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就在我準備完的一瞬間,就聽見通的一聲巨響。緊接着我就感覺身體一下子產生了失重感。期間就感覺身體不斷的收到各種各樣的撞擊,應該是瞬間氣化的水蒸氣將我推了上去。可是期間撞到了其中凸起的岩石。我沒有感覺到高溫的灼燒,但是強烈的撞擊幾乎讓我暈厥。這種感覺就像是被裝在一個麻袋裡面,然後被人吊起來打。因爲裹在睡袋裡,我甚至無法抱住自己的腦袋。早知道這樣的話我就在抱着頭的包裡面裝點緩衝物了。
也不知道水蒸氣的衝力到底夠不夠,萬一推到一半我又掉下去的話可就玩完了。多種死法中又加了一個摔死。我這個樣子裝在睡袋裡面,連裝屍袋都省了。幾秒鐘之後,我的那種失重感又一次出現,我知道現在已經開始下落了。好在只是一瞬間,我就感覺到了自己着陸了。全身上下經過各種撞擊,骨頭不知道斷了多少根。要是沒有裹在一個睡袋裡面,估計我已經散架了吧。
我想甩掉頭上的包看看四周的環境,可是一動才發現脖子都沒法動彈了。難道身體沒感覺不是因爲骨折,而是因爲我的脊椎斷了,已經高位截癱了?算了,好不容易出來了,能活着就不錯了。即便殘疾也沒什麼,老子不是靠肉體幹活,暫時腦力勞動者。
不過我剛剛翻了個身,就感覺身子下面一空。頓時心中暗罵自己不小心。此時肯定是在裂隙邊緣,我這麼一翻身豈不是又掉下去了嗎?
千鈞一髮之計,突然感覺到一隻有力的大手抓住了我。一身軍裝,這就是我昏迷前最後看到的景象。
八月份的燕京熱得厲害,下午的太陽依舊是那麼的毒。明明有空調房可以住,不知道哪個混蛋醫生說多曬太陽對我的身體有好處。害得我在這麼熱的天,還不得不被輪椅推出來曬太陽。話又說回來的,我現在全身紗布包的跟個木乃伊似的,曬太陽真的有必要嗎?
時間回到三天前,我們一行人九死一生的從小興安嶺的地下巖系中脫困。最後一刻,我被像是一發炮彈一樣從地下一千米深的地方發射了上來。多虧當時發現雷猛小隊失去聯繫之後,軍方又派了第二個小隊搜索。
他們的人正好就在我飛出來的那個裂縫附近,要不是最後被人抓住了,我可真的就又要掉下去了。當然,相比於其他搭順風車離開的幾個人,我的情況慘得多。
昨天醒來之後,醫生告訴我。我全身有二十多處骨折,其中我的右臂和左腿都是粉碎性骨折。一般這種情況,醫生會直接節肢而防止進一步的感染。但是在有心人的要求下,他們切開了表面的肌肉,將我的碎骨一塊一塊的拼接了起來,之後又用鋼板固定住另外我的頭蓋骨被撞掉了一塊,大概一個硬幣大小的孔洞聽上去我都覺得嚇人。好在他們發現我的顱骨裂縫在送到醫院的時候就開始以一種極其緩慢的速度癒合,雖然肉眼看不出來,不過顯微鏡下裂縫的毛邊已經長齊了。
所以醫生沒有用合金替代那個缺失的顱骨,只是用一個網兜罩住了我的頭。說幾個月之後應該可以自行長好。有了這些已經達到令人髮指的外傷,醫生對我多處肋骨骨折,內臟出血之類的傷勢反倒是不那麼在意了。可是最讓他接受不了的是,我被緊急送來之後整個醫院的專家組展開了會診。三班最頂尖的手術團隊做準備,手術進行了劉十多個小時,期間又從外國趕來了一組專家組加入。當我順利的從手術間被推出來的時候,主治醫生也鬆了一口氣。他是國內這方面的權威專家,即便在衆多專家組中都能脫穎而出就可以看得出來他在學術上的地位。
而就當他以爲終於可以好好的休息一下的時候,緊急的呼叫器響起。這是從特護病房直接聯通到他這裡的,難不成還是出了什麼問題!主治醫生一邊急衝衝的趕過來一邊心中回想之前的每一個細節,希望提前一步想到是哪裡的疏忽。而當他衝進病房之後看到我正在費力的擡起胳膊,試圖關掉那個嗡嗡作響的警報器的時候,醫生愣住了。以他的經驗來說,病人至少要昏迷半個月之久,醒來之初也會在很長一段時間喪失行動能力。但是眼前這個中氣十足的傢伙是怎麼一回事?
我當時真的沒有多想,只是從昏迷中醒來,下意識的看了看周圍的環境。發現好像是一個現代化的病房。我身邊一個人都沒有,我就下意識的試圖從牀上起來就像按那個呼叫按鈕。好吧好吧,又一次因爲自己的不理智傷害人了。據說後來那個醫生消沉了好久。
強悍的身體素質再一次體現了出來,血狂給我的《血陽決》真的是本神功,洗髓易筋之後,我的體質已經可以看作人類肉體的巔峰了。
本來不可能恢復的粉碎性骨折正在以驚人的速度癒合着。內傷根本沒有用西醫的手段治療。現在我只是每天喝一碗不知道是什麼材料的中藥湯。當然,我的身體遠沒有看上去那麼好。現在爲止,我也只能坐在輪椅上行動。當然,比較讓我省心的是我到目前爲止所有的事情,都被雷猛以及他背後的特殊部門安排妥當了。雖然有點不爽這種被人控制的感覺,但是不得不說,要是沒有雷猛他們及時出手,出面爲我做這些事情,我恐怕真的要廢了。
“很熱嗎?”一個輕靈的聲音在我身邊響起,陸薇在後面推了推我的輪椅。這一次死裡逃生,我們倆的關係也是迅速升溫。這好像叫什麼吊橋效應,就是說一男一女共同經歷危機之後,雙方會下意識的愛慕對方。
“晚一點再出來吧,你現在的身體要是出一身汗,連擦身子都沒法擦。”說着陸薇已經將我推回了住院大樓裡面。今天的陸薇穿着一身短袖襯衫,領口有一條綠色的絲帶。下面是及膝的潔白百褶裙,裙角和長筒襪之間露出一抹白皙的小腿。這其實是他們高中的制服,說道校服很多人下意識的想法都是砢磣,不過平心而論,陸薇她們的制服確實挺漂亮的。更像是正裝,穿着這身校服出席一些舞會都沒問題。
陸薇是個美人胚子,什麼衣服穿在她身上都會因爲她而變得更加光彩照人。我看着她被午後陽光照射的肌膚映出雪白的晶瑩,一時間有點失神。
“看我幹什麼?”陸薇注意到了我的樣子,開口問道。
我一下子有點窘迫,“那個——話說你不怕曬黑嗎?我曬太陽是爲了恢復,你沒必要每次都在我身邊陪着的。把你曬黑了可就是我的罪過了。”
“沒關係。”陸薇已經把我推到了病房中,一邊走一邊說道,“對了,那個雷猛到底是什麼人啊,總覺得你一直在跟一幫神神秘秘的人打交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