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寒風所下榻的禪房內.東方傾舞等一衆人都齊聚在此.還有三日賢宇便要出關.衆人心中卻沒多少輕鬆.反而越發的提心吊膽起來.小姚在屋中來回走動眉頭都快扭成一團了.只聽他嘆了口氣道:“那人在禪房中閉關一百多日.也不知此刻是個什麼光景.”
肖寒風此刻也是眉頭緊皺.聽了小姚的話肖寒風也嘆了口氣道:“賢宇師弟閉關之時倒還沒什麼.怎地如今快要出關了卻讓人倍感擔憂了呢.”
東方傾舞端起茶杯啄了一口茶水道:“此刻心不寧靜也於事無補.一切就看三日之後賢宇出關了.”頓了頓東方傾舞接着道:“不如我等請方丈大師來此.問問賢宇的境況.”
東方傾舞的話音方落肖寒風禪房的門便打了開來.了塵方丈笑着步入了禪房之中.東方傾舞等人見了了塵方丈便起身行禮.了塵方丈擺了擺手道:“諸位想必都擔憂賢宇師侄的境況.老內特來此看看.”聽了塵方丈如此說肖寒風等人眉頭皺的更狠了.
東方傾舞對了塵方丈行了一禮道:“既然方丈已知曉我等的心思.那傾舞也就直言相問了.敢問方丈.我那小師弟能否順利出關.”東方傾舞此刻心中也是七上八下的很是坎坷.
了塵方丈聽了東方傾舞的話微微搖頭道:“實不相瞞.老衲也不知賢宇師侄能否順利出關.”了塵方丈此話一出東方傾舞臉色霎時變的蒼白.只覺腳下一輕身子連着搖晃了幾下.
小姚見東方傾舞如此連忙閃身到東方傾舞身旁扶住她的嬌軀.東方傾舞紅脣微顫着問了塵方丈道:“方丈方纔所言究竟是何意.賢宇師弟他難道會有什麼劫難不成.”
肖寒風等人此刻也起身來到東方傾舞身旁一個個的都盯着了塵方丈.畢竟賢宇閉關這是乃是了塵方丈.如今又從他口中得知賢宇未必能安然出關.這讓衆人心中不免生出疑惑來.了塵方丈見了衆人的神情卻是一臉的泰然自若.似乎根本不爲衆人所動一般.
小姚見了了塵方丈的神情便要衝上去.肖寒風卻是拉住了小姚的玉臂.只見肖寒風上前一步對了塵方丈深深行了一禮道:“方丈大師.賢宇師弟不光是我等的師弟更是至親好友.況且賢宇師弟乃是皇族之後.已非單單是我玄然弟子那麼簡單.若賢宇師弟不能完身出關的話.弟子在家師那裡不好交代啊.還請方丈大師明示.賢宇師弟究竟爲何閉關.”所說此刻肖寒風心中也是着急的很.但了塵方丈乃是修行界最爲德高望重的人物.雖說了塵方丈的修爲與玄然子相比不知誰高誰低.但若是論壽齡的話.了塵方丈要比玄然子長上五十年.
了塵方丈聽了肖寒風的話笑着點了點頭道:“肖師侄.你乃是玄然宮大弟子.玄然子道長是你的授業恩師.想來你應當知曉天道爲何物吧.賢宇師侄此次閉關乃是順應天道.既是天道那就無絕對.正所謂天道無常訊息萬變.故而這其中的變數老衲也不知曉.爲今之計只能等三日後再做計較.”聽了了塵方丈之言肖寒風等人都沉默了.各自的心也更加沉重.
了塵方丈見衆人不再言語便離去了.東方傾舞呆呆的坐在那裡臉色似乎又白了幾分.肖寒風見東方傾舞如此便勉強擠出一個笑容道:“所謂禍福相依.賢宇師弟此次出關或許修爲會有大進.我等此刻只需等待.其實也無需如此擔憂.賢宇師弟不會那麼容易遭劫的.”
肖寒風說完瞟了一眼東方傾舞.見東方傾舞的神色沒有絲毫變化也只好在心中嘆了口氣.衆人出了肖寒風的禪房之後便朝着賢宇閉關的方丈禪房而去.衆人到了禪房外面一雙雙眼睛盯着那死寂的禪房心中更是有股說不出的壓抑之感.東方傾舞靜立了一會兒之後便猛的轉身離去.肖寒風等人都有些不解.小姚更是要追上去.卻再次被肖寒風拉住了.
肖寒風對小姚道:“此刻傾舞師妹心中煩悶的很.你莫要跟去與她添堵了.”
小姚聽了肖寒風的話先是一愣.而後便轉頭看了看賢宇所在的禪房又轉頭看了看東方傾舞離去的方位心中默默的嘆了口氣道:“看了師姐對他是真的有情啊.連師姐這樣如仙一般的女子都會被請所累.這情字還真是厲害之極啊.”
釋迦山半山竹林中.一抹白色的身影正穿梭於竹林之間.所過之處那些竹子悄無聲息的便盡數折斷.那女子手中沒拿任何物件.也不見她如何動作.那曼妙的身姿只是快速的在竹林間穿梭.如此這般竹子竟然盡數折斷.這若是讓凡人見到定會因爲是鬼怪作亂.
