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無淵聞言眸光一閃,他清楚,秦逸塵所說的那處隱患,乃是其族內,聖天城廣寒宮之下的至邪之地。
而想到至邪之地最深處散發出的那縷氣息,強橫如戰無淵,眸中竟也閃過一抹忌憚。
但是,秦逸塵開口,他不可能坐視不管。
當初第一次見面,兩人的關係,只限於戰無淵稍微出手,替其化解那場危難,可現在不同了。
戰無淵沉吟道:“那處隱患,我自然會幫忙解決,不過,此事急不得,得等到咱們踏平界族皇城之後再從長計議。”
秦逸塵聞言這才放心,戰無淵肯答應就好。
要知道,至邪之地,一直是懸在他心頭的一把刀,如芒在背,令他一刻都不敢放鬆警惕。
甚至在外闖蕩,秦逸塵不知多少次擔心人族突然傳訊說至邪之地有異動爆發……不過秦逸塵也明白,與界族之間的戰爭纔是當務之急,雖說這一戰給界族打疼了,打退了,但離踏平界族皇城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甚至戰無淵也不敢確定,界族會不會留有後手,別的不說,他能與東南戰界聯盟,那在他沉寂的十萬年裡,界族肯定也有所發展。
若是北戰界最終敗了,那不用至邪之地的隱患爆發,界族鐵蹄就能將萬族大陸踏平。
正當此時,又聽戰無淵道:“而且,縱然有我相助,但爲了萬全,你的實力也要提升,至少到時候,得有天仙才行。”
秦逸塵不禁一驚:“這麼嚴重的麼!?”
戰無淵可是金仙大能啊!可卻也擔心到時候一個疏忽護不了自己周全……至邪之地最深處,究竟有什麼?
秦逸塵不敢相信,萬族大陸中怎麼會有這等凶地,但是,他也明白,那等存在,必然能令人族上下生靈塗炭的浩劫。
甚至可以說,人族上下,乃至整個萬族大陸,都沒有抗衡的餘地!戰無淵也是凝重點頭:“或許是我的錯覺,但凡事小心無大錯。”
話雖如此,可秦逸塵卻清楚,以戰無淵的境界,怎可能會出現錯覺啊!?
他倒是希望,可卻做不到自欺欺人!“看來,必須要抓緊提升實力……”戰無淵說的是天仙,而在秦逸塵看來,實力越高越好,這道理任何時候都適用。
現在唯一慶幸的,便是短期內並不缺修行資源,而且,有真龍印記,突破起來也很方便。
只是聽很多強者,包括與戰無淵閒聊時都說過,天仙之所以稱爲天仙,乃是一道分水嶺。
這一道鴻溝並不容易跨越,就算有真龍印記,秦逸塵也要小心應對。
說到自己的家鄉,秦逸塵又想起來一件事:“對了陛下,您見多識廣,也曾說過,晚輩的家鄉大道破碎,可有辦法修補?”
不只是戰無淵,此時秦逸塵回想起萬族大陸的天地,也的確有那麼一絲感覺。
就好像,這片大陸已有殘缺。
而此等事情,也令戰無淵顯得凝重:“的確是這樣,想必你現在也有所感觸。”
“但一片天地的大道破碎……說實話很少見,你可還記得你們在古玉之秘遇到的事情?”
戰無淵就算沒親自去,可也聽過戰金榮等人的講述,而後者雖然沒得到昊耀的傳承,可那破碎的大陸,以及各種可怖的存在,令戰無淵如今回想起來,依然滿是忌憚。
秦逸塵揉着下巴:“記得,陛下的意思是說……那些大陸,應該都是被極其可怕的存在打到碎裂的,晚輩的家鄉也是一樣?”
戰無淵道:“有這個可能,否則你的家鄉生機和靈氣又不曾枯竭,沒理由這樣的。”
秦逸塵卻納悶了,他也曾俯瞰過萬族大陸,就算多少年來萬族之間戰爭不斷,滿布瘡痍,卻並沒有像天昊仙宗那般破碎過。
秦逸塵也知曉,萬族大陸當年,絕對有一件驚天動地的辛密往事,而且還與人族有莫大的關聯。
思索過後,秦逸塵道:“那陛下可知有什麼辦法?”
秦逸塵又補充道:“不修補整座大陸沒關係,只要能讓我族所在的領地大道完整就好了。”
這不是秦逸塵自私,而是他憑本事修補大道,爲什麼要幫外族?
甚至說起來,秦逸塵上一次歸鄉的時候,沒把十大皇族在萬族大陸永遠抹滅,已經很仁慈了。
戰無淵想了想,道:“辦法倒是有,但我也不敢說有十成把握。”
說實話,戰無淵雖然見識過破碎的星辰,可卻並未親眼目睹過程,而且這種事情,本身就很少見。
畢竟破碎一方天地,且不說本身至少得金仙大能的層次,關鍵還能碾壓甚至屠殺生存在那一方天地的生靈才行。
就拿界族大陸來說,要是有人想將其破碎,那得讓界族和四大戰界都答應才行,也就是要強橫到讓戰無淵等人面對家鄉被毀滅卻不敢或者無力反抗的地步……秦逸塵眸光閃爍,回想着古玉之秘,或者說沉帝戰場。
他估計天昊仙宗當年的底蘊,就算不如天元仙宗,可肯定是要在界族大陸之上的。
關鍵天昊仙宗當初被覆滅,也只是那令寰宇震顫的浩劫之中的冰山一角罷了!秦逸塵身形一振,如果真是那些邪魔的緣故,那的確有令萬族大陸大道破碎的實力與可能!畢竟,人族也是因爲那些邪魔,才從天地霸主淪落到被萬族踐踏的口糧與笑柄。
秦逸塵越想臉色越是凝重,他記得清楚,那些邪魔,如今是自稱天地霸主的!大道破碎,再難問足仙君……或許不是萬族大陸根基受創,而是那些成爲天地的邪魔故意所爲!畢竟,他們就是要讓人族沉寂在暗無天日的慘淡命運中,好取悅高高在上的他們……若是這樣的話,恐怕戰無淵也無能爲力!這也是秦逸塵最忌憚的一點,他爲什麼要將紫魅的一切掩埋?
就是擔心真龍血脈的秘密暴露,引來當初所見的那些浩劫,到時候,以戰無淵等人的實力,也無力抵擋。
甚至在邪魔的隻手遮天面前,戰無淵以及現在和他稱爲同袍的衆人,還願意站在自己這邊麼?
秦逸塵不想知道去想這個答案,因爲他不想連累身邊的朋友。
“但願是我想多了……”秦逸塵心底長嘆一聲後,才強撐着笑意道:“陛下所說的是什麼高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