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宴結束後,牛牛、小公雞不敢耽擱,他們是晨風城的軍團統領,更兼有配合收割莊稼的任務,他們不是治安軍,是正規軍團。
其實,晨風城的治安軍也不差,他們也被抽調到童子營輪訓,從制式神通,到軍械的裝備、使用,都是按正規化進行。
同時,他們的各級將佐,是由童子營的教官擔任!三隊座雖不管事,但具體的事,道門早安排下去,即使是仨閒人喝高了,也不誤事。
仨閒人在魔樹下尋座,又喝仙茶解酒,蜂蜜仙釀雖是好喝的高檔貨,但酒勁很大,酒量稍差的人,是吃不消的,仨閒人沒錢,也很少喝,所以,他們喝高了些,便在這裡歇着,反正,不會誤事的。
不一會,春陽趕風又帶着五十餘青年、少年來到魔樹下,尋找好半天,方纔在一處旮旯角落,找到仨位閒人隊座,他們正低頭打盹。
歸塔眯着眼,瞧着正急急趕來的少年,憑他的直覺,麻煩事又來了,沒少年摻和?歸塔是沒機會接近春陽流鶯!然而,少年的新想法太多,又常常讓憊懶的歸塔心煩,此事透着無奈,走着瞧吧!
少年一改先前的不屑,很是誠懇地與仨閒人見禮,衆青年、少年的阿諛奉承之辭?是滔滔不絕地滾滾而來,歸塔越聽是心裡越虛。
無事獻殷勤,不是非奸即盜,便是事情太難,是很不容易辦到。
歸塔垮着臉,冷冷道:“你們不趕緊地準備仙金,臨了是上不了擂臺,得不到武士頭銜可別怪我,而且,小子,你別想打我的主意,我只是拿俸祿吃飯,即使是高檔貨,也只是發實物,錢,是沒有的。”
春陽趕風摁了摁歸塔桌上的數字,三位閒人隊座頓時臉黑,小賊,你摁錯了,那是高檔仙茶,很貴的,我們哥仨平日裡,也捨不得喝。
一隻白皙的小手很快拿來仙茶,魔樹不怕歸塔賴帳,是可以從薪俸裡面扣的,僻靜處又增加五張桌子,五十餘人自尋座,喝仙茶解酒。
春陽趕風帶着一少年、仨少女坐下,是陪三位大哥做一桌。
仨隊座心裡鬱悶,歪着頭,不去理睬幾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年,他們是坑,是大坑,是坑人、坑錢的坑,誰若是不小心,會倒黴的。
春陽趕風喝着仙茶,感慨道:“歸塔大哥,我真羨慕你們,既沒受詛咒烙印的折磨,又有仙茶、仙釀喝,即使領件差使,還能混着做。”
三位閒人隊座頓時臉綠,小賊,你在說什麼呢?我們已經很努力了,像我們這樣勤奮做事的人,怎麼到你的口裡,就成混吃混喝的人?
少年沒去看他們的臉色,自顧自地說道:“我們與你們不一樣,我們自生下來,就有一份責任,是要扛起氏族復興的責任!然而,我們自已心知肚明,我們都是養分,是大人物道行精進的養分。”
“既如此,我們爲什麼還要提升道行,還不如混下去!我們是連家畜也不如,嗯,錯了,家畜也是修行人,黑風大陸全是修行人。”
“我們自出生之日起,就在拚命地活下去,痛苦地活下去,直到哪一天,黑風堂的老祖們要收割了,我們纔算是真正地解脫。”
歸塔三人對視片刻,沒有誰接少年的話,你們是春陽氏,我們是虛月道門,我們的一切?嘿嘿,是有許多的人眼熱,只是你年輕,自顧自地說出來,比你道行精深的老鬼,還不知正在憋什麼壞呢。
春陽趕風又摁了摁數字,嗯,是蜂蜜仙釀!只不過,三位隊座懶再生氣,你越生氣?小賊鬧騰得越歡,你不理他,自已便會無趣。
歸塔不耐,唬着臉喝道:“小賊,有事說事,無事趕緊回去睡覺。”
少年詫異地望着歸塔,你不是喜歡我姐麼?你怎麼不寵着我?
