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戾生 - 東方圖書-免費在線閱讀
首頁 > 忘川河邊一竹居 > 忘川河邊一竹居 > 

第四十九章 戾生

第四十九章 戾生

月綰從腰間扯下什麼,遞給辭顏,一件此物,辭顏倒是神思縹緲起來,像是在追憶什麼美好的往事。

“當年你還是一個倔強的女孩兒,現在已經能夠獨當一面了。”

“呵呵,只要你還在我身邊,我就似乎不會長大,如今想來,倒是懷念。當年你以身祭天可是把我嚇壞了,這玉,也不知是舍璃從哪兒給我撈回來的。”說到這裡,月綰突然厲色道,“要是再丟了,我可饒不了你!”

辭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用廣袖掩着半張臉,身體微微顫動。月綰一看,一張臉羞成了蜜色,重重地哼了一聲,狠狠一拳打在辭顏胸口上,飛身躍到離辭顏所在有數丈遠的一顆樹上,

辭顏沒有追上去,因爲他知道月綰現在肯定是在矛盾,而且他有自信,月綰不就又會回來。

“簌簌”月綰走近了些,又不到一刻鐘月綰果然又回來了。

“你受傷太重,我也不能給你渡魔息,這幾日,你不要離開我十丈之外。

辭顏眉眼彎着,流水般的銀絲閃爍着幽幽的光,他隨即竟軟軟地靠在月綰身上,“是啊,現在連站立都感到疲倦,綰兒可不能丟下我不管。”語氣都故意軟了幾分。

月綰若是在別人身上看到這番情態,定是二話不說招手讓輕寒把人痛揍一番,至於生死,自有天命,可要換做辭顏……這是個值得深思的問題。

她嘆了一口氣,血腥氣也沒掩住辭顏身上淡淡的檀香味兒,“真拿你沒辦法。”

“呵呵,麻煩綰兒了。”

也不知是是怎麼了,月綰竟想下意識地回一句,“不麻煩”,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以月綰兒時的經驗,說出這句話,她不知會多多少麻煩。

辭顏低低地說了一句:“看來真的放不下了……”

“你方纔說什麼,我沒聽清?"

“沒什麼。”

“真得?”月綰當然不信。

“不可說。”辭顏小得像一隻狡黠的白狐狸,月綰憤憤然地瞪他一眼,轉身要走。

“我傷的重。”

月綰挑眉,一副無關己事的姿態,紅色燙金的腰帶飄啊飄,扶在辭顏頸上,有些微癢。

“沒有還手之力。”

“……”月綰動容了,“一切照規矩。”

“何解?”

“我說了算。”

“……”何時有了這等規矩……

這幾天,辭顏還真是照規矩來,看着月綰無論何時何地都拿着一個星象盤,尋找能量失衡之處,自己除了趕路療傷,就是睡覺。

儘管月綰謹慎地隱去了辭顏身上的仙氣金澤,可仍有不少妖魔前來鬧事,而且個個都是千嬌百媚的女妖精——果然是美色誤人啊!月綰有幹起了數萬年前的體力活——給辭顏擋桃花。

不得不說,月綰對木螢十分滿意,不像流蘇般吵嚷,不像齊亭般逆來順受,十分有主見,話不多說但句句直切要害,總之,月綰已經起了把木螢收做近侍的心思。

這幾天,星象盤上顯示的星位異常,夜晚星空的光芒讓異度更像一方死寂的世界,一切**靜了,連向辭顏投懷送抱的妖女也不見了蹤影,木螢總是感到煩躁,幸好有流火打趣解悶,減輕了凝重的氣氛。

在這種靜極的環境下,一點兒細微的動靜都能捕捉得到,在沒有一絲光的深林中傳來男子的**聲,倒是應景。

憑着魔族純正血統的敏銳感知 ,沒費多大力氣,月綰就找到了聲音的根源——一位穿黑色華服的蒼白男子,面色比辭顏受重傷後的模樣還慘白,這是天生的,很明顯,這男子命不久矣,胸口幾乎沒有起伏。

辭顏開了天眼,原來是一隻蠱鷹(鹿吳之山,上無草木,多金石。澤更之水出焉,而南流注於滂水。水有獸焉,名曰蠱雕,其狀如雕而有角,其音如嬰兒之音,是食人。),看修爲,無需多說,就知道他的身份——異度之主,相必就是他。

聽木螢說,異度原來是有王的,只不過妖魔性液,不服管束,久而久而,王位形同虛設,那個名叫戾生的王也失蹤了,可異度上下竟沒多少人在意,的確可悲。

“戾生?”月綰問。

“是,汝等何人?”

“你無須瞭解。”

“也是,將死之人,不需知道太多,”

“你有故事?”

“……”

——————

異度的妖魔沒有名字,大多都是自己給自己起了名字,更多的是一生也沒有個像樣的稱呼。

戾生是一隻蠱鷹,他給自己起名叫戾生。異度流傳最廣的說法,有名字的妖要麼血統純正,要麼是沒事兒閒的。戾生屬於後者。

都說異度沒有任何情,親情、愛情、友情……所以戾生從沒有吧那隻望天犼當朋友看。暗中沒少迫害那隻望天犼,望天犼不傻,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打了幾千年,終於休戰了,到頭來,誰也沒佔到便宜。

聽說異度的最西邊有一顆血舍利出世,妖魔紛紛前往爭奪,戾生和望天犼決定看一看。

他們倆來晚了,卻正是時機,一隻修爲高強的魔拿到舍利,傷的不輕。戾生繞至身後,一刀斬殺了魔。

血舍利卻被望天犼先一步取走了。

戾生怒氣正盛,與望天犼打得天昏地暗,最後,血舍利一人得了一半。

吞食血舍利後自然是修爲大增,戾生獨自來到一處隱蔽的深淵,忍着蝕骨的寒冷和神魂的撕裂之感吞食完血舍利,又在深淵下修煉數千年。

再見望天犼時,就是戾生力壓羣魔,稱王之時。

記得那時,他手握闊刀,刀鋒翻轉,指向望天犼,流光甚是耀眼。望天犼並無戰意,沒有戰意,他就會輸。

戰到最後,望天犼的血匯成了一灘,他也倒在粗糙的砂礫上,濺起不少塵土。戾生厭惡的皺着眉,順着刀刃,有殷紅的血流下。

“你輸了。”

從來,到戰敗,望天犼只說了一句話,“你以前可不是這樣的。”

戾生面上不屑地冷笑,心了卻別有一番滋味。

< 上一章 目錄 下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