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特希伯說了句什麼,洋子翻譯道,“他說會不會是馬蜂一類的威脅。他們有人捅了馬蜂窩,爲了避開馬蜂,他們纔不得不離開。”
“應該不會,這裡沒有馬蜂的味道。”我嗅了嗅空氣說道,“而且我也來過這裡幾次,沒法像有什麼馬蜂窩啊。而且按你說的,你們的人很專業。他們應該不會閒到去捅馬蜂窩吧。”
“朗日格列夫問你,會不會是你之前提到的那個巫術搞的鬼?”洋子又給朗日格列夫翻譯道。
“不可能。奇門遁甲再厲害,也不可能會讓人憑空消失。就算真的把他們殺了,也會留下屍體的。”我搖了搖頭說道。
“這附近有什麼潛在的危險嗎?你能不能都把它們列舉出來。我們試一試逐個分析。”洋子看了看我說道。
“那可就多了去了,人熊、猞猁、毒蛇、毒蟲、鬼藤、亡魂、惡靈——”我一口氣說了一大串,最後洋子說道,“大概的可以分爲三類。”
說着洋子用石頭在地上畫了三個圖案,一個看得出來時四腳的爬行動物,一個是一棵樹的樣子,一個是個骷髏頭。這種畫法倒是我跟那兩個來外都看得懂。
“三個分別是野獸、異形植物、鬼。”洋子說道,“那麼你覺得最有可能的是哪個?”
“鬼吧。”我說道,朗日格列夫和柯特希伯看了看,也開始思考。柯特希伯問我有沒有什麼方法驅鬼,比如他們外國就用銀子彈和大蒜驅鬼。我給他解釋,這裡的鬼魂實在是太多了,不能測試肯定有。關鍵是不確定是不是他們做的。
“既然你說這裡已經有很多鬼了,那麼他們現在沒有攻擊我們。也就是說在某種契機下這些鬼才會攻擊人。這個契機是什麼?”洋子替柯特希伯翻譯問我道。
“一般來說進入他們的核心領地他們纔會攻擊。或者說有人帶了什麼對鬼魂有特別吸引力的東西。後者基本不會出現,要是有的話,這裡的鬼魂早就開始攻擊了。”我說道。
“那就是說可能他們是進入了其他鬼的領地了?”洋子問我道。
“有這種可能,不過他們的行動力不強,應該不會去太遠的地方。”我想了想說道,“一般來說鬼怪也怕人,這裡人多氣盛。尋常的鬼怪是不敢靠近這裡的。如果是哪個大妖的話,這裡的妖氣肯定會很重。”
“那就是說基本可以說不會是鬼怪作祟了。”洋子說着劃掉了那個骷髏頭,“那麼野獸呢。會不會是野獸搞的鬼。”
朗日格列夫馬上問會不會是人熊,他在東北大興安嶺那邊見過人熊。將近三米的個頭,力大無窮。剩下的人手無寸鐵,遇到人熊肯定是死路一條。不過柯特希伯馬上就反駁他了,他認爲如果是人熊的話,這裡肯定是一片狼藉,屍體橫陳。
“會不會是猞猁?這山裡面的猞猁很厲害的。會不會是猞猁把人都給拖回洞裡面,做過冬的儲備了?”我說道。
“不應該是猞猁。猞猁是一種離羣獨居、孤身活躍在廣闊空間裡的野生動物,是無固定窩巢的夜間獵手。現在是白天,而且能同時弄走這麼多人,肯定是大羣的行動。猞猁是離羣獨居的動物,不會一起行動的。”洋子不置可否的說道。
“你太小看這座山了。”我搖了搖頭說道,“在黑鬼山裡面,野獸,植物,鬼這三者之間的界限很模糊。長期生長在這裡的動植物,會收到鬼魂力量的改動。猞猁羣居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我說到這裡,也難免想到了那個師父口中的獸王墓。想到這裡,心裡越發的沒底了。
“那麼很有可能是猞猁突然襲擊了營地。”洋子說到這裡,臉上的表情變得異常難看。我也知道,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麼那些人估計是有死無生了。猞猁這種東西帶着某種邪性,在這種地方更加恐怖。被它們抓走的話凶多吉少。可是有一點我不明白了,我們怎麼沒有收到猞猁的攻擊,相比於那邊的人多,我們這邊人少。同等條件下,攻擊我們的可能性更高吧。我把我的疑問跟大家說了,他們面面相視,都不知道怎麼解釋。
那麼現在就是去向問題了。我們是繼續在這裡留守,還是去尋找那些失蹤的人,還是馬上打道回府,亦或者接着往山裡面走。我個人的話更想直接回去,黑鬼山不是第一次進來了,可是唯獨這一次,我感覺到了莫名的詭異。
“繼續往裡面走。”這時候洋子說話了,“我們沒有時間再派遣第二支隊伍了。”
“我說你們進山到底爲了什麼啊?”我忍不住奇怪的說道,“要是爲了盜墓的話什麼時候來不行,現在我們明顯是撞了邪了。這時候還是先退回去從長計議。”
“我們公司有特殊的任務,你沒必要知道。你只需要帶我們進山就可以了。”洋子臉上能看到的只有堅決,其他兩個人也是同樣的表情。我實在是想不明白,這山裡面到底有什麼東西能如此吸引他們。而且還必須在這個時候去。我的想法中,盜墓這行當急不來。我們看上的好東西都是在地下沉寂了幾百上千年,那麼久的歲月過去了都能等,現在安全起見等個幾十年都不是不可以的。
“不行,你們現在的狀況沒法再往裡面走了。”我想了想還是搖頭說道,“你們的高原反應還在,已經累了一天了,現在應該馬上休息。如果再有什麼劇烈運動的話,你們會死的!我帶你們進來的,不能看着你們死在裡面。”
“我們的情況不需要你擔心。你只管帶路就好了。”洋子喘着粗氣說道,說着似乎爲了表現她沒有問題,站起身來想要走兩步。可是沒想到一站起來,立刻一陣頭暈目眩。差點沒站穩,直接就坐了回去。
“看見了吧,後面的路只會更加不好走。你中了這種奇門遁甲的詛咒是持久性的,即便離開了這裡,也不會消失。你們要是還想活命就趕快回村子,我師父或許還有辦法就你們!”我當仁不讓的說道。
洋子張了嘴半天沒說出話來,最後有點頹然的說道,“只有這一個辦法了嗎?你就沒有什麼辦法解除這種詛咒?什麼都行。”
我一時間覺得莫名其妙,隊伍莫名奇妙的遇險,還有洋子她們這種莫名奇妙的堅持。看似巧合,可是我的直覺告訴我,絕對是發生什麼了。我感覺到冥冥中有什麼東西正在推動着這一切的發生,某種契機被啓動,換來的是整個命運的莫名其妙。
那是一種被什麼神秘存在籠罩的感覺,就如同頭頂的那層陰霾一樣。他沒有對你有什麼傷害,可是卻能讓你異常的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