其實,他並不知歸塔一夥的底細,三位閒人是生下來,就隨族中老祖征戰星空,或者說,他們是在征戰中出生的,他們雖未出龜島,但耳渲目染之下,卻是相互間的爾虞我詐,更多的是血腥屠殺。
直到被大老祖收容後,他們才覺着過得安心,虛月道門是所有族人的歸宿,如果離了虛月道門,龜島、及其它各姓族人,將失去依託,所有的族人,會流離失所,成人別人的奴隸,甚至是被人殺死!
歸塔三人雖是憊懶,但卻是有主見的人!春陽氏在晨風城的對面,建起了五座大城,其意?不好說!是敵是友,只在轉念間。
而且,以三人的精明,哪裡瞧不出,春陽流鶯五位絕色美女,哪裡會瞧得上三位閒人?她們只是逢場作戲而已,別太當真。
春陽氏之所以沒有選擇牛牛、小公雞下手,只是因爲他們的道行雖高,但做“人”的時間太短,見識、能耐肯定不如仨閒人。
亦因爲如此,牛牛、小公雞雖是擔保了許多單生意,卻是連美女的手,也沒摸上!而且,更妙的是,當貨物交割後,無數的美女消失,就像是從來沒在晨風城露過面,她們、及身後的勢力,想賴帳呢。
一位少女插話道:“我們回去籌備武館的事,可是呢,管事的老祖不同意,說我們做事太欠考慮!第一,如果僅是我們開辦的話,其它勢力的人,收不收?不收得罪人,收下呢,他們吃住都在軍營。”
“第二,歸塔大哥是好心,給我們介紹教頭,然而,他們進軍營也是不妥,同時,他們在我們那裡吃住也不方便,因此?”
烏小意賊笑道:“因此,依小妹妹的意思,你們進駐我們治安軍,教頭的吃喝用度,由我們承擔,同時,再把你們一夥小賊也養起來?”
少女發窘,老祖說的好像是這個意思,可是,人家憑什麼答應?
章足的眼睛轉動,輕笑道:“你們說的不是問題,是很好解決的!晨風城建有驛館,你們就在裡面住下,但是呢,我勸你們要量力而行,驛館的費用雖不算太貴,如果人多了,你們也會吃不消。”
“另外的,教頭的事不用你們操心,教頭每天授課一個時辰,你們能學多少算多少,剩下的嘛,你們懂的,師父領進門,修行靠個人。”
春陽趕風大急,老祖預設的戲本,不是那麼寫的,他擡頭盯着歸塔,歸塔大哥是有大能耐的人,一定能讓我們進軍營,甚至是軍團。
歸塔看着五位少年,心裡直嘆息,他們還只是孩子,卻是被自已的老祖算計,唉,我們擔保的貨款,是道門放的誘餌,可軍營?
你爲什麼不讓我們的教頭進軍營?卻盤算着派小賊進來摸底?
歸塔望着城對面,笑道:“就按章二哥說的做,想學真功夫就趕緊了,記住,驛館是預付房費,可別讓你們的老祖忘了,否則,最後吃虧的,還是你們自已,我只能幫你們這麼多,別再奢望別的事。”
春陽趕風的小臉微沉,他也瞧得出,歸塔大哥說的是最後的答案,想要學真功夫,就得按他說的做,否則,此事就與他無關。
春陽流鶯很快露面,她從風袋裡取出一些冥銀,就與魔樹兌換,她的倆眼蘊着淚,水汪汪地望着歸塔,事情怎麼辦成這個樣子?
