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伏羲和孔宣的沉重截然不同,麒憶卻是越想面色越明媚,眼見孔宣伏羲一副着實對不起玄都,卻又絕捨不得夏嫵承受逆天機反噬的糾結樣子,忽然撲哧一聲便笑了出來,不意外地引來了兩道憤怒的目光。
麒憶見此,索性不在壓制,笑得越發大聲:“若老師真個會受天道反噬,老師絕對不會說出來,只會風輕雲淡說沒有事的”
一語點醒夢中人,孔宣和伏羲都一心在想玄都的事,忽略了夏嫵與衆不同的表現,只有麒憶,在他的心中,最重要的永遠是夏嫵,而最熟悉夏嫵的,也是他,最信任夏嫵爲人的,也是他,所以,只有他看出了夏嫵的故意而爲。
孔宣和伏羲反省了一下自己對自家老師的誤解,但隨後又齊齊瞪向夏嫵,眼中是滿滿的譴責。饒是夏嫵修爲精深,看着兩隻的目光也忽然覺得有些冷,趕忙笑道:“此地與西岐有些時間差,如今,玄都可是快要出西岐境內了。”——你們再耽擱,剛纔可就白鬧了。
伏羲倏然而驚,幾人自那水幕電視中看去,果然玄都前方不遠處,已經隱隱約約看到了對峙的雙方大軍。眼見事情緊急,伏羲再不耽擱,對着夏嫵匆匆一禮,直接轉身衝了出去。
有伏羲在邊上,憑着他人皇的身份,即使準提和接引都不好意思去找麻煩的,玄都的艱辛之旅,苦是苦了點,但至少是有生命安全的保障,不至於掉到封神榜之中了。
這件可以說驚天動地的插曲解決,夏嫵與麒憶孔宣的注意力纔算是轉到理應是主線,卻實實在在是插曲待遇的西岐與商朝正面戰場之上。兩儀微塵陣不愧是由聖人創出的陣法,儘管其時玄都不過是恰恰恢復了記憶,功力十成裡都不到半成,這陣法也將商軍阻了近月餘的時間,等夏嫵的現場直播外景地改到正面戰場之時,商軍也不過是在衆光頭的努力下,堪堪突破兩儀微塵陣罷了。
站在兩儀微塵陣原址,本因破陣成功而欣喜若狂的商軍,歡呼聲尚未出口,便被他們不約而同的嚥了下去,無他,不過是面前又有了一座大陣罷了。花了月餘,死了大量士兵,還折了數個光頭,才破了一陣,本以爲噩夢就此結束,卻不過一擡眼的功夫,面前又多了一座大陣,這讓商軍諸人情何以堪?
兩儀微塵陣擺出來,外間只見到雲霧陣陣,內裡情況絲毫探查不得,入內之人,只要不動妄念,也頂多是走得暈頭轉向,不知何時便繞回了大陣入口。此時面前的的這座陣卻不然,陣陣紅光沖天而起,將西岐的半片天空映得如同夕陽般血色漫天,隨着紅光的波動,股股煞氣亦瀰漫開來,商朝士兵不過前進了數步,便被那煞氣所奪,再不能前進半步,西方教諸光頭的身上,亦不得不騰起陣陣金光以對抗那煞氣。
“師兄看,此陣如何?”光頭當先兩人中一瘦長之人問道。此人乃是此次攻伐西方教主持人之一,金仙后期修爲,名曰文欒。
另一身形略矮之人,乃是另一主持之人,同樣是金仙后期修爲,名曰文禾,見自家師弟動問,皺眉道:“此陣煞氣陣陣,血光沖天,必不好相於,只是感應之中,那靈氣波動,玄妙之處似反不如之前那陣,卻不知是否另有妙用。”
文欒點頭:“師兄說的是,我等當謹慎爲上。”說着,對後面的光頭們做了個手勢,把隊伍停了下來。
似是響應他們的舉動,前方陣中紅光陡然橫掃,一高尖的男音自陣中滾滾而來,瞬間震痛了所有人的鼓膜:“吾等乃截教門下十天君,素聞西方教佛法別具一格,吾等又不是那凡夫俗子,恃強鬥勇非修行之人所爲,今便以我等十陣,與道友切磋一二。”
十天君。文欒與文禾對視一眼,目光中都有些擔憂。
截教教主通天聖人是個有教無類的,但凡前來拜師之人,來者不拒,故此截教號稱萬仙來朝。不過截教徒衆雖多,能得通天法眼,入得內門終究也是寥寥,大部分都只是外門弟子,僅僅在通天教主講道之時,前往金鰲島聽講,之後便自由活動。這種情況之下,即使是通天聖人這個教主,不用神識推算一下,有時都不知道哪些是自己的門下。
十天君就是這一類人,不過,作爲外門弟子中少有的能夠讓西方教特地收集情報的外門弟子,這十個人自然有幾把刷子。十天君早在拜在通天教主門下之前,就結爲兄弟,在當年的洪荒中也算是一方人物,修爲都到了金仙初期至中期。按說這種資質的人物是會被收入內門的,無奈這十人也不知怎麼想不開,去煉了十個大陣,名曰十絕陣。其中之一,便是如今立在文欒和文禾面前的紅砂陣,由十天君中的張天君主持。只看紅砂陣的外貌,便知絕不是什麼好東西。事實上,這十個大陣,均是十天君採天地之煞氣,集有靈性之物的血液與臨死之怨念,結合自己修行的特點所成,都是一等一的惡陣。煉有這等惡陣,自然,十天君是入內門無望,這一次,也註定了要上封神榜,但十人藉助這十個惡陣,卻也在洪荒中闖下了名頭,頗有些風光——端的是成也十絕陣,敗也十絕陣。
文欒和文禾商議良久,論起修爲來,他們未必怕了十天君,只是十絕陣兇名赫赫,若是出陣之人一着不慎,着了道兒瞬間敗北,商軍本來已經很低的士氣只怕就要不存在了。最終派出了一敦敦實實,外形極類東北大漢的光頭,名曰弘勻。
弘勻修爲不算最高,也就剛剛踏入金仙的門檻,但和他的體型特點一樣,專修的是防禦。西方教**所修煉出的金身本就以防禦擅長,弘勻又是專修,那防禦能力連帶隊的文欒和文禾都比不上。這兩個派出弘勻的目的很明確,不求有功但求無過。
對於自家帶隊師兄的想法,弘勻自然心知肚明,之前的經歷也給了他足夠的警醒,因此,邁入紅砂陣之前他就把金身給祭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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