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我不同意這種看法,一來我們只在這裡待了三天不到的時間萬一那個漲潮的週期多餘三天,那麼王力的說法就不成立了。而且就算王力的說法成立,這條暗河實際有多長我們也不知道。貿然的從這裡逆流而上的話實在是太冒險了。
以我的觀點,我們現在仍舊處於地下巖洞的區域。這裡向外延伸的山體裂縫很多,我們可以通過那些山體裂縫尋找一些出路。既然有一個墓穴會連同這個地下裂縫,那麼保不準其他的墓穴也能連通。只要回到墓穴中我們就能從墓道的隧道里面找到出路了。不過王力也有他反對的理由,那就是山體裂縫錯種複雜,萬一迷失進去就死定了。
這種情況下實在不能說我們倆誰的方法好,只能說我們分別是從兩個原則出發點不同。王力擔心的是方向問題,而環境的險惡他反倒是不擔心。而我正好相反,我對方向感有着天生的直覺,反倒是肉體的強度,雖然已經修煉了《血陽決》,但是地下世界天知道有什麼鬼。
話雖然這麼說,其實我倆無論誰想出來的辦法,成功率都不高。累了這麼長時間,我們也都是精疲力盡,簡單的吃了點東西,剩下的補給也不是很多了。無意中看了看錶,猛地發現我們現在的海拔已經是地下三百多米了。看到這個數值之後我的心猛地一個劇烈的跳動。
“我好像有辦法啦。”我一回頭激動的說道,“現在水面的高度已經是地下三百多米了,你們還記得那個地下湖距離上面我們掉下來的入口有多高嗎?也就一百多米。原來湖面的海拔是地下四百多米,那麼現在水位應該已經沒過那個入口了!”
“你是說我們現在可以從水中直接游過去?”蘇小熙奇怪的說道。
“不可能,”王力馬上說道,“這裡到我們原來的地方,距離至少增加三倍。我們沒有那個氧氣儲備再回去了。”被他這麼一說我纔想起來氧氣的問題,剛纔一次魚人的行爲讓我有點感覺錯亂了。下意識的忽略了氧氣這個問題。
“對了,說到那個地下湖纔想起來。”這時候陸薇說話了, “你說地下湖的水位上漲了,那些屍體佈置的奇門遁甲會不會被破壞啊。”
“應該會吧。”我說道,“不過陣型是固定的,等水位下降之後,還會重新佈陣的。”我說道,也就在這時我猛地又想到了一個問題,一個一直被我們因爲緊急的情況而下意識忽略了的問題——那個奇門遁甲到底是在防禦什麼?
這個問題一提出,所有的人都陷入了思索。首先應該可以確定不是防禦來自上面的那個古墓的威脅,因爲如果想防禦上面的話,只需要堵住那個裂縫就好了,完全沒有必要佈置這麼一個奇門遁甲。而那裡又是一個近乎封閉的環境,唯一可能有威脅的方向就是那個聯通外面的地下河。我們深知可以想象,在當年最初佈置這個奇門遁甲的時候,這裡還不是一個地下湖,最多是一個延伸到地底深處的溶洞。
外面的人可以通過某種方式進入到這裡面,爲了防止外面的人,有人在這裡佈置了奇門遁甲。既然這樣的話,外面的人有可能進來,我們是不是也有可能通過這種方式出去呢?
“等等,你們說,會不會是反過來的。”這時候王力突然說道。我一下子有點沒聽明白他的意思,什麼叫反過來?
“就是說那個奇門遁甲不是防禦外面來的東西,而是防禦裡面的東西。”王力說道,“這麼說可能有點不好理解,這麼說吧。你們換位思考一下子,我們假設,這個奇門遁甲建立之初,水位還很低,而有人可以通過地下河過來。那麼他們進入那個地穴的第一眼會看到什麼?”
我腦補了一下就明白了王力的意思,原來是這樣。如果真的是那樣,那麼進來的人第一眼看到的肯定是一個滿是屍體的地下湖。這種情況下只要不進入地下湖就不會陷入迷陣。我們因爲受到了奇門遁甲的圍困,下意識的把進入這個奇門遁甲的情況當成了一種必然,實際上如果真的像我們腦補的那樣,進來的人完全不會陷入奇門遁甲之中。
其他人在解釋之下也明白了王力的意思,“如果說奇門遁甲要保護的東西就在湖裡面呢?”蘇小熙問道。
“這就是我要說的了,”王力說道,“我們看看這個地下湖的結構,既然他能夠漲水,說明這裡肯定不止會漲一次。可能每年的雨季裡面都會漲水。那麼這些水是如何排走的呢?僅僅依靠巖隙滲透絕對達不到。也就是說,那個地下湖在我們不知道的地方肯定還有一個出口。而他真正防禦的,是用於對付那個出口出來的東西。”
如此一說的話,雖然沒有實際的證據,可是也找不到其中的漏洞。完全符合大膽假設,小心論證的原則。而分析到這裡,我就意識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我們可能錯過了一個機會。因爲那個出口既然能夠進來人,說明也能出去。因爲我們的思考欠缺,我們錯過了唯一一個有希望逃出去的出口。
猛然間我對這個發現感到很驚喜,可是馬上就意識到這個發現對我們現在的處境沒有任何意義,非但如此,還會增加我們的懊惱程度。如果當時在那裡多思考一下,說不定就能有另外一個選擇了。不過我有種強烈的預感,在原來的那個地方,肯定有着什麼關鍵的東西。如果我們能有機會離開這裡的話,我們絕對要先辦法再回來一次。
那麼問題又回來了,到底是從哪邊離開。我和王力互相看了看,都沒有讓步的打算,卻也沒有能說服對方——甚至是說服自己的理由。某種意義上來說,我們兩個提出的出路,成功離開這裡的可能性都不大。
“我有個打算。”沉默了半晌,王力突然說道,一下子我們的目光都聚集到了他的身上。
“我們分開走。兩人一組走各自的選擇。”王力一本正經的說道。
“這怎麼行,我們現在是一個都在一起,互相有個照應。分開的話根本就是亂來啊。”蘇小熙當即說道,陸薇也是一臉的難以接受。不過我卻聽出來了王力話中的深意。
王力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是最能讓人信任的委託事情的人,因爲他看似隨和,在關鍵的地方卻能冷靜的分清形勢。我知道王力說分開走不是對自己的信心而跟我賭氣,某種意義上來說,分開走纔是一個確保任務成功的辦法。這個任務不是有多少人能夠或者離開,而是有人能夠活着出去。
無論我們選擇走巖隙還是地下河,真正有可能離開的只有一個人。如果我們選擇地下河,那麼最有可能活着離開的是王力,可是如果四個人一起去的話,那麼王力肯定要分出精力來照顧我們。這樣的話無形中就會拉低他的存活率。同樣的道理,如果選擇走巖隙的話,我的成活率最高,帶着別人也會牽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