶杯。
“這就是天劫之道吧?”
當秦逸塵見識到夢魘時,首先想到的便是帝闕帝君,當初被滅道釘躲無可躲的他,估計和自己的心情一模一樣。
天劫之道,並非代表着就是劫難,相反的,劫後餘生,化禍爲福,纔是完整的天劫之道。
秦逸塵已經感受到,天道並非相互不同,而是有所相通,相互成就,方可凝聚完整的天道。
“天下萬事何嘗不是如此?”
就如天缺之道,哪怕他如今回到萬族大陸,只會令族人覺得風光無比,但又何嘗沒有遺憾。
天道必有缺。
而秦逸塵此刻更是發現:“觀星兄,天道的運轉……就是這般福禍相依吧?”
他這次一人堪破噩夢,就是如此,哪怕沒有熾陽帝的傳承,今後夢魘想陰他只會更難。
而且,他還令作爲敵人的夢魘遭受創傷!
似乎天道運轉,就是如此。
福禍相依,自己之福,便可能是他人之禍,自己之禍,便可能令對方得意無匹。
福禍僅有一道,天道,似乎也難以如此精密不漏的運轉。
他秦逸塵是如此,放眼看去,天下蒼生,又何嘗沒有樂極生悲,或是柳暗花明呢?
這一刻,秦逸塵不禁想到了易經。
在易經六十四卦象中,唯有謙卦無災,其餘卦象,哪怕是福卦,也可能牽扯禍端。
同樣的,哪怕是兇卦,亦有生門,亦有化險爲夷的機會。
那一刻,秦逸塵甚至還想到了陰陽。
衆生多是將日月視作陰陽,又何嘗沒有道理?
日爲陽,月爲陰。
日出月落,月生日夕。但縱然烈陽高照之時,明月只是暫時難以看到,可又何嘗不是隱藏在烈陽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