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東海幾萬裡外的一處靈脈上,正漂浮着三個呈品字形盤膝而坐的身形。位於三角頂端的,是個丰神俊朗的中年男子,沒錯,明明眉目間看着已然人過中年,但其周身光華熠熠,仍給人以風華正茂之感,隱隱透着揮斥方遒的威勢。這男子閉目凝神中忽然一聲嘆息。其左下首之人面目與其有八分相似,同樣是凜人的氣度,卻有些失之於狂暴,聽了這聲嘆息,忍不住睜目開口道:“不料竟是此等寶物,真真是明珠暗投,大哥,不如我們。。。”爲首男子仍然閉目,語音中不帶一絲波動:“三清已然出手相護,我們便是出手,也無絲毫把握,只怕反而便宜了他人。”
左下首之人閉口不言,卻仍有一絲不服。右下首之人見此怪笑一聲:“太一道友莫急,此事亦非不可爲。”
與那首席及左下首被稱作太一之人相比,右下首端坐之人雖說坐姿端凝,身周同樣靈氣環繞,但一見之下,這感覺若用現代詞語形容,那便只有兩個字“猥瑣”。沒錯,雖然此人修爲極高,但周身的高手氣度之外,總是給人潛意識中猥瑣的感覺。這猥瑣之人眼見那首席及太一都望向自己,便也不再賣關子,慢條斯理地分析道。
“那夏嫵身爲三清之妹,盤古之淚所化,據說身攜天地玄黃玲瓏塔,乃這洪荒之中第一防護至寶,萬法不侵。然而此番明明是夏嫵開府,卻由三清之中的老子放出太極圖掩護,這夏嫵此時只怕正在煉化那分寶崖,無暇分身,如此,我們需要對付的便只剩三清。”
爲首之人略略搖頭:“鯤鵬道友所說無誤,然自三清手中奪寶,仍非我等所能勝任,便是真個奪到手中,只怕也無力守護。”
太一不滿地哼了聲,卻也知自家哥哥說的是實情,面上便不由顯出了失望之色。
鯤鵬卻是神色不變:“帝俊道友言之有理,然若能請得冥河老祖相助,此事可成。”
帝俊聞言側頭看了眼鯤鵬,嘴角掛了絲冷笑:“便是殺了那夏嫵,鴻蒙紫氣只怕也到不得手。”
紫霄宮中聖位定下之後,鯤鵬曾與冥河合謀,害了紅雲,奪那鴻蒙紫氣。不料紅雲身死之後,那鴻蒙紫氣也再無蹤跡,兩人竹籃打水一場空。此事卻是他揹着帝俊與太一做的,此時聽他提起,頓時有些不自在。
這鯤鵬也不負其“猥瑣”之形,臉皮甚厚,只作不聞,轉而道:“那冥河正試圖在血海中創出種族,急需那怨念深重之魂魄,然其需在血海中主持魂魄之轉換,不便尋覓魂魄,若是我等以三萬怨念深重之魂許之,此事可行。”
帝俊微微沉吟,三萬怨念深重之魂魄對於孤身一人的冥河許是有困難,對於他們這種手下有大批妖族可供驅使的人來說卻不過是麻煩一些罷了,邊上太一又巴巴地看着帝俊,他終是點了點頭。
眼見帝俊答應,鯤鵬長笑一聲:“如此,我便去與那冥河接洽。”餘音未了,身形已然不見。
見此,本來積極於此事的太一微微皺眉:“大哥。。。”帝俊微笑:“無妨,只憑鯤鵬冥河二人貌合神離,便是二弟的東皇鍾已足以牽制。”原來這鯤鵬雖與帝俊太一兄弟走到一路,雙方卻始終互不放心,鯤鵬有取兩兄弟在妖族地位而代之之念,帝俊太一亦有利用鯤鵬做那替死鬼打手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