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自己的要求告訴解兵師,然後往冰天雪地裡走去,去到了一個相對較遠的地方,那是一個山谷,我們進到谷中,確信沒有人能看到我們的動作了,然後我對解兵師說了一句話。
“混蛋,等會兒我給你手中畫一道符咒,然後你對着那個符咒說話,用藏語‘西方如來法駕到此’,就這一句話。”
解兵師不解,然後我弄出一大把符咒,開始不斷幻化,漫天閃着金光的符籙被我不停幻化,很快就多達三四千道,我把這些符咒不斷組合,然後用手開始捏。
以前,我就能把符咒捏成長槍、長刀,師父還把符陣捏成過一條龍,此刻我要乾的就是把符咒捏成一個佛像,我知道自己這麼幹純粹是坑爹,但我還是得這樣做。
這樣足足弄的我用了好些時辰,眼看終於差不多了,一個還算完美的佛像出現在我的面前,只是佛像有了,但是卻缺少佛光。
這就需要用到幻化符了,以前我們用幻化符造出黑白無常鬼仙來嚇鬼,現在我要用這玩意兒幻化出佛光來唬人。
雖然想到這些我也是有些無語,但還是照幹了,不多時一切準備妥當,然後我瞬間發動符陣直衝高天,一個金色大佛足足有丈六高度,直接衝向山谷上方,在那一瞬間一個幻化符陣被我打出,漫天的佛光出現在那個符咒捏成的金佛腦後。
漫天金光飛舞,在那一瞬間我寫了一道符咒放在解兵師手掌,解兵師按照我之前告訴他的那句話直接一聲吆喝。
半空中忽然傳來一陣宏大的天音,那聲音一出,就像一個巨人在喝喊,說的自然是藏語,正是我讓解兵師說的那句話。
那句話是我讓他用藏語說的,翻譯成漢語,就是“西方如來法駕到此”。
我們也不知道外面的景象怎麼樣,從山谷中出去的那一刻,我看見老頭兒還有那個解咒人全部驚呆了,他們跪在地上不斷叩首,口裡念着密語,一步三叩,要朝着那座山谷朝拜。
我一陣無語,把這三個草術傳人瞞哄一遍也就行了,結果卻不想歪打正着,搞的一個六十來歲的老頭兒竟然跟着受這個罪。
誰都沒想到,最後一場比試竟然是這樣,原本我還以爲是要比賽打鬥,我當初告訴解兵師,要是打鬥的話讓解兵師把那個人打個差不多,讓他沒有力氣,最後把帳篷丟在這裡,正好便宜我們。
可是現在確是這樣的一種另類比試,一羣人對着山谷開始朝聖,我和解兵師跑過去把人家帳篷直接就給拆了,然後裝好馱在馬上,最後把一切都收拾好,準備跑路。
最後解兵師忍不住又睡了一覺,直到這天傍晚解兵師才醒來,那些人還沒有回來,看到一個被鐵鏈拴住的活屍衝着我們猛撲,我一陣無奈,這個悲劇是我親手造成的,可是沒辦法,不這麼辦我們就要死了。
我不禁在想,人爲什麼要這樣的墨守成規呢?要是合理的規矩守着也就算了,這樣無聊的規定卻還這般維護,照令施行,我真不知道這算是可悲還是可嘆。
老頭兒他們回來了,他說他們不知道我們用了什麼手段弄來了那些,但是即便這是假的,但那是佛祖,他們依然要朝拜。
解咒人出奇的沒有問我們要帳篷,晚上太冷,他在這裡過了一夜,第二天一早,就揹着那個人的屍體,然後牽着個活屍匆匆離開了,他說馬匹還在遠處的牧民家寄養着呢,現在不走,天黑前趕不過去,會被凍死在這裡的。
還好,我們的兩匹馬在老頭子的狗舍裡,老頭兒很愛它的狗,給它蓋了一間可以稱之爲馬圈的狗舍,便宜了我們的兩匹馬。
如此又是一天,解兵師差不多沒有後遺症之後我們才準備離開,老頭兒找不到白布,弄了些白色小旗子串在一起,一人給我們脖子上戴了一個,說了個什麼得了,然後衝着我們笑。
解兵師踢我,要我給老頭兒還禮,說這個白布不能摘下來,這代表了人家對我們的祝福。
我點點頭,這玩意兒人家給了就帶上了,實在快凍死了,點着了生個火還能用上幾回,對此解兵師十分無語,直罵我沒心沒肺。
我們越走越偏,最後看到一座攔路的雪山,終於找了戶人家,然後才得知,再往北面走就真的到了和田了,只要翻過這些雪山就能看見戈壁灘。
氣的我跳腳直罵解兵師那個白癡,喀什崑崙山在西南方,我們照着北面走,已經走偏了,一路簡直太過於艱難了,九天之後我們來到了一處無人區。
按照當地的人說,進了這裡的人全都沒出來,我一陣心驚膽戰的,但是看着解兵師帶路我稍微平靜了一點,遠遠的我們看到了一種渾身花白的豹子。
那豹子長的還真是漂亮,以前我們見過灰豹子還有花豹子,就是沒見過白色皮毛的豹子,解兵師說這玩意兒叫做雪豹。
這連續多天的路程早已經讓我們麻木,解兵師說雖然冷,但就像是回到了家鄉,對此我只能罵他變態,混賬,這麼冷凍的我嘴脣都快裂開了。
我的兩隻腳後跟全部凍裂,手上還有大腿上、耳朵上凍的好幾個硬疙瘩,癢癢的,又是一天,解兵師說他真的找到了地方,對此我已經無感,也不知道他這句話說了這是第幾百遍了。
突然,前方突兀的出現了一排排巨大的腳印,我們下馬,然後朝着這個地方走去,一腳踏在上面的那一刻,發現這一隻腳掌竟然比我三隻腳掌加在一起還長,還肥,還大。
“這他孃的是個什麼玩意兒啊?”我連說話都沒力氣了,事實上已經快沒吃的了,即便老頭子和那些草書傳人的食物被我們洗劫了,中途能不吃都不吃,能少吃就少吃,可現在還是不夠吃。
“不知道,可能是野人吧。”解兵師說的很淡然,然後他講了些關於野人的傳說,我還是第一次聽到這麼離奇的事件,這個世界上還真有那麼大的人嗎?
三四米高的人,一身濃密的毛髮在雪山當中穿梭,那是不是太可怕了?
解兵師罵道:“可怕個屁,現在要是讓我看到野人,我上去弄死他就吃掉。”
我一邊大罵解兵師不是人,野人好歹也是人,人吃人,他連人肉都吃的下去,真的太禽獸不如了。
“你懂個屁,老子都四天沒拉屎了。”解兵師罵了一句,從地上捧了把雪直接吃了起來。
是啊,這幾天我們淨顧着尿尿了,我也四五天沒有拉屎了,再這樣下去食物吃完了我們不死也得殘廢啊!
“轟隆隆”
遠方傳來一陣山呼海嘯一般的聲響,解兵師帶着我拔腿就跑,我急忙大叫:“馬,馬啊!”
“馬個屁啊,命比馬重要。”解兵師拉着我就跑,那聲音鋪天蓋地,轉瞬間竟然到了……