這飛舞在竹林間的人不是旁人.正是東方傾舞.只見她一個閃身落在地上.東方傾舞落地之時手中不知何時已多了一把法劍.她面色還如方纔那般蒼白如紙.但此刻的東方傾舞看上去卻有一股另類的美.那是一種悽美.一種美人心碎之時的美麗.
東方輕舞喃喃自語道:“你碰了我的身子如今卻生死不知.如此造化弄人讓傾舞情何以堪.若是你三日之後出不了關那便是有負與我東方傾舞.此話無論上天入地東方傾舞都會與你討債.”說話間兩行清淚從東方傾舞的眼中流下.若是此刻有人看到東方傾舞的眼淚定會心碎.江山一夢愛惜沒人淚.像東方傾舞如此的美人就算是天下至尊都會用江山換取的.
就在面頰上的兩顆淚珠將要落地的那一刻東方傾舞動了.只見一道青光一閃那原本要落入塵土的淚珠卻被一把長劍接住.東方傾舞往劍上灌輸了些許真力那兩滴眼淚便汽化了.
東方傾舞那玲瓏曼妙的身形在竹林之中翩翩起舞.便如一隻輕靈的蝴蝶一般.但誰也不會想到如此美妙的舞姿中卻蘊含着強大的殺意.等東方傾舞一舞完畢他身子周圍原本搖曳的竹子突然停止了擺動.時光彷彿在此處靜止了一般.一切似乎都不再前進.
東方傾舞沒有停留便飛身而起.化作一絲白光朝着釋迦山上的昌佛宮飛去.東方傾舞的身形剛剛消失在天際.那竹林中方丈東方傾舞周圍的竹子突然盡數斷裂了開去.沒多少工夫便倒下一大片.而東方傾舞方纔所立之處卻留下兩個字“不悔”.
三日之後.衆人一大早便在方丈禪房門口等候.一個個臉上的神情顯得很是緊張.肖寒風如此鎮定之人此刻居然在禪房之外來回走動.到如今已走了將近一個時辰了.小姚則是趴在禪房門前伸着脖子朝裡望.只是其中一片漆黑她根本看不清裡面的景象.
馬飛今日出奇的手中沒拿他從不離身的花生.神情凝重的盯着房門看.蘇文等人的眼睛也是盯着禪房的門.生怕錯過賢宇出關的那一顆.在這衆多人中卻唯獨不見東方傾舞.衆人今早聽小姚說東方傾舞身子不舒服便沒去打擾她.肖寒風心中卻是清楚東方傾舞是怕賢宇出不來.如今衆人的心都提在嗓子眼.周圍的氣氛很是壓抑.
午時三刻.乃是陽氣最重之時.了塵方丈也在此時到了禪房門口.一雙眼眸死死的盯着禪房的門戶.衆人都在等待着.等着賢宇出關的那一刻.
突然.房中變的很是光亮.禪房從賢宇閉關之日起黑了一百多日.如今猛然有了光亮看的衆人心中都是一跳.衆人眼睜睜的看着那光亮照了出來.那光亮並非只穿透了門窗.甚至連牆壁也穿透了.那厚實的磚牆絲毫不能阻隔光亮.那些光亮徑直射到了牆外射到了牆外.沒多少功夫光芒甚至將整個禪房包裹在其中.衆人能看到的是五顏六色交替出現的光芒.
肖寒風見此情景心中也是一跳.他移步道了塵方丈身旁道:“方丈.如今這情景是怎地了.這些光又是什麼.晚輩從中感到了許多法力.其中甚至有……”
肖寒風話還沒說完便被了塵方丈阻止了.了塵笑了笑道:“佛曰不可說.不可說啊.”
肖寒風聞言便閉了嘴.就在肖寒風與了塵方丈交談之時卻見原本耀眼的光芒突然消失不見.禪房的門慢慢打開了.衆人的眼光齊齊的盯在了那打開的門裡.等了半晌卻不見賢宇的身影.小姚見此情景心中大驚.擡腿就要衝進去.卻在這時門裡傳出一個聲音:“肖師兄.能否那件衣裳來與小弟穿上.小弟我此刻不便出門.”衆人聽到這一聲.心中都是一陣歡喜.
肖寒風定了定神道:“師弟稍後.爲兄這便取衣裳來.”說罷肖寒風便是一個閃身不見了蹤影.不消片刻肖寒風拿着一條月白色的道袍出現在衆人眼前.對衆人點了點頭便進了禪房.
進到房內.肖寒風除了見到那缺了一半的牀榻之外其餘的一切都完好無損.他眼光掃了一遍.只見在另一半牀榻的角落裡一個赤身裸體人盤膝坐着.此人頭髮蓬亂.看上去就像個乞丐一般.肖寒風見此快步走了過去.嚥了口口水肖寒風道:“賢宇師弟.是你嗎.”
那人對肖寒風點了點頭.肖寒風心中大喜.賢宇拿過肖寒風遞過來的衣裳一個轉身便穿戴整齊.除了頭髮蓬亂一些外賢宇與閉關之前沒什麼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