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憑子書墨和鳳弦月解釋了無數遍, 她對他們男性的身體構造清楚得很,所以並不會因爲看了東方明玉的身體就長針眼的,更何況她還沒有看。
那單衣是東方明玉自己脫給她的, 她還從原本的衣裙上剪下了一塊相對乾淨的布料給東方明玉遮蓋一下, 已經是仁至義盡。
“哦?殊不知教主是從哪裡清楚到男人的身體構造的?”
將子書墨的腦袋摁在水盆裡, 美其曰給她洗眼的鳳弦月終於停下了手。拿過搭在架子上的毛巾, 細細地給子書墨擦起了沾滿水漬的臉, 鳳弦月眉眼彎彎地問道。
難道要說是從人體圖鑑書本上?話說回來,老兄你的重點在這裡?
一把拽過鳳弦月手中的毛巾,比起之前鳳弦月那輕柔的動作, 子書墨可謂就是在毛巾上一頓蠻橫地亂蹭之後,就將毛巾搭了回去。一邊避開鳳弦月審視的目光, 一邊尋了一處椅子坐下。
“本座已不是十一二歲稚子, 知道這些有何稀奇?”
不就是個象拔蚌嗎?她是沒長, 要是長了……emmmm,要是長了先幹嘛好呢, 日回空氣?還是開始人生初體驗,鍛鍊一下腕力?說罷,子書墨擡起了自己的右手認真看了看……
“也是呢,畢竟教主是十二歲就能夠搶男人來魔教的類型啊。”
鳳弦月的一句話將子書墨拉回了現實,等下……鳳弦月剛剛是說了什麼?
十二歲就搶男人來魔教?這個男人是指東方明玉?也就是說十年前雲亭荷會上, 魔教教主才十二歲?
那麼現在是二十二歲嗎?倒是和她原本的年紀一樣。
之前子書墨一直不知道這具身體的年紀, 問風鈴兒, 風鈴兒只道教主大人內功深厚, 想要保持年輕相貌並不是難事。
如果說年紀的話, 那身內力沒有個三四十年是絕對練不出來的,或許時間更長, 畢竟他還從未看見過教主大人用盡全力的時候,就只能按照最低程度去猜測了。
這下子子書墨就悲劇了,所以說她這具看起來不過二十左右的身體其實已經是大媽了嗎?她已經到了去跳廣場舞活動筋骨的年齡了嗎?
受到重大打擊的子書墨消沉了幾個時辰,也罷,女人最大的兩個秘密就是年齡和體重,就讓她的年齡成爲一個永恆的謎吧,只要這具身體嫩生生的就行。
現在聽鳳弦月說明了年齡,莫名地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子書墨想扶額做出一個熊貓人笑哭的表情,這麼說,那些武林正派人士豈不是弱爆了?居然就連一個十二歲的孩子都打不過,她突然看見了人生新的希望。
不對,東方明玉拍的她那一掌因爲沒控制好內力,直接將她拍飛了出去,風鈴兒說如果不是她體內有雄厚內力護體,尋常人挨這一掌,必然氣絕當場,可見東方明玉的武功也不會弱纔是。
那麼原本的魔教教主武功究竟是高到了什麼程度才能以一人之力打敗了四大家族啊?這人的存在就是一個巨大的bug吧?
誒?這麼說……她其實來到這個世界是修復bug的?
“教主?子書墨?你在想什麼?”
見子書墨失了神,鳳弦月想着他剛剛說的話是不是太過分了一點。這陣子子書墨與他親近,他竟然也就失了分寸,還是不夠成熟啊。
“我在想着我居然還是個小姑娘。”要她一個二十多歲的靈魂待在四五十歲大媽的殼子裡,那她豈不是虧大了?
“不是小姑娘了哦,二十多歲已經是老姑娘了。”
“鳳弦月,你閉嘴!”
鳳弦月和子書墨在這邊吵吵鬧鬧,而在另外一邊,東方明玉身着一襲潔白無垢的白衫,墨發被盡數束起,如刷過漆一般,就連一根雜毛都沒有,頭頂上戴着一塊白玉冠,與平日裡看起來差別甚大。
“公子,雲亭荷會將至,屆時正邪兩道必將大亂,家主問您可願回去?”
一名小廝模樣的人雙手抱拳,站在東方明玉面前,彎着腰,低垂着頭,恭敬問道。
“不必了,我既身在魔教,便不再是東方家族的人了。只是這封信,你帶回去交給鏡玉,讓他行事小心,恐怕天道使者也會插手這次的雲亭荷會。”
天道使者,鳳氏一族,如今只剩下了鳳族少主鳳弦月一人,當年他因子書墨而滅族,爲何又會自願入魔教,當起了子書墨的二夫郎,難道也別有目的嗎?否則以他的本事,再怎樣也不會落到如此地步。
子書墨固然不可忽視,但是東方明玉留在魔教的另外一方面原因也是爲了弄清楚鳳弦月的目地。所謂天道,究竟是什麼樣的?他們所有人的命運,就僅用“天道”兩字概括,也太讓人不甘心了些。
不過,還有一件他怎麼也想不明白的事情。
東方明玉擡起自己的手,仔細看着,回想起之前他那一掌拍在子書墨的後背。
這幾日子書墨給他的感覺很是奇怪,行爲舉止並不像是習武之人,難道她真的可以將自己的氣息隱藏到與普通人一般的地步了?爲了搞清楚這件事,東方明玉纔出手試探了下她。
如果是十年前在雲亭荷會上輕而易舉就擊敗他的魔教教主,應該早就發現他掌下帶風,分明是用上了內力,向她襲擊過去,可是子書墨卻沒有一點反應,不僅僅如此,還被他一掌拍在了樹幹上。
體內真氣遊走,武功招式全然不會,就連五感好像也遲鈍了許多。如果不是趁子書墨沐浴之時,他悄悄瞧上一眼,看見她後肩處十年前鏡玉留下的那個傷疤,他定然會覺得子書墨是被別人冒充的。
太多讓他感到疑惑的事情了,既然這次鏡玉決定徹底消弭魔教,那麼他作爲兄長,得幫他將這些不穩定因素除去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