歸塔恍惚,如果自已不是在星空征戰中出生,並一直住在龜島,那麼,自已將會在玄青大陸的老宅過日子,家族大了,就會有很多很多的故事,會有很多很多的約束,自已也會像春陽流鶯一樣?
歸塔暗道僥倖,自已幸好出生在老祖征戰星空之時,走投無路的時候,也是遇見心善的大老祖,所以,三位閒人雖不出衆,但也是能像正常人一樣的活着,做自已想做的事,也無須戴着假面生活。
春陽流鶯的神情大變,因爲,她從歸塔大哥的眼裡,讀出了憐憫。
一切都不再重要,春陽流鶯有自已的人生軌跡,如果不來晨風城,怕是永遠不會與好心的駝子朝面,既然事情算是挑穿了,便做事吧!
晨風城驛館是一片很大的區域,分給春陽流鶯是一處帶操練場的小院子,她沒有帶多少人進來,也僅是五十餘青年、少年。
他們是五氏族的嫡系、或者是精英,晨風城的秘術很出名,同時《武之義》的擂臺上,又出現能擊殺始祖的武技,五氏族並未貪心,而且,貪心也是無用,教不教、傳授多少,是晨風城說了算。
小兔兔總教官帶着五位教官,來到驛館,他們要對五十餘人進行短期培訓,此是水淼淼掌座的計劃之一,是通過此種形式,建立某種似是而非的“同盟”關係,春陽氏?將是晨風城的準“盟友”!
無論晨風城派教官去春陽城,或者是春陽城的少年,在晨風城接受培訓,他們五姓將會被打上晨風城的烙印,不管他們願不願意。
小兔兔腳蹬小馬靴,手裡拿着教鞭,輕喝道:“全體都有,列陣。”
五十餘人像是沒有聽見,仍在忙自已的活,五位領隊的絕色美人捂嘴竊笑,嚇唬誰呢?我們是來學武技的,又不是軍營操訓。
歸塔見狀,三位隊座忙不迭地躲進角落,開玩笑,五位教官是全能高手,你與他們作對?哈哈,小賊們,有你們好看,慢慢地享受吧。
倆少年教官如鬼魅般掠出,首先?正在竊笑的春陽大美人的身子一僵,又覺肚子一痛,整個人飛起來,她是被少年教官踢飛起來,準確地趴在第一個位置,她的手、腳關節被缷下,癱軟在地。
另外四位美人也被揍趴在地上,與春陽流鶯排成一排,嗯,第一排?就是她們五個人,算是給小子們做一個榜樣吧,真以爲教官不揍女人、甚至是美人?你錯了,在教官的眼裡,美人、小豬是沒有分別。
小兔兔的聲音又響起:“全體都有,列整,報數!”
十餘年輕人的反應快,趕緊地排在第二排,自報名字、再報數。
春陽趕風被少年教官拎着脖子,只是輕拍數下,他就疼得流下眼淚,可是呢,少年有少年的驕傲,雖是被揍哭,卻死硬着不討饒。
另外四個熊孩子也是同樣的下場,小兔兔手裡的教鞭輕揮,五少年被吊在樹上示衆,而且,還被總教官抽得哇哇大叫。
小兔兔的聲音冷森:“列隊,報數,缺列者,殺無赦!”
不到四十數的少男、少女大駭,看樣子,是真的會殺人,再硬下去?你真是傻子!命都沒,你還要顏面做什麼?你沒瞧見美人麼?
只是三個呼吸,剩下的少年們站成隊列,身子上下搖擺,不怕不成呢,捱揍算是輕的,被吊起來?算是丟臉,若是再來一刀,就沒了。
小兔兔滿意地點頭:“這是第一堂課,當你是一個軍士、或者是武者時,只要進入戰場、上了擂臺,戰鬥就開始了,你們的生死只在呼吸之間,若是沒有這樣的意識,我建議你們回吧,別再琢磨武技了。”
春陽流鶯艱難地開口道:“教官,我們知道了,我們接